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余陶被岳成幸赶出宴会站在宋家别墅外刮凉风。
刮了两个多小时,直至宴会结束,季余陶却有些想不通,明明这一世他和岳成幸纯陌生关系,为什么岳成幸看起来讨厌他,却放话帮他承担妹妹的医疗费用。
动机着实令人匪夷所思。
不等他仔细的捋清思路,季余陶就被宋录水请到跟前问话。
宋录水实属延续他父亲的风范,在自家房子还是一身黑白上下衣,季余陶演饰好自己畏畏缩缩不敢多说一句话的保姆身份,低着脑袋,宋录水问一句他就点头一次。
“之前就认识岳成幸?”
季余陶想想,在演唱会见过一面又怎么会不算之前认识呢?
他点点头。
宋录水说:“认识的话,这件事就更好办了。”
季余陶脑海中一闪而过他的用意。
无非是宋录水觉得自己有利用价值之类。
宋录水不屑掩饰利用季余陶,直言道:“完成拉拢岳成幸的任务,一直到我能成功的拿到beta研究试剂生产权限,不仅你妹妹手术我会一直出资到她痊愈,我也会安排一份工作给你。”
他不相信季余陶会不答应:“怎么样?答应的话帮我送一份资料去给岳成幸。”
这话中的玄妙简直不言而喻,季余陶又不是什么清纯小白花,简直秒懂。
好在正中下怀,季余陶正愁没借口找岳成幸,于是爽快的答应。
宋录水叫了司机送他去岳成幸住宅,窗外呼啸而过的风景,越临近曾经无数次路过的地方,季余陶越有一种惆怅的感觉。
车慢慢驶入住宅区,司机下车跟人说了些什么,岳成幸住宅的保安居然放他们通行。
看来岳成幸对自家的安全系数很自信啊。
真想自曝身份吓他个屁滚尿流。
季余陶抱着文件袋下车,跟着岳成幸家的佣人进入室内。
客厅同样是原来的装饰,位置都一尘不变,季余陶碍于佣人还在老老实实的坐在沙发上。
接过佣人给他的一杯咖啡,假笑说了句谢谢。
他怎么不喜欢咖啡,抬头叫住要离开的佣人:“请问岳先生什么时候回来?”
“先生忙,要等一下。”
佣人是个陌生面孔,他第一次被吩咐做监视人的任务,面对季余陶的提问显而易见的有些慌张。
季余陶闻到甜味,微微好奇低头轻抿了一下,错过了佣人心虚地张望了一下天花板上摄像头的动作。
不知道自己的一举一动全然被监视的季余陶,在佣人走出房间之后,他起身四处张望。
岳成幸看着画面里面的青年,他先走到摆放着之前季余陶捏的陶瓷杯面前。青年嫌弃的摇头,口中念念有词。
“真难看,岳成幸还像收藏宝贝一样放在,演深情真不知道做给谁看。”
季余陶想起自己被岳成幸走狗一刀抹了脖子,那个人却还活得风生水起,火气更大,他骂道:“太装了,真虚伪!”
完全和在宴会上唯唯诺诺的模样截然不同。
岳成幸皱眉。
直到看见青年拿起一个杯子有摔下去的迹象,岳成幸一下子推开房门,自上而下俯视着季余陶,冷冷地道:“随便动别人的东西,你是不是也太没礼貌了。”
季余陶吓得手一缩,反而真的差点把杯子摔碎。
岳成幸脸色更是宛如覆上了冰霜。
“放下。”岳成幸再次冷冷地斥责,下楼的脚步意外的急促。
这一声呵斥简直比尖刀更加的刮着季余陶的心。
人都死了,他到底演给谁看?
岳成幸靠近季余陶,高大的alpha投下了阴影。
季余陶眼睛微微通红,他憋了口气又不能爆发,只能装作像委屈一样低着脑袋。
“抱歉,是我不对。我只是觉得岳先生喜欢的都是昂贵的东西,没想到也爱惜这普通的杯子。”
岳成幸道:“我喜欢什么和你有什么关系?”
季余陶听出他的怒意,捧笑道:“不是的,是因为我也会做……因为岳先生答应帮我承担我妹妹的医疗费用,我很穷,能拿出手的东西估计您也看不上,还不如做些您喜欢的。”
岳成幸一愣,心底残留的苦闷也被季余陶这这句话弄得有些不知所措。
一来二去刚才看见季余陶随便摆弄杯子的火气也就散了大半,不过他还是冷着脸:“医疗费用对我来说不值一提,你不用觉得有什么负担。”
低头看见季余陶干净泛白的衣领子,干巴巴地又补了句:“你如果有其他经济困难的地方,也可以跟我说说。”
“您的意思是说……”季余陶迅速地上瞟了一眼,岳成幸还疑惑为什么眼前的人会那么看着他,就肉眼可见的见季余陶耳廓两边通红,岳成幸倏地感觉不对劲起来。
“要包/养我吗?”
短短几个字忽如晴天霹雳,岳成幸绞尽脑汁的想,都不能把自己刚才说的一番好意的话和季余陶的话联系起来。
岳成幸紧紧抿紧嘴皮,眼神冷了几分。
他吃瘪的样子让季余陶心情大好。
主动攀上岳成幸,季余陶动作大胆,但是睫毛羞赧地一个劲地眨个不停,趁着岳成幸还没推开他,率先开口道:“我知道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如果岳先生想……我也可以的……”
“只是能不能多给我一点钱。”
岳成幸利落地打掉他的手,不愿意多碰一下他,眼中裹挟的怒意要把季余陶盯出个洞来。
越是这样,岳成幸越面无表情:“你最好适可而止。”
“啊……”季余陶水润的眼徒然睁大,被吓到一般,白皙的脸谱浮出一抹殷红,揉着被打疼的手,慌忙道:“对不起,对不起岳先生。”
他也知道自己刚才很唐突,所以连连道歉。
岳成幸厉声警告:“我跟你说过,别在我面前耍些小心思,也别再出现在我面前,下不为例。”
他掏出手机打算要让管家来撵人。
季余陶一看自己有点玩脱了,却反而不知悔改,眼泪更加像开了水阀般涌了出来,他也不敢哭出声,只是抹了抹眼泪,慢慢将怀里抱着的文件袋缓缓递送到岳成幸面前。
岳成幸拨打手机的动作一顿,他低眉不耐烦地问:“这又是什么?”
“是宋先生要我送给您的资料,”季余陶手背上一片水光,他被岳成幸不友好的语气吓到不敢抬头,声音闷闷的,“您可不可以别跟宋先生说您不喜欢我来送东西,本来因为上次的事情,我差点要被开除了,但是宋先生又给了我送资料的机会。”
“如果您跟他说我没能力办好送东西的事,那我真的会丢掉工作的。”
故意将宋录水扯出来当挡箭牌,即表明不是自己非要来缠人,他是宋录水派过来热脸贴冷屁股的,又表面自己身处困境,给岳成幸道德上来上一轮火力。
就要看看岳成幸能不能扛得住,会不会上他的当了。
岳成幸果然一点就透,他审视着季余陶,冷笑意思意识到宋录水的送眼前的青年来意思非常暧/昧。
他只觉得这样的意图恶心。
不过岳成幸突然想到宋录水多次在公司对交的事情上动的手脚,想必这次让青年来的目的不仅仅只是那个无聊又浅薄的目的。
这次涉及到青年有可能触犯他的利益,岳成幸只觉得恶心,更不想再和眼前这个看起来可怜兮兮的人再有纠缠。
但一口拒绝,肯定是甩不掉黏着人的狗皮膏药。
岳成幸思忖良久,想到了什么,才改口道:“可以,我可以帮你做到保密。”
这回轮到季余陶一愣。
岳成幸要耍什么招数?
本来觉得故意说话恶心岳成幸,他会恼羞成怒,谁料到岳成幸居然很轻易的就答应了。
一下子变动,季余陶有些意外的不知所措。
岳成幸甚至还接过他手中的资料,一点都没有难为他的意思,叫来管家拿来一份合同。
“答应给你妹妹医疗费用,我会说到做到,如果你实在不放心,这一份就是你和我的合约。”
季余陶对合约有阴影,临死之前他就是看见了一份霸王条款。
鉴于对死亡的恐惧,季余陶摸摸自己的脖子,从上到下仔细看了合约,单纯的仅仅是要为他妹妹付款,其余的并没有什么不利于他的条款。
方逸的妹妹确实处于病危,如果他不签下合约,季余陶也不知道给从什么地方凑钱治病了。
况且beta腺体病变,治疗堪称天价,何况没有专门在这方面研究的医疗团队,再多的钱也无济于事。
而岳成幸旗下有beta腺体的研究的投入……
季余陶无奈。
除了签下这份合约,没有什么办法能救方逸的妹妹了。
季余陶不是个扭捏的人,拿起笔爽快的签字,签完还卖个乖,对岳成幸一笑。
“岳先生,真的很感谢你。”
“不用。”岳成幸淡淡道。
宋家的司机按时间接送季余陶。
季余陶始终觉得岳成幸在签合约的时候有些不对劲,具体是什么地方不对劲,他仔细想想却也无法察觉出异样。
连番几天动脑打算怎么扳倒岳成幸,吹着暖风,疲惫一下子铺天盖地而来。
在迷迷糊糊中,季余陶手机响起,迷迷糊糊点开接听,只听到一道女声略带疑问道:“方逸,我跟你说过你妹妹现在的情况不太适合转院,为什么你要叫一个人来办转院手续。”
季余陶瞌睡瞬间醒了大半,他想嘱咐医生留住方逸的妹妹,又着急道:“他是谁?”
“我不知道,我只看见是一个身形高大,脸上有疤痕的人。”
季余陶浑身冰冷。
那人是薛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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