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到了怪物要出现的时候。
苏有月坐在校园人工湖边的草地上，眺望着湖面。
林衡躲在旁边绿化林的树上，用望远镜看着他，又看向二十米开外，走在湖旁鹅卵石道上的风笑笑和云啸。
他两三口吃掉手中最后几块膨化玉米卷，远处的风笑笑吸了吸鼻子，神情遗憾。
“竟然真的有用？”林衡震惊。
如何将看板娘和原主角引导到苏有月身边，系统提供了一个非常神奇的方案——风笑笑嗅觉灵敏，喜欢吃某个品牌的膨化玉米卷。林衡只需要看好风向，撕开玉米卷的包装袋，就能将风笑笑引过去。
风笑笑过去了，总是跟着她的云啸也会一起过去。
即使相信系统的安排不会错，林衡亲眼看到风笑笑闻着味儿寻过来，还是有些不可置信。
“风笑笑设定就是如此。”
明红色光球浮在他身旁，无情解说：“作为看板娘，制作组需要她能带着主角参与各种奇怪事件，又必须给她安排一个无害又可爱的行动理由。‘闻到了特殊的食物香气’就是理由之一。”
林衡看着手里吃剩的包装袋：“可这包玉米卷气味并不浓啊，风笑笑离那么远，怎么闻到的？”
“宿主，有些异能者天生五感敏锐。风笑云啸两人作为看板娘和原主角，各方面的初始水平都是同龄人中最高的。”
“哦……”
“而且，你手中的膨化玉米卷，其厂商是制作组的投资人之一。为了打广告，制作组特意给风笑笑安排了喜欢此种品牌玉米卷的人设，未来还会多次出现相关的夸张喜剧元素。”
系统又在说些细思极恐的话了，林衡连忙把注意力集中到现在的状况上。
苏有月一直坐在湖边，他已经在同一个位置坐了二十多分钟。
“系统，你说他不会是预感到了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事，才一直呆在那儿没有行动吧？”
“无所谓。怪物将在10秒后生成。”
和昨天老奶奶的情况相似，绿色的草地上，白发少年身下的阴影里，忽然升一团黑色虚影。
那虚影起先是浓墨般的一团，膨胀到一定程度时忽然逐渐扩散，变为一个个水墨画一般，高矮胖瘦不同的无脸人，围住了中|央半坐着的少年。
不远处的鹅卵石路上，风笑笑和云啸注意到了湖边的异常，同时奔去。
“新生成的水墨怪物会在三分钟后消失，不会造成任何人伤亡。”系统说道。
林衡站在树冠上，举着望远镜，遥遥看着被一群墨人包围的家伙。
望远镜里，苏有月仰头看着周围，神色惊愕，口中喃喃着什么。
林衡调整望远镜精度，尝试解读他的唇语。这并不难，因为苏有月一直在重复同一句话：
“对不…起？”
系统说，钥匙扣带来的怪物会是苏有月内心恐惧的具象化。看现场情况，那家伙恐惧的是人，或许是他认识的人。
可既然害怕，为什么要说对不起？
望远镜里，云啸和风笑笑已经冲到了白发少年身边。上次林衡光顾着带走老奶奶，没看清他们俩是怎么救人的。这次，他终于看清了两人的动作。
原男主云啸看清情况后，从单肩包里拿出了一把小剑。剑只有巴掌大，看上去像是某种工艺品，拔出鞘后竟然直接悬停在了半空。
与云啸相比，风笑笑仅仅是单纯地伸出手掌，对着那怪物大喊着什么。林衡猜测她是在命令那些墨人“停滞”，和昨天一样。
苏有月看到了他们俩，却被墨人包围着不好动弹，只能像朵可怜小白花一样呆在原地等人来救。
随着云啸剑指指向墨人，那把小剑立刻冲了出去，剪纸一样从中间撕开那群墨人，留下一道白光。
但很快，图画一样的墨水人漾出一团黑影，再次恢复如初。
就这么云啸御剑攻击——墨人打碎再重组的循环下，苏有月被他从草地上拉起身，跟着他们向外跑去。
林衡看到三人聚到了一起，忍不住往前探头：“系统，他们在聊什么？”
光球飘到林衡眼前：“需要系统打开他们手机的收音功能，为宿主现场直播吗？”
林衡想了想，觉得这好像有点窥探别人**。
没准以后，他们三人在一起的时间会很长，他自已也有自己的课业和生活，不可能一直关注他们说了什么。
“如果我不听，该怎么知道他们的进展顺不顺利？能不能完成你要求的剧情？”
“我会把关键点整理出来，告诉宿主他们的进展，宿主也随时可以向我提问。”系统回答，“现在，苏有月正和风笑云啸两人交换情报，同时继续和墨水怪物对峙。风笑笑已经给学园安保处打了电话，宿主，我们该离开这里了。”
等安保处的高级异能者过来，肯定能发现树上藏着的人。再说有系统盯着，继续旁观下去也没什么意思。林衡这便收起望远镜，跳下树，离开人工湖边。
他走在路上，感觉有点恍惚。
和前两次大张旗鼓的行动不同，这一次，林衡只爬了个树吃了包零食，别的什么都没做，连战斗的结局都没看到。
虽说工作轻松是好事，但太轻松了，他心里也有些没底。
“如果宿主觉得参与感不足，到时候你可以通过玩游戏的方式，在游戏剧情中得知他们三人的完整经历和对话。”系统主动开口。
“以游戏剧情的方式？”林衡倒是没想到这个，“那我什么时候能玩到你说的那款游戏？”
“还需要很久，要在墨水画怪物事件结束之前，二测时才能玩到。”
这个时间确实有些久，按照系统提供的剧情大纲，初期调查怪物至少得花一个月。
林衡对游戏的兴致不大，他只想尽快知道自己做得对不对，让苏有月去做‘主角’能不能达成系统的目标。
这种感觉就像考试完了等成绩一样。他匆匆忙忙被系统架上了从未听说过的考场，好不容易填完试卷，还得等上一个月才能知道考试得分。
“如果以苏有月为主角的二测失败了，会怎么样？”他问系统。
“那世界会在宿主无法察觉的情况下毁灭，宿主不用多虑。”系统回答地没有丝毫停顿，“我会持续关注那边的进展的。如果顺利，或许能得到制作组的反馈。”
“好……现在没别的任务了吧？我得去做自己的事了。”
林衡揉了揉额角，把人工湖旁的事情放到一边，重新提起精神。
他来长竹学园是为了自己的未来人生，不是光来给系统打工的。学生的本职工作和系统的兼职任务还是得分清。
想想明天就是开学第一天，今晚宿舍楼里的人应该齐了，林衡觉得自己应该和邻居打个招呼。
学园的住宿条件很不错，两人一寝，一层楼共用卫生设施。他被分到了最靠近卫生间的楼道尽头。水声很吵，好在他落单了，没有舍友。
没有舍友一个人会自在很多，可要是一直躲在寝室里不出来，有些容易被孤立。趁早和邻居打好关系，准不会有错。
“还好昨天买了很多水果……”
林衡一边计划着，一边向宿舍楼走去。
光球悬浮在他耳后，林衡视野之外的地方，默默跟随。
……
和几个邻居组了饭搭子，一起去学园外吃饭玩嗨回来，已经晚上十点了。
林衡一回到宿舍，光球就飘到他面前。
“好消息，制作组认可了今天下午的新剧情。”系统说道，“他们做了一支新的预告片，已发送至宿主手机。”
“预告片？”
林衡有些好奇。他点开光球图标的app，打开了论坛。
这个论坛是外部世界的游戏玩家论坛。之前为了解释原主角云啸为何不受欢迎，没有感情无法做出概括和判断的系统直接把论坛搬进手机，让林衡自己去看评论区的玩家反馈。
这一次，林衡一打开论坛，很快就找到了系统说的‘预告片’。
《[置顶]时代新手游·残响空域·第三支概念预告片已发布，重大改动通知！》
【官方No.0:谢谢各位玩家的支持。经过内测，官方制作组已对游戏进行了重大调整，立志给各位玩家带来更多更有趣的游戏体验。下面是本游戏的第三支首发概念预告，欢迎评论！
（一张自带传送链接的视频缩略图，图中是苏有月的正脸。）
游戏简介：星历20X4年，世界各地突然出现了名为‘空域’的神秘传送门，从中涌出源源不断的，名为‘残响体’的怪物，逐步蚕食世界。与此同时，部分被选中的人类获得了能与‘残响体’战斗的异能。玩家将从长海学园开始，与同伴们一起探索世界，穿梭于时空，在日渐崩塌的世界中，守护人类最后的边界。】
林衡看着游戏简介里的大串内容，满头问号。
“系统，这残响体和空域是怎么回事？我怎么从来没听说过？”
林衡从小到大的课本里，说的都是‘百年前开启的异世界传送门’，‘传送门里有各种各样的异世界怪物’。最多的最多也不过是用‘魔兽’来称呼那些怪物，从没听说过什么‘空域’，什么‘残响体’。
“就是简介里说的字面意思，宿主不用介意。”系统解说，“因为市面上同类型的打怪兽游戏太多，制作组为了辨识度和逼格，故意这么起的。”
林衡再看评论区。
【不吃海鲜N0.1：能不取个有新意的名字了？时序回响，命运回响，时空残响，一眼幻视其他大牌手游，记都记不住。】
【来都来了N0.2：我给大家翻译一下，残响体=怪，空域=秘境副本，调律=异能，哈欠.jpg。啥特点都没有，这破公司还不打算放弃啊。】
【GGEEN_N0.3：新预告片还挺有意思的，预约奖励不领白不领。】
【精神病院杨教授N0.4：喔有新人物？白毛小哥不会是款隐藏疯逼吧？吼吼吼期待住了！】
“嗯？”
林衡在‘隐藏疯逼’上停了一秒钟。
这个人在说什么？
隐藏疯逼？是说苏有月？
why？
后面除非必要，论坛体不写用户名啦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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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第 6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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