秘书在门口靠着车等着岳成幸,远远看见岳成幸一身寒气逼人,秘书直起身,为老板尽心尽力的提前把车门打开。
岳成幸坐在车内,刚刚自己走出来的大楼灯火通明,现在回看,除了刮着冷风空无一人之外,也只剩下空幽幽寂寞的走廊。
秘书秉持着一向的职业操守,向岳成幸回报刚刚来的时候岳成幸让他处理的事情。
“那些人我都让他们回去了,他们都非常感谢先生有一个让他赚钱的机会。”秘书斟酌着词措道。
岳成幸没看他,疲倦上涌:“知道了。”
秘书一直跟着他,岳成幸所有心事都不显于色。
只有上次……回想起来是一年前得知季余陶死在薛衡手里,岳成幸震惊别无表示,愣愣的一个人坐在季余陶经常待的位置做了好久。
做秘书,是随时都要猜测到老板心思的人。秘书懂岳成幸的悲伤,也知道不该在他沉浸在悲伤的情绪中反复揭开岳成幸的伤疤。
可是斯人已逝,遇到一个像季余陶的人,也回不到过去的时光。
秘书犹豫了一下,从后视镜看了看岳成幸,叹了口气。
岳成幸说:“你叹什么气?”
“我有些发愁。”
岳成幸好笑道:“是我好心没好报被人的赶出来,你发什么愁?”
秘书道:“谁都不知道先生你这一路走来很不容易。之前季少爷他不懂,如今好不容易遇到另外一个可以稍微缓解缓解的人,他也不懂。”
岳成幸立马沉下脸:“别说了。”
他阻止秘书不要再说下去,秘书反而更加的切身为岳成幸不值。
“之前虽然打着请老师的名义监视方逸,但是也是为了他的安全着想。宋录水这个人诡计多端,做出的事情没有一件成样的。”
“现在先生只是想帮他今后的生活能好一点,特地请了些不知名的人来,让人传出去他是您的人,之后如果他要离开,带着他妹妹没有人会找他麻烦。”
“他居然早早的跟宋录水联系,真是好心当成驴肝肺了!”
岳成幸深吸一口气,眼中压抑的怒火快要宣之于口,但他还是忍住了。过了一会儿,他才跟秘书又说。
“你说得对,明明我只是利用他得到季余陶的信息,做其他的事情,也是我管的太宽。”岳成幸气愤取而代之的只剩下冷漠,“把他在别墅里的东西全扔了,我不想我回去后还看见他的东西。”
秘书还以为他要采取什么厉害得我措施,没想到只是把东西扔掉。
好歹是岳成幸给的命令,秘书直接一个电话打给管家。
晚上凉风吹着,冷得人上下牙齿打颤,岳成幸靠在后座,放任凉风席卷他的身体。
有些事情,越想越觉得加了柴烧得心火更旺,凉风习习吹得双颊发冷,岳成幸越想越气。
回想刚才季余陶的一言一行,岳成幸睁眼闭眼,耳边嗡嗡嗡的回响季余陶所说的话,像平地惊雷,炸得岳成幸怔怔愣神。
是真的因为他作恶多端,害死了季余陶,所以现在就算做一件好事,被误解成穷凶极恶的坏人,算是一种罪有因得吧。
头疼的使身体骤冷骤,岳成幸撑着一直到秘书开车回到别墅紧紧闭着眼的他,才有一种恍然苏醒的感觉。
管家接到秘书的电话,风风火火把季余陶留下来的所有生活用品全部打包,剩余其他生活痕迹,佣人以最快的速度全部处理完全。等岳成幸回来差不多两三个小时过后,别墅里已经完全恢复到季余陶没来别墅的原样。
抹去一个人的痕迹非常简单。
管家也很纠结。
比如岳成幸现在正在气头上,万一过后等他气消了,问起相关的东西该怎么办。
所以他让佣人收拾好搬去库房放着,在外面等着岳成幸,看看他的态度。
几天只睡几个小时,今天发生突发事件岳成幸匆忙赶去,回到家说不疲倦是假的。
下车后一言不发,管家跟着他后面亦步亦趋,岳成幸实在是忍无可忍,停下来问:“有什么事情吗?”
管家和秘书对视一眼,觉得还是有必要说一声:“先生,你吩咐把那人的东西扔掉,我已经让人去弄了。”
岳成幸揉着鼻梁沉闷的嗯了声,问:“还有呢?”
“还有一样东西我不知道扔不扔。”
就方逸带了那些东西,都是写不值钱的,哪里存在不知道扔不扔的道理。
岳成幸说:“给我看看是什么东西。”
得岳成幸一句话,管家捏住手里的展现在岳成幸眼前。
不是什么贵重的东西,也不是什么特殊的东西。
但是确实是令岳成幸非常印象深刻的东西——那场omega演唱会的门票。
心好像被重锤狠狠地锤过,拿过管家手里的演唱会门票,岳成幸沉寂一路的心脏,跳得他自己都能听得见。
过去的回忆一下子摊开在岳成幸面前。
“岳成幸,你真喜欢beta呀?”
季余陶眨眨眼,把手机递在岳成幸面前:“这个你喜不喜欢?他可是当红omega。”
岳成幸揽着他的手,皱眉:“不喜欢。”
季余陶又问:“真的假的?像你们这样的alpha最容易移情别恋了。”
岳成幸摇摇头:“我跟他们不一样。”
季余陶笑呵呵的重复他的话:“哪里不一样?”
岳成幸无奈的揉了揉他的头,配合他当场发了个誓。
季余陶却搂着他的脖子,像都猫一样挠他的下颚:“逗你的,谁要你发那么老土的誓。我是想你现在那么忙,每天看起来都好累好累,哪天等你不累了,我们去看他的演唱会好不好?”
拿着岳成幸的手指在手机屏幕划,划一会儿,又靠在背后alpha的怀里,戳戳这个常年都不爱笑的人的脸。
“我很喜欢这个omega唱的歌,他的风格有一种青涩的活泼感,到时候我们一定要去他的演唱会一起看噢!”
岳成幸又想起,当初在演唱会坐在他身旁的青年,戴着帽子,看不清脸。安安静静的坐在观众席上,眼睛珠子清澈透亮。他从始至终没有动一下,安安静静的听着舞台上omega唱的歌。
omega唱的歌十足十青春的味道,岳成幸得到演唱会的邀请却坐在不知名的人寄给他门票的位置上。
旁边的青年安安静静的坐着,岳成幸也安安静静的坐着,他听着omega演唱的歌,觉得青年太过于安静,偶然一瞥。
白皙的脸上竟然坠着滴泪水。
方逸为什么要哭,他为什么会哭?
自己和他没什么关系,为什么他会突然寄只有他和季余陶曾经承诺过的演唱会门票?
难不成真的是他口中说的,季余陶拜托过他一些事情。
岳成幸直觉上觉得不太可能,也觉得即使是方逸拜托季余陶的事情,为什么方逸表现得处处都像季余陶?
一个再会演戏,也不可能长时间演出和另外一个人一模一样的气质。
除非……
岳成幸的思绪万千——
方逸就是季余陶。
这……真的可能吗?
——
岳成幸离开后,季余陶痛骂宋录水到底给他下的是什么猛药。
为什么他的腺体像有一跟细长的钩子,拉扯着里面脆弱的组织。
一开始只是细微的疼痛,随着时间不断的扩展到整个腺体被刀狠狠的插件去,硬要剜出什么东西的疼。
纵使季余陶计算好怎么给岳成幸留下一个让他终身难以忘怀的回忆,忽略了beta造假药剂的威力。
实在是太疼了。
季余陶捂着腺体,疼痛使正常的人立即虚弱:“让开,我要去医院。”
死过一次的人,处于濒临死亡的边缘,季余陶这辈子都忘不掉。
守门的alpha早就带季余陶的父母出去了,剩下的只剩宋录水遮和他两个人。
宋录水遮挡着门,不让步一分一毫。不仅不让步,门锁反向一扭,季余陶彻底没有了别的去路。
见况,季余陶捂着腺体慢慢靠着墙滑下去,蹲坐在墙角,瞪着宋录水。
即使季余陶算到宋录水肯定会有所行动,但自己确实低估了药剂剧烈的疼痛。
以及……
不知道他之前送给岳成幸的演唱会门票,他会不会通过一切的不对劲猜到他的身份。
成败就在今天的这一晚。
宋录水冷漠的任由季余陶疼得脸色苍白。
“给你留的时间不多。想好陷害岳成幸,尽早跟我说。”
季余陶不吭声。
宋录水表现得并不急促,来回走来走去暴露他在掐着时间计算季余陶究竟是嘴硬更胜一筹,还是他给季余陶注射的药剂更胜一筹。
季余陶等不到岳成幸返回找他的时候,只能先想办法撑过这段时间。
强颜欢笑说:“宋录水,你胆子真大,在机构明目张胆的害人,也不怕为beta制定的规则惩戒吗?”
“怕啊,”宋录水的鞋尖朝他走来,蹲下观察季余陶留着冷汗的脸,“但我更怕失去一个让岳成幸交出beta权限的机会。”
季余陶额头间的浸冷汗碎发粘腻起来,精神显然没有刚才的好,稍微松口:“你把我害死了,在这里只有你和我,你又要怎么陷害岳成幸呢?”
“没物证更没人证,谁也不会相信岳家的家主会害人,还害一个无辜的beta。”
“前几天你偷鸡不成蚀把米反被岳成幸抓住把柄,只要我生命一有危险,你不就是头号嫌疑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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