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薇若无其事地在回收站转了一圈,最后搬回来了两块石头,王姐仔细一看惊呼出声,“哎呦小许你这眼睛真灵光,这不是个磨盘吗?”
几人定睛一看,果不其然,两块石头分别是石磨的上盘跟磨盘,“这要回去装个把手洗洗就能用了啊”,王姐语气中有点羡慕,她来了这么久也没注意到有个磨盘,早知道自己也去里面翻一翻了!
许薇笑了笑没说话,只是在账本上登记了自己拿了东西,当然肯定不是按照石磨的价格来的,是按照石头的价格来算,所以很便宜。
“不行不行我也去看看有没有什么好东西”,王姐跟胖姐两人商量着就往外走,好多东西就算自家不用,拿来送人别人可乐意的不行呢!
季亚明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许中华还是缩在角落里看书,许薇见没人注意自己又去翻出了一个门都掉了的床头柜搬回来,一样记账。
本来还在发愁晚上怎么回去,没想到严毅来接她了,许薇见到严毅眼睛一亮,拉着人就让他看,“我弄了个石磨,回去后你们想办法做个推手出来,咱们就能磨豆浆了!”
他们家附近的国营饭店没有卖早餐的,要想喝个豆浆还得跑老远。
“之前我听人说孩子最好喝点牛奶羊奶之类的,若是没有豆浆也行”,他们这没牧场,便是有牛也是乡下用来耕地的耕牛,哪来的牛奶喝?
所以算来算去还是豆浆更方便,“我爸还会做豆腐呢,到时候咱们也能吃上新鲜的豆花跟豆腐了!”
许薇说着说着都把自己说馋了,严毅看得好笑,但也觉得奇怪,“爸怎么会做豆腐?”这不应该都是家传手艺吗?
“好像也是从别人那儿学的”,具体的许薇也不太清楚,只是印象中她爸在梁师傅那里给人家做过豆腐。
“成,你们单位有推车吗?”许薇这个还是清楚的,她这两天别的没干啥,就是把单位的东西都熟悉了一遍。
想了想让严毅先陪乐乐待着,自己去找了洪元。“洪主任,我从回收物品中买了两块石头,不方便带回去,借用一下单位的板车,明天早晨给送回来啊!”
洪元没好气地看了她一眼,磨盘就磨盘还石头,难不成自己还会让她按照新的磨盘的价格来付钱?
“行了行了,推走吧,明天别忘了带回来。”
许薇把乐乐放在推车上,严毅推着车往家里走去。
“乐乐坐过车车吗?”许薇见他看着挺高兴得,也乐意多跟他说说话。
乐乐摇头,“没有”,说完他想了想咚得一下就躺在了板车上,吓得许薇赶紧跑过去看别磕着头了!
对上乐乐笑嘻嘻的小脸,许薇没忍住弹了他一下,“这么聪明的小脑袋磕傻了你就后悔去吧!”
乐乐咧着嘴笑,翻了个身趴在板车上。两人看他蹭一身灰也没生气,相视对笑。
今天许明梁先到家,听到声音出门就看到乐乐还在板车上打滚,忙凑过去把孩子抱起来,“哎呦,这是谁家的泥猴啊?看看这一身灰,你妈也不管你”,说着瞪了许薇一眼,又放低了声音对乐乐道:“外公带你去洗洗好不好?”
乐乐心情好再加上本来也不抗拒许明梁,乐颠颠地牵着他的手就跟着进屋了。
严毅把东西搬下来,推车立到旁边,准备打水来清洗。
“乐乐看着开心多了”,他语气中有几分感叹,拿着竹刷细细地清洗着石磨上的痕迹,许薇则挖了两碗黄豆,挑掉不好的,冲洗了两遍,泡在水里。
又翻出几个土豆开始削皮,“以后这个话就别说了,咱们好好过日子,过去的就都过去吧!”
不管是许家的事还是严家的事,都应该放下了,只要不出现、不打扰他们的生活,那些人已经跟他们没有关系了。严毅点了点头赶紧去接康康,许薇在家做饭。
许薇这样想却不知另一边张华美已经打算跳过刘春芬直接找到许明梁或者许薇,她可不允许这些人抛开自家,自己出去过好日子!
说起来这几天的日子其实不是很好过,许薇出嫁前跟离婚后在家里的这段时间,除了做饭之外的家务都是她全包了。
除此之外,好像大家还多了一个宣泄情绪的出口,刘春芬不管有的没的想骂就骂,自己这个嫂子虽不好说的太难听,但讽刺两句也没人能拿她怎么样。
可如今倒好,刘春芬似乎是怕家里剩下的许晨也脱离她的掌控,所以这段时间盯得他们特别紧。
但为了不忍心为难儿子那就只能多为难为难儿媳妇了,这一阵子张华美就觉得可能在刘春芬看来她喘气都是错的了。
张华美下班后还在单位磨蹭,有同事看到就奇怪地问她,“华美你怎么还不回家?”
“我还有点事,这就走,这就走”,她尴尬地一笑,只能提上自己的布包跟着众人往外走。
陈海霞见她这样便给身边的人使眼色,“你瞧瞧,肯定是她那个婆婆又在家里磋磨她了”,她说得笃定,同事听了心里却不忍心,“她婆婆怎么这样啊?”
陈海霞无语地看了她一眼,警告道:“你可别多管闲事,你以为她是什么好东西?她小姑子都要被她逼死了!”
陈海霞确实知道些情况,说来也是巧,张华美找的给许薇介绍二婚对象的那个媒婆和陈海霞娘家住在一个大院儿里。
“那媒婆的名声在咱们这一片儿可是出了名的臭,你是外面嫁过来的小媳妇儿不知道,那人啊”,陈海霞无奈叹了口气,脸上满是同情,“害了不少好姑娘。”
“她做媒可不管什么合不合适,人品性格的,只要给钱,什么都肯做,我可听我妈说了,张华美给她小姑子介绍的那个人是个老鳏夫,家里条件确实好,自己也是个小领导,但是他打人啊!他已经打死两个老婆了!”
同事吓了一跳,脸都白了,“这,这都打死人了也没人管啊?”
陈海霞尴尬一笑,“不算直接打死的,是逼死的,第一个媳妇儿被打的受不了直接去卧轨了,第二个更厉害,买了耗子药想药死一家人结果被发现后自己吞了所有耗子药,也没了。”
“她还是人吗?这是想逼死她小姑子啊?”同事恨恨地瞪了张华美一眼,又忙问。
陈海霞冷笑了一声,“她才不管那么多呢,那老鳏夫可许诺了他们不少好东西,但是后来她小姑子好像嫁人了,中间怎么回事我也说不清,反正肯定没如她的愿!”
见同事也高兴陈海霞又笑道:“这阵子听说她婆家出事了,反正她婆婆现在是把她当眼中钉肉中刺,她那个男人最是个没担当的,她苦日子可还在后头呢!”
两人说说笑笑相携而去,被谈论的张华美站在家门口深吸了一口气才敢进门。
刚一进门就差点儿被从天而降一块儿抹布砸到脸上,“你个倒霉催的娼妇,懒货,这都几点了?下班都多久了?你下班之后不回家干什么去了?别是跑到哪里会野男人去了吧?”她越说越来气,后来甚至上手去拧她。
张华美也不是个好惹的,在娘家这么多年不说受宠但至少也没受过这种苦,忍不住一把推开刘春芬,看向躺在一边昏昏欲睡的许晨。
“许晨你是死的吗?你妈这样欺负我你就看着是吧?”她看着许晨的眼神又悲哀又愤恨,这就是自己挑的男人!
许晨不耐烦地打了个呵欠,“吵吵吵,吵什么?你们推门出去闻闻,别人家都有饭香了,咱们家呢?你们要饿死我是吧?”
张华美没说话,倒是刘春芬生怕饿着自己的宝贝儿子也不跟张华美争了,忙往厨房走去,边走还边安慰许晨,“晨晨你别急,妈在做了,妈今天给你炖个蛋好好补补!”
看着刘春芬进了厨房,张华美拉着许晨就往屋里走,许晨虽不愿意但也没反抗。
“你又要干什么?我上了一天班累死了,你消停点不行吗?”
张华美不理他的抱怨,只是问他:“我问你许晨,你妈藏了多少傍身钱你知道吗?”
许晨皱眉打量她,“你问这个干什么?”突然眼神警惕起来,“我可警告你,那是我家的,我的钱,你可别想着拿回去给你娘家人。你要是敢打这个主意你试试,别以为我不跟女的动手。”
张华美脸上表情一僵,但马上又调整过来,放缓了语气,“我哪有那个意思,我是想着妈年龄大了,家里如今又只有咱们两个在赚钱,那咱们自然也得晓得家里底子是薄是厚啊?而且要是底子厚,咱们也看看能不能走走关系让你别在车间里当工人了,要是能去当个干部,那多风光!”
许晨被她说动了,他可不觉得自己差那些干部什么,凭什么自己就得每天在厂房里听机器噪音,他们就能翘着二郎腿在办公室喝茶?
见他心动,张华美又添了一把火,“你能当上干部,咱们将来孩子的路也能好走些啊!”
本来还在想美事的许晨突然笑了,嘲讽地上下打量她,“你还是先能生出来再说吧!”
这话听得张华美是又生气又憋屈,自己现在直不起腰杆就是因为还没个儿子,“要不你哪天陪我去医院检查检查?你也去让人家把把脉?”
许晨不悦地白了她一眼,“你要去自己去,我好得很,再说了生孩子是女人的事情,我把什么脉?行了我懒得跟你多说了,反正我妈手上的钱你别想打主意!”说完便出了房间,留张华美一人在那生闷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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