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常接过老板的豆浆,季余陶跟他道谢,拿过来顺着路边宽敞的步行街走下去,滚烫的豆浆烫的手表层发疼。
走了几步,季余陶直到走到路口,他看着人来人往的行人路过,一种无归宿感涌上心头,季余陶才发觉自己根本没有地方去。
重生了好几次,他自己原本的存在已经彻彻底底的在这个世界上抹去,岳成幸也不认识他了,世界上所有跟他曾经有关系的人,全部都断裂了。
季余陶掏兜,刚才剩下买豆浆的钱换的碎零钱,数一数还有几十块,宋录齐之前做了什么他一律不清楚。
掏出手机准备找个归宿,来电的画面突然跳出来——
秋笙。
怎么说秋笙也是个老熟人,季余陶犹犹豫豫接起来,迟疑的说了句:“喂?”
秋笙关掉厨房的烟机,轰隆轰隆声戛然而止,手机开到免提,双一把葱花调味,抽空才回答一句季余陶。
“喂什么?才多久没打电话你就跟我又生疏了。”
秋笙并没有发现季余陶在电话那头的支支吾吾,打了个鸡蛋,邀请季余陶来她家。
“你快来,我饭要做好了。我们俩很久没见面了,来说说话,我心里面要闷死了。”
季余陶问:“是因为和岳成幸的婚事?”
秋笙提起这个就来气:“对啊,烦死了。”
季余陶等她接下面的话,但只听见对面窸窸窣窣的,偶尔有碗的碰撞,秋笙小声的说了一句遭了好像有点糊,声音骤大的传在季余陶耳边。
“别废话,感觉过来跟你聊聊天。”
季余陶没说话。
秋笙怕他没听见,又重复了句。
季余陶才难为情的问:“那个……你家住址是什么来着?”
“你怎么连我家住哪里都不记得了啊!”秋笙不满道。
季余陶面不改色的撒谎:“昨天喝了酒,今天头疼,想不起来,你发个信息给我。”
秋笙颠锅铲出炒好的菜,嗯嗯两声算是答应:“你啊,一天过得稀里糊涂的……我知道了,我发给你地址,对了,你把你想吃什么也发给我,下午我给你做火锅。”
秋笙对宋录齐熟稔的语气,季余陶一时有点拿捏不准两个人的关系,万一待会他说话这里也不记得,那里也不记得会不会露馅?
心虚感直到秋笙发来地址季余陶才打住胡思乱想,接着又选了几个菜,拿剩下不多的钱打了个车去到秋笙的地址。
秋笙打开门,热情邀请季余陶进来:“来的挺快啊,对了拖鞋上次你穿过的在鞋柜的中间那层。”
季余陶指了指好几双棉鞋,问:“是中间这个粉的?”
“不是,是旁边那个荧光绿的,”那了两双筷子,秋笙招手让季余陶过来吃饭,看他衣服松松垮垮的穿在身上,脸上是宿醉一夜的疲惫,捧腹大笑起来,“哈哈哈,你怎么搞的,那么狼狈。”
季余陶没想到秋笙在荧屏上人设一直是甜美的omega,私底下却那么豪爽。摸摸鼻子简述上午被女人和王管家压在地上的事情告诉了她。
“他们看你爸破产了,之前卷钱跑了,”秋笙想到什么脸上气愤填膺,“那你在外面瞎溜达什么,他们住的房子是你的名义啊!怎么反而是他们把你赶出来的,不行,待会我让李哥陪你一起去,把他们赶出来。”
秋笙给季余陶夹了一堆肉:“吃,吃饱了才有力气和他们干架!”
季余陶哭笑不得。
秋笙炒的菜不错,季余陶努力扒了几口饭,问秋笙道:“你和岳成幸要结婚是真的?”
一提到这个,秋笙倾诉欲大发,筷子一摆,哭天喊地:“其实是假的,但也不是假的……你让我想想该怎么跟你说。”
她想了半天才说:“其实对我来说,可能是最好的出路了。你也知道,自从我出道,不知道什么原因,公司内部一直在捧我,他们都说岳总对我有意思,但是其实我跟他见面的次数几年都没超过三次。”
“自从上一次见面,还是岳成幸的秘书惊天动地的来找我说借我演唱会要弄那个beta权限的转让。”
秋笙眼中有一丝懊悔:“最后那个人死了,是因为beta权限死的,当初我就不应该答应岳成幸,这可是活活的一条人命啊!”
季余陶没想到自己那冲动下给秋笙造成的阴影不小,出声安慰:“不是你的错,你怎么可能会意料到之后的事情发生。”
秋笙叹了口气:“话虽然那么说,但是也是因为我的原因,也是因为这样轰动的事件,从那个时候开始,我的名声一直下滑,在网上被骂惨了。”
季余陶更没想到会影响到秋笙,一下有些不知所措起来。
“近几年有所回转吧,但是我那个弟弟……”秋笙眼睛泪水在打转,“他为了我,在别人向我扔硫酸的时候,给我挡住了,手术费昂贵,打了官司,虽然赢了那个人也赔不起多少钱,可我弟弟要治病的啊。”
秋笙鼻子通红,季余陶赶紧递给她一张纸。
“没办法,我需要钱,跟岳成幸结婚可能是最好的选择了。”
季余陶的心沉下来。
他艰难地开口:“其实挺好的,岳成幸会给你弟弟治病的,起码钱方面你不用担心。”
说完,秋笙泪眼婆娑中瞪了他一眼。
“谁不知道岳成幸心里有人啊,我嫁过去不也挺膈应的吗?”
“再说。”
“再说?”季余陶不解。
“你是不知道岳成幸这几年,变了很多,也不能说这几年,他前几年虽然疯,但是还能属于正常的范围之内,近几年,比那些年简直算得上一个疯子。”
秋笙似乎是想到岳成幸就觉得难受,用手扇了扇,表情似乎真的难以接受的样子:“之前在机构自杀的孟宁回自己被自己来了一刀,岳成幸差点在机构也跟着去了,这些都是内部消息,最后是他的秘书华承,让医生给他打了一针才结束闹剧。”
“还没完,他在医院醒了过后,精神上似乎就出了问题,来来回回叫三个名字,而且一直收集我的演唱会门票,所以这些年尽管我被人骂,我演唱会门票就没有不回本的。”
“之后,他本来就不怎么喜欢笑,去公司视察,人人被他骂的狗血淋头简直算是家常便饭,可是他给的实在是太多了,公司高管除了只有忍气吞声,其他的也没什么不满意的。”
季余陶不是滋味,嘴巴跟被胶水黏在一起,过一会儿才找回自己的声音:“其实听起来他过得还行,只是周围的人有点遭殃。”
“谁知道他一个人待着的时候在想什么,反正如果要让我和这样的神经病待在一起我肯定是不情不愿的。”
季余陶道:“那和他结婚是他要求的,还是你要求的?”
“也不是谁要求的,只是他是alpha,那么多年一直未婚,机构分配的,”秋笙状似凄惨的笑了笑,“不过我不同意,这个婚难不成还能逼我结?”
“谁能面对他一天都在板着的脸,实在是让人很不舒适。”
话虽然这么说,但是如果是机构强制性,必须要两个同时不同意,岳成幸现在已经不是他认识的样子了,所以秋笙接下来还真不一定能逃脱……
季余陶问:“那岳成幸他同意吗?”
秋笙摇摇头:“你看外面传他的谣言都是用疯子来形容他,我哪里敢跟他说一句话,不过他没有明确拒绝,我更家忐忑,所以在家那么几天实在是太心烦了。明明我好不容易才有了休息的时间。”
季余陶犹豫道:“要不……”
他觉得自己开口有点困难,秋笙竖起耳朵听。
“要不,我帮你去问问。”
秋笙眼睛一抬,有些意外:“听你的语气……你出息了?居然跟岳成幸很熟?”
“也不是很熟,但……”
但今早还见了一面。
秋笙有些不相信他:“你确定他会同意你说的话,我可是记得他跟你家因为你那个哥哥,有点过节啊。”
岂止是有点过节,当年就是因为宋录水的宋家被岳成幸疯狂的打击,两家商场交战,岳成幸虽然有损失,也在枪林弹雨中,硬深深的把宋家撕到破产。
季余陶笑笑:“就是因为过节,所以才不打不相识,而且我跟我哥关系又不好。岳成幸说不定会觉得我是跟他战在统一战上的。”
秋笙觉得好笑:“你跟他站哪一种统一战线?”
季余陶道:“仇视宋录水啊。”
秋笙哈哈大笑,捧着肚子不忘给季余陶夹菜:“你是在跟我开玩笑,还是说真的啊?我可是要当真了。”
季余陶点点头:“我认真的。”
他回想早上岳成幸那张脸,跟他说的那几句话,也是气得牙痒痒。
“你放心我一定帮你搞定这件事情。”
秋笙没想到他来真的,自己确实也不是很想跟岳成幸沟通,所以就摆脱季余陶了。
“那你一定要给我办成这件事啊,成功的话,你这辈子的饭我都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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