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成幸听过后突然笑起来,宋录齐是什么意思,这样的语气说的他们俩好像很熟的样子。
“我怎么过得关你什么事,你只需要把欠我的钱还给我不就行了。”
岳成幸看他的目光,完完全全对待是一个陌生人那样。
季余陶一手抓着岳成幸的裤子,经历过几辈子,就是因为他没有一早告诉岳成幸,他是谁而造成后面的悲剧。
季余陶紧张地想着要怎么跟他解释的词措。
岳成幸也察觉到他想说什么,皱眉问:“你想说什么?”
季余陶紧张得有些不知所措道:“你真不认识我了?”
他抬头去看岳成幸实在是难受,王管家一直压着他,生怕他跑了似的,季余陶一边有些恼火,一把觉得王管家真是烦死人了,没好脾气的想甩开。
王管家误以为他是在耍小聪明,摁他的力道加了几分。
季余陶这下无可奈何抬头,只能狼狈地问岳成幸道:“岳成幸,你怎么会不认识我了?”
岳成幸疑惑:“和你还我的钱有什么关系吗?”
他居高临下的用脚踢了踢季余陶,耐心在这几分钟更消磨了几分。
王管家也觉得季余陶这时候说的话实在是莫名其妙,宋录齐这个人一直不老实,说话跟放屁一样,想什么说什么,做事更没有数,人家刀都要架在他脖子上了,他还说一些认不认识他的鬼话。
“一句话,还不还。”岳成幸凌厉的长相,不说话时已经有一种潜在威胁的意味,蹲下来挑季余陶的下巴,仿佛是在为了印证认不认识眼前的人。
“怎么,我认识你,你就要跟我讨价还价。认识你七八分,就要给你打个七八折吗?”
季余陶:“……”
这些年岳成幸到底经历了什么?!
“我欠你多少,我还行了吧!”季余陶咬牙切齿。
岳成幸脸色一下沉下来,算是明白眼前的人应该是先赖账赖到底了:“早告诉你,要准备好,现在给我扯那么多话,你应该是不打算还了?”
气愤瞬间直转而下,空气中凝结冷空气般吸入肺腑,冻得人直打颤。
季余陶有苦说不出。他根本不知道宋录齐欠了多少,他们之间又有什么误解,他一概不知。
认命了,大不了给岳成幸拉上一刀,疼死了算。季余陶破罐子破摔垂下眼,不去看岳成幸,鼻子里哼一声:“那你砍吧,我死了你也要去坐牢。”
“在这里还有两个人都会看见你作案的过程,到时候我们谁也别想好过!”
季余陶开始语气平静,说道最后难免不越来越激动,最后竟然吼了出来。
吼声响彻空空荡荡的楼梯,楼房里的钢筋也在这一刹那颤得地板天花板发抖。
“岳先生!”
他等着岳成幸给他来一刀了解,没关上的门的楼梯间起气喘吁吁的上来了个人,岳成幸手里的刀吓死个人,华承一步跨两个台阶,跑到平台不忘抬头诅咒岳成幸,咬牙又一口气跑上来一把拉岳成幸拿着刀的手。
“别动别动。”
季余陶趴在地上不明所以,王管家也被他吼声卸力,季余陶轻而易举挣脱他,不再狼狈的脸朝地。
华承一眼就知道又出现令人头疼的状况,他弯腰去拉在地上的季余陶,格外关心道:“你没事吧?”
季余陶没好气的瞪了眼岳成幸,可对上岳成幸沉沉的眸子,心底也有些不是滋味,华承在他耳边道歉:“实在是太对不起了。”
“我欠了他的钱,哪能是岳先生对不起我啊。”
他这句话不知道壳子里还芯子的人肯定觉得他欠钱不还是大爷,说话语气不知道收敛,小心岳成幸脾气上来,给他来一刀他才知道什么是不要嘴欠。
可是,季余陶心里密密麻麻的全是酸涩,叹了口气,掏出宋录齐除了一屁股债唯一留给他的手机,划了划才发现设了个密码,没办法季余陶只好对华承道:“我手机坏了,能不能再给我宽限几天,我过几天还钱。”
华承却摇头说:“不用还了。”
摆弄手机的季余陶一顿,不解地问:“什么叫不用还了?”
穿过华承的身影,挤在后面的岳成幸居然这时候一声不吭,完全跟之前拿着把刀跟他争锋相对的人简直是两个样子。
华承尴尬的压低声音,对季余陶笑笑:“谢谢你们配他演这场戏了。”
季余陶更不理解了:“演戏?”
王管家目瞪口呆,他指了指季余陶:“是他欠了岳先生的钱,这……也没错啊。”
华承道:“岳先生这些年病了,有时候会想起之前的事情,反反复复的把现在当成以前。”
“宋家欠的欠早在还清了,没想到现在还记着,实在是抱歉了。”
季余陶看看华承,又看看岳成幸,眼睛涨的发疼。华承道完歉过后低头跟岳成幸说了两句,岳成幸哪有刚才的神气,现在简直就想一个小孩子犯了错,低着头听华承的训话。
岳成幸在他大学时期,比起同龄人来说,非常稳重,季余陶就没有见过他处理不了的事情。在心中一向视为做什么事情都游刃有余的人,突然变得像个孩子,季余陶比任何人都要不知措辞。
要说话,可惜不知道开口要说些什么才能缓解,胸口酸胀得跟要爆炸一样,不要哭不要哭,他劝自己。
可是越劝自己,那股酸涩感蹿得全身四肢,把季余陶固定的头酸得涩涩的跟老化零件,动一动只听见脖子嘎嘎的作响。
“岳成幸……”
季余陶无意识的交换岳成幸的名字。
刚才激动得心越过去,这时候终于能静静地观察岳成幸,他比季余陶映像中的年纪恐怕又大四五年。
早已经不是季余陶记忆中最初的样子。季余陶明明记得,自己还是方逸的时候,岳成幸还很年轻,怎么一转眼……
怎么一转眼之间,他就老了。
既然误会解除,华承就要带岳成幸先走,季余陶想叫住岳成幸,他走过去,岳成幸像很不喜欢他的样子侧身躲了过去。
那么一个曾经不可一世的人,突然变成这幅样子,季余陶心里实在是难受至极。
“他到底怎么了?”
华承叹口气,什么也没说。
半响他道:“看了很多医生都没用,要他自己走出来才行。”
季余陶明白,他在他们眼中只不过是一个陌生人,岳成幸好歹也是岳家家主,说出去简直是丢人现眼。
既然他不说,季余陶也不会多问,但他不可能放任岳成幸就这样离开了,他更不可能眼睁睁的看着岳成幸变成这样。
季余陶硬着头皮揽着要拉岳成幸走的华承。
“我在国外学过一些心理学……如果可以能不能让我试试?”
宋录齐学没学过季余陶不知道,反正自己是胡扯的,他有点心虚,更怕错过这次机会再也接近不了岳成幸,只好撒了个谎。
顺便也给王管家他们使了个眼色。
他们秒懂,如果能有个借口能去当个心理医生岳家,说不定他们还能跟着季余陶吃香的喝辣的,不管季余陶到底有没有满口撒谎,非常自觉的帮忙打哈哈。
“对啊对啊,宋小少爷在国外进修了好几年,这方面他应该是能行的。”
季余陶觉得有点尴尬,要达到目的,厚着脸皮总没错,他豁出去自荐:“让我试试吧,我不要钱。”
一说出去,又觉得岳家给岳成幸治病肯定不差这个钱,如果自己说不要钱会不会显得很廉价,连忙补充:“治不好我才不要钱……”
华承一阵静默,他看看岳成幸,准备听他的意思。
岳成幸别过脸说:“我不要,走吧。”
季余陶急了,他去拉岳成幸的手,岳成幸比他高上那么一个头,没有刚才凶过毕露的狠劲。
是一种颓唐感。
季余陶心像针扎一样。
岳成幸也没挣扎,他的目光偏冷,看陌生人的冷,没有温度。
“我不认识你,别来烦我。”
抽回被季余陶拉着的手,岳成幸冷冷丢下一句话,转身下楼。
华承头疼又熟练的道歉,紧随其后的跟着下楼。
季余陶站在原地,搞半天一场空,女人和王管家面面相觑,交替眼色懂得季余陶唯一能抓住去岳家的机会没了,没好脸色对季余陶,抓他搭在沙发上的外衣往他怀里扔:“快滚吧!浪费我们时间。”
季余陶捡起掉在地上的衣服,他也不是真正的宋录水没必要和这两个人纠缠。他们俩还以为宋录齐不饶人的脾气非要和他们纠缠,没想到他拿起衣服甩门走出去了。
剩下两个准备和他吵一架和直言不讳撵他走的话卡在口中。
季余陶走出来,外面是夏天。
折腾了半天到了正午,季余陶庆幸宋录齐兜里还剩下几百块钱,那着钱去把他手机的锁解了,途中买了几个包子吃。
他没有离开过,时间流逝,确实又离开了很久,买东西的时候看见上面的大银屏,好多明星他都脸生。
直到在出现秋笙的样子,季余陶才觉得心里踏实。
他盯着大屏幕不放,卖早餐的老板递给他,循着季余陶的视线看去,随意来了一嘴:“她啊,她要结婚了。”
季余陶不在意的哦了一声:“和谁啊?”
老板说:“好像是岳氏集团的家主吧。我不追星我不太清楚,只是最近网上全是这样的报道。”
季余陶赶紧掏出手机,大大的字样上赫然显示:岳成幸和秋笙婚事在即。
梦远书城已将原网页转码以便移动设备浏览
本站仅提供资源搜索服务,不存放任何实质内容。如有侵权内容请联系搜狗,源资源删除后本站的链接将自动失效。
推荐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