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悦渠看着下面的车离开,回头对上宋轻晚担忧的眼神,她莞尔一笑:“母亲,我只想带您脱离司家的掌控,情爱从不在我的考虑范围之内,”
虽说凌家没有司家这般混乱,可总有那么一两个例外,她从未有过试错的机会,更不想将希望寄托在一个人身上,但她别无选择。
宋轻晚希望司悦渠能遇到一个知冷暖,真心爱她,有实力护着她的人,又怕司悦渠在付出真心后,才发现不过是一场戏弄。
身份被人看不起,就算被玩弄了感情,也不会有人在意,更多的人会拿身份说事,苦涩漫上心头,都怪她。
“母亲,不要多想。”司悦渠趴在她腿上,面上带着满足的笑容,“您是我唯一的亲人。”
“嗯。”宋轻晚轻轻的抚摸着她的长发,视线落在一旁的背包上,“看看吧。”
“好。”司悦渠拿过背包里面很轻,慢吞吞的打开,看到上面的字她不由得睁大眼睛,股权赠与合同。
她简略的看了一遍,又拿起里面折着的纸打开。
“姐姐放心收下,我送出的东西,绝不会让司家查到。”
“公司内的中高层都是我精挑细,能力绝对没有问题。”
“姐姐想做什么都可以,我会是姐姐最坚实的后盾。”
“姐姐功成名就那一天,可不要把我一脚踹开哦,我会伤心的。”后面跟着一个委屈的小表情。
最下面的一行字,更是换了一种字体:“祝姐姐年年岁岁喜乐无忧,有我和阿姨长相伴。”
喜乐无忧,长相伴。
宋轻晚没想到其中一份竟写着她的名字,就像今晚的花一样,怕也是想送司悦渠,她那一份只是附带,但这轻飘飘的几页纸,却有千斤重。
清晰的看出自己女儿眼里复杂,不等她开口,司悦渠就笑了起来。
她慢条斯理的将东西装回去:“她现在愿意在我身上花心思,对我而言是一件好事。”
“母亲,就算我做出一番事业,也无法真正脱离司家。”
司悦渠一直都懂,从前是没有机会,现在机会就摆在她面前,考虑凌言书是否真心只是次要。
重要的是抓住凌言书的心,从她那里得到最大的利益。
最好能让凌言书死心踏地的爱上她,义无反顾的与她确定关系,她知道这样很难,但她总要试一试。
希望渺茫,不是没有。
明天是她的最后一次试探,会不会出手,又是如何做,几乎就可以看出她在凌言书心中的地位。
其实事实已经摆在面前,只是除了宋轻晚,从未被人珍视过的司悦渠。
以至于她不敢轻易相信,或者说她打心底里就不认为自己会被人如珍如宝的对待。
何况那人还是凌家的小姐,怎么可能看得上她。
“母亲,我会守好自己的心。”她似是在对宋轻晚保证,也似是在警告自己。
宋轻晚拍了拍她的手:“母亲会一直陪着你。”除了陪着,她什么也做不了,只盼凌言书是真心。
凌言书从第一家出来,又买了一些东西去第二家。
没有司悦渠在身边,注定无眠,缓缓吐出一口气。
若不是故意刺激,宋轻晚不会进医院,司悦渠就不会陪护在医院,她更不会孤枕难眠。
她睡不好,导致她睡不好的人也不能睡好。
司盼柒好不容易睡着,就被电话吵醒,阴沉着一张脸坐上车,凌言书真不当人。
早上送难吃的早餐,晚上送特苦的咖啡,白天算是风平浪静,她一睡觉就整事。
下午去拜访凌老夫人,隐晦的提及凌言书如今此举伤司凌两家和气,还会得罪不少人。
凌老夫人就揣着明白装糊涂,不咸不淡的给她挡了回来。
难道老了脑子就不清醒了,纵容凌言书胡闹!
脑袋生疼,闭眼休息,半个小时后,车子停下,她随之睁开眼睛。
车上的人跟她一起进了集团大楼,明目张胆的针对,她也不是软柿子,任人拿捏。
就最后再忍一次,凌言书要还是不知好歹,她绝对不手软。也不就是凌言书一个人有脾气。
凌言书从第二家出来,就回了家,抱着电脑坐在客厅里。
客厅的灯都没开,只有电脑的亮光,映照的她面容更加阴冷,凌晨两点,她合上电脑,直接拿着毯子躺下。
不到五点,她就走进厨房,开始准备早餐。
两种汤和粥,十几样小菜,她一一放进保温盒里。
到了医院就看到病房门口有人在,是昨天那两人来道歉。
她在几步之外停下,以司悦渠和那两人相对的方式,若不是往这边侧头,就看不到她。
态度诚恳,言辞恳切,凌言书对于昨天的成果还算满意。
刚一抬起头来,就见司悦渠向她走来,那两人已经不见踪影,下意识站直身体:“姐姐早上好。”
就一眼,她可以肯定司悦渠昨晚也没睡好。
“早上好。”司悦渠一把抱住她,在她耳边轻声道,“谢谢言书帮我出头,我很开心。”
凌言书勾起唇角,尽量用平静的声音道:“以后我保护姐姐。”追老婆,要大胆直白,决不能含蓄内敛。
“好。”司悦渠从她手中接过一个饭盒,“昨天的礼物。”
凌言书的心跟着提了起来,生怕司悦渠还回来。
“我很喜欢。”
“那就好。”
看着凌言书的神情由紧张转变为开心,司悦渠心中也难掩愉悦,也许凌言书是真的有点喜欢她。
凌言书和她一起把菜盒、饭盒、汤盒一一摆好,等着宋轻晚先动,宋轻晚等着她先动。
两人对视一眼,齐齐看向司悦渠,司悦渠给两人一人夹了一块筷子菜:“吃吧。”
饭后,凌言书陪着宋轻晚说话,司悦渠去洗饭盒。
早餐凌言书亲自来送,午餐和晚餐也是凌言书让人来送,她心里隐隐有着猜想,三餐全部出自凌言书之手。
像凌家与司家这样的家族,婚内子女不需要掌握厨艺,也很少有人愿意去学。
私生子女是必须要学,总而言之就是以情人的标准培养,若是想步入婚姻,必然少不了家族的助力。
她不会有家族助力,只能牢牢的记住凌言书的心,她的顾及,重要也不重要。
凌言书也不是好蒙骗的人,就算她能容忍她一时的虚情假意,时间一长,恐比她预想的还要糟。
唯有真心才可能长久,她要放纵自己去爱她,却也不能一步到位。
凌言书见司悦渠出来,起身和宋轻晚告辞:“阿姨,我先走了,您好好休息。”
“去吧,路上小心。”宋轻晚笑容温和的点头。
到了楼下,司悦渠打开副驾驶的门:“我来开车。”
凌言书乖乖的坐了进去,唇角高高扬起,故作矜持的问:“姐姐不陪阿姨了?”
她闹玩期待的看着她,好似在说“姐姐快说陪我”,司悦渠弯腰抚上她的眉眼,面上带着淡淡的心疼,“我想陪你一起休息,可以吗?”
“可以。”凌言书微微点头,心里开心的不行,紧紧的注视着她,好似只要她一眨眼司悦渠就能不见。
“回司家?还是去哪?”
“回家。”凌言书说了一个地址,车子启动,她便收回视线,打开手机发消息,司悦渠陪她回家休息,她们能好好睡觉,有些人可不行。
换好睡衣,凌言书心满意足的将司悦渠抱住,熟悉的气息让她无比安心:“姐姐和我一起睡吗?”
“嗯。”本来和母亲在一起,她很少失眠,不过昨晚想的多些,心烦意乱,凌晨才堪堪睡去。
以后可不能熬夜了,她与凌言书的年龄差不少,要注意多加保养。
凌言书很快就睡着了,司悦渠侧头看她,也许凌言书所说的没有她在身边,会失眠是真话,也可能是她真的很忙。
这两日凌言书的所作所为,让不少人熟知忌惮,也引得不少人盯上她。
后天齐家的宴会,也不知道凌言书会不会邀她一起同行。
她一向不喜欢参加宴会,可若是同凌言书一起去……
司盼柒在半个小时前得到消息,凌言书还准备发难,就想去休息一会。
迷迷糊糊快睡着的时候,手机响了,她当即坐了起来,陌生号码,她还是接了起来。
“你怎么还不过来,就等你了快点来。”
“你谁?”
“我是你未婚妻啊。”
她沉着脸挂掉电话,躺下接着睡,在她意识逐渐模糊时,手机又想了,她烦躁的看了眼,又是刚才的号码,直接拉黑。
这一次她是真的睡着了,隐约听到手机铃声,她也没看直接接听:“说。”
“司总,这边是岭北地产……”
深吸一口气,坐了起来,很明显是有人故意整她,不用细想就知道是凌言书,直接给她打过去。
“您拨通的电话已关机,请稍候再拨。”
明显是早有准备,没准现在已经睡觉去了,想也没想的给司悦渠打电话。
“您拨通。”
好,很好!
瞬间胸口就像压了一块石头,沉甸甸的,捏着手机的手都在发抖,猩红着眼睛,完全没了睡意。
直接冲到凌老夫人的住处,拉着她问凌言书最有可能住的地方,凌老夫人也不藏着掖着,直接说不知道,她不信。
凌老夫人喝了一口茶水,轻飘飘的看向司盼柒,她顿感压力倍增,面不改色的迎上她的视线。
“凌奶奶,我自问没有任何得罪她的地方,她现在这样闹,我也很为难。”
“我管不了,你随意。”凌老夫人也不欲与她多说,“回去吧。”
司盼柒没有得到想要的答案,坐在车上,想了许久,决定把司盼壹从医院接出来。
她从来都是运筹帷幄,身先士卒的事不用她来。
凌言书一觉睡到天黑,醒来时身边的人已经不在,眉眼一冷,戴上眼镜下楼,看到厨房里的人,她从后面抱住她:“姐姐。”
“嗯。”司悦渠洗干净手,拉着她坐下,手抚上她的脑袋轻轻揉捏,“脑袋疼吗?”
“不疼的,要姐姐抱抱。”凌言书把碍事的眼镜摘下,揽住她的腰,司悦渠很自然的坐在她腿上,“只能抱一会,不然菜要凉了。”
“好。”
抱了几分钟,两人就开始吃饭,司悦渠对自己的厨艺有很清晰的认知,课程从开始到结束,她表现的都很不错。
她可以毫不自谦的认为,自己的厨艺与凌言书的厨艺是不分伯仲。
“好吃。”心疼她。
司悦渠对上她疼惜的双眸,给她夹了一筷子菜:“小言总的厨艺也很好,我很喜欢。”
“我以后只给姐姐做。”
司悦渠忽的想起她说过,她想练好厨艺,是为了讨未来老婆欢心,那是否代表着现在的凌言书有心想与她走到最后:“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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