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日，闻清荔便处理好了自己的账号问题，而她的个人主页上没有了公司的名字。
有细心的粉丝发现了这个小细节，有在评论底下留言，也有直接私信问的。
问题太多，闻清荔没办法一一回复，于是做了一个从来没有过的决定。
她在所有平台统一发布动态，告诉大家自己准备直播，关于粉丝的问题会在直播的时候进行解答。
“你准备好了？”得知这一消息的曾雪在第一时间打来视频电话，她盯着闻清荔的脸，一脸探究的表情，“你之前不是很抗拒直播的吗？”
“而且万一中途有什么意外。”她是知道闻清荔在这之前顾虑的点，“你可别一次主动换来一生内向。”
闻清荔淡然一笑，看起来显得有些温柔，“凡事都有第一次嘛。”
她顿了顿，像是在想什么，斟酌了一下继续道：“不管是做饭还是画画也好，直播可能更能有效地和粉丝互动，也方便我调整后面的账号内容。”
“这倒也是。”曾雪问，“那你现在怎么打算的？是重新找公司，还是自己单干。”
“已经想好了。”闻清荔勾着嘴角，她的视线落在画板上，上面的风景也很熟悉，正是南芜的自然风光。
曾雪等着她继续往下说。
“昨天圈里的朋友还给我介绍其他公司呢。”闻清荔把笔放到桶里搅拌了一下，沾了个蓝色的颜料混着板子上的颜料调色，“我了解了一下。”
“挺有名的，算是国内前五传媒公司。”她停下手里的动作，“我多问了几个圈里人。”
“怎么说呢，勾心斗角更严重。”
“正常。”曾雪不以为然，“是个公司多少都沾点，就看程度了。”
闻清荔点了点头，表示赞同，“我只想安安静静做我的账号，不想这么折腾，所以拒绝了。”
“然后我现在打算自己单干吧。”
“单干也不错。”曾雪挑眉，“你说你要直播，是不是也有些方面的考量？”
“被你猜到了。”闻清荔展开说了说自己的想法。
“本来我想着安安静静做自己账号就行了。”她道，“可是既然都直播了，不如搞个大的。”
“我想自己成立一个自己的工作室。”闻清荔擦了擦手，“建立一个稳定的团队。”
“你终于想通了。”曾雪对这个决定乐见其成，比起闻清荔去一个更大的平台，她更想看到闻清荔能够做出一番自己的事业，她一直相信闻清荔的能力。
“启动资金够吗？”曾雪摸了摸自己新做的美甲，短款的，好看又方便，完全不妨碍她抱孩子。
她抬眸问：“我这给你打一百万过去先用着。”
“谢了。”闻清荔找了个拖把来拖地，将地面打扫干净，她一边拖一边道，“我这些年存的钱用来请两个员工绰绰有余。”
“至于工作室的场地嘛。”她杵着拖把道，“结婚之前我买的那套房子空着也是空着，虽然户型小了点，但是作为初创公司的场地，也足够了。”
“你那房子还在还房贷吧。”曾雪道，“每个月又还房贷，又要发工资。”
“你准备喝西北风去。”曾雪突然站起来，拿着手机上楼。
闻清荔只看得到她下巴以下的部分。
“不至于。”她道，“我大概算了一下，离喝西北风还远着呢。”
“你是不是背着我有其他女人了。”曾雪目光审视地看着她，“不然为什么不要我钱。”
“……”闻清荔噎住，没想到脑回路还能这样走。
“没有的事。”她认真解释，“这才刚开始，我想着步子走小一点，稳打稳扎地走，花钱的地方真不多，我的积蓄也绰绰有余。”
“我怎么样你还不了解吗？”闻清荔道，“这么多年，我什么时候跟你客气过了，真需要钱的话我会跟你客气？”
“行吧。”曾雪再次强调，“有困难第一时间找我，知道没。”
“当然，我亲爱的富婆姐妹。”
当天下午，闻清荔便联系好了一家装修公司上门。
“你如果要办公的话，中间这一块要留的面积要大一点。”装修公司的人手上比划着，“从主卧到厨房这一整块。”
“我想把卧室重新改一下。”闻清荔手扶着墙，“帮我把这面墙砸了，然后把那边的门堵了。”
“可以。”装修公司的人道，“你把你的需求都提出来，我回去给你设计一套方案出来，确定了以后我们公司会安排工人来施工。”
“我先加你一个联系方式。”闻清荔拿出手机，“有什么问题我们及时沟通。”
加上好友后，闻清荔改好备注，临了又问：“单论装修的话，大概要多少钱。”
“材料费，还有用工费……”装修公司的人算了算，“预估二十万出头吧，我可以给你申请一个优惠，到时候送你一套家具电器之类的。”
“二十万。”闻清荔琢磨了一下，“先把方案做出来吧。”
“你放心，我们公司用的肯定是最好的材料。”装修公司的人趁机再夸了夸公司，免得到嘴的鸭子飞了，“而且我们的工人施工质量和效率都是有保障的，绝对不会拖延工时，浪费顾客的时间和金钱。”
闻清荔礼貌地点了点头，一切只等方案定下来以后再说后面的。
把人送出去的时候，得知这事的姜杞年一下课就开车过来了。
“都这个点了啊。”闻清荔看了看时间，她捶了捶腰，到沙发上坐着，“先坐会儿吧。”
“装修的事情已经定下来了吗？”姜杞年走在后面，关上门。
“不完全算吧。”闻清荔打量着这个房子，“只是说了一点初步的想法，等第一版方案出来，可能还有的改。”
“忙了一天，有点累了。”她抬头仰望着姜杞年，“我们就在这点外卖吧。”
“我看一下有哪些吃的？”姜杞年打开手机外卖平台，“你想吃清淡的，还是口味重一点的。”
“我记得附近有一家椰子鸡。”闻清荔累得指头都懒得动，“你翻一下，有的话帮我点一份。”
“有的。”姜杞年看向闻清荔，“他家有个招牌榴莲芝士，月售量七百多，你要吗？”
“要。”闻清荔咽了下口水，翻了个身，“越说越饿了。”
她闭着眼睛，毫无防备地靠在沙发边躺着。
姜杞年坐在对面，静静地看了一会儿。
边上的手机响了几下，有人发来消息。
闻清荔打开一看，是几条语音。
【钟烨：荔姐，不对，闻老板，什么时候开工啊，我闲的都快发霉了。】
【钟烨：快给我几个视频，我刚学了一个新的剪辑手法，保证剪得跟好莱坞大片一样。】
【庄澄澄：哈喽哈喽，呼叫闻老板。】
【庄澄澄：闻老板快点来挖我。】
语音一条接一条连着播放，给闻清荔听笑了。
这几条语音都是来自一个账号，说明庄澄澄和钟烨这会儿是在一起的。
闻清荔按着语音，笑着说：“我这刚找完装修公司，这初步预估的装修费都是二十万，加上其他支出的话，我这账户上只请得起一个后期啊，网红咱暂时还挖不起。”
语音发送出去，她把手机放在一边。
“姜老师，外卖还有多久到？”闻清荔是真饿了。
姜杞年看了下外卖的送达时间，“还有十六分钟。”
“十六分钟啊。”闻清荔后仰躺沙发上，时间不算短，后悔不如走两步出去吃饭，不过这样的想法只在脑子里停留了一瞬。
“清清。”姜杞年突然喊了声闻清荔。
“嗯。”闻清荔应声，她看向姜杞年，下一刻注意到茶几上的银行卡。
她长时间不在这里住，茶几上什么都没有，突然出现两张卡，想让人装作看不见都难。
她抿着唇，心里突突的，有种能预料到姜杞年想说什么的感觉。
闻清荔安静地看着姜杞年，眼睛轻轻眨了眨，一些思绪不自觉浮上心头，没办法再去忽视。
“这是我的储蓄卡，里面是我这些年的工资和一些年分红。”姜杞年把卡推到闻清荔的面前，“另外一张是我的信用卡，你拿去花。”
“给我花？”闻清荔看着姜杞年的眼睛，“这么大方。”
“结婚以后本来就有一部分是夫妻共同财产。”姜杞年道，“你现在不是花钱的地方多吗？我平时没什么要花钱的地方，放着也是放着，不如投入到有需要的地方。”
“怎么一个个都赶着给我送钱。”闻清荔轻笑道，“阿雪也担心我没钱花，现在又多了一个你。”
“她我能理解。”闻清荔顿了顿，“可是姜老师，你为什么要对我这么好呢？”
付出，总是要有回报的。
“你想要什么？”
姜杞年的手攒成拳，而后松开，眼底汹涌的爱意化为平静，温柔而克制。
“我要你爱我。”
果然。闻清荔的心里像放下了一块石头。
“那么你呢。”闻清荔靠近他，俯下 身，“你爱我吗？”
姜杞年将她拉在怀里，一切忍耐都溃不成军，他发狠似的吻了上去，像沉溺危险的漩涡。
“我爱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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