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君潇潇,你们最好记住这三字,因为这说不定真是我的名字。今天是我第二次逃跑,又或者说是所谓的私奔,随他们怎么说吧,都不重要。呵~愚蠢的傻男人,他以为他赐予了我名字,就能掌控我的一切吗?就要让他知道知道,他不是一切的主宰!
我叫文君期,我的夫人死了。跳崖死的,跟我养了五年的狗一起。临死前狗对她深情告白,她牵上了狗的手,扭头告诉我,她真的爱我,然后从崖上一跃而下。我当然知道从始至终她爱的都只有我。
第一章旗鸣镇初见
世人皆道落枫山是第一禁地,山中藏有无数怪兽,因而才会有五丈高的围墙层层阻挡,墙上插满利刃刃上涂着见血封喉的剧毒,就连鸟儿如果不慎停上去也会命丧当场。
可是死亡的气息并不妨碍人们欣赏它的美,又是一年秋天,满山枫叶红的绚烂,整座山像被点燃了一般,周身燃烧着绚烂的火焰,火焰直冲云间甚是好看。
远处的人们闻信赶来山脚下的茶馆歇脚,才子会佳人,文人寄诗情,小二忙趋步,掌柜喜数金,好一幅热闹景象。
席间还有糙汉,呷一口热茶,砸吧着嘴说道:“啊呀!好大好高好红的山哟!”
晚间小二哥照例带上三支香出了门,掌柜的见状忙骂道:“缸里都挑满了吗,就知道往外窜!野狗勾了魂去了!”小二闻言急道:“切莫瞎说,再冲撞了神灵。”说罢便就地跪下,朝四个方向各磕了三个头,嘴里念着:“神仙莫怪,神仙莫怪!”
掌柜的见状啐了一口,回房歇息去了。
小二哥独自走到山脚下,点上香跪下求到:“神仙老爷,弟子明白了,旁人都未见过您真容,独独弟子见过,是您不嫌弟子愚钝特来点化。弟子日日上香,只求您念弟子一片真心,指引弟子成仙。”
若是知道自己不慎露了行踪,惹得小二哥这般魔怔,想必总督大人也会当做趣闻为之一笑吧。不过此刻他正在距此30里的旗鸣镇上,已经在云客居待了整整4天了,事情却无丝毫进展,他已然有些耐不住了。
眼见着一个汉子走上近前,文君期抬了下眸,汉子立马殷勤的走上前领走一块碎银,猴急的揣入怀中。
文君期看他还在身上口袋里摩挲,径直往前推了一下石头面上满是不屑,那汉子忙摆手道:“老爷稍等,不是我来不是我来。”
说完忙冲后面喊道:“丫头快来!上前来别让老爷等着急了。”
说罢,紧走几步将人一把扯了过来。他扯的太急那人一下子跌到文君期脚边,文君期侧目一看,正对上一双盈盈似水的眼,不期然的心漏跳了一拍。
那汉子黢黑的手一把攥住女子的胳膊,将她猛的提了起来,那女子怯怯的往汉子身边拢了一拢,只见她一身粗布长裙,容颜却依旧娇嫩,两股长辫,柔柔的垂在胸前。
旁边有人议论道:“怎的张二土今日竟舍得卖了他的宝贝?”
另一人说道:“嗨!卖给有钱人做老婆也才20两,卖给这位大老爷,可是50两,如何让他不心动!”
文君期闻言心底叹了口气,拿起石头递给了女子,女子紧张的伸出双手接下,捧至面前,那汉子忙催促:“快滴!快滴呀。”
女子只得将食指送入嘴中,却迟迟未见动静,那汉子急了,转身拿起柜台上的剪刀,扯过她白嫩的手,对着手指一刀划拉上去。
女子一阵吃痛,微皱起了眉。鲜红的血顺着指尖滑落,低到那块石头上,汉子忙拿起石头殷勤的放到文君期面前。
那女子攥紧了手指,站在一旁仍是一言不发。文君期望向石头,眼神闪过一丝诧异,紧接着从怀里掏出一锭银子,又倒出一颗药丸放到银子旁边。对着那汉子说道,这人我买了,吃下这颗药丸,银子便是你的。
那汉子眼中闪过惊喜的光,颤抖着将那锭50两的银子攥到手上,对着身后女子喊道:“丫头!快来,听老爷话,吃了这颗药丸。”那女子缓步走上前,从桌上捻起药丸,踟蹰着要往嘴里送。
“千万别吃!”一旁的掌柜忙冲出来喊道。
女子一惊,抬起头看向他。
掌柜忙不忍的说道:“三天前也有个小兄弟,吃了这颗药丸,被这药丸毒死了,七窍流血活活疼死的呀!”
女子一愣,扭头看向那汉子,这时身后响起文君期凉薄的声音:“若不吃,连同先前的银子一道还我。”然后再把命留下,文君期心下补充道。
那汉子忙说道:“老爷别急,吃!我们吃!”
说着就从那女子手里拿过药丸,对着她说道:“别信那缺德鬼的话,他就是眼馋咱家得了这许多银两。丫头乖,赶紧吃下去,没事的。”
说罢就捏开女子的嘴,将药丸一把送了进去,众人一阵惊呼,女子被他强迫着将药丸吞了下去,轻声呛咳了起来。
掌柜的见状呼天抢地道:“伤天害理,伤天害理呀!”
又对文君期说道:“客官里究竟是为何呀!都怪小老儿一时财迷心窍,这罪孽可让我如何承担。”
这边掌柜的不住的忏悔,女子见情形已经吓得脸色惨白,文君期盯着她姣好的面庞一时有些不忍。
却仍开口问道:“姓甚名谁?年方几何?家住何地?家中还有何人?平生做过何事?可曾作恶?”
那女子闻言一一答来。
文君期心下数着时间,突然他走近女子,柔声对她说道:“别怕,没事了。”然后扭头对那汉子说道:“可以了,你走吧。”
那汉子闻言喜不自胜,抬脚就要离去,却听见一声:“爹爹!”声音慌张略带着哭腔。那汉子扭过头来,看她一眼说道:“往后听老爷话,不怕,一年后爹赚够了银子,来这儿赎你回家。”说罢就这么离开了。
那女子立在原地一时不知如何是好,文君期见她茫然失措的模样,再狠不下心来,只得陪她一同看向那汉子离开的身影,心中暗想:既已抛弃了她,又何苦骗她,你让她明年今日如何承受的住。
一直目送那汉子的身影消失在街角,那女子才低下头来,文君期见状说道:“你跟我来。”
闻言那女子忙跟到他身后,一起上了楼。
剩下的人议论道:“咱们这儿何时来的个张二土?方才认识他的那几个又是何人?”
众人皆摇头道:“从没见过,并不认得。”
突然一把匕首飞了过来,稳稳的扎到那人两指中间,那人吓得一颤缩回了手,角落一人走了过去,拔走匕首凑近他小声说道:“不想要命的就只管再废话!”
桌旁众人闻言都四散而去,拿匕首的人依旧坐回了角落,神色自如的喝起酒来。
楼上文君期进了房间,那女子却在门口犹豫着不敢迈步,文君期见状柔声道:“别怕,进来吧。”
女子默默进了房,立在书桌旁。文君期见状抬步上前关上了门,听见关门山,女子后背猛的挺直了一些,文君期将她的举动落入眼里,他走至书桌前坐下,对着女子说道:“我叫文君期,以后你就唤我先生吧。”
女子忙应道:“是,君期先生。”薄唇轻启,发出的声音像微风般,吹得人心里痒痒的。
文君期一愣,又问道:“你说你的名字叫丫头.”
女子忙点了点头说:“是,爹爹唤我丫头。”
文君期思忖了一下,方说道:“昨日夜雨潇潇,你便唤潇潇吧,君潇潇。”
君潇潇闻言心想:我爹爹是姓张的。但是不敢违逆,故而并未点破,只答道:“是。君期先生。”
文君期在纸上写上君潇潇三个字,递与她,问道:“可识的字?”
君潇潇垂眸并未答话,只接过纸来,看了看复又轻轻放回了桌上。
夜晚君潇潇躺在床上无法入睡,文君期在外间的长榻上,明日还有很大一段路要走,于是他命令自己很快入睡。
夜晚的静谧将一切的声音都无限放大,“啪嗒”一个微弱的声响,文君期皱了下眉头,他知道这是君潇潇眼泪滑落的声音,她不敢出声只能默默地流泪,但是她却不知以自己的耳力,里间的一根发丝落地他也能听得一清二楚。
文君期再也睡不着,他猛的坐起身,他想对里间的人问问:“到底是不舍那个禽兽父亲,还是害怕前路未知,还是说以为自己这样的人会对她一介女子做些什么!”蠢材蠢材果真是个蠢材,文君期烦闷的又躺了下来。
奔波了数天,马匹都有了倦色,君潇潇却始终没有喊一声累,文君期心想:好在这女子还算坚韧,说不定能在那血窟活下去。
行至峡谷,四周光线暗了许多,谷中寂静没有一丝声音,文君期翻身下了马,说道:“在此等我不要走开”。君潇潇见他抽出长剑缓缓朝谷口奔去,便忙下了马,戒备的站在原地。
谷口有人小声喊道:“大哥,怎么办!他发现我们了,他有剑!”
“闭嘴!他有剑你没有刀么?一个富家子能有什么拳脚,一会儿都给我上,谁他妈的躲在后面,老子剮了他。”
文君期有些想笑,自己居然也能遇到山匪劫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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