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得有大显身手的机会,居然真就这么巧,被你坏了事。”乌贡从旁边的羽卫身上取下一把匕首。
“怎么,不用毒?”黎佐嘲讽的语气被顾莫桑学得像模像样。
“这家伙可不是普通人”,乌贡围着沈琢转了一圈,“甚至也不能算人”。
“师父,这是什么意思呀?”
顾莫桑也听得莫名其妙,摇了摇头。
秦真隐隐感到这恐怕和沈琢在药谷的经历有关。
“有话快说!此人留着,后患无穷。”黎佑催到。
“蛊器”。乌贡饶有兴致地看着沈琢,不知道是顾莫桑学得恶心,还是乌贡本来就说的恶心,秦真听着很想揍他,“不错嘛,居然安然无恙地活到了现在。”
“蛊器是什么呀?”
“赵文惠的一些地下勾当罢了”,石逸不知道从哪里冒了出来。
“哦?”顾莫桑对正道中人的这些腌臢事一向很感兴趣。“我可是听说前谷主医术高明,救人无数。”
“哼”,石逸冷笑一声,“他以活人养蛊,用活人试毒的事又怎么会摆到明面上呢?”
“谷主做了这么多蛊器,你还是第一个这么长寿的。”乌贡用匕首抬起沈琢的下巴,“从前在暗室里没好好看过你的脸,没想到还人模人样的。”
“这个乌贡是有断袖之癖吗?”秦向晚突然问道,差点没把秦真吓死。
“谁告诉你这些的?”
“孟师兄呀!”
“自己不好好练功,还耽误别人。”
“你到底还要多久?”黎佑有些不耐烦。
“这个蛊器很特殊,一般人身上最多有三十种蛊虫就死了。但是这小子命实在硬,三十种蛊虫毒不死他,谷主便把所有罕见的蛊虫都种到他身上,百蛊穿心,百毒浸骨,他可以是解药,也可以是毒药,谷主最得意的作品就是他,杀了实在可惜。”乌贡握着匕首,显得很为难的样子。
“唰”地一声,一把匕首扎到绑沈琢的木板上。
“你要是不杀,我就动手了。”根据黎佑的经验,事多的人死得快。
秦真和石逸已经握紧了剑。
“走吧,还等什么呢?”顾莫桑一声令下。
已经和黎佑对上剑了,秦真才发现顾莫桑根本没来。
秦真一时无语,但对付黎佑实在无暇顾及其他,只能硬着头皮上。
石逸趁乱斩断了绑着沈琢的链子,带上沈琢就要跑。
沈琢摇摇头,看了眼乌贡,掏出一根毒针。
“石逸!带你们谷主走!”秦真在对付黎佑的间隙挤出几句话。“向晚,乌贡交给你!”
石逸也觉得此地不宜久留,拉着沈琢跑了。
还没跑多远,沈琢便停下来要往回走。
“谷主,你是真的嫌自己命大啊。”石逸苦笑。
“乌贡活一天,我就一天不能心安。”
“谷主,孟公子已经知道了。”石逸希望沈琢清醒一点,不要再为了隐瞒这件事送了性命。
沈琢脑子一空,目光呆滞了一会儿,又立马整理好思绪。“他说什么?”
沈琢心里很慌,乌贡虽然罪不可恕,但有一句话没说错,他沈琢,甚至不能算个人。太久太久了,他的血液里都浸着毒。哪里会有人全身都是蛊虫呢?这么多年,蛊虫和痛苦已经成为了他身体的一部分。他沈琢,说到底,不过是个怪物。
沈琢的目光冷淡下来,静静看着远方。都说破晓山庄人人喊打,可自己的秘密一旦暴露,才是真正万人唾弃吧。
石逸也不知道自家谷主一天天担心些什么,他对孟回最怀疑的时候,谷主对孟回深信不疑。今天孟回在他这里的信誉难得上升了点儿,谷主倒是不信任了。
不信也好,石逸觉得谷主跟孟回在一起的时候跟变了个人似的。
“没说什么。”石逸懒得帮秦真说话。
果然,沈琢的脸色更冷了些,定了定神,“回去吧。”
“这场热闹,不如看完再走啊?”顾莫桑突然出现。
沈琢看着顾莫桑的剑,浅浅行了个礼,“顾庄主。”
“这位轻功很好的小兄弟怎么称呼?”
“石逸”,石逸漫不经心地答道。
“就算沈谷主没有话想说,但我那徒弟怕是有话要讲的。”顾莫桑顿了顿,“沈谷主就不想听听?”
看沈琢还在犹豫,顾莫桑又说道,“他们未必打得过铩羽,沈谷主不如和我一起去帮帮忙。”
“我们可帮不上-”
“好”,石逸话音未落,就听到沈琢的回复。
秦真和黎佑打的热火朝天,还要防着其他羽卫。旧伤未愈,又添新伤,现在衣服上血迹斑斑。
苏凌寒和秦向晚稍稍顺利些,至少现在身上只有别人的血。
顾莫桑拔出破晓剑,“我来啦!”
秦真无语,“你再不来就只能看到我的尸体了。”
“别这样,徒弟,我对你的武功还是很有信心的。”
“少有那些没用的东西”,秦真没好气道,本来对上黎佑就烦。
顾莫桑没有搭理他,拔剑扫荡了一番。
“谷主,好像这里也不需要我们啊。”石逸呆呆地看着顾莫桑。
虽然武林默认顾莫桑是天下第一,但沈琢也有些震惊。
不一会儿,黎佑黎佐便落荒而逃。
“这个人要杀了吗?”秦向晚拿刀指着乌贡,问道。
“看看沈谷主想怎么处置吧!”顾莫桑擦了擦剑,拔剑放回剑鞘。
“顾庄主若是同意,我想把此人带回去。”沈琢看着乌贡,眼里涌出杀意。
“任凭沈谷主处置”,顾莫桑看了眼石逸,“在下也有一个不情之请。”
“不敢当,顾庄主但说无妨。”
“此事还得石逸小兄弟同意。”
“我只听谷主的吩咐。”石逸一点儿也不喜欢秦真这帮人。
“顾庄主不如先说说是什么事?”
“铩羽与我破晓山庄作对多年,伤我弟子无数,但这么多年以来,我们也不知道他的老巢究竟在哪里。刚刚我故意放走了黎佐黎佑,不出意外的话-”
“顾庄主是想让石逸跟着他们?”
“我知道这个请求很唐突,就算沈谷主和石逸小兄弟想要拒绝,也是情理之中。阿真从前也打探过铩羽的据点”,顾莫桑看了眼秦真,“但也没能找到他们的老巢。而且,此行必定十分危险。”
阿真?沈琢和石逸看着秦真。
秦真一脸待会儿解释的表情。
沈琢看了眼石逸,“石逸若是愿意,我自然是支持的。”
石逸看着沈琢那一脸快帮人家这个忙的表情,“好吧好吧,我去还不行吗?”
“原本也可以让我徒弟们前往,可铩羽有一暗桩头子,名长风,轻功极好,我这些徒弟笨拙得很,在他面前无疑会暴露行踪。”
“知道了,谷主,那我走了”,石逸不太高兴,“那个什么阿真,保护好我们谷主。”
“谷主,保重。”,石逸向沈琢行了个礼,便离开了。
一天天的遇到这个什么阿真就倒霉,石逸一边愤愤不平道,一边追上了黎佐黎佑。
“热闹看完了,回去吧!”顾莫桑伸了个懒腰,蹭地跑了回去。
“师父,我跟不上啊!”秦向晚看着顾莫桑的背影干着急。
“慢慢回来!”顾莫桑的话就这样回荡在树林里。
秦向晚叹口气,看了看秦真的伤。“二师兄,你好像伤得很重!”说罢,又摸了摸秦真的伤口。“好像真的有点严重。”
秦真的唇色有些发白,也摸了摸自己的伤口,“看着还行啊,也不是很重,你看,我好着呢。”说罢,秦真又走了几步,表示他们可以放心。
“除了一直在流血。”秦向晚评价道,又数了数伤口,“十七刀呢,二师兄。”说罢,秦向晚就又要开始哭了。
“放心,黎佑身上的伤比我多。”秦真安慰到。
“咱们先找个地方休息一下,明日再回吧。”苏凌寒看着秦真的伤,实在有些担心。
“好。”沈琢点点头。
“向晚,你带着他。”秦真看了一眼乌贡。
“好!”,秦向晚把乌贡捆成一条虫的样子,牵着他走。
山洞里,秦向晚正在生火。
“也不知道大师兄什么时候回来,我好饿啊。”秦向晚摸着自己的肚子,揉了几圈对肚子略表安慰。
秦真不自觉地看着给自己上药的沈琢发呆。
“二师兄?”秦向晚见秦真灵魂出走的样子,怕他死了,忙叫了一声。
“怎么了?”秦真缓过神,看着秦向晚。
“怕你死了。”秦向晚实话实说。
沈琢觉得好笑,拿出一块饼递给秦向晚,“饿了吧?”
“谢谢沈谷主!”秦向晚接了过来,十分开心。本来沈琢长得就好看,现在对沈琢更喜欢了。
“我也饿了。”乌贡突然冒出一句话,把众人吓了一跳。
“差点忘了还有你”,秦向晚看着自己的饼,掰了一小块下来,犹豫了一会儿,塞进了自己嘴里,“等大师兄回来吧。”
“你们留我到现在,是有话要问吧。我要是死了,很多问题就没有答案了。”乌贡威胁到。
“一小会儿饿不死你”,秦向晚自顾自吃着。
乌贡无语。
不一会儿,苏凌寒便提着几只理好的兔子,带了一壶水回来了。
“大师兄,你可算回来了!”秦向晚兴致勃勃地接过兔子,夹在火上烤了起来。
“沈谷主,你真是蛊器吗?”吃饱喝足,秦向晚开始满足自己的好奇心。
“别瞎问。”秦真冷冷道。
秦向晚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谄媚地笑道,“不好意思啊,沈谷主,我没有恶意。”
“一个蛊器,竟然装起了医圣,真是可笑!”乌贡嘲讽道。
“吃饱了撑的是吧!”秦向晚恶狠狠地踹了乌贡一脚。
伤口这会儿有点疼,秦者的脑子很乱,他小心翼翼地看了沈琢一眼,沈琢神色凝重,不太高兴的样子。
一想起那段日子,沈琢胸口就有些不舒服,身上的蛊虫就像受了什么刺激,活跃起来。沈琢皱皱眉,想要让蛊虫们安静一点。
突然,一只手搭在了沈琢的手上,尝试安慰沈琢的焦虑不安。
“我说过,不管发生什么,你都不是一个人。”秦真轻轻握住沈琢的手,几滴血又流了下来。
“说了不要乱动”,沈琢有些无语,把他的手拿开。
好在最担心的事没有发生。沈琢看着秦真笑了笑,也许这个担心从一开始就是多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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