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明珠从项链里拿出一个小盒子，捧着送给李清凰。
肖臻笑着说：“这是她亲手给李小姐准备的礼物。”
李清凰刚刚从银行里兑换了云星汉给的支票，拿人手短，不好不理人家女儿，就伸手接了云明珠的礼物。
在触到盒子的瞬间，李清凰蓦地抬眸，看向云明珠。
云明珠的双手捧着盒子，李清凰通过盒子，能察觉到云明珠的一切异常。
云明珠的基因分子变了，而且绝不是人类该有的变化。
是蛇。
好好的人，怎么会有蛇的基因组成？
前天李清凰扫视云明珠的时候，她还是正常的。
李清凰暗金色的眼睛再次扫视云明珠。
不对，这个孩子不对。
李清凰接过盒子，转头看向肖臻，“她这两天吃什么了？”
李清凰确信自己虽然会蛇性发作，但那属于灵魂久远的记忆，她的躯壳常态化是人，跟她接触的人不可能会被传染成蛇。
而且还是从基因分子开始转变。
这太邪门了。
肖臻没想到她会突然问这个，愣了愣，还是耐心地回答：“都是在家里吃的，早上水煎包和豆浆，中午……”
李清凰打断她，“不是这种，有没有什么特殊的？比如说，蛇？”
要是吃了蛇，还没消化，有一些蛇的分子在身上，也是可以勉强解释的。
肖臻蹙眉。
云明珠听到李清凰说蛇，直接瑟缩一下，缩进了肖臻怀里。
肖臻护着她，对李清凰说：“我们家不吃这些稀奇古怪的东西，明珠胆子小，看都不敢看那种东西 。”
也就是没吃。
李清凰看着埋头在肖臻怀里的云明珠，上前一步。
肖臻吓了一跳，下意识带着云明珠往后退。
李清凰停下来，嘴唇没动，声音传入肖臻耳朵里，“带她去医院，仔细检查。”
肖臻睁大眼睛看着她。
李清凰退回原来的位置，淡淡挥手，“谢谢你的礼物，你要是不出来，我就走了。”
云明珠这才小心翼翼把脸从肖臻怀里转出来，悄悄看她。
李清凰转身走了。
“蛇。”稚嫩的声音发出一个单音节，带着巨大的恐惧。
李清凰停住脚步，往自己身上看了看。
她没有变形，这丫头还能看出她灵魂的久远状态？
肖臻关注的却是另一件事，她惊喜地看着云明珠，“珠珠？你说话了？”
云明珠又说了一句，“姐姐，有蛇。”
这句话是看着李清凰说的，但她说的是：姐姐，有蛇。而不是：姐姐，是蛇。所以云明珠看到的蛇，不是李清凰。
李清凰回头，对视上云明珠恐惧的眼睛，“你说什么？”
肖臻惊喜于女儿终于开口说话了，但女儿说的内容让她实在害怕。加上李清凰让她带云明珠去医院仔细检查，肖臻更忧心忡忡。
云明珠明显有话要跟李清凰说，肖臻当即立断，请李清凰去了附近一家茶馆，要了一间保密性最强的包间，并且让保镖在外面守着。
李清凰也想知道云明珠为什么这么说，就跟着来了。
进了包厢之后，云明珠还是缩在肖臻怀里。
肖臻一直安抚她，“珠珠，别怕，妈妈在这儿，你有什么想说的，都可以跟妈妈说，想要什么，妈妈也都给你，妈妈的珠珠终于会说话了……”
说着说着，肖臻自己先哭了起来。
李清凰坐在旁边，面无表情。
李清凰回到星际，只是为了给自己报仇。没想到遇到的都是破事。
李清凰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掺和进来。
可能她自己当过蛇，所以对“蛇”这个字眼敏感吧。
李清凰这样安慰自己。
反正林家人早晚都会死，她闲着也是闲着。
肖臻抱着云明珠，母女两个人一个哭一个怕，李清凰在旁边喝了三杯茶，肖臻才缓过来，擦干净了眼泪，又回复成企业家的样子。
肖臻：“让李小姐见笑了。十三年了，珠珠第一次开口说话，我实在太激动。”
哦。
李清凰没兴趣知道女儿不会说话，云家给她做过哪些治疗。
李清凰只看着云明珠。
云明珠的情绪缓和不少，眼睛一直看着李清凰。
李清凰问：“你在哪里看到有蛇？”
似乎这里只有李清凰和肖臻，云明珠感觉安全了些，眼里的惊恐没有那么强烈了，但看上去还是很害怕。
云明珠：“都是蛇，大家都变成了蛇。”
“……”李清凰沉默。
肖臻的脸色也变得青白，“珠珠，你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肖臻用手试探着云明珠的额头，害怕女儿会说话了，反而别的地方又出了问题，才会说出这种话来。
之前云明珠不说话，好歹看遍全星际的医生，医生都说没问题，只是因为她不想说话而已。
但如果脑子出问题……肖臻担心地看向李清凰。
肖臻听丈夫说，那天云明珠带回家的女孩叫李清凰，是林氏集团林家找回来的真千金，半年前从十楼摔下来，眼看要不活了，却突然醒了过来，还获得了一身不得了的本事。
云星汉让她和女儿少跟李清凰接触。
但肖臻觉得李清凰是个好人，不然不会路见不平，救下被欺负的珠珠。
所以肖臻莫名相信李清凰。
也因此对李清凰让她带云明珠去医院仔细检查的事，十分重视。
难道李清凰只看了云明珠一眼，就知道她出问题了吗？
李清凰却看着云明珠，她觉得云明珠身上一定发生了什么事，这句话也一定有依据。
李清凰问：“哪里的大家都变成了蛇？”
云明珠恐惧地看向门外，“外面，都是。”
很好，更魔幻了。
李清凰自己是蛇，都没发现外面都是她的同类。
有一些蛇蝎心肠，李清凰倒是知道。
李清凰问：“你为什么想跟我说这个？”
云明珠怯声声说：“姐姐是好人。”
李清凰轻笑。
谁都可以是好人，但她绝对不是。
李清凰的自我认知是——没有道德的不知道是什么玩意曾经当过很多东西的不能杀人但想报仇的厚脸皮法外狂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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