仇钰脑子转得比较慢，理解起季祎桉的话来，更是费劲，但他能感觉出来自己的身体有些不太对劲。
就比如他现在很冷。
仇钰蜷缩起身子，却还是冷得身子打颤，像是被丢入了冰窖中一般。
忽然，有什么温热的东西靠了过来，他来不及辨认，就立马靠了过去，在感受到这东西有些不太老实后，他更是整个人都扒在了上面，像是一个八爪鱼一样，拼命的从其中摄取温暖。
季祎桉垂眸看着紧紧环抱住他的少年，眼底的幽暗又加深了几分，闭眼之间，他又快速压下了翻涌上来的情愫。
轻声哄道；“小钰，我们先把药喝了。”
仇钰勉强睁开一道眼缝，对着季祎桉张开了嘴。
季祎桉望着面颊泛红的仇钰的唇瓣，有瞬间的失神，但他很快就回过神来，把药放到了仇钰的嘴里，拿着水杯，给仇钰喂水，又用手指抹去了仇钰唇角的水珠。
喝完药的仇钰将季祎桉搂得更紧了，虽然身子稍稍暖和了一点点，但总觉得哪里怪怪的，腰那个地方并不太舒服。
他嘟囔的抱怨道：“唔，不舒服，腰被膈到了……”
季祎桉敛下晦暗不明的眼眸，手缓缓抬起，在空中停顿了一会儿，最后还是环住了少年。
“当初，明明是你先说的……”
“你怎么能忘记？”
——哥哥，哥哥。
——我们有娃娃亲，以后我嫁给你。
“哥哥，帮我……帮我嘘嘘……”
发着高烧的仇钰不记得自己说了什么，只觉得憋得慌。
…………
仇钰因为淋雨生了病，在家连着休息了两日。
姑姑下班回来，见他还在床上躺着，担忧地唠叨着：“怎么又把伞弄丢了？这几天在家好好休息，祎桉放学后会帮你补课，你不用担心学习会落下。”
仇钰抱紧了怀中的被子。
他一点都不担心自己的学习会被落下，反正他又考不上大学，他已经做好毕业就去打工的准备了。
姑姑把他生病的事情告诉了妈妈，下午的时候，妈妈就打来了电话。
病中的仇钰强打起精神，听到妈妈的声音，好似自己又回到了家中，鼻子酸酸的。
他在这里也很好，但总归比不上在家里。
“妈妈，我就是发烧了，没事。”
妈妈：“你要照顾好自己，有没有好好吃饭？小季呢？”
听到妈妈提起季祎桉，仇钰本能的有些排斥，眉头微微皱起，声音有些委屈：“我有好好吃饭。”
“是小季给你做的饭吧？那孩子就是勤快，学习还好，将来肯定会出人头地的，真好。”
“你们最近有没有考试？你考得怎么样？”
仇钰想到自己那排名倒数的成绩单，脸色“唰”的白了，支支吾吾说不出话来。
妈妈似乎感受到了仇钰的难堪，压低声音轻叹了一口气，“你要是有什么不会的，多问问小季，下次给我看看你的成绩单。”
“你在城里，什么东西都不缺，但我还是给你寄了些家里做的罐头，也有小季的一份，你别忘了给他。”
“……”
通话挂断后，仇钰心中有些不是滋味，阵阵苦涩涌上心头，他压不下去，只能独尝这份酸涩。
季祎桉又不是妈妈的孩子，妈妈却总是记挂着季祎桉。
明明他才是亲生的。
…………
季祎桉回到家后，即便没有任何人要求，但也会来到仇钰的桌前，帮仇钰讲解试卷上的题。
临近高考，他们每天都有做不完的事情。
但比起因为压力大而苦不堪言的其他人，季祎桉看上去非常的轻松，无论是什么样的题，只要读一遍，就能解出来。
某天，季祎桉回来的很晚，早就过了放学的时间。
他放下书包，拿起仇钰的书，就要给仇钰讲题
仇钰心不在焉听着季祎桉给他讲题，想着什么时候才能结束，忽然，他闻到季祎桉身上有淡淡的烟酒味。
类似的味道，他在父亲的身上也闻到过，不过父亲身上的那种味道很是难闻，劣质的酒味混合着劣质的烟味，他闻到后只想要远离。
可季祎桉身上的有些不太一样，但着洗衣液淡淡的清爽的香味，除此之外，还有一抹不容易被察觉到的香水味。
仇钰顾不上去想香水味是哪里来的，他一把按住了季祎桉要翻书的手，像是抓到了季祎桉的什么罪证一般，格外的洋洋得意：“你出去喝酒了，还吸烟了。”
他还有些诧异，学校和姑姑都不允许他们去碰那些东西，季祎桉胆子怎么那么大，就不怕被学校处罚吗？
他都证据确凿了，可季祎桉却不承认。
“我没有，小钰你闻错了。”
可仇钰不相信季祎桉说的话，拉着季祎桉的手就往房间外走，“让姑姑问问，就知道我有没有说谎了，你喝酒抽烟，就等着被姑姑骂吧。”
季祎桉显得有些满不在乎，目光一直落在他们抓在一起的手上，这让仇钰更为气愤，就好像他是跳梁小丑一样。
季祎桉越是这样，他越是想要姑姑发现季祎桉的这些劣迹，季祎桉才不是他们印象中的那种好孩子，也会偷偷出去吸烟喝酒。
系统在一旁给他加油打气：【没错，宿主你现在做的越来越好了，身为恶毒攻四，就是见不得季祎桉过得比你好，不会放过任何一个机会整治季祎桉。】
做坏事被夸的仇钰脸庞一红，虽然他并不觉得这种事情值得夸赞。
他刚要起身，身后的季祎桉忽然反手拉住了他，放柔了声音，似是哄着他：
“我是出去喝酒了，小钰你不要告诉姑姑，好不好？”
仇钰垂眸想了想，觉得就这么放过季祎桉的话，似乎与他恶毒的人设不太相符，他拉过本子，摆在了季祎桉的面前，外厉内茬道：“你帮我写完作业，我就不告诉姑姑，我先睡了。”
季祎桉垂眸看着他因为保存不善而边角都缺了口子的本子，默默抿了抿薄唇。
仇钰爬上了床，昏昏沉沉地睡了过去。
等第二天醒来时，房间内不见季祎桉的身影，他的作业本整整齐齐的摆放在桌子上，边角处还被人细心地贴上了透明胶带固定住了。
问过姑姑后，他才知道季祎桉早早就出门了。
姑姑以为季祎桉要去教室里学习，就没有多问。
仇钰总觉得哪里有些不太对劲，他回到房间收拾书包，下意识翻了翻作业本。
季祎桉果然信守承诺，帮他把作业题都给写了。
就是这字迹也太像他的了
有那么一瞬间，他还以为自己的记忆出了错，误以为是他自己完成了作业，而将这件事情忘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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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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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第 9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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