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第九章

气氛有些古怪。

饭桌上,阮父拉着宁屿正在大说特说,兄长阮珀时不时地会插两句嘴,阮夫人安安静静的吃着饭,至于徐长陵,则是一个人孤零零地在喝酒。阮夏见状抿了抿唇角,悄然夹起一根凉拌耳丝放在了他身前的碗碟中。

徐长陵转过头,对着她笑了下。

“我也要。”突然地,一道响亮的声音响起,是阮珀,这个家伙用着一脸正气地表情对着阮夏说:“我也要。”

这个幼稚鬼!!!!!

阮夏简直快要被他打败了。

“给给给。”狠狠夹起一筷子黄瓜丝,阮夏说:“多吃点,清凉,败火。”

妹妹果然更加心疼我。

得意地瞟了某人一眼,阮珀嘿嘿嘿地笑了起来。

一场温馨却又透着古怪的家宴结束后。

阮夏依依不舍的随徐长陵登上了回府的马车。

是的,他不骑马了,转而非要与阮夏挤在同一辆车子中。

“子兰兄高中你看起来怎么一副不太高兴的样子?”

“没有啊,我很高兴的。”阮夏轻叹一口气:“只不过……”

只不过母亲告诉她,她和阮乔山即将离开京城返回家乡了。

父母不在身边,兄长也即将离京赴任,阮夏感到了一种前所未有的忧愁与孤独……

别想那么多。

我会陪着你。

侯府才是你以后真正的家。

这些话,刚到徐长陵的嘴边就被其以无上的意志力生生压制了回去。看着一脸柔弱与茫然的女孩,他告诉自己不要冒昧,不要唐突,要再多些耐心才行呢…三日后,阮父阮母果然启程离京返回故土。阮珀因为职阙上未定下,反而暂时留在京城,而宁大哥,则是以探花之身理所应当的进入了翰林院,成为了一名庶吉士。

平静的日子就这样一天天的过去,这一日,阮夏正在府中处理事物,不想却有下人走进来禀告,说是有一位姓关的女子前来拜访。阮夏一听这话,双眼蹭地一下猛然亮了起来。她迫不及待地表示:“快、快请她进来。”

果然,片刻之后,一位面容清秀,身着素衣的女子便走了进来。

“关关,你终于来了!”

看见女子,阮夏险些没有哭出声来。颇有一种盼望星星,盼月亮,终于把至亲你盼来的激动之感。关关,姓关名关,年十八岁。是神医关自在最小的徒弟,也是阮夏最好的闺蜜。二人自幼相识,情同姐妹。

“小夏。”很明显,关关也挺激动的。于是她走上前来,伸出两根手指,闪电般地捉住了阮夏的皓腕。

“脉象平和,不浮不躁,气息有力。没什么问题啊。”

“哎呀,不是我病了。”阮夏噗嗤一笑,推着她坐了下去:“先歇歇脚,喝杯茶再说。”

闺蜜两个久别重逢自有许多事情要交流,就这样过了足足一盏茶的时间,双方都对各自的近况有了一个大概的了解。关关不必多说,阮夏给她去信之前,她正在西部的某深山中采集一种相当难得的药材,人生有剧烈变化的其实是阮夏。

“平妻?”关关脸色一阴:“岂有此理!”

阮夏抿了抿自己的唇角,小声道:“徐长陵的原配妻子叫王玉娘,如今身患重病。”

“所以你找我来,是为了救她?”

点头:“嗯。”

小夏还是这么的心地善良啊!

身为医者,治病救人,那是无可厚非之事。关关没再说什么而是一口答应了下来。如此这般,关关在阮夏强烈的要求下于侯府暂住了下来,并在次日上午,正式为王玉娘诊脉。

看诊的时间不长,只有一刻钟左右。

“怎么样,还能救吗?”阮夏看着她,脸上露出期盼的神采。

关关不愧是关关,总能给绝境中的病人带来希望。

“能救。不过她这病,一半在身,一半在心。心结不解,寿数难长。”

阮夏听了这话,美丽的小脸上不禁露出了灿烂的笑容,她转过头对着一旁愣住的王玉娘说:“姐姐,听见没有,你的病其实是可以治好的,要加油啊!”

王玉良闻言却似乎并没有多么的开心,她低着头沉默不语。

阮夏眼神一厉:“想想你女儿。”

王玉娘瞬间哆哆嗦嗦:“我、我会好好配合的。”

根据她的病情,关关当即开出了方子,阮夏立刻让连翘出去抓药和煎药,务必今晚之前,就让王玉娘服用下去。解决了一件心事,阮夏明显变得开心了起来。关关却趁着左右无人将她拉回屋子,闺蜜两个说起了私房话。

“那位王娘子,以前是做什么的?”

阮夏眨了眨眼睛:“做什么的,不大清楚,约么是农女出身吧。怎么了,为什么会这样问?”

关关犹豫了一下:“我是医者,按理来说病人的**是不该透漏给第三人知晓的。”

阮夏瞬间就意识到了什么。

“难道王玉娘的病有什么古怪?”这一刻,她的脑海里猛然浮现想出很多不妙的想法。

莫非是中毒?

因为徐家不满意她这个够不上台面的童养媳,所以就暗地里给她下了慢性毒药,让她去死?阮夏不清楚徐长陵能不能干出这样的事情,但是她很清楚,宫里的那位徐贵妃是一定能够干的出来的。眼见好闺蜜的脸色开始变越来越差,关关当即不再犹豫,她告诉阮夏,说那位王娘子的身上有【疳疮】的痕迹。

“她以前应是得过花柳之病。”

阮夏听到这话,整个人顿时大吃一惊。

在这个女人没了贞洁就要浸猪笼的时代,花柳病那可是只有青楼女子才能得的病症。

王玉娘当过妓女?

震惊。

茫然。

匪夷所思。

阮夏呆呆地坐在那里,直过了好久后,方才缓过神来。

关关:“你打算告诉宣武侯吗?”

阮夏想都不想地说道:“当然不。”

无论徐长陵事先知不道此事,她都不打算参合进去。

“侯爷答应过我,只要一二年的时间,待上面的风头过去了,我们两个便会合离。”阮夏说:“所以王玉娘不能死……我也不愿再横生枝节。”

关关闻言点了点头:“明白了,放心,我会帮你的。”

徐长陵最近忙于公事,已经连续数日不曾归家,这一日,他好不容踩着黄昏的尾巴回来了,结果发现,阮夏非但没有如其所愿般日夜思念着他,反而红光满面,精神奕奕地……在与人小酌。

是的,就是小酌。

清酒一壶,小菜几碟,外加挚友一位,吃吃喝喝说说笑笑,那叫一个开心啊。

徐长陵:“咳……”

正在说笑着的阮夏抬起来头,见是他回来了,不禁微微一怔。

徐长陵掀开珠帘,一脸自然地走了进来。

“侯爷回来了。”

男人点头,随即望向跟着起身的陌生女子:“这位是?”

“关关,我的好姐妹。”

徐长陵微微一笑,一副十分友好的模样。

至于关关,则是忽然间眉头微蹙,有些疑惑地问道:“我们是不是在哪里见过?”

徐长陵:“有吗?”

关关的记性极好,不说是过目不忘,也相差不离。她觉得眼前的男人十分面熟,那就一定是从前在什么地方见过他。

但是,想不起来了。

徐长陵说:“不打扰你们闺蜜小酌了,我去娘那里看看。”

阮夏应了一声。

徐长陵离开了,关关却依旧是一副眉头紧皱的模样。

“我以前绝对是在哪里见过他,”关关转过头对着阮夏说:“他给我的感觉很不好。你要小心些。”

怎么忽然间变得神神叨叨的。

阮夏歪了歪脑袋,因为饮酒而熏红的小脸上布满了茫然之色。

关关在侯府居住了下来,白天她与阮夏或是谈天说地或是外出游玩。夜晚,她与阮夏更是同床共枕,抵足而眠,用徐长陵的话来说就是:这两个家伙就差上茅房都要手牵手了。

是的,宣武侯爷面上不显,但心里对这位不速之客的不满却开始日益加深。

这一天,侯府又有人登门拜访,是阮珀。

他看上去精神奕奕,连走路都带着风的那种。

“职阙定下来了?是哪里?”

“平州,乐山县县令。”

阮夏闻言心中也立刻高兴起来,平州物产丰饶,乐山县更是有名的产棉之地。能在那样的地方当县令,对于初入官场的兄长来说,已经是非常好的起点了。

阮夏暗暗欣喜,阮珀则是开始东张西望起来。

“你看什么呢?”

“咳。关姑娘呢,我听说她来京城了。”

“嗯,在清净斋给玉娘姐姐复诊呢。”

“就是徐长陵前面的那位夫人?”

“对。”

阮珀闻言脸上立刻浮现了一抹浓浓的复杂之色;“我的妹妹,真是仙女一般的善良之人啊。”

阮夏有理由怀疑他是在讽刺自己。

“说起关关,有一件事情,我想要跟你商量一下……哥,你觉得,我做红娘,把她和宁大哥牵在一起,怎么样?”

这个念头,阮夏不是第一天才有的,而是很早以前就已经惦记上了。

在她看来,这两个人都是极好极好的。

一个温文尔雅,心怀天下。

一个秀外慧中,悬壶济世。

正正般配呢!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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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第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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