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边夕阳将要落的时候,闷油瓶和守护者回来了。
他们是从湖里游上来的,闷油瓶动作稳健,上岸后微喘着气。
守护者慢悠悠走上来,一手提着湿透的衣摆,表情带着一丝嫌弃,但气息很稳,仿佛不是从深水底下游上来一样。
见守护者衣服有点透,张海瑾把自己的外套脱下来,给他披上。虽然他看着只是一个十六七岁的男孩,但那张脸不得不让人多想。
闷油瓶脸色苍白 ,我轻轻把他的手展开看,五个手指都有放血的伤痕。我和胖子的脸都沉了下来。
我想公主抱他,但奈何我体能已大不如前,又不想别人碰他。
等他气息稳定下来,我往他嘴里塞了一块糖,道:“头晕不晕?能自己走吗?”
他“嗯"了一声。但胖子才不让小哥勉强,他背起小哥,我担忧问你腰行不行,他没说话,只用行动回答。
好在路不远,不一会儿就回到村里了。
我帮他俩打开屋门,打开房门,然后扶着小哥在床边坐下。
后面一群张家人跟着想进来,被胖子拦着:“哎,停停停,该干麻干嘛去。厨房在哪儿?我给小哥熬点儿补血汤。”
门外刚巧走来一位很娴静的妇女,手里端着一碗看着很香的红豆羹,一碟小炒猪肝,还有一小袋红枣,胖子帮忙接过托盘,脸上笑开了花:“老妹儿谢了谢了。”
胖子把东西放在桌上,走过来查看闷油瓶的伤势。
“哎哟,可心疼死胖爷我了。好不容易养得白白胖胖的,来一遭受这老鼻子大的罪,小哥有多少血也经不起这么撒啊!”
胖子又反应过来小哥身上都是湿的,把我俩往浴室推:“天真你帮小哥洗个澡,换个衣服。”说完就出去赶那群伸着脖子望的张家人了。
我准备出去,闷油瓶用没受伤的手抓住了我的衣服。我朝他眨了眨眼睛:“我去给我俩拿干净衣服。”
洗完澡我给他吹头发,他听我的话乖乖端起红豆羹喝,吃猪肝和红枣。
然后我就让他躺下,拿来医药箱给他的手上药。边擦药边想:幸亏他现在知道用针扎而不是拿刀划,否则这只手就血肉模糊了。
他睁着眼睛望着我,总感觉有一丝温柔。
我开始跟他说话:“我打算找张日北商量商量,让村子发家致富。首先得找张海客出钱修路。”
他没有任何表示,眼神里的意思是你开心就好。
“这一次事情解决了吗?我们把潘子、霍仙姑还有霍小幺都救出来了。”
他说:“解决了。”然后又道:“带我回家。”
我的心软成一片,摸摸他的头,给他盖好被子:“好,等你恢复好了我们就回家。”
我下了楼,一群张家人聚在客厅里,看到我来了,纷纷都望向我。
我道:“张日北。”张日北站起来,我坐在他们中间。”
村里应该都是张家人吧。”他看着我,点点头。
“我想着不能坐底吃穿,张家再有底蕴也不能这么过日子。让张海客他们海外张家人投资修条路,你们发展发展民宿、观光旅游,给你们族长赚点钱。你不是村委书记吗?交给你了。”
张日北在口袋里掏出一个小本子,又拿出一支笔,记着什么,末了问我 :“还有什么要嘱咐吗?”我看的一愣一愣的,心想不愧是干部。
到晚饭的时候 ,村里几乎每家都送来了吃的。
我对几位妇女印象很好,她们身上都有种很端庄清雅的气质,让人很舒服。晚上她们来的时候,我终于跟她们说上话了。
我不知道怎么称呼她们,其中一个咧着嘴笑:“叫姐姐就行。”我也跟着笑:“各位姐姐们,辛苦你们最近的照顾了。”
另一个看着很开朗:“应该的,小三爷。”边上的一位问道:“族长不起来吃饭吗?”
我说:“还睡着,待会儿叫他。”另外一个看着有点熟悉,声音像黄鹂一样清脆:“族长他跟我想象的不太一样,小三爷您也是。
“这样啊,那我在张家内部的形象是什么样的?”
她就笑着露出两个浅浅的梨窝,道:"一开始是暗杀对象,再然后是恩人,之后就变成了祸族妖妃,到了对抗汪家的那十年就又成了领导者,张家人没有不忠服您的,现在呢,是咱们的当家主母了。”
我心情跟坐火车一样上上下下,一时有些尴尬,只好转移话题道:”你是张日北的母亲吗?我觉得你们有点像。”
她眼里泛着活泼的笑意:“是。张日北和张日南都是我儿子。小三爷您之前看到的唱戏的花旦也是我。”
我想起来我们来这村当天晚上的戏演,原来是她唱的。她看我恍然大悟,又道:”我叫张日峦。”
我点头:“峦姐,戏唱得很好。”
她摇头:“我知台底下有北京来的解语花,我献丑了。”
我对她认识小花感到惊讶,但也没问什么,只是仍旧温和地笑:“有空各位姐姐来北京坐客。”
峦姐应声说:“好,到时候我们组团去祖宅,族长拦我们,我们就说是吴小三爷让我们去的。”
一时大家都笑起来,好不融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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