演唱会结束发生重大事故,消息一经发布,四五十分钟前宣布的beta权限转让的消息本来是轩然大波,这下简直跟爆炸一样。
嗅觉灵敏的记者已最快的速到来到现场。
是个人都想知道,这场火灾究竟是意外,还是人为。
他们倾向于后者。
现场乱作一团,华承急得团团转,不能进去,只能伸长脖子干着急等着救援。
刚才岳成幸已经出门,华承要去开车离开了一时半会儿,等他把车开到岳成幸跟前,岳成幸手上拿着一团皱巴巴的纸,迎着路灯看。
“先生?”
华承看他迟迟不上车,想着可能是出什么事情了,下车走到岳成幸身边,瞥了一眼他手里的纸。没看清上面写了什么,岳成幸的表情里全是不可置信。
华承又叫了他一声。
岳成幸收起那团纸,喃喃道:“他居然知道……”
华承愣了一下:“先生,您是说,孟宁回知道季先生的行踪?”
岳成幸点头,那么长时间消沉的心有那么一丝冰雪消融,他跟华承说:“我要去找他。”
天空飘来一阵浓烟,很大的紫色浓烟几乎不可能忽视,浓浓的卷到没有星星的天空上去,不知道是哪个方向传来的一声“着火了”华承才抬头看,火势凶猛,火焰瞟得老高。
怎么会突然着火?
一个穿在白衬衣的人鬼鬼祟祟才从岳成幸刚才走过的门跨出来。
华承觉得这个人很眼熟,可是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
熊熊大火映在岳成幸眼中。一定要知道孟宁回手里有关季余陶的信息,他不可能会放过,更不想再像上一次错过了。
如果孟宁回给的消息是假的,他心甘情愿的就这样去死。
而在岳成幸看见纵身火海中的青年,平复的心一下子充满了恨意。
这个人,是间接杀害季余陶的凶手。
差一步……就只差一点,他完全能和重生过后的阿陶重新在一起。
都是因为孟宁回!
岳成幸双手颤抖而用力,喉间全是悲鸣,浓烈的恨意吞噬了他的理智,死命抓前面杀人凶手人的脚踝。
等不到设计拳套给他和岳渺狗咬狗了,今天,就算是死,非得拉上孟宁回一起死!
季余陶完全没料到昏迷的岳成幸会突然醒来。
与其说是醒来,倒不如说他是在装晕。
火场之下铺天盖地的死亡气息参杂他不要命的拖他下地狱的横心,他今天还能活吗?
傻子岳成幸!他知不知道,自己是在救他?
季余陶双腿乏力,顶地撑着向前爬,快抓住门缝,希望在即,五指个去快抓着门缝,腰间露出的皮肤火燎了一下,季余陶的眼泪疼唰的流下。
忍无可忍,季余陶踢了他一脚,不重,岳成幸五指抠他的血肉里,依旧不打算放开他。
灰尘划过季余陶脸颊,烟味有浓浓死亡的气息,季余陶知道在不采取措施,他们两个都会成为两具烧焦的尸体。
“岳成幸。”
季余陶的嗓音沙哑得不行。
“你杀了我,你会后悔的。”
拿不出任何筹码证明自己的身份,无疑是一件非常可悲的事情。
季余陶也不想啊。
他也想彻彻底底不披着别人的外壳,趾高气昂的骂他,骂他好几次都快猜对了,为什么这次他却犯傻,变成个糊涂蛋。
短短不到二十分钟,明显能感知生命流逝,折腾了两三次力竭的抬一根手指头都费力。
季余陶也不知道岳成幸到底有没有听见自己在跟他说话,不放弃的想去抓前面的门,嚅嚅道:“再也不耍你了,好吗?”
岳成幸在季余陶看不见的地方耳朵动了动。
救护车很快到场。
岳成幸和季余陶两人灰突突的躺在担架。很快,记者撰写的文稿笔力大胆,写出来的大字标题迅速爆火。
“岳家现任家族大胆示爱,与其爱人差点共葬火海!”
“beta权限果然火爆!转眼竟遇现场谋杀。”
网上已经沸沸扬扬,全部传得神乎的要命。
而季余陶只是又躺在医院的病床上,插着呼吸机,耳边聆听着有规律节奏缓慢的“滴滴”声。
跟岳成幸在一起,怎么那么倒霉。
上次他们俩一起进医院,这次还是他们俩进医院。
季余陶醒过来,发现还是上一次同一家医院。
顿时有点不知道该笑还是该哭。
不过这次他没那么好运,几处都被烧伤火辣辣的疼,季余陶等护士来帮他擦药,猩红的伤口疼得他龇牙咧嘴。
华承悄悄门来看他。
大概是火场里岳成幸要他死的决心深深印在季余陶的脑海里,以至于岳成幸的秘书,屁颠屁颠的跑到他的病房里,季余陶也有点迁怒的成分。
两个人一起待久了,肯定是一类人,岳成幸不是好东西,他肯定也不是。
季余陶别过脸不想理他。
要不是华承亲眼在现场,这孟宁回死死把岳成幸拽出来的场景历历在目,他是不会相信岳渺派过来的人真会救他家老板。
尽管不知道他的目的,谢谢他肯定是在所难免的。
“孟先生,你还好吗?”
季余陶举了举包扎过的手在他面前晃:“不好,岳成幸差点害死我了!”
“给您添麻烦了。”
“知道就好,”季余陶哼了声,小心用余光瞥他后面,“他呢?”
华承知道他说的是谁,微微一笑:“先生他还没醒。”
奇怪,alpha的体质应该比他好很多,季余陶困惑,眨巴眨巴眼倒也没说什么。
华承却突然上前帮他掖了下被子,回想起眼前这个孟宁回,没有事先了解过的呆板,即使躺在病床上难以掩盖他那一双神采奕奕的眼睛。
机灵又活泼。
季余陶反倒被他这一下关照的举动吓得猛缩被子,他的头一下子碰撞在背后的墙上,闷声响起弄得两个人都被吓了一跳。
华承成了最好意思的那一个:“抱歉抱歉,只是我想着病人不能着凉,就帮了个忙。”
季余陶也有些尴尬:“没事、没事。”
两个面面相觑没有话做了半会儿,当季余陶困倦得睁不开眼睛,华承又说起话来。
“这次真的太不好意思了,我来说先替岳先生跟您说一声对不起的。”
季余陶简简单单的哦了声。
心想:给岳成幸打工做事,工资肯定不少吧,不然谁会精心精力在他躺在病床上昏迷不醒,还处处为他考虑。
华承深深地叹了口气,病床上冰冷的铁栏杆被他抓热了,也不见得他放手。
“本来他是alpha,本来应该没什么事情。医生说他最近两年思绪过度,现在昏迷了根本不想醒过来。”
季余陶眼神闪了闪,淡淡道:“我又不是医生,跟我说没什么用。”
华承握紧栏杆的手一下松开,上面全是汗。
“那张纸是真的?”华承问的话跳跃,但季余陶听得懂。
话到了嘴巴,季余陶又生出茫然感,到底要不要回答他。
华承第一时间赶过来,肯定是要答案的,季余陶紧张起来,垂着眼默不作声,不看华承的眼睛。
华承等了几分钟,听不到想要的回答,他性格温和,做不了非要逼人回答的事情,只好放弃。站起来叫了护工给季余陶弄点吃的,临走的时候还是留了句话。
“他这几年过得没有外面想象的好。如果您知道答应,就算不告诉我们,能不能在他醒来的时候多陪陪他说说话。这次他闯进去大概也是因为这些年过得太压抑,不想活了,可是岳氏集团不能垮,他之前想做的事情还没做完。他还不能死。”
病房的门轻轻关上,华承的最后一句话飘进来。
“哄哄他也可以。算是给他一点希望吧。”
一辈子谁都向往权力,谁都想抓住权力。
岳成幸从一个私生子得到他想要的,在很多人普通眼中他是幸运的,在普通斗争激烈里,他是幸存的。
他还有什么不开心的?
事业有成,把岳渺那个从小被当成继承人挤下去,然后迅速简直属于自己的商业帝国,不惜得到beta权限,他更是不择手段。
这样的一个人,他一个眼前只有权利的人,他怎么不开心!
季余陶一想到他就头晕脑胀,干脆抓被子把头埋进去,全身蜷缩在被子里裹得紧紧的。
等到闷热得他喘不过气,掀开被子呼吸,满头是汗好难受,季余陶用手背去擦。
一手全是一片湿热。
季余陶才发觉。
自己哭了。
忘不掉在火场里,火势凶猛,烟雾浑浊,岳成幸皱着眉喃喃喊他两声名字。
更忘不了视野摇晃,车窗外貌闪过的路灯,照亮岳成幸眼泪划过的侧脸。
天上的星空璀璨,寒风入秋携卷落下来的枯叶子,岳成幸青涩的脸庞,璀璨的黑眸,深情绵绵的倒映他的身影。
"阿陶。"
岳成幸捧着他的脸亲吻。
“你等等我,不要丢下我一个人。”
曾经的回忆,足足过去了四年,他早已经不是季余陶,岳成幸也不是岳成幸。
错误一错再错,事物也变得物是人非。
拿着beta试剂走,远走高飞,离开让他死了两次人的身边不好吗?
季余陶无声的落着眼泪。
不好……
他内心的声音再说。
我舍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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