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没有见到心中那个人的踪迹,心中自不而然的咯噔一下。
岳成幸上前几步质问宋录水:“他呢?”
宋录水笑道:“谁?”
怒气一触即发,岳成幸揪着宋录水的领子,全然没有平常的冷静:“季余陶在哪里?”
待在里面的只有方逸,哪里来的季余陶。
宋录水想着岳成幸恐怕是想季余陶想疯了,才会说出这样荒谬的话。
“疯了吧你,”宋录水打了他的手,“季余陶早就死了,还需要我告诉你吗?”
岳成幸此时此刻不想和他在争辩什么,只想着快点见到季余陶,知道宋录水不会轻易的放人,稍稍压下火气,警告他:“那你告诉我,方逸去哪里了,你把他藏在哪里了。”
说到方逸,宋录水更有几分底气和岳成幸对峙:“没错他在我这里。”
话都说在这个份上,宋录水没理由再和岳成幸纠缠,毕竟里面的方逸看起来快不行了,这时候岳成幸来的刚刚好。
“把他给我。”岳成幸命令道。
“凭什么?”宋录水反问,“他在我手上,就让我平白无故的把人给你,我有什么好处?”
他想要的岳成幸明白,无非就是beta药剂的权限。
岳成幸此时沉默了,眼神幽幽的盯着宋录水,眼神里几分挣扎和犹豫,倒让一直相信他会一口拒绝的宋录水反而疑惑。
之前无论是谁,只要表现出觊觎beta药剂权限,岳成幸本来就冷冰冰的气场更加冻的死人,今天这是怎么了?
而且为什么他会提到季余陶。
犹豫也仅仅是几秒,岳成幸恢复如初,beta权限他是一点也不能让步的,季余陶他也是需要见到他的。
一想到季余陶,岳成幸竟然不由心生出几分紧张的心情。
一年了,不见他一年,如果方逸真的是他,那季余陶就等于一直待在他的身边。
这样不真实的感觉一直令岳成幸觉得像做梦,荒谬又美好……
今天,必须简单季余陶。
不顾眼前的人的阻拦,岳成幸推开宋录水。
门紧紧关闭,岳成幸就一脚一脚的踹开。
alpha的力量始终不可小觑。
疼得半昏死的季余陶,听见动静缓缓睁眼。
他知道,是岳成幸来了。
全身贴在地上太冰凉,冷汗浸湿贴在皮肤非常的难受,季余陶尽量蜷缩身体一点一点挪到门口。
然后忍着周身寒颤,努力的把门开了。
岳成幸感觉脚底阻碍一松,往前的力使他趔趄了一下,后面的宋录水想去拦他,也没拦住。
然而,岳成幸入眼的是季余陶躺在地上,脸色煞白嘴唇发紫,全身像过来一遍冰水**。
奄奄一息。
岳成幸脑海里跳出这四个字眼。
心惊肉跳的场面,是一路赶来的岳成幸万万没想到的。
“阿陶?!”
喉咙见发出野兽般步入绝境的嘶吼,不可置信的扑过去抱起季余陶,肝肠寸断地去抚摸他的脸。
“你怎么了,阿陶?你哪里不舒服,为什么脸那么白,身上那么冷?”
季余陶两片嘴巴微微张起来,想出的话吐出的全是气声。
岳成幸的手掌为他拭去额头间的冷汗,湿漉漉的,也不知道是汗珠还是季余陶一直流的泪水。
俯下把耳朵贴在季余陶的嘴巴,岳成幸已经不自觉的带有恳求的意味。
“阿陶,是你吗……我带你去医院好不好?”
季余陶觉得太意外了。他基本上没见过岳成幸失控成连抱着他的双手都一直在哆嗦。
“没用了……”季余陶气若游丝,他摸摸岳成幸的头,轻轻的好像没有什么重量,但是还是被岳成幸感觉到了。
岳成幸把他抱起来,对面的宋录水傻愣愣的站在原地。
方逸如化石愣愣的盯着季余陶,不自觉后退移步。
季余陶,阿陶?
开什么玩笑!
一个已经死了一年多的人,怎么可能突然变成另外一个人,还出现在自己的身边。
一定是岳成幸和方逸私底下联合起来骗他的,一定是这样!
宋录水安慰自己,心中更有底气,冷笑的面对“逢场作戏”的两个人:“人死会复生,这样的桥段骗骗小孩算了,你们俩没必要在我面前演戏,我不吃这一套。”
“让开,”岳成幸厉声道,“不管他是不是季余陶,他快死了你看不到吗?”
岳成幸眼神凌冽一扫而来:“还是说,你本来就没想过让他活!”
计划好的一切,全被一句句“阿陶”搅得天翻地覆。宋录水来不及思考为什么他们俩是同一个人,本能的已经相信了七八分。只觉得血液凝固,呕心的后悔感骤然把他压碎得周身遍体鳞伤。
如果不是季余陶,岳成幸又怎么回露出少见的慌张。
奄奄一息的季余陶躺在岳成幸的怀里,宋录水眼睁睁的看着顿生无能为力感。
岳成幸看他不让,心中的一口气顿时上不来也下不去,索性直接无视他,抱着季余陶直奔楼下。
留宋录水一个人呆愣愣的站在原地。
季余陶感受到岳成幸抱他抱得很稳,不颠簸,不像抱人,更像捧着什么珍宝,疾步把他放在车内。
秘书看见季余陶这幅样子也是大吃一惊,说话都结巴起来。
“快去医院。”
秘书这才恍然大悟,一脚油门极速赶往医院。
来来回回两三次折腾,季余陶觉得又困又累,身体上腺体的附加的伤痛,他剩口气扯了扯岳成幸的衣服袖子。
岳成幸感受到袖口被动,低头看他,季余陶一愣,这么一个alpha居然哭了。
灯光下的脸上的泪痕尤其明显。
说不动话的季余陶静静的看着他。
岳成幸也静静地看着他。
嗯……
季余陶略微心虚的握紧手机,想起打在屏幕上最后一句话。
谁让岳成幸要不辞而别,谁让他要把beta权限夺走的。
不虐他虐谁?
愧疚持续两三秒,立即被季余陶自我安慰给替换了。
全部把注意力放在季余陶身上的岳成幸注意到他微小的动作,以为他不舒服伸手去拿。
季余陶:他要看见了!
岳成幸摸到他的手机,摁亮。
已经知道季余陶的身份,自然而然输入密码,密码输入成功岳成幸的心越疼痛,等到岳成幸看见季余陶使尽全力的那句话。
终于忍不住抱着季余陶伏在他的脖里,滚烫的泪水打湿了在他怀中人的领口。
一个一直以来无坚可摧的alpha,也有流着泪哭泣的时候。
折腾了几个小时,外边的天蒙蒙亮,秘书开车急得一身汗,终于在一个急转弯过后,可以见到医院的轮廓。
秘书松了长长的一口气:“先生我们快到了……先生?”
背后没有人接他的话。
后视镜中岳成幸抱着季余陶,喃喃又向说给季余陶听又像说给自己听。
岳成幸慌了神,一直不停解释。
“阿陶……你醒一醒,你听我说,我从来没有抢beta权限,也不是我要夺得权限,那天更不是我让薛衡去新闻发布。”
“不是我,真的不是我。”
“我怎么可能是要杀你的罪魁祸首?”
几句话没有任何回应,秘书心中大喊不对,猛地回头,在车内昏暗的光线中,岳成幸怀中的青年垂了下去。
他没有听见岳成幸最后的解释,直到最后一刻,季余陶都在恨他、怪他。
明明季余陶重开一次,再次来到他的身边,近在咫尺。明明在收到演唱会门票的那一刻,岳成幸就应该知道这是季余陶寄给他的。
明明……
触手可得的人,最终一场空。
秘书跟了岳成幸很多年,自从上次季余陶的离开,自家老板消沉了许久,这次……
恐怕再也不想之前一样,容易走出来了。
——
季余陶非常明显的感受到自己断气了,腺体中丝毫在形成分化中的信息素。
没道理啊,为什么别人beta病变虽然同样痛苦,但也不见得会像他这样死的那么快。
难不成是因为之前出了车祸,给他来了个换光返照,把所有的生命消耗了?
季余陶猜来猜去,最终推出来一个结果:宋录水给他用的药制定还有其他问题。
就在这时候,季余陶突然感觉自己能呼吸到新鲜空气,是一种非常温馨的床单被罩晒过的太阳味。
他不是又死了一次了吗?
难道他又又重生了?
上天会眷顾第二次——
季余陶知道自己肯定必死无疑,索性恶心一下岳成幸。
天知道岳成幸流泪,他心里有多爽吗?
要不是脖子后面的腺体疼得说不出话来,季余陶肯定要做起来挥臂,欢呼一声。
但他在意识模糊前好像听到岳成幸在跟他说什么……
季余陶怎么想也想不起来了,干脆放任自己好好睡一觉。
眼睛也不想睁开,躺在温暖的床上享受周公的光顾。
然后……
一串铃声响起,惊得季余陶伸手去掏手机,掏半天,也不见得手机的踪影。他一睁眼,手机屏幕出现两个是打工人都恐惧的噩梦——
老板。
而且老板前面还有一个姓氏的前缀。
岳老板。
季余陶一时拿着手机不知道该不该接,难道自己重生成了他的秘书?
想起岳成幸身边的秘书,长相虽然不丑,但只能算得上规整。季余陶心中大叫不要啊,赶紧爬起来却无疑接通了电话。
“喂?孟秘书你今天该上班吧。”
“为什么不来?”
到最后一句质问,季余陶才彻底反应过来。
这好像不是岳成幸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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