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最开始还得归因到那个绷带神经病身上去。
他找了个时间叫大家在大厅集合,准备谈论下接下来的活动。
他下命令时,尼尔正在外边溜我,听到金发少年特意来叫他,不知道怎么想的,顺手也把我一块拎过去了。
但大家貌似乎都觉得我也巴巴凑过来不合时宜,就纷纷当面对此提出抗议,
“她会生下我的孩子。”
尼尔说。
“那又怎么样。”
蓝发小矮子针锋相对,
不过我怀疑他故意针对的不是尼尔,是我。
他好像认出我是店里那个从他手里逃过一劫的人了,
我深深垂下头,显露我愈加瘦削的肩膀和脊背,态度温顺的一声不吭。
“所以她迟早都会死的。”
尼尔继续说。
我不知道他话里那个所以为什么会出现,但因为他脑子貌似也有点不正常,我也就不费力思考他的脑回路了。
我只是很应景的抬起头呆呆看着他。
模样很像个傻瓜。
“既然这样的话,那我们就开始谈接下来的事吧。”
绷带神经病看上去对此毫不介意,他看都没看一眼我,只是扫视了一圈,平静的把话语接了过去。
我胡思乱想,有些心乱如麻,很想回床上再仔细揣摩下我貌似很不妙的未来。
就趁着绷带神经病讲的起兴,大家也都听的尽兴没有注意到我,憋住了气想要悄无声息的溜走。
可尼尔这畜生又犯病了,
他抬手抓着我的脚腕把我拖回去了。
我就只能无精打采的继续跟着大家听绷带神经病讲话。
可能是他也知道眼前这堆团伙全是些文盲,绷带神经病没再装比,很是言简意赅把事情原因地点具体做什么都交代了一遍。
听到一半爆炸头猩猩开始嗷嗷叫。
把我耳膜都要震碎了,
尼尔捂住了我的耳朵。
“全员出动吗。”
他问。
“全员出动,”
绷带神经病说。
“……”
尼尔沉默了一下。
然后说,
“我想带着她。”
这个她大家都知道指的是谁。
所以大猩猩立刻就不叫了。
他放下手,在过头来看我,没等绷带神经饼讲话才有些不高兴的跟尼尔抱怨我弱的跟和鸟崽子一样,干嘛要带我。
“她会逃跑的。”
尼尔没看他,只是望着绷带神经病轻声说。
“你会逃跑吗?”
绷带神经病沉思了一会儿。
突然看向我问了一句。
这是他第一次对我讲话。
不知道为什么我居然有些紧张,一时梗在哪里,半点话也讲不出来,只能更加傻乎乎的看着他。
然后我突然发现这神色自若支使这群死变态的装比犯居然还有张人模狗样的漂亮娃娃脸。
他头发眼睛都很黑,皮肤却很白,还很细腻,很难想象流星街这种糟烂地方居然还能这种模样的人,而且居然没被弄到店里当鸭子,还在外边活的有滋有味的……
我有些嫉妒。
很想问问找茬问问他脑门上老缠着一圈绷带到底是想装逼还是脑震荡快死了。
当然,这个我也只是在心里想想而已,因为他面无表情看着我的时候依旧像是在看一个死物。
他居然在一脸正经的跟死物讲话。
他有病吗?
我沉默看着他。
他也耐心看着我等待我的不再沉默。
可能是我们对视的时间有些长了,原本没关注我的人突然都纷纷抬起头转过脸斜过眼神瞥我们。
包括那个蓝发小矮子。
我对他很重视,所以一下子就敏锐的注视到了。
于是漂亮又悲惨的室友又冷不丁的冒了出来。
她开始缠到我身上,用那张可怕脸和残次不齐的躯体对我肆意嘲笑。
“嘿嘿,黎芦。”
她含情脉脉的说。
我瞬间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啊,这个哦,我当然不会……嗷—!……”
我不敢对上他们,尤其是蓝发小矮子的视线,只能硬着头皮重新死死盯住绷带神经病,在冷汗留下的同时还下意识用上了我的可怜巴巴,泫然欲泣。
我摆出了一副婊里婊气的弱气小白花姿态刚想说我不会。
尼尔捏我肩膀的手突然更用力了。
掐的我差点没从他怀里蹦出来。
他捏着我又把我扣在那里,主动出声替我回答,
“她会的。”
“是吗。”
“她会的。”
尼尔又重复了一遍,他垂下头,捏住了我的下巴,面无表情的看着我,轻声问,
“对吧,等我们都走掉,你又会逃掉了对吧?”
“我……这……我……会还是不会呢……”
如果我有尾巴的话一定会紧紧夹到屁股里了,但我没有,所以我只能吭哧吭哧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因为无论怎么回答,尼尔看上去都好像不太高兴。
“我可以帮你的忙,尼尔,让她再也不会生出半点逃跑的念头,无论是精神上还是……身体上……”
蓝发小矮子突然插了一嘴。
我浑身一个激灵,立刻露出了湿漉漉的眼神拍着胸膛超级大声的保证。
“我会好好跟着您的!尼尔大哥!请放一百颗心吧!我我我我绝对绝对不会离开您半步的!”
为了截断蓝发小矮子的话头,我停不下来的手舞足蹈,手脚并用,开合嘴巴,喋喋不休。
但无论我怎么保证,尼尔还是一副看不出神情的冰冷模样。
所以最终我忍不住再次哽咽了。
因为我可爱的室友缠的我越发厉害了。
她搂着我的脖子,用没有舌头牙齿只剩烂洞的喉咙亲吻我的脸。
“黎芦,你知道……我在……等你......”
“啊……啊-!!!!!!”
我尖叫出声。
要不是尼尔一直及时捏住了我的手脚,我一定会把自己的脸皮撕下来。
幸好他不仅及时捏住了,还好心提示我。
“安静一点。”
他说。
“……”
一再的心理暗示和记忆操纵起了作用,即使他话语很短声音很轻情绪很平淡,我还是像是被按下了开关键的机器一样瞬间僵在那里。
我缩着头讷讷哆嗦着嘴唇跟他说对不起。
尼尔没说话。
所以我想了想,又花了一秒钟来酝酿我的两分钟痛哭流涕,
“呜呜呜,我真的不会跑掉的,所以拜托了,请一定不要丢掉我呜呜呜……”
“……”
秃眉毛吹起了口哨,开始起哄。
另外几个开始对尼尔挤眉弄眼。
只有派克,蓝发小矮子,绷带神经病还有一个紫色头发的女孩还在望着我和尼尔一声不吭。
“她会有用。”
派克突然出声打破了喧闹。
她声音也很轻。
但大家不知道为什么都听的很清楚,他们慢慢安静下来,等她继续说下去。
“我看到她在弹音乐,宴会上也有那个。”
派克顿了顿,“我和玛奇去那的时候看到过。”
绷带神经病没说话,他转头看向了紫发女孩。
“嗯。”
紫发女孩回了句。
她看了眼派克,迟疑了一下,又补充了一句,
“她比我们容易混进去,如果她还顺利的话。”
“你的直觉吗?”
绷带神经病轻声问。
“……我不知道……我对她……感觉似乎没有用……”
紫发女孩更加迟疑。
“唔……”
绷带神经病又开始沉思,半响,他把怀里已经合上的书放在了一边,双手交叉,从善如流的修改了计划。
这傻笔腆着一张脸轻飘飘的决定让我打前锋,等所谓的活动开始时第一个进去探路。
“这个……我觉得我可能不太行。”
我结结巴巴试图辩解。
绷带神经病没有理我。
他望着尼尔等待回答。
“我知道了,”
尼尔说。
然后这事就这么定下来了。
“可你们是去杀人的,尼尔大哥,我觉得我可能真的不太行,我会拖你们后腿的,”
我不应该继续出声的。
因为在一众心理变态面前不管说什么好像都不太行。
但大猩猩都已经和朝天辫话语直白的讨论起他们要宰掉几个的恐怖话语了,我就不得不硬着头皮继续开口了。
我宰掉了可怜的秃子。
我也是个神经病。
但这并不代表我愿意一直当个随便杀人的神经病。
我只是有时候不得不让自己不太清醒而已。
何况那些人并没有伤害我。
尼尔一开始也装模作样的不理我,把我急得不停冒汗,我垫高了尖叫去碰他的脸,试图让他看我一下。
但尼尔还是不理我。
我忍不住又丢脸的带了哭腔。
“可我真的很害怕杀人啊,呜呜呜……你就不能把我丢在一边过一会再来找我嘛……呜呜……我都说了我不会逃跑了……呜……”
“不需要你杀人。”
尼尔大发慈悲,就这么冷淡回了一句,我就让自己半点犹豫也没有的,瞬间变成了像是听到圣旨的狗奴才一样摇头摆尾,喜极而泣。
当然。
我心里还是当他又在放屁。
不过装样子也得从里到外都得装的像,我感激我的奇葩能力把我变成了表里不一的智障,所以也就只思考如何让我做起来更像个乖乖听主人话主人是天是地是响屁的汪汪就行了。
反正看他的意思我也没什么好说的了。
……
不过为了以防万一。
在正式出发前的日子,我一直在争分夺秒抓紧时间回味我可怜的秃子。
虽然说的很可怜,但果然,比起被人弄死我还是更喜欢弄死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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