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般配什么啊,一点都不啊!”两只手臂在胸前比一个大大的X字还不够,连脑袋都快摇成了拨浪鼓。
阮珀激动的样子简直可以称的上是急头白脸:“妹啊,哥跟你说,宁屿他不喜欢关姑娘那种冷漠木讷的类型。他,他喜欢漂亮的,娇娇的,活泼的,清纯的像是白芙蓉花那样的女孩子啊。”
阮夏听到这话,脸上果然露出了犹疑之色。
在她心里,关关当然是好看的,是漂亮的,但她的性格可不是那种没什么用,风一吹就倒的观赏花,她是高山的凌霄,是坚韧不拔的木棉。
“关关是稳重,才不是冷漠木讷。”阮夏盯着兄长的眼睛里射出利箭般的光芒:“你要是再诋毁她,我就对你不客气了!”
“是。对不起。”阮珀乖乖认错。
“哼!”
“哼归哼,总而言之,那两个人是真的不行啊。”似乎是察觉到妹妹那颗红娘之心依然蠢蠢欲动,阮珀不得不用着一脸认真地表情开口道:“宁兄家贫,出身不显。日后若是想要在官场上更进一步,便需要一门好亲事。”
阮夏一怔,觉得这话说的倒很有一番道理。
关关是弃婴,幼时被关神医收养,人生目标是行走天下悬壶济世,在仕途和官场上自然带不来什么助力。
唉,难道真的不成吗?
明明这两个人是如此的般配啊!
一时只间,阮夏陷入到了深深地扼腕之中。
妹啊!
抬起头。
睁着你那双漂亮死了的大眼睛。
看看我!
好好看看我啊!
难道你忘了,你亲爱的兄长大人如今也是一条单身狗吗?
“咳咳,那什么。正所谓肥水不流外人田,关姑娘要实在嫁不出去,我、我愿意挺身而出……”
说这话的时候,阮珀的俊脸涨的那叫一个通红。
羞羞答答的,就像是刚刚偷了红杏的小媳妇。
“你?那还是算了吧。”这回轮到阮夏摇头了:“关关可看不上你。”
“她为啥看不上我啊。”阮珀不乐意了:“我长的不好看吗?身材不高大吗?才华不出众吗?前途不远大吗?”说着说着,他竟开始委屈了起来。
“么……大概因为她是猫派吧。”
阮珀:“哈?”
看着兄长那瞪的圆溜溜的,清澈中透着几许愚蠢的双眼,阮夏毫不留情地说道:“总之,你不是她的菜!”
啪嗒一下,有什么东西似乎碎掉了呐。
阮珀耸拉着脑袋,神情忧郁了好半晌,直到——
“咦?你这屋子?”
他抬起头四处张望了一圈,脸上露出了惊讶的神情。阮夏则在这样的神情下,略略尴尬地对了对自己的手指。是的,自从那日参观了自己的闺房后,徐长陵回来就按照原样给她重新布置了一番。所有摆设,所有物件,甚至连屋里挂着的珠帘颜色和大小都一模一样。除了……房间的面积比原来的闺房要大上数倍外,其他的都是一比一的还原。
一脸严肃:“是他特地安排的?”
阮夏目光躲闪地嗯了一声。
“狡猾的男人,这是在故意讨好你啊!”
阮夏不傻,对于这一点,她又怎么会感觉不出来呢。
“父亲说,徐贵妃野心勃勃,妄图染指朝纲,早晚会惹出大祸来。”阮珀正色道:“如今咱们全家都离了京城,唯独只剩你一个,爹娘和我,实在是担心。”
担心有什么用,死又不敢死,走一步看一步吧。
如此这般,在之后的日子里,阮珀每隔三五日,便会来侯府一趟,说是探望妹妹,但其实是醉翁之意不在酒,阮夏在旁边看着,渐渐地,也就明白,她那傻哥哥居然真的对关关动了真情,但可惜的是,人家关关对他却没有半分意思。
时间就这样渐渐过去,不知不觉地就来到了一个月后。王玉娘的身体经过关关的治疗后,已经大有起色,原先她每日躺在床上病的不能起身,如今居然可以下地行走,整个人的气色也是一日强过一日,可以准确的说,她已经从鬼门关被拽了回来。不知是否因为这个原因,最近徐芸儿对自己的态度也有了很大的转变,起码不再是一见面就恨不得捅自己十刀八刀的眼神了。
这一日,阮珀又厚着脸皮登门了,因为沐休而在家中休息的徐长陵接待了他。
“你这样不行啊!”
阮珀一惊:“什么意思?”
“若是没记错,你应该马上就要启程赴任去了吧?”
这话倒是真的,已经不能再拖了。
“你去平洲上任,关姑娘继续云游天下,你二人从此以后,怕是再难有什么交集了。”
阮珀何尝不知道这点,这让他看起来更加丧丧的了。
徐长陵说到此处却突然话锋一转:“不过,也不是没有什么办法挽回。”
“你有妙计?”
徐长陵微微一笑:“那就要看兄长你愿意为关姑娘付出到什么地步了。”
事实证明,为了追求心上人,阮珀付出了自己的一只脚丫子。据说,是举石敢当锻炼身体的时候,不小心脱了手,重物落下直接砸在了他的脚面上。关关亲自给他看过了,左脚骨裂,并第三根脚趾粉碎性骨折。
她的建议是不能动,要修养。
阮珀闻言先是拒绝,他表示吏部那边已经下达了上任文书,自己必须按时启程,随后又露出一脸祈求的表情眼巴巴地对关关说:“要不,关姑娘你亲自送我去上任,这一路上,脚伤就拜托给你了。”
这个家伙!居然用苦肉计!
实在是太卑鄙了!
一旁的阮夏已经完全看出了他的险恶用心,于是她对毫无所觉地闺蜜说:“会不会太麻烦你了?”
关关摇了摇头,最终,她还是答应了下来。
如此,三日后,阮珀启程了。虽然脚伤严重,但看起来却格外的春风得意。
“等着吧,这次,我一定会打动关姑娘的芳心。”他对妹妹吹起了牛逼:“等到再次见面,她就是你的嫂嫂了。”
“追求可以,但要适度。不可以变成骚扰哦!”
她会把你扎成狗的。
带着美滋滋的心情,马车启程了。
阮夏站在城门口,心情十分怅然。不过还没等她散发出更多的悲伤时,徐长陵就长臂一伸,直接把她抱上了马。
“侯爷这是做什么?”
“带你去兜风。驾——”
兜风的意思就是跑马。徐长陵的马那可不是一般的马,而是一匹战马。通体乌黑,四蹄雪白,一旦放开跑起来,可真叫一个风驰电掣。过于高速的奔跑,并没有让阮夏感到害怕,正相反,她觉得十分刺激。徐长陵带着她一路向西,整整大半个时辰后,阮夏发现,他们到了一片翠呦呦地山坡上。徐长陵小心翼翼地将她抱了下来。
“没难受吧?”
“还行。”就是小屁股和大腿内侧有点疼。
徐长陵让爱马在四周自由的吃草,他则带着阮夏在山坡上到处游玩起来。不得不说,徐长陵的野外生存能力实在是强的可怕。没一会儿的功夫,他就在附近的小溪里徒手捉住了几条肥美的大鱼,又一转眼的功夫,鱼儿就被开膛破肚,穿在了树枝上,被熊熊燃烧的篝火炙烤着,最后的下场只能是成为某些人的腹中餐。
还是,香辣味的那种。
“你居然随身带着调料?”
“以前当兵时的习惯。”徐长陵笑了笑:“好吃吗?”
当然好吃了。
徐长陵见她吃的开心,心里也十分高兴,甚至还提议说要去打两只兔子回来。
“别别别。”兔兔那么可爱,吃什么兔兔啊。
“我饱了,吃不下了。”
徐长陵闻言笑了笑,果然打消了去抓兔子的念头。
阳光灿烂,青草如茵,微风徐徐,佳人在侧,一切都显得是那样的美好。
“玉娘的事,多谢你了。”徐长陵说:“她曾经帮过我一个大忙,算是救命之恩。我对她只有感激之情。”
为什么突然说起这个来?
在一瞬间,阮夏似乎预感到了什么。这让她本来笑盈盈的眼睛也变得有些躲闪起来。
然而,这位宣武侯爷今日摆明了就是想要摊牌的。所以他并没有停止,反而接着说道:“此言绝非推诿。有件事情,至今无人得知……芸儿她其实并非我的亲生孩儿。我和玉娘也从未有过夫妻之实。”
阮夏闻言果然大吃一惊。
是真的吃惊啊,连小嘴里的鱼肉都掉下去的那种。
“这这这怎么可能呢?”
“是真的。这个秘密,除了我和玉娘外,再无第三人知晓。”也就是说,徐老夫人不知道,甚至连宫里的贵妃娘娘也不知道。
“很多年前,玉娘惨糟不幸。她本来是打算投河自尽的,是我跟她说,愿意娶她,给她肚子里面的孩子一个名分。我那时太年轻,思虑未免不够周全……如果我知道,以后自己会遇见你……我大约会想出另外的方法帮她吧。”
这样的言语跟表白有什么区别。
阮夏毕竟是个女孩子,被徐长陵用如此滚烫的眼神注视着,一颗心脏早就跳到飞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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