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昙三人竭力回溯往昔,都不曾察觉与张安在何处有过深交。即便追溯至云隐镇时,亦难将他的挺身而出与自己等人的微小善行相连。
张安将月昙三人护在身后,厉声对那妖道白云喝道:“妖道,以邪门功法掠夺阴取差魂魄,难道就不怕冥界震怒,降下天谴吗?”
白云道长仰天狂笑,声震四野,他傲慢地睥睨张安:“你又是何人,报上名来,老道不杀无名小卒。”
“今日有我张安在此,你休想伤他们分毫!”张安目光如炬,语气坚定。
言罢,他侧身望向月昙三人,眼神中满是询问与鼓励:“诸位,尚能一战否?”
秦富贵焦急劝说道:“张大侠,此妖道手段毒辣,您速速离去为妙。”
然张安置若罔闻,他的目光温柔地落在月昙身上,赞道:“不愧是慕容氏的姑娘,不仅医术精湛,更有非凡胆识,令人钦佩。”
此刻,绝非是叙旧之时,气氛已紧张至极。
白云道长眼神阴狠,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又一个自寻死路的,今日便让你们一同归西。”
张安手中宝剑出鞘,剑锋直指白云,正气凛然:“妖道,还不束手就擒。你身为修道之人,却行邪术,制造幻象,掠夺云隐数万生灵之躯,究竟意欲何为?”
月昙三人震惊不已,本是解决百灵丹之事,怎料竟牵扯出云隐镇生魂的惊天秘密。
陈青玄急问道:“张大侠,您是说云隐镇的生魂,皆是白云道长所为?”
“正是。”张安点头,眼神中满是警惕与愤怒,“我途经云隐时,已察觉生魂异象,本欲查明真相,却不料被李兴与这妖道联手设计,囚禁于我,吸取我的内力。”
他怒道:“今日,我必为云隐,为自己,讨回公道!”
此刻,月昙三人恍然大悟,原来张安的出现并非仅为他们,更是为了云隐镇的无数无辜百姓。
陈青玄心乱如麻,他未曾料到这白云道长二十多年,竟会堕落为如此邪恶之人。他恨不得立刻给师父去信,告知这惊天消息。
白云道长悠然轻抚手中拂尘,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呵,世事无常,竟在此地重逢故人。若非借你功法之便,老道岂能逍遥尘世间?”
夜风轻拂,拂尘的鬃毛随风翻飞,与周遭永夜花的清雅香气交织中,隐约透出一丝不祥的血腥。白云道长的眼神愈发幽深。
张安不欲多言,剑光一闪,已至道长面前,剑气凌厉,与拂尘交织,火花四溅。
“我们来助您!”秦富贵振声高呼,誓要与张安并肩作战。
白云道长冷笑,语气中满是不屑:“区区蝼蚁,也妄想撼动大树?真是可笑至极。”
白云道长并非泛泛之辈,有拂尘在手,加之之前夺取阴差魂魄,术法更是高深。
月昙等人虽奋力抵抗,却难占上风,双方十几个回合下来,皆是伤痕累累。
白云道长吐出一口淤血,顺势低头看了眼自己的伤势,而后目光阴鸷地望向张安:“没想到,你这功法,恢复的如此迅速。”
张安面无表情,只冷冷吐出几个字:“你这妖道,今日必除之!”
言罢,剑势更猛,二人再次陷入激战。月昙等人亦不甘落后,纷纷加入战局,以人数优势逐渐扭转局势。
月昙轻启灵识,取出止血和恢复内伤的药丸,分予众人服下。丹药入口即化,伴随着淡淡的昙花香,迅速修复着他们的伤势,疲惫与伤痛逐渐消散。
“哼,尔等以邪术自愈,却妄图指责他人?”白云道长一记阴风横扫,逼退秦富贵三人,他的目光锁定月昙,“未料你这恶鬼,竟还有治病救人之能,当真是天助我也。”
月昙置若罔闻,继续用昙花香气为同伴疗伤。随后,她手持幻云伞,轻盈穿梭于战场,为众人抵挡拂尘的凌厉攻势。
白云道长并无伤药在身,心知自己已处劣势,他急中生智,从虚空中抽出一叠白底黑纹的符篆,猛然一挥,符篆化作道道黑光,直逼月昙四人。
陈青玄眼疾手快,察觉危机,急呼:“快退!”
众人闻言,迅速撤离至安全地带。
只见陈青玄手中黄底红字的符篆腾空而起,与黑光激烈碰撞,爆发出震耳欲聋的轰鸣,尘土飞扬,遮天蔽日。
白云道长身形一闪,如疾风骤雨般向他们袭来。他手中的拂尘在刹那间蜕变,显露出一抹耀眼的黄光,正是那传说中的法器——乾坤索,光芒流转间,尽显不凡。
“乾坤索现,万物可缚!”
陈青玄身形一闪,避开白云道长凌厉一击,单膝跪地,眼神却锐利如鹰,紧盯着那乾坤索。
他沉声对同伴道:“此乃青山观遗失多年的镇观之宝,乾坤索,能屈能伸,变化无穷,诸位务必小心应对。”
话音未落,月昙不慎被这神器击中,身形踉跄,倒地不起。眼见乾坤索再次缠绕而来,意图束缚,秦富贵以剑气相抗,勉强将其击退。
手握乾坤索的白云道长,攻势愈发猛烈,不仅轻松避开陈青玄与张安的招式,更险些夺走秦富贵的法器,四人渐感力不从心,难以抵挡。
几番交锋之下,秦富贵与月昙先后重创倒地,挣扎难起。张安与陈青玄亦是独木难支,在道长疯狂的攻势下,亦是伤痕累累,难以为继。
四人此刻,衣衫尽染血痕,发丝凌乱,面色苍白如雪,尽显狼狈之态。
“哼,老夫早言尔等绝非对手,今日便是尔等的死期。”
白云道长冷笑,以术法操控乾坤索,逐一指点,言语间满是杀意:“你,毁我拍卖,坏我大事;你,身为无尘之徒,罪不可赦;至于你么,裘家斥巨资从老道处得了噬魂丹,我就当送他们一份大礼。”
“还有你,”他转向张安,眼中闪过一抹贪婪,“你的功法,正好助我稳固修为。”
白云道长步步紧逼秦富贵,乾坤索在他手中化为锐利尖刺,蓄势待发,直指秦富贵心脉。
秦富贵眼睁睁看着乾坤索的锋芒逼近,恐惧与绝望如潮水般涌来,他深知自己已无力回天。
就在这生死存亡之际,月昙毅然决然,身形与幻云伞融为一体,化作一缕轻烟,瞬间消失在众人视线之中。
她以她瘦弱的身躯,借助幻云伞的庇护,硬生生地为秦富贵撑起片刻生机。
月昙咬紧牙关,承受着来自背后的巨大压力,她的双手紧握伞柄,指甲深深嵌入掌心,却未曾有过一丝退缩。
终于,在张安与陈青玄的默契配合下,那股压在她身后的力量被驱散。
幻云回归灵识,月昙再也无法支撑,双腿一软,跪倒在地。秦富贵见状,拼尽全身力气,从地上爬起,想接住她的身子。
月昙的双手颤抖着抓住秦富贵的双臂,嘴角努力挤出一丝虚弱的微笑,想要安慰他,却终是忍不住,一口鲜血喷涌而出。
她不想的,她......真的不想的。
秦富贵觉得眼前一片模糊,血红与黑暗交织,他仿佛置身于另一个世界,既感受不到月昙的温暖,也看不清周围的一切。
就在这时,一声清脆的碎裂声响起,伴随着浓重的血腥味,他隐约看到月昙的身躯缓缓倒下,白玉的碎片散落一地。
战斗中的陈青玄,敏锐地察觉到这边的异样,回头一望,只见秦富贵额前已空无一物,不禁惊呼:“张大侠,避让!秦三儿体内封印解除,气波肆虐!”
与此同时,秦富贵只觉体内气息开始疯狂涌动,经脉如同被烈火焚烧,痛苦难当。
他仰天大吼,声音中充满了不甘与愤怒:“啊——!”
这一吼,强劲的气波随之爆发,卷起漫天尘土,永夜花瓣肆意纷飞,连白云道长这等高手,也被这股突如其来的力量,震得连连后退,狼狈不堪。
秦富贵深感周身寒意刺骨,仿佛置身于万年冰窖,心中充满了无力保护月昙的绝望;转而,他又被一股莫名的炽热所包围,内心如同被熊熊烈火焚烧,那是至死不渝守护月昙的信念。
脑海中,惊现两个身影激烈交锋,红衣的秦富贵代表着狂暴与力量,白衣的则象征着理智与克制。最终,红衣秦富贵以不可阻挡之势,战胜了白衣,彻底占据了他的心神。
秦富贵轻轻将月昙安置在一旁,眼神变得冷冽而决绝。他右手一挥,跌落远处的佩剑化作一道流光,准确无误地落入他掌中。
阴风呼啸,永夜花落,拂过发丝,卷起少年的衣袂。
那柄看似平凡的佩剑,在此刻竟奇迹般地泛起了耀眼的红光,剑尖微颤,似欲诸邪除祟。
秦富贵步伐坚定,目光锁定前方,直逼向那白云道长,周身环绕着一股不容小觑的凛然之气。
张安与陈青玄见状,不约而同地聚拢到月昙身旁,目光中满是忧虑。
他压低声音,询问秦富贵的状况:“你这友人,莫非失了理智?”
陈青玄迅速取出符篆,开始为月昙注入灵力,试图以此温养她的伤势:“他心中执念太深,若不能及时唤醒神志,只怕离疯魔不远。”言罢,他眉头紧锁,眼神中满是对秦富贵的担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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