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他追徐凌并不低调,所以顾青晗衣衫不整出现在肖一阑寝室,矛头都指向肖一阑。
徐凌也真的动心过,所以才会在顾青晗提出赞助她办展的时候没有拒绝。
这事儿如果徐凌站出来否认,舆论就不会一边倒向顾青晗,但是那会徐凌刚毕业,正式进艺术圈,顾青晗拿赞助这事儿明里暗里地威胁,徐凌名声一旦毁了,后面的路就被堵死,前面十几年的努力和付出全部泡汤。
肖一阑不让她站出来解释,他自己解释又没人听。
至于后来到底是怎么解决的,肖一阑不和徐凌细说,但是毕业就再也没有走艺术这条路。
徐凌一度很为他可惜。
肖一阑也不安慰,也不走,向一直以来那样沉默贴心地陪着她,徐凌很快收拾好情绪,“那你今天来干什么?”
“工作上有个重要客户,玩儿数据艺术的,在这儿呢。”
“谁啊?要我帮你引荐吗?”
“灵犀游戏二公子,许飞沉,你刚刚已经帮忙了,那么高调的入场,他可能看不见我。”
“是,肖大校草魅力不减当年,刚刚咱两进场的时候,看那些人的眼神,啧啧啧,等我办个人展,你一定来给我捧场!”
“行,我就再发挥一点校草的余热。”
肖一阑心里一直装着那对天真勇敢的眼睛,顾青晗做的那些,他好像一下就释怀了。
世界上有人,受过伤也依旧勇敢。
重新踏入会场,肖一阑轻松许多,他早晚会回归这个圈子,他相信。
许飞沉和两个人坐在沙发上,用iPad给人介绍自己的作品,肖一阑走到他后面,“换一种材质,画面会更立体。”
许飞沉抬头看他,嘴角勾起,眼中净是不屑,转身又和旁边人说话。
肖一阑被晾在一旁,也不尴尬,自顾自坐下来,他今日穿着主打黑色,不想高调 ,还是有不少人过来和他搭话。
一半是想加微信,一半是想八卦。
许飞沉说完准备走,肖一阑低声道:“二公子,搞艺术很存粹啊。”
许飞沉在国外时没有暴露自己和灵犀的关系,他刚回国,也没和这边的老朋友打招呼。
“你想干什么?”
肖一阑下巴轻点,“坐下说。”
许飞沉拿不准肖一阑要说什么,又坐回去。
“沉哥,不走?”同伴叫他。
“你们先走,我一会来。”
“说吧。”许飞沉往哪儿一坐,气势不自觉出来了。
这种混合展龙蛇混杂,要么有实力,要么有钱,许飞沉二者皆有,国内像他这样有脑子,还有艺术天分的富二代不多。
这也是肖一阑选中他的原因,和聪明人打交道,好说话。
“这是我的名片。”
许飞沉捏着肖一阑的名片,睨一眼,“星脉工作室合伙人,我以为你今天会准备个别的title。”
“为什么要准备别的title,我只是想和你谈灵犀的事情。”肖一阑身上散发出一种和这个会场格格不入严肃气势。
许飞沉嗤笑一声,“你吧,我确实听说过,灵犀能有今年的成绩,多亏了你的设计,但是我瞧不上你。”
“在商言商,和喜不喜欢我个人没有关系。”
肖一阑眼睛都没多眨一下,仿佛听不出许飞沉话语里的奚落,许飞沉用鼻子哼了一声,更加轻蔑,“这就是我瞧不上你的地方,我都这么侮辱你了,你还坐得住,一个设计游戏场景的,却不打游戏,你这些端架子的把戏,也就骗骗外行,想来蒙我。没戏。”
“许公子想岔了,您大哥为了应付你回国,在灵犀空降了一个vp宁衡,我的价值是帮你在灵犀站稳脚跟,这和我打不打游戏,联系不大。”
许飞沉思考了一会,“我不会和瞧不起我的人合作,你以为拿出灵犀,我就会改变态度吗,我烦的是你这个人,没劲透了。”
许飞沉凑近肖一阑耳边,“如果当年你和顾小公子的事儿是真的,我可能还会考虑考虑,搞艺术的,疯一点才有灵感,不是吗?”
肖一阑脸上笑意不减,这个金尊玉贵的二公子,比他想的更难搞一些,他拿灵犀做谈判筹码,他就用过去的事情刺激他。
今天以前,他会为了避免麻烦,放弃许飞沉,现在他无所谓了。
许飞沉得意笑了笑,起身准备走。
“我看不上顾青晗,他不配我发疯。”肖一阑说出一句和他作风十分不符的话,“顾青晗太弱了,没意思。”
这句话在在许飞沉意料之外,他以为肖一阑会记着解释澄清,“我奉劝你一句,游戏和设计都是情绪的产物,你感受不到游戏的魅力,也设计不出什么好东西,我说看不上你,是真心的。”
“因为你和你设计的东西都是,垃圾。”
话说到这份上,肖一阑没有再往下接,因为许飞沉说到了他的痛处,他从没把自己的设计和游戏真正的结合,他也没有从中感受到乐趣。
如果怕许飞沉在意的是这个,拿做艺术的态度去做游戏,他没有把握今晚就说服许飞沉和自己合作,
他没说话,许飞沉可以走了,但许飞沉一直站在他面前,肖一阑问:“还有事?”
许飞沉点点头,“换个地儿聊聊?”
肖一阑一时搞不懂这人的跳脱的逻辑,但他还得和这人合作,“你愿意的话,当然。”
许飞沉也没说去哪儿,肖一阑就没问,他直觉许飞沉喜欢新鲜感和刺激,什么都问清楚了,他就没兴趣了。
但是,肖一阑万万没想到,许飞沉一脚油门把他带到了北江著名gay吧。
号称女生在里面唯一的危险就是酒精中毒。
从画展庆功宴到gay吧,肖一阑稍稍有些适应不过来,不过更多的是做贼心虚,他向来都避讳着这种地方。
他和许飞沉一进门就有几道火热的视线落到他们身上,他看了看自己身上的半高领内搭,和许飞沉的破洞西装,和酒吧气氛的适配度可以用“回家了”三个字来形容。
肖一阑有点不自在,连手放在哪里都要经过大脑计算,对比之下他身旁的许飞沉就显得非常游刃有余,从门口到吧台,已经有三个小0来搭讪。
不,肖一阑拒绝这种想法,他不应该分辨出谁是0,谁是1。
许飞沉轻车熟路走到吧台,拉出椅子,肖一阑尽量保持得体坐下。许飞沉勾勾手指,调酒师就俯身抽出一套调酒工具。
“一直为您保存着,许先生。”
许飞沉似笑非笑盯着肖一阑,指尖灵巧,在冒着冷气的酒瓶中穿梭,有一股现代化的艺术气息。
“一抹湖蓝,献给你。”
蓝橙力娇酒打底,深蓝向上渐变透亮,肖一阑顶了顶腮,“炫技?”
许飞沉单脚痞气搭在高脚椅上,“一般人得不到这样的待遇。”
“也不会拒绝一般人的合作?”肖一阑问。
“看怎么合作了,设计不行,”许飞沉单脚勾着肖一阑的椅子,把人猛得拉近,英气的鼻尖几乎顶到肖一阑侧脸,“但是给情人几个项目,还是没问题的。肖一阑,你长得挺好看。”
“荣幸之至,”肖一阑喝了口酒,“但,我是直男。”
许飞沉脸上闪过一抹错愕,瞪着双眼,“你是直的?”
肖一阑耸肩,“当然。”
“那你那么高调入场,不就是为了勾引我,还说看不上顾青晗。”
“许先生,注意用词,是吸引你的注意,不是勾引,再说以男性视角来看,不喜欢一天哭唧唧的顾清晗也很正常吧,最后,你确定还要保持这个姿势和我聊下去吗?。”
“操。”许飞沉收起他骚包的姿势。
肖一阑被椅子回弹的后坐力震得差点跌下去,和丧气的许飞沉碰了个杯,“不至于吧,你想要什么人得不到?”
许飞沉态度彻底变了,看着他,就像看着一堆无法带走的金山,又气恼又可惜,“不一样,现在到处是顾青晗那样的,看着就没劲。”
“那你这酒算白调了。”
“算了,就当你骂顾青晗那句,赏你了,”许飞沉让人收起他的酒具,“那顾青晗说你想霸王硬上弓怎么回事儿?”
“他追徐凌追不到,又嫉妒我和徐凌关系好。”
本来许飞沉还怀疑肖一阑是不是深柜,又想到他和徐凌亲密无间的样子,也不能说很清白,“赶紧,消失,我对我的人品做不了保证,哪怕你是直的。”
“加个微信吧。”肖一阑掏出手机 。
许飞沉哂笑,“那你把酒喝了呗。”
肖一阑把酒一饮而尽,许飞沉扫了二维码,在打备注,“早点回家啊,这一条街都是gay吧,你看着可不太直。”
肖一阑抄起手机走了,走到门口,有人拦住他要微信,他来了句,我纯直男。那人狐疑盯着他,一直盯到他出门。
一出门,他就靠在墙上,深深吐出一口气。
他感觉神经都快崩断了,在两百个gay面前装直男,gay达响声比酒吧音乐还要吵。
他吹了会冷风,头发昏,看什么都重影。
”他妈的。”肖一阑骂了句粗话。
许飞沉这玩意,给他那杯酒是高度数的,入口的时候被其他味道掩盖了,吹了冷风酒劲直往头上涌。
怪不得他让自己早点回家,这一条街上起码有几千个gay,他醉晕在这里,明天再说自己是直男,许飞沉也不会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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