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花木城

说起花月生,不得不说这女人是个赚钱天才。

当初出了血祭天那档子事儿,一下就让花木宗从云端跌落,世人都讨论着这花木宗应该是要败落了。

不过谁也没想到花月生接手了花木宗,也不能说是花月生接手了花木宗,而是花平青的子女只剩下了花月生一个,只有她才能名正言顺当这个宗主。总之,在花月生的手下,花木宗起死回生,并且声名更盛从前。

花月生的手段也很让人意想不到,她抛弃了樱满山——这个花木宗的建宗之地,反而找了个地方整出了一个花木城来。

而原先的樱满山则成了花木宗弟子的埋骨地。

这花木城刚开始还挺寂寥,但后来就开满了青楼、赌坊等各种杂七杂八的商铺……一下就成了三界最繁华的地方,也成了花木宗的钱袋子。

在花木城出现前,凡人、修士、精怪是怎么都不可能呆在一起。不过花木城却改变了这种情况,在这里,能看见逛青楼的修士,也能看见卖大饼的凡人,还能看见做苦力的妖精。

这怎么不是一幅和谐图景呢?

司见山走在城里也晃了神,他真想不到有一天也能看见一个长着猫耳朵的女人甩了一个修士一巴掌。

还在大街上。

那修士竟然不恼怒,还跪在地上抱着那女人的大腿哭天喊地。

真不知道是这个世界疯了,还是他疯了,不过倒是有一种别样的温馨。

等走得近一些,就听到那修士哭哭啼啼道:“小兰,你不要离开我好不好……我已经把家里的钱全拿给你了……你怎么这么无情……你等等我好不好,我一定给你攒够赎身费……”

那猫耳女人又是一巴掌过去,“给我滚!老娘在这里又赚钱又有男人陪,你不过是我接过的一个客人,少他妈对我死缠烂打……”

“……”司见山心里只剩下无语,他就不应该在遍布青楼的地方对这个世界抱有不切实际的幻想。

而现在,他还要找到一个叫“春暖楼”的青楼住进去。

因为花月生住在那里。

他对找花月生这件事也算得上脑子一热,至于怎么见到花月生,与花月生说些什么,他还没想好。

纯粹是活过来一肚子疑问,却没什么事儿好干,就来这里随便溜达溜达。

等走进春暖楼,花枝招展的老鸨忽悠着他点了个最贵的包厢,还暗示他有神秘服务。司见山也不是听不出忽悠,而是他有的是钱。

自从他诞生起,天性里就喜欢金银珠宝、珍稀奇物……他也仗着自己活得久,搜刮了几万年的宝物,在世界各地建的藏金窟也是多得数不过来。

唯一不太好的就是大多藏金窟都是用龙血结印,现在他一条小鲤鱼真是打不开。

不过就算是这样,他现在也能买下一座城。

春暖楼一楼热闹的不行,堂中央一个大舞台,一个穿着青衣的男子正在抚琴,琴声婉转,但也压不住台下嘈杂的话语声。

司见山没有多看,只是扫过一眼,就跟着领路小厮往楼梯边走,才走到楼梯的第一个台阶,那台上抚琴的男人忽然间就跟失了智一样,“铮铮”就是乱弹一气,又难听又刺耳,引得众人都朝着他看,司见山也跟着看过去。

抚琴人对上司见山的视线,温柔一笑。

“……”司见山别开头,跟着小厮往楼上走。

“哎呀,洛公子今儿怎么了,把琴弹成这样。”小厮挠挠头,一脸不解道。

“洛公子。他是谁?”司见山问。

“他呀,他是宗主的朋友,洛九天。”小厮说完瞥一眼洛九天,鸡贼得笑了两声,低声对司见山说,“这儿的姑娘都被他迷得神魂颠倒,不过依我看,洛公子心里面只有我们宗主一人,不过可惜了,他再情深也没用,我们宗主最多只能玩玩他。”

“……原来如此。”

走到了三楼,小厮推开一扇门,让司见山先走了进去,而后他又从一个案桌上拿了本画册,献宝似的递给司见山,“这里面都是我们这里的大才女,客官,您就随便挑一个吧,挑好了我就给她叫过来。不过我说,要是我们宗主在,没准你凭着这张脸……嘿嘿,也能和宗主共度良宵。”

“……”司见山接过画册,修长的手指停在印满卷草纹的封面,似乎是下了决心,打开了画册。

第一页是个衣衫半解的女人,她斜靠在软榻之上,怀里抱着一个琵琶,风情万种,巧笑倩兮。这图的下方还有两行小字,司见山还没来得及看清楚,小厮焦急的声音就响了起来。

“哎呀,快继续翻啊,对对对,再往后翻两页,你性子冷就适合这个,王紫珠可会说笑了,还会唱曲呢!只要是人见了她,那都没有不喜欢她的。”小厮还凑近挤眉弄眼地又说,“而且,她精通秘戏三十八式,只要跟她上了床,那保证让你□□!”

“……”司见山觉着自己自从进了花木城,就失去了言语的功能。不过他还是真心实意地夸赞了小厮一句,“你真贴心。”

“那必须的,不然对不起我们宗主啊。”

司见山看出来这小厮对花月生是说不出的自信与崇拜,想来花月生这人应该极有人格魅力,才能让一个不起眼的小厮也对她死心塌地。

在小厮的催促下,司见山又翻了两页,这页是个素雅端庄的女子,下面的两行小字写着:“江文心——温文尔雅,兰心蕙性。既能吟诗作赋,又精通琴棋书画。”

“这个吧。”司见山手指轻点,将画册还给了小厮,“另外,再帮我点一桌酒菜。”

小厮接过画册,不满地啧啧几声,“怎么选了这个,这个是真没意思……酒菜?我们这里只有五种菜式,分别是同甘、比翼、良缘、琴瑟、天赐,您看您是要哪一种?”

“最贵的。”

“……客官说话真是豪气冲天啊。那您稍等,我这就去。”小厮将画册放回原位,极快地走出房门,他真想离这种有钱人再远一些。“最贵的”……简简单单三个字把他中伤得不行。

很快,上了一桌子酒菜,小厮留下一句“江文心马上就到”就匆匆离去。

司见山是真饿了,他昨晚有些失眠,干脆半夜就起来赶路,等到今天下午才到了花木城。这一路上都没吃什么东西,不过他还是要等一下江文心。

他打算在春暖楼住上十天半个月,先找个人套套近乎,混个脸熟,再打听花月生的事。

忽然,敲门声响起,司见山将门打开。

门口不是什么江文心,而是那个抚琴的青衣男子——洛九天。

司见山眉梢微挑,肯定道,“我不认识你。”

“啊,在下洛九天。江文心病了,我来替她陪酒。我可以进去吗?”洛九天面上始终挂着亲近人的笑容,任谁看了都不会讨厌。

司见山没说话,只是将冷冽的眸光打在洛九天脸上。

这目光又冷又深沉,刺得洛九天一阵发怵。

哪怕是过去百年之久,他还是害怕这张脸,即使只是长得像……细看后,简直是长得太像。

“进来。”司见山让出一个身位,将人请了进去。

洛九天松一口气,两人落座后,司见山又不咸不淡地开口,“既然你对花宗主一往情深,又怎么来给我陪酒?”

“什么?!”洛九天这嗓子就好比是大鹅乱叫,尖锐中带着些被侮辱的愤怒,他才不会看上那个换男人比换衣服还快的疯婆子,不过这也正好给了他一个试探对方的理由,于是他又干咳了两声,又说,“是啊,没错。最近这春暖楼里人手不够,月生又不在这里,我也只能用这种方式守护好她的心血。”

“那给我倒酒。”司见山用修长的手指敲了敲桌子,那酒壶就摆在他手边,但他丝毫没有要动手的意思,反而看着坐在对面的洛九天,俨然是一副等着被伺候的大爷样子。

“……好。”洛九天忍气吞声地走到司见山旁边,给他斟了一杯酒,然后他想顺势坐在旁边,屁股还没挨到凳子,就又听见那个贵气大爷说:

“站着,我不想和陪酒的坐一起。”

这一下就让他血气上涌,但一对上那张脸,就消了火气。

被动地被冰块灭了火。

“都听你的。”洛九天磨磨牙,顺从地站在司见山旁边。

司见山笑笑,开始优雅地吃饭。

洛九天左等右等都没再等到司见山一句话,他原本猜这人是来找花月生的,难不成想错了?这人怎么不问?

看来只能强行制造话题了。

眼瞅着司见山夹了块糯米糕,他立马见缝插针道,“是糯米糕啊……糯米糕甜而不腻,月生最爱吃……我这么爱她,但她的眼里却没有我……你说,凭什么她只爱那个伤害她的瞎子相公?”

“……”这傻瓜真有意思。司见山也顺势接了话,“可我听说花宗主对他恨之入骨,恨不得抽筋拔骨。”

洛九天转了下眼珠子,有些伤感道,“这句话也没错,不过这感情的事又有谁能说得准,这越爱就越恨,越恨就会想起曾经的爱,更觉得恨得艰难,恨得苦涩……月生的一辈子都活在那人的阴影下,哎——不过我也能理解……说起来,我也与血祭天有过一段往事……”

洛九天将话停在这里,企图让对方接话。

“洛兄真是经历丰富。”司见山虚情假意地夸赞完,就接着吃他的饭了。

“?”洛九天怀疑地看了眼司见山头顶的白玉发冠,这人怎么不问他与血祭天的往事?这三界中应该没人不好奇血祭天吧?

没关系,他再讲两句。

“咳咳,说句实话,血祭天杀人如切菜,吓人得很。”洛九天回忆了下往事,声音也少了几分夸张,“不过这事儿也神奇,我到现在都不敢相信,血祭天救了我一命。当时,我也是胆子大了,想掀开他蒙眼的黑绸,结果让他折断了我一只手。我以为这辈子都不会知道他到底长什么模样了,没想到他竟然还有一张睁眼的画像。”

司见山心里一动,还没来得及多想,就听到外面传来一道惊天动地的喊叫声:

“花月生那婊子在哪儿?快给我滚出来!滚开!再他妈站我眼前,老子给你打进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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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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