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连盛泽所说入宫为后,她也不知是正确还是错误。
她更不知当今圣上到底是好还是坏,是否是一位明君。
盛泽看到了她的顾虑,起身将她面前的窗户完全打开。
耀眼的阳光照耀着她的脸颊,温暖的感觉让她仿佛回到了那个被家庭庇护的时候。
他逆着光,看向被光包裹的苏沐禾,“朝光走。”
苏沐禾对上了阳光,看着面前周身发光的盛泽,突然感觉心口有一个地方被人悄悄撬开了一个角,原本被冰封的内心好像有了丝丝阳光的流入。
陛下的旨意比新年早到了一步。
苏沐禾前段时日一直住与国师府中,如今圣旨已经传到,她便也不能在这里继续住下。
她整理好要自己的衣物与盛泽告别。
“近日多有叨扰,眼下我也该随前来迎我的宫女去往皇宫。”
盛泽手中的笔未有丝毫停下的意思,他将一副字画作完,才抬头看向面前的苏沐禾。
”苏姑娘,此次真的是去嫁与陛下吗?”
“陛下已经下旨,我午觉又有何选。只有爬向更高处才能帮丞相府申冤。”
盛泽笑着起身,走到她的面前。
他缓缓握住苏沐禾的手腕,用力一拽,将她整个人都拉到了自己的身前。
他将苏沐禾衣袖中藏着的匕首拿出,随后松开了她。
“苏姑娘,怕是夺命去的。”
“换给我!”
她向上跳去,意图将匕首拿回。却高估了自己的身高。
盛泽单手按着她的肩膀,将她按下。另一只手把玩着刚刚从她身上得来的匕首。
“不急,离你与陛下的婚事还有两月有余,不提升自己的能力,如何报仇?”
说着他便将匕首扔给了前来的宫女身上,他将苏沐禾绑了起来扔给了自己身旁的侍卫。
“苏姑娘欲行刺在下,被在下捉拿。依据我朝律法当关入低下牢房,三月有余才可。”
宫女面漏难色,但国师深得陛下宠爱,自己也只能将此事汇报陛下定夺。
代宫女走后,盛泽才让人将苏沐禾放开。
“苏姑娘不会责怪在下吧?”
苏沐禾站在一旁警惕的看着面前之人,她越发不懂他到底要干什么。
在大殿之上救自己,却如今让她又背负起刺杀的罪名,要将自己送入这世上有去无回的地牢之中。
“你明知道,那座地牢有去无回,从古至今无人从里面走出来过。”
盛泽将她的话打断,指着它说道:“所以你要成为第一个,从古至今也没有一个女子可以刺杀的了陛下,从古至今未有先例。你若真的想要复仇,你就要成为一次先例!”
苏沐禾被气的呼吸急促起来,从古至今从未有过先例,从未……
她看向盛泽,语气坚定的说道:“那我便破了这先例!”
当日她便被人戴上了脚链还有手铐。她走的很坚决,像是当日刺杀下定决心要刺杀陛下之时,心中并未有一丝的害怕和恐慌
苏沐禾向盛泽告别后,脚链声声作响的与负责带路的延慰一同进入了那扇被世人称为地狱之门的石门之中。
盛泽看着她单薄的身影随着大门的关闭缓缓消失,直到一股冷风吹过他才收回自己不知注视了多久的视线,开口说道,声音是那般轻与他平日里料事如神的态度截然不同。
“你会撑住的。”
这一扇门关上后很难再次打开,世间流传着一个故事,只要亲眼见过地狱之门打开过两次的人阎王就不会再收你。
可是从古至今能亲眼见到它打开两次的人寥寥无几。就连负责看管重犯的延慰也不能。他们一生只负责一位犯人,犯人死他们死,犯人活他们活。
只有外面的人证明犯人是无辜之人,他们才可以与重犯一起重见天日,可是能入这门的又有几人是无辜的?
历朝历代只有一人被带出,此外便再无先例。
苏沐禾与延慰走过一道狭长的石道,这里四周封闭,墙体湿润细闻起来有一股淡淡的铁锈之味,不知是不是常年积攒在上边的血迹。
苏沐禾的心脏直跳,冷汗瞬间布满了整个光滑的额头。
她怎会不怕。在这之前她也是养尊处优的丞相府嫡女,有这万人的宠爱。可是一道圣旨,一场大火,什么都没了。带着她曾经的骄傲,曾经的荣光都化为了灰烬被厚重的积雪全部掩埋,这个世上没有了那个天真烂漫无忧无虑的丞相府嫡女,有的只是被仇恨布满双目的苏沐禾。
她深吸一口气,眼神坚定的向前走去。每一步都把曾经那个无忧无虑的自己给从身体中给一点点的抽离。当她走完这个狭长的石道之后,曾经的她已经留在了过往之中,她看着面前突然开阔的大堂,迎来了新生。
牢房的大门缓缓打开,一股腐烂的味道瞬间涌入了苏沐禾鼻腔之中,她连忙用衣袖遮盖住了鼻子。
但是牢房光线昏暗,只有几只闪着微弱亮光的蜡烛照耀在墙边之上。
石墙上是一道又一道暗红的血道,在火烛的摇曳下显得格外阴森恐怖。
苏沐禾定睛向前看去,是一个高大的铁甲,上边有一摊肉泥,破碎的衣物黏在了高架之上。
苏沐禾看了出来上边是一个人,已经死去很久很久的人,久到推测不出时间。
苏沐禾感觉胃里翻山倒海,强压了好久才将那股恶心压了下去。
延慰命人将高架上的腐尸扔掉。
苏沐禾被侍卫推着向起。当他要把苏沐禾绑在高架之上时,苏沐禾下意识的反抗起来。
延慰看出来她是嫌弃高架之上那股腐烂的味道,便让侍卫去外边的水潭边起了一桶水,冲刷之后才将她绑了上去。
苏沐禾被架在高架之上后,才被解开了那副重达千斤的脚链。
她眯起眼睛想要看清眼前的延慰,但是昏暗的灯光让他只能朦胧的看清轮廓。
可即使是这样她还是感觉到了延慰身上有一种说不清的熟悉感。
无奈的她只好作罢看向了自己的脚下,是各式各样已经锈气斑斑的刑拘,与那人她在皇宫地牢里看到的格外不同。
“婉儿,你为什么还要回来呢?”延慰突然开口说话,让苏沐禾神情一愣。
无数的回忆瞬间涌上了脑海。那个熟悉的面容越来越清醒。
苏沐禾终于想起了在她孩童时期最喜欢到家里来抱她的大伯,可是大伯在三年前外出游玩之时便音信全无,众人都以为他遇到了劫匪死在了郊外。没想到他竟然在这里,还成为了延慰。
苏沐禾立即询问大伯,“大伯你为何会在此?这三年你的去了何处?”
延慰恨铁不成钢的重重的打在了自己的腿上,“都怪我,是我害了丞相。”
苏沐禾不解,“大伯,为何会这般说?这先不怨大伯,究其原因都是皇上昏庸无能才造成了今日这般局面。”
延慰噗嗤一下跪在地上,“婉儿,你可一定要原谅大伯啊!”
“大伯你这是干什么?快些起身。”
苏沐禾想要伸手将他扶起,但是被铁路捆绑住的双手无法挣脱。
延慰低着头,诉说起了当日的场景。
“三年前我意外得到了一封密函,那封密函有皇宫的标识,我猜想应该是什么人丢掉的,我便把它捡起收与袖中想着等到游玩结束,带给丞相。
可是没成想半路被人截住,要争取密函。
我意识到这个密函可能大有来头,万万不敢交于他们,便把信纸拿出将壳子扔远跑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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