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买人参做啥呢。”
昌父好奇的凑到昌灵面前。
周景同正在台子上包着人参,抬头看了一眼他们父女俩,笑了。
昌灵看看他,“哎呀有事。”
“什么事儿,跟我讲讲。”
昌灵没答话。
周景同手法娴熟,一会就把人参在盒子里包好了,“好了。”
“多谢周太医。”昌灵笑着接过,“那我先走了,这个老头子就还是麻烦您多照顾照顾。”
周景同笑着挥挥手,“都是老熟人了,姑娘放心。”
昌灵也笑着点点头,“是是。”
“什么叫老头子啊…”昌父哼哼道。
周景同依旧含笑。
出了医馆,昌灵抬头看天。不知在想些什么,随后拿着人参快步走了。
最为怀疑…
腰间的玉佩前后摆动着。
“灵儿姑娘?快快请进。”
…
“赐茶。”江复言笑着将手中的珠子放到桌上,“灵儿姑娘登门拜访,所谓何事?”
昌灵笑着将手上的东西交给从盼,从盼端着盒子上前。
江复言看了一眼昌灵,又看看盒子,笑着接过。
“天要入冬,今日去医馆陪父亲,药香绕梁,清雅至极,便想到了大人,小女医术浅薄,并不懂得如何调养身子,但知道人参养身,这才打算献给大人。”昌灵笑着说。
“灵儿姑娘有心了。”江复言轻抚盒子,偏头捂嘴咳了两声。
昌灵看着她的模样,心道:难道错了吗?
又道:“那日大人送我的玉佩,我日日带在身上,喜欢得很,许多好友询问是何处所得。但我却对这玉的来历浑然不知。所以今日登门拜访,确实是想来请教大人。”
江复言点点头,右手一抬,“这玉养人,跟你的缘分不浅。从盼,再去沏壶茶来。”
“是。”从盼低头称道,转身离开了屋子,并将门关上了。
昌灵的目光,随着关上的门收了回来。
“是问玉?”江复言的一只手放在桌子上,身子斜倚着座椅。
昌灵抬眼看向江复言,“是问玉如何养人。”
江复言低头笑了一下,说着又拿起了佛珠,“这玉源自西北高地,轻盈细腻,洁白无瑕,是为上品。说它价值连城都不为过。”她看着昌灵腰间的玉佩。
昌灵也低头看了看,“如此贵重的宝贝,大人竟还割爱赠于我。”
“都说了,你与这玉啊,缘分不浅。”江复言笑得温和亲善。
昌灵抬眼。
“我很看好你的,灵儿。”她继续说,“这玉,你要替我好好保管啊。本以为,当初只是随手一赠,奈何这人真是宝贝。”
“人?”昌灵问道。
“哈哈哈哈哈…”江复言笑着摆摆手,“错了错了,是玉。不过也没错,养玉养人,皆为一术。”
话音刚落,门被轻轻打开,从盼从屋外走进来,本该放着茶壶的盘子上,却放着一个小盒子。
江复言从座上走下来的时候,还止不住的轻咳,她拿过那盒子,“这册子啊,教人养玉,但非一般之人所能学也,望闻问切牢记于心。灵儿,你好好收着,这玉到底养成如何,还得看你。”
望闻问切,那不是医术吗?
江复言说着,托起昌灵的手,将盒子放到她的手上,始终含笑。
“可不要让我失望啊。”
昌灵将盒子打开,里面赫然躺着一本书。
那册子的封面是几个大字:“养玉之术”。
江府外到皇宫的那条街,是个繁华地带,昌灵带着盒子走在街上。
天气渐渐转凉,不如买些东西吧?
昌灵随处一瞟,是个首饰摊子。
“这个怎么卖呀?”有三两女子围在旁边。
昌灵本也想凑上去,但摸了摸钱袋子,低头叹了口气。
算了,还要攒钱给华桐西郊。
又一瞟,糖葫芦。算了…宫里好吃的应有尽有。
昌灵抱着盒子,始终没有在一个铺子前停下来。
“姑娘,看看这个呀?”有人招呼着她。
昌灵回头,发现是个摊子的老板,便好奇的凑过去
“这些是同心锁,都是找上成的石头雕刻的,不如买一个吧?”
昌灵笑了笑,看着同心锁摇了摇头。
“诶,平安符也可以呀,送给家人也不错。”
昌灵看着那精致的平安符,上次已经去庙里求过一个给昌父了。便也摇了摇头。
“那实在不行,买个香囊?都是宫中的绣娘秀的呢,看看这做工?”
昌灵将那香囊拿起,不由得就想到了连容程。
他腰间无饰,确实有些单调了。玉佩又不配他,同心锁…就更高调了。
看昌灵的神情,老板以为她要买了,谁知,最后昌灵将香囊放下,竟说:“有布料和针线卖吗?”
…
“师父今天回来得早。”小福子将房屋门掩上,“陛下问起来都觉得新奇呢。”
“他问了?”
小福子点点头,“师父放心,只有奴才在时陛下才会问您。”
昌灵点点头,将盒子摆在桌上,“方才不是说到她给了我一个盒子嘛。这就是,我还没打开看。”
小福子凑上前来,“果然,奴才也怀疑是她。”
昌灵边打开盒子,边看着他笑着说道:“你疑心不浅。”
“养玉之术?”
昌灵好奇的将册子拿起,随意翻了两页,却眉头一皱。不死心的又翻了几页。
“嗯?”小福子看着她。
“你看。”昌灵将册子递到他的面前。
小福子将册子接过,也翻了翻,随后跟昌灵一样的反应。
是空的,空无一字。
“这是什么意思?”昌灵将册子拿过来,前后看着,除了那四个字,再无其他,“为什么没有字?”
小福子看着册子,陷入沉思。
昌灵将册子放到桌上,双手撑着桌面。这时,脑子闪过江复言的话。
“望闻问切,牢记于心。”看…看不出来。
然后又将册子拿起来闻了闻。
“啊?师父您在干嘛?”小福子问。
也没味道啊…
“望闻问切,牢记于心,这也没有味道啊…”
小福子无奈,“这个闻…是不是听的意思。”
看不见,听…?
听…
话音一落,昌灵便同时与反应过来的小福子对视。
“养玉养人,皆为一术。”小福子缓缓说道。
“养玉之术…”昌灵慢慢拿起那刻着“申”字的玉佩在手中摩挲,“是听话。”
昌灵眉心紧缩,“她是让我照着她的话去做,不要让她失望。”
“她还有说过什么吗?”
昌灵摇摇头,“她并没有明确的给过我什么指示。”
“静观其变吧师父,这江复言自打我头一天见到她便觉得她不简单。”小福子倒茶。
昌灵沉思,喃喃自语,“她倒底跟花里藏,叶晗时和这起案子,是什么关系。”
小福子将茶递过去,“师父希望她有关系吗?”
昌灵想都没想,脱口而出:“当然不想。”昌灵看着茶杯,“撇开一切不说,她确实是个难得的好人,好官。她帮了我很多忙,我一直觉得她很好。”
“知人知面不知心,师父,此事不宜鲁莽。”
小福子一番正经的回答让昌灵笑了,顿时打破了这怪气氛,“小福子,不如你将来当个谋士吧?”
小福子笑了一下,“奴才还是更适合当武士,不过现在,适合当您的徒弟。”
…
一个安详的下午。
昌灵正双手拿着针线琢磨着。
从小也无人教她穿针引线的东西,女工什么的是她“什么都会”里最没有底子的了。
那天去请教了一下宫里的宫女,还将人家吓得不轻,只得远远观望,这才学来了些皮毛。
好歹是知道怎么穿怎么缝了。图案呢,也是去内务府拣了拣,相中了芍药。
缝香囊费时间,今日昌灵就泡在自己屋子里了。
虽然最后…缝的歪七扭八的,但还是能看得出来是朵花。
“您何时想起缝香囊了?”小福子也略带好奇。
昌灵皱着眉,仔细钻研着针线,答道:“香囊再好不过了。”
小福子哪懂话中含义,只觉得昌灵手上的香囊特别,一双眼睛一直看着没有移开。
大概是察觉到了目光,昌灵抬起头来看他,“怎么了?”
小福子摇摇头,将视线收了回去。
可没过一会,又盯着看了。
昌灵笑着说道:“莫不是你也想要?”
“这哪能让师父给奴才缝啊,奴才承受不起…”小福子越说越小声。
昌灵没接话,也不知这话的听没听见去。
“这几日我出宫,乔装去了衙门和大理寺。”昌灵手上动作没停,继续道,“虽然说线索和证据都有动静了,但还是没什么有用的进展。”昌灵叹了口气,放下东西来目视前方。
又想起花里藏赖,心里更是堵得慌。
“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小福子想了想低声说着,“要不让奴才出去查查,也方便些。”
昌灵又缝了起来,“哪能让你去啊…”说着抬起头来看小福子。
嗯…好像也可以。
“但你得答应我,不暴露身份,不乱惹事,不要生出其他事端来。”
小福子笑了,“您放心吧。”他说着,退了出去掩上了门。
屋内只剩下昌灵一人,她抿着唇看着门口迟迟没有动作,直到过了好一会,才从袖间拿出了张纸条。
“灵儿啊,这是周景同让我转达给你的。你看看吧。”
纸条上,写着的都是关于昌父的病情。
天气转凉,预兆天象来看,今年的秋天来得有些早,冬天会很冷。而昌父本有好转的咳疾因这变天,愈发加重了。当然,伴随着的还有因年老,膝盖和双腿的诸多问题。
不过好在昌父的心态和精神气都很好。就是有时夜晚回家行走不便,子女还需多加照顾…
昌灵的手垂了下来,但仍是攥着纸的。
我想离宫。她再三叹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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