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穿越后不到10分钟,我发现这应该是个笑话般的错误。
“怎么了?你不喜欢这个吗?”
坐在我对面的黑发男人停下了动作,微微抬头看着我微笑着问。
“……”
我瞥了他一眼,然后把目光放在了自己同样握着刀叉的手……如果那也能称作是手的话,
“……为……为什么他们都在望着我们……?”
这是我跟他讲的第一句话。
声音沙哑,像是砂纸。
跟我那两双一共只有三根手指,七根不明尖锐骨状物的“手”比起来好不了哪里去。
“你知道的。”
黑发男人有些孩子气的耸了耸肩,插起一块肉塞进了自己的嘴里,鼓着腮帮子让笑容微微拉大,毫不掩饰自己话语里的恶意,
“普通人都对一些与众不同的东西感到在意,你不是应该习惯了吗,GIFT?”
“……GIFT?”
黑发男人似乎一点也不在乎我的迟疑,只是把叉子在指尖一转,对准了我的眼珠,然后歪头笑容不变。
“GIFT。”
他又重复了一遍。
他把我称作东西,还叫我礼物。
“……”
跟我下意识的无措茫然不一样,我的两条胳膊上的皮肤……也许是皮肤,竖起来一层肉眼可见的灰白色小刺。
而我的胃在他的目光下则像是被人打了一拳。
“哦,你起鸡皮疙瘩了。”
他瞥了一眼。
“对……对不起……”
我不知道我为什么要道歉,但它的确是脱口而出了。
事实上我脑子现在一片混乱。
因为比起忧虑我为什么会穿越,这里是哪,对面的人是谁。他到底在讲些什么鬼话,我为什么会有这么一双颜色形状奇葩的“手”和“胳膊”,我现在更想,非常想,异常想钻到桌子下边,抱住自己的头,远离他,远离众人,远离一切的目光和窃窃私语。
“天啊,你看到了吗……”
“……那……那是个什么东西……?”
“……我……我要吐了……”
“她……是人吗?”
……
……
餐厅除了我们没有人在进食。
他们脸色苍白恐惧,纷纷在看着……
……我
……他们也在把我称作东西。
“你又开始发抖了。”
男人或者少年(他有一张年轻稚嫩的脸)像是已经习惯了,他指出了这一点,然后把刀叉放到了桌子上,非常温柔的探出胳膊用手背擦掉了我额上掉落的冷汗,然后在我为这种奇怪熟悉的动作更加惊慌失措之前,他又无缝衔接了一个完美无缺的漂亮笑容,
“没关系哦,我可以在这里等你。”
“等……等什么……”
“啊,你的溺液啊,已经要流下来了哦,所以你现在需要去趟洗手间,我们可以等你回来再谈。”
那个家伙。
在这个装饰良好的餐厅,在众目睽睽,用一副疑惑的语气和并没有放轻的语调说出了那个显得有些粗俗的词。
“……”
我胸膛大幅度起伏了一下。
张了张嘴,一时竟不知道如何反应。
因为在他话音落下没过几秒,一股热流真的顺着我的大腿根流下了。
“…………”
我大脑一片空白。
直到气味蔓延,有人开始干呕尖叫。
侍者维持着僵硬的表情朝我们走了过来。
在他开口指责或者说些别的什么之前,我捏着衣服呆呆站了起来,不由自主的小声咕哝了几句连我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嗓子到底在含糊什么的东西。
坐在我对面的男人笑容不变,他观赏了一会我的愈加慌乱愈加出丑,然后转头态度温和的和侍者道歉,并请他带我去一下洗手间。
那人带我去了。
但似乎根本不想独自面对我
一路上他手脚神情依旧僵硬,视线也从未落到我的脸上。
而在我慌乱之间被洗手间的台阶绊了一跤,踉跄扑到洗手台上后,我在镜子里发现了所有人都在关注议论我的原因。
镜子残酷的映照出了我这具身体的模样:
光是那张脸就像是被人活生生劈成了两半。
半张相对完好无损。
半张伤疤遍布狰狞恶心。
而最为吓人的还是脑门上端端正正用铁丝生硬镶嵌几圈的可怕伤痕。
那让我看上去很像是被人掀了几次脑壳子又被硬生生缝了回来。
我呆滞的抬手扣了一下。
铁丝没动。
但扣下了一块干硬,苍白,疑似皮肤的玩意。
掉落的位置非常显眼。
我的额头像是被人刨了一个坑。
没有鲜血没有血肉。
只有半透明的粘稠液体顺着额角流了下来。
我盯着镜子里的东西看了一会儿。
然后开始尖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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