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老师听着,实在头疼,吵半天也没有用,她说她有一个办法证明孩子有没有说谎。
当天,黄老师他们来找我,让我看着她的眼睛,问我是不是钱亮推的我,我看着黄老师在我前面。钱老师在她旁边,还在冷笑。她这个表情,就像是要收拾我的时候发出来的。
黄老师说完,她在旁边发出琐碎的声音,我看着黄老师眼睛,看了很久,回答:“是。”
然后听到旁边她发出的声音重了些,就瑟缩了一下,看着黄老师严厉中带有坚信的眼神,我不敢直视,想要躲避。我不习惯这样充满信任的眼神,我垂下眼又抬眼看着黄老师,原先黄老师的眼神充满锐利以及信任的,现在一抬眼,变成了失望和厌恶。
我心里很恐慌,对我很好的黄老师讨厌我了,对我失望了,之前对我的信任没有了。
黄老师没有看我,直接跟婆说:“这件事,没有证据,娃儿说的,不一定是真的。就这样算了吧!”
婆看黄老师开口了,也没有说什么,带着我,扭头就走了。之后,黄老师没有来看我。我知道,黄老师认为,是我说谎了。我辜负了她的信任,她厌恶我了。我心里空空的,一片荒芜。
生病在家的前两周,璐璐放学回来跟我说老师上课讲了什么内容,可久了,我们就一起玩闹,再到后来就不怎么来看我了。
白天的时候,二娃上学去了,公和婆要务农,家里就我和小灰灰在家,哦!还有鸡,还买了两头猪在猪圈里,过年好卖钱,赚回我花的钱,鸭子还在外面,晚上要赶回来。
实在无聊,除了看电视就是看书和画画,小灰灰陪我玩一会儿,就想要出去玩儿,我不能陪它,只有它自己出去溜达。
看着乱糟糟的家,还会打扫一下,尤其是我的那间屋子,不过我再怎么收拾,他还是那样。房间一般大小,一张床,一个桌子,两个大衣柜,两个一般大的柜子,柜子上面摆满了箱子,而可以站的地面却没有多少。这个房间只有桌上和一个一般大的柜子上有我的东西,而那张床,只有这段时间使用权属于我。
这个房间原先属于我姨妈的,姨妈走后,我就住这儿了,她的东西还在柜子里和柜子上。婆和我妈妈的衣柜也在这里,我的衣服放在爸爸妈妈房间,在妈妈的另一个衣柜里。
中午,婆先回家做饭,做好了,公就背着农具等回来。弄好后就喊我吃饭,我没看电视就在楼上,听到喊声会回复,如果我在写练习册,我会说等一会儿,马上还有两道题。
他们不会管你在干什么,他们要你在他喊你时,就必须马上出现去做,而不是延迟。我没有出现在他们面前,就会一直喊我名字“林桐,吃饭了。”
“晓得了!马上,写完了多。”
“还有两道题。”
“吃饭了!”
“晓得了!等会儿。”
“吃饭了!”
…………
“嗯是弄好了,喊你下来吃都恼火,真的是我仙人。”我只好放下手中的事情,下楼吃饭,看见我又开始骂人。
吃饭时,她一直帮我夹菜,夹的都是我不吃的,她说:“缺营养,就是少吃了这些,你不爱吃的菜。来!吃多点。”我不想吃就挨一巴掌,吃多少吃什么不由我决定。
这种事,不仅出现在吃饭时。还有叫我帮忙拿东西,叫我来喊人,认人时。我其实很不喜欢在我认真做事的时候被打扰,但是在我家是不可避免的,有时我在认真做事,他们会来故意逗弄我,自认为这是亲密友好的互动。
这个时候我都会生气,语气会比较冲,这样就冒犯到他们了,又开始大声责备而且是声情俱茂的那种。通常最后来一句“你真的是个怪人,脾气古怪得很,看二哈那个敢要你。”
我曾以为真的是我的脾气不好,后来又在同学口中得知,我的脾气很好,最后,我喜欢这样的自己就好。
受伤后,只能在家待着,看着璐璐和果果她们在外面玩得不亦乐乎,就真的心生艳羡,想想之前,除了在学校上课,其余时间都在外面玩,很少在家,在家最多就是吃饭睡觉。
现在只有老实待着。一个人待着,就会胡思乱想,想想就更加悲伤。而且在家跟公和婆相处时间多了就更加窒息,只要婆在家,她的嘴是没有停过的。她说什么呢?我不就是她最大的素材,她说得很多,却也很少,因为都是那些事儿还带很多污言秽语。真的是魔音绕耳,那些话语也像容嬷嬷的针一样密密地扎在心上,真疼。
二娃回来了,有时会偷偷跟我带辣条,这时,真的觉得有个弟弟真好。但这是少数,看他心情,更多的是他趁人之危。他会故意拿走我的东西就跑,反正我追不上,在我面前骂我,打我一下就跑,还会把我收拾好的房间弄乱,这时,我就在想他什么时候消失。
从小就知道,我是个无趣的人,就像他们骂的那样,就是一个木头桩子。可那又怎样?我也告诉过他们,我不喜欢开玩笑,不喜欢他们来捉弄我,可是他们从未听进去过,或许是不在意。他们的玩笑是真的玩笑吗?我看是借口吧!
在这段时间,我自言自语更加严重了,常常幻想一些有趣的事情,晚上哭泣后就失眠,很晚才睡。我的脾气也变得更不好了,他们一提到之前吵架的事情,我心里就又有一股火,手也抖得比之前厉害。我的屋子不想收拾了,反正又不属于我,收拾好,不久就被弄乱。后来慢慢的就懒惰了,什么都不想干。
婆叫我帮她看着公不许抽烟,我当时拿了个话头,充好大的官儿,竟然敢去管公抽烟。最后我挨打了,婆也不拦着,最多嘴上骂两句。
他们两个吵架了,我还天真地冲上去帮婆,毕竟婆比公对我好些。结果,他们两个关系缓和,统一战线,一致对我进行批评等。
我真地理解不了这个傻B世界,好讨厌这个世界。
时间再难渡过还是会走到下一个节点的。过年,他们回来了,我依旧期待他们的回来,想来半年未见,应该是想念我的。可惜,我猜错了,他们想念的是二娃,他们并不想看见我,尤其是我的腿。
日子就这样过着,快要开学了。我的腿没事了,我竟有点想去学校,可能是在家待太久了,竟然觉得,家比学校还可怕。但这两个地方,都不是什么好地儿,都不想待。感觉这个世界没一个好地儿。
在快要开学的时候,外面干活时,被骂一通后,我背着小背篓,里面装了根小板凳等就回家了。心里难过极了,无力极了,脑海里那些委屈像浪潮一样袭来,感觉这个世界对我充满了恶意,那我干嘛还留在这里?
我朝后面看去,看见一个摩托车朝我开来,我站在路中央,他离我还有一段距离,我可以往路边走,让开来。
可是这时,我并不想让开,我想就这样离开吧!反正这个世界也没什么好的。
我站在那里不走,听见婆的喊声,叫我让开。我才不听她的,不然就会失去这个机会,不,我不要。
我站在那里没动,等他来,他靠得越近,我越轻松。如愿以偿,我感觉也不怎么疼,就刚被撞的时候很疼,被撞飞后,就没有意识了。
再次醒来,我不可置信,为什么我还活着。我听婆说:“那个司机是喝醉了酒,最后看到我的时候及时转弯按了刹车,不过还是撞到了。”
“那个司机比较负责,没有爬起跑路,还把你带到镇上医院来了,还赔了钱,买了好多东西。”
“医药费啥子的也是人家出。”我心里听着不是滋味,感觉我死没死成还讹了人,心虚得紧。
“你还是幸运,命也大,就是撞了个脑震荡,下巴掉了,喊医生缝上了。身上也没有啥子大问题,就是刮伤多些。”
此事后,我又过上了躺着的生活,学校也去不成了。我不想去医院,躺在医院也要多花好多钱,没多大问题后就回家了,要输液就是那叔叔带着我和公一起去输液,常常买东西来我们家,最后他还和我们家的关系不错,成了常往来的朋友。
我撞到了脑袋,二娃知道我撞到了脑子,就骂我撞成了傻子,笨蛋了。
最后两个星期可以去上学,我去学校后,他们没有打我,可能怕弄到我然后赔钱吧!毕竟我这样子脆弱得很。他们看我拆完绷带后下巴上的线还没有拆,他们就嘲笑我,是个男人婆,有胡子。我就像是进入人群的观赏猴,下课后都来围着我看,恶语相向,放学也不放过我。
还好,我的小灰灰会来接我,小灰灰长得好快,原先是小小的一只,现在都变大了,跟咬二娃的那条一样大。它冲上来的那刻,我有些怕它往后面退了一点。它很灵敏,它感受到了。我看到它冲到我面前停了下来,我看着它的眼睛,能感受到它,有点难过。我心里又充满了愧疚,上前抱住它。
它很好哄,抱了它后,就开开心心地蹭我,在旁边替我开道。
暑假农忙时节,我看着地面挺脏的,想要扫一下,干净些。婆看我要扫地,就上前来,夺走扫把说:“你去耍你的,我来扫,你扫都扫不干净。”然后我就去看电视去了。
快中午了,看婆在弄午饭,我就想去看看能帮什么忙,结果被轰出去了,说我碍手碍脚的,耽误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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