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啥?”
余斗甫还在懵逼,自己的衬衫就已经被卢卡斯掀到了脖子下面。
“抬胳膊。”
卢卡斯只说了三个字,还挺严肃,余斗甫鬼使神差的就抬起了左臂,待卢卡斯把他整个衣服从打着石膏的右手上拽下来的时候,余斗甫才反应了过来。
不是,他刚才是怎么了?怎么卢卡斯说抬胳膊他就乖乖的抬起来了?
余斗甫一瞬间惊慌失措,他赶忙后退了一步,却不想脚底打了滑,一个后仰就要朝着后面的墙磕下去。
“我靠!”在身子朝后仰下去的一瞬间,余斗甫惊恐的抓住他能抓住的东西——卢卡斯的衣领。
只听“哐当”一声,余斗甫的后脑摔在了墙上,但他惊奇的发现不疼,后知后觉才发现是卢卡斯的右手挡在他的脑袋和墙面之间。
他除了屁股摔得比较疼以外,没有大碍。
但很快,他反应过来一件更要命的事情,那就是卢卡斯被他一同拽倒,此时正趴在他光溜溜的上半身,并且嘴巴重重的撞击在他左胸的那一点上。
“……”
浴室里的空气安静极了,余斗甫的脸瞬间红的可以摊煎饼。
他是死都想不到自己羞耻的小豆豆连女人的眼睛都还没入过,就先入了一个男人的嘴里!
“你心跳好快。”
卢卡斯居然没觉得有什么,他的脸从余斗甫的胸前抬起来的时候,还顺势与余斗甫鼻尖对鼻尖,说出了一句让余斗甫更为小鹿乱撞的话来。
“靠!”余斗甫暴怒了,“你给老子滚出去!”
卢卡斯被他一巴掌拍在脸上,只能在他对面坐了下来,还有些委屈,“我手都摔青了,你看。”
他把手背亮给余斗甫看,“为了帮你洗澡,我还负了伤。”
余斗甫闻言有些愧疚,但还是不屑的嘁了一声,“又不是我让你帮我洗的。”
“那你要怎么用一只手洗呢?医生说了你的石膏不能沾到水。”
卢卡斯歪着头看他,他的话是很有道理的,毕竟靠着余斗甫自己他连衣服都脱不下来。
余斗甫望着卢卡斯,卢卡斯就坐在地上盯着他,一副“我等你做决定”的表情。
斟酌了许久,余斗甫闷闷的“靠”了一声,败下阵来,“那你帮我吧,不过拍拍沐浴露冲一冲就好了,至于私密的地方……”
话还没说完,卢卡斯就一个翻身站了起来,同时两手拽着余斗甫的裤腿子。
“卧槽……你……”
“干嘛”还没说出来,余斗甫的整条裤子就被卢卡斯拽了下来,露出了小黄鸭内裤。
卢卡斯一眼望见了他送给余斗甫的礼物,稍微愣了下后意味不明的笑了笑,“这就是你们常说的‘口嫌体正直’吗?”
“啥?”
卢卡斯没回答,指了指余斗甫的内裤。
余斗甫的脸顿时又比刚才更热了几个度,“你他妈话也太多了!赶紧办正事吧!”
好在卢卡斯也没有再多聊关于他小黄鸭内裤的事情,而是转身去放水,但他微微抖擞的肩膀让余斗甫能想象到他在那边偷着乐的表情。
余斗甫望着他欢快的背影,心里不知怎的也有些愉快的感觉,其实他从小到大都对同性对他身体上的接触很抵触,就连最好的兄弟唐堂也只能够跟他勾肩搭背,可面对卢卡斯他居然一次次的纵容,还发展到如今这般脱了衣服坦诚相见的地步。
他想了想,恐怕卢卡斯还真就是上天派来整治他的煞星。
余斗甫哀叹了一口气,造孽啊……
*
接下来的两个月,余斗甫天天都使唤着卢卡斯干各种各样的累活儿,比如擦窗子扫地拖地,恨不得一天整上好几遍,就是为了报他被卢卡斯洗澡占便宜的仇,不过卢卡斯倒是一副心甘情愿的样子。
甚至还渴望天天都给他洗澡,余斗甫见情况不对,这哪是洗澡,这分明就是吃豆腐盛宴!
他明白过来味儿后,就从主动喊卢卡斯来给他洗澡变成了在自己房间里装睡来躲避洗澡。
不过前一个月还好,因为天气凉,没必要天天洗,可随着时间过了六月份,夏季突然间升温,余斗甫再想躲着就有些困难了。
卢卡斯算是找到了机会,套着擦澡巾的手每次在余斗甫背上猛搓泥儿,都恨不得给余斗甫搓秃噜皮了。
“操!”余斗甫没忍住抓住卢卡斯正“侵犯”自己的手,“你他妈涮猪呢!轻点儿!”
“好。”卢卡斯猛然的点点头,他也不知道东北人洗澡为啥要拿着这种刮痧似的工具,还以为越用力他们就越喜欢。
“啊……”
在卢卡斯调整好手劲重新敷上他的脊背时,余斗甫发出了满足的声音。
“对,就这个地方,多扣扣。”余斗甫正专心的享受,全然没发现卫生间门口突然多出来的两个人。
“卧槽!”站在门口的唐堂看见这一幕终于忍受不住了,大喊了一声。
卫生间里两个正奋战的人突然被这一嗓子嚎懵了,然后他俩齐刷刷的转过身朝门口望去。
只见唐堂瞪的两个眼珠子像铜铃,乔冰冰更是一副非礼勿视的样子,拿手遮住眼睛,只不过她分开的指缝暴露了她偷偷看的意图。
“你俩……”
“你俩……”
余斗甫和唐堂同时发出了惊呼。
“靠!”余斗甫瞬间将矛头指向卢卡斯,“你回来的时候不关门的吗!”
卢卡斯也懵了,他记得他锁了门,估计是太忙记劈叉了。
空气正安静时,乔冰冰一副“我都懂”的样子,朝两人笑了笑,“明天不是放暑假了吗?唐堂说今晚叫你俩一起去喝个酒,打了半天电话都没人接,这才上你家来叫你们。”
余斗甫完全没听见乔冰冰的解释,他此时正心乱如麻,本来明天就是他拆石膏的日子了,却没想到在最后一天的时候让人看见这么不得了的一幕。
似是看出余斗甫的想法,乔冰冰笑的更加不怀好意了,“你们放心,你俩的事儿我跟唐堂谁都不说出去。”
乔冰冰说完,又用肩膀撞了下唐堂,“你说对不?”
唐堂这才重建好了三观似的,木纳的点点头。
靠……这都什么事情?余斗甫傻了,他和卢卡斯本来也没什么,怎么乔冰冰这话说的跟他俩有奸情一样?
卢卡斯好像缺一根筋似的,还在拿花洒给余斗甫冲着背,而后他拿起衣服套好在余斗甫身上,“洗好了,出门吧。”
……
余斗甫觉得欲哭无泪,卢卡斯这行为这话语就跟和他是老夫老妻似的,看来再想解释清楚算是难于上青天了……
*
酒吧里,灯光摇曳,四个人两两围桌而坐,各自面前都摆有一副骰子。
余斗甫的酒量其实不行,但他的手气特别好,吹牛这游戏他曾经有过放倒一片的经历。
所以当唐堂提议输一次喝两杯的时候,余斗甫是一口就答应了下来。同时他又撞了下身边卢卡斯的手肘,放出豪言,“喝不了喊我一声哥,我就帮你喝。”
卢卡斯没说话,只是看着手中的骰盅发呆。
余斗甫偷偷乐了,这种人一看基本上就是又菜又不能喝的类型,看来他今晚要创下新战绩了。
于是两个小时后,余斗甫成功的创下了新战绩,成为了第一个倒在桌子上的小趴菜。
他把这一切怪罪于第一次摇骰的左手,失算了……
他耷拉着眼皮,在闭上之前看到的是卢卡斯凑过来的脸。
余斗甫第一个反应是,他想对自己说什么?不过他实在不想听了,他只想睡觉,于是他安心的闭上了眼睛。
在入梦之前,他隐约感觉到嘴唇上敷上来了什么东西,软软的,湿湿的,还有点甜甜的。
第二天,余斗甫是被闹铃吵醒的,他因为宿醉还有点头晕,肚子咕咕直叫,叫嚷着让他给里面填点东西。
他正奇怪着,平时这个时间早就被卢卡斯叫起来了,怎么今天他睡到了自然醒?
他抱着疑惑又恼火的情绪钻进厨房,只见保鲜锅里放着一碗煮好的鸡汤,上面还贴着一张纸条。
余斗甫挠了挠头,拿起纸张一看,立刻不淡定了。
而后他发了疯一样的推开卢卡斯的房门,里面哪里有卢卡斯的身影?卢卡斯只留下了收拾的整整洁洁的屋子。
他握着纸条的手越来越紧,而后靠着门滑了下去,纸条从他手里脱落,上面只有简单的一行字。
“很抱歉一直以来给你添了好多的麻烦,我回学校了。”
为什么?
为什么?
为什么?
余斗甫在心里问了自己很多遍为什么。他想不通卢卡斯在闹什么?他们不是一起生活的好好的吗?为什么他突然就要回到学校去?
难道是因为他俩昨晚过于亲密的误会被别人看见?可他自己本就是同性恋不是吗?
不对……余斗甫后知后觉才想起来,他曾经说过自己最讨厌的就是同性恋,以卢卡斯那种总为别人找想的性格来说,也许他自己认为离开就是为了余斗甫好也说不定……
想到了这里,余斗甫又低头看了一眼纸条。
良久后他紧抿着的嘴唇终于松了下,其实这也不算是坏事,他自诩自己钢铁直男一个,若是和卢卡斯再这么一直住下去,他不敢保证自己会不会弯成蚊香。
他老妈抱孙子的愿望怕是到死那一天他也完成不上。
就这样吧。
余斗甫苦笑了一下,只不过是又回归了从前孤孤单单的日子,又不是没过过,他早就习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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