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画也是没想到这些小物件能够那么受人喜爱。好在这些物件不难费时少,平日闲暇时自己在王府做了不少。
卖光一批,便从仓库里又运了一批过去,最后仓库里的小物件全都搬空,大排长龙的百姓才离去,剩下的全是要购买屏风壁画的人家。
漆韵坊的火爆出乎意料,林画忙了一天才回王府。
刚踏进门口,不知从哪儿冒出来的琅月将自己抱起,尽管早已习惯这男人突如其来的“横行霸道”,但每次被抱起心里还是忍不住泛甜。
穿过影壁大堂明亮,冒着热气的饭菜传来幽香,她这才惊觉自己竟饿了一天。
琅月脸色很不好看,可碍于身侧似笑非笑的琅轩和一脸幽怨的琅瑾,忍了忍没说话。
“漆韵坊开业,整个皇城都在传老板身份神秘地位尊贵,贵气多金。不少名门世家已经开始四处打听,想要把女儿嫁去做老板娘的不计其数。”
琅轩坐下,兀自倒了杯热酒呷了一口。
只是这话越说,一旁男人的脸越黑。
林画耸肩装鸵鸟,努力降低自己存在感。
“倒是好本事,女人都想嫁给你?”琅月勾眉阴阳怪气。
“不,他们想嫁的是漆韵坊老板。”
“那也是你。”
“不,他们想嫁的是我的钱。”
琅月满意了,给她夹了块肉:“吃多点,长胖点省得遭人惦记。”
……
林画抿唇,她并不想长胖。
一侧的琅瑾不说话也不动筷,盯着眼前的那盘炒菌菇,委屈又可怜。
当日他给卫云分明吃的是泻药,生菌又不是他喂的,如今给自己一盘炒菌菇几个意思。
“吃啊,愣着做什么?”
琅轩踢了踢他的腿,只见琅瑾抬头冲着琅月冷哼,叉腰偏头闹脾气了。
若是往日林画定要替琅瑾说上两句,可今天饿了肚子,自己都还是“戴罪之身”,自保都还来不及,便不再参与其中了。
“据说琅璋已经开始查漆韵坊和漆韵坊老板了。”吃完饭,琅轩才说起此事。
“无妨,漆韵坊老板是外商,他怎么查都是如此。”
对此,琅月并不担心,“他若是借机来找你,记得拒绝就好。”
“没有一间铺子是需要老板实实在在盯着的。也就这两日我会亲自参与运营,大多时候我会以顾客的身份去监督。”
林画一边庆幸一边忧思着。
一开始运作漆韵坊的目的极为单纯,以此为媒将漆画传承下去。然而深处皇城,风头过盛遭来瞩目,眼下环境倒不如顺势而为助琅月一臂之力。
漆韵坊物件不够,林画巧思,教着府内丫鬟又做了不少稀奇玩意儿,别说坊间百姓,就连丫鬟们都喜欢得不得了。
接着她又撑起画布写写画画,琅月端来热茶,不禁一笑。
“走哪儿都卖盲盒,倒是让我想起了江城初见你的样子。”
“这些盲盒都是普通样式,方才我做了个福娃娃样式的底托,甚是可爱,可以做隐藏样式。”
林画停笔将画布上的宣传图案展在烛光下,福娃样式的确比其他款式更为精致。
夜深露重,做完最后一道工序,才回房歇着。琅月心疼,搂着她哄了许久才沉沉入睡。
天色渐白,林画起身变装赶往漆韵坊,未曾想到已经有百姓蹲守开业。
想来在皇上的带领下,百姓的确安居乐业生活幸福。
漆韵坊一开门,门外百姓一拥而入,林画将宣传画用架子撑起置于门口。
果不其然,为了满足隐藏样式的猎奇心态,有闲钱的百姓们无一不是三三两两地买。天还未亮透,昨日做的盲盒款式便已售罄。
供不应求,没抢到的百姓自是不开心。
林画便命人支起方桌,愿意为大家现场作画,低价售出,以宽慰现场顾客。
结果,她又火了。
坊间传闻越来越离谱,从一开始神秘尊贵贵气多金,慢慢演变成了温润如玉能文能武,最后竟然打败各个名门世家公子,一跃成为了皇城名门女眷最想要嫁的男人,没有其一。
对此琅月也很是生气,尤其这几日漆韵坊的风头大盛,就连散朝之后文武百官都在谈论漆韵坊老板魅力出众颠倒众生。
每每想要抱怨一番时,看到林画从漆韵坊回府累极的脸又忍不住心疼起来。
接连几日,漆韵坊在皇城热度居高不下,甚至名声传到了隔壁临城。
林画将制作小物件的工艺教给了府内丫鬟,琅月又帮忙招了一批能说会道的管事专门负责漆韵坊的生意,才总算能歇一口气。
这日林画原本在后院设计屏风,宋婉却在丫鬟的搀扶下进了屋,瞧着她才想起琅玉解禁离宫的日子便到了。
原以为当时与宋婉的约定只是玩笑话,在林画心里,总是觉得她会以家族名声为大,说不准今日还是会去宫门迎接的。
如今宋婉笑意盈盈出现在安王府,倒是让她刮目相看。
“爹爹告诉我漆韵坊里的东西与那日七弟送来的壁画风格相似,像是出自同一人之手。”
宋婉瞧着她身上沾着生漆,看出了端倪,“想来现在皇城各家女眷津津乐道的翩翩公子竟是一个女娃娃。”
林画脸色一顿,随即笑道:“这不正好,宋丞相喜欢,安王府要多少有多少。”
“你且放宽心,此事我定不会告知他人。”宋婉见她踌躇,还是对自己坦诚,也答应保密。
两人说说笑笑走进漆韵坊,正巧碰到琅璋带着太子妃增依从里面出来。
“二位弟妹也喜欢这儿的物件?”
“最近漆韵坊名声太大,足不出户也能听见下人谈论,所以便喊了弟妹陪我一同逛逛。”宋婉欠身行礼,率先解释。
“早知弟妹们也喜欢这儿,我便差人叫你们一起了,也省得你们三哥一个大男人陪着我来,反倒是为难了她。”
说话的是太子妃增依。皇后表亲,出生蒙族,父亲在蒙族的地位举重若轻。
温婉贤惠恪守本分,虽是琅璋妻子,可林画对她印象极好。
“太子府事物繁杂,生怕打搅三嫂,如今在这儿碰到也是缘分,不如三嫂陪弟妹们再多逛些时日,三哥可应允?”林画上前挽住增依,眨着眼睛问琅璋。
“当然,喜欢什么尽管买了送回府上,不必跟三哥客气。”
比起琅玉,琅璋的表面功夫做得可漂亮多了。
话落,又仿佛想起什么似的,琅璋离开的脚步一顿,转身看向宋婉:“今日五弟解禁离宫,你可知晓?”
宋婉脸色一白,不置一词。
琅璋瞧着勾唇一笑,转身便离开了。
提及琅玉,宋婉跟丢了魂似的,还是增依将她拉回了理智:“五弟那种男人,我亦瞧不上。若我是你,早在他第一个鞭子冲我来时,便与他同归于尽。遑论还能伤害我多次。”
林画噗嗤一笑:“外界传闻太子妃最是贤良淑德温柔善良,想来传言真不可尽信。”
“咱们女人呐,跟他们男人是一样的。他们知晓自己想要什么,所以任凭他们斗个你死我活,那又与你我何干?可如今女人们跟着男人,渐渐就忘了自己心中所要了,那不行。”
人间清醒。
林画看人极准,增依出身蒙族,任性豪爽。
想来淑德贤良温润顺从都是装的,心里对深宫内苑的繁多规矩亦是厌烦得很。
“三嫂说得对,任他们男人斗得你死我活,可咱们姐妹好吃好喝可不能委屈了。”
林画带着她们二人在漆韵坊闲逛,增依抢着去管家处记账时,宋婉偷着笑了林画许久。
最后,三人出门时,跟着的丫鬟侍卫手上纷纷提了不少东西。
逛了漆韵坊,增依又带着宋婉与林画去了皇城最大的酒楼——鸳鸯楼。
跟随的侍卫守在包厢外,三人随意点了些小菜有说有笑。直到别厢传来乒乒乓乓的声响,让彼此顿了顿筷。
琅玉的声音断断续续响起:“纵然我犯了天大的错误又如何?有我母妃在,琅月能耐我何?”
林画挑眉,才出来就迫不及待送死?
她还未有任何表情,倒是一旁的增依与宋婉小心翼翼地瞧了她两眼,随即又听到他神志不清的声音:“若不是念及宋丞相在朝中地位,我会看上那种干瘪无趣的女人?你们不知道,这女人在床上跟死了有什么区别……”
话落,别厢传来嘻嘻哈哈地打趣声:“誉王爷便别想那些无趣的人,您好久都没来看人家了,来我们喝酒。”
娇娇软软媚骨天成,不用想也知道隔壁是怎样的香艳现场。
宋婉噼噼啪啪地掉眼泪,林画脸色铁青欲拍桌起身,增依却派来了门口的侍卫,语气淡淡:“把隔壁的人给我套起来。”
侍卫自是知晓隔壁誉王的身份,万分踌躇:“隔壁的是……”
“是什么是?不过醉酒胡言的江湖混混罢了,难道有身份有地位之人会心口胡诌出这般荤话?”增依怒目相对。
“江湖混混,公众场合冒充皇家王爷,妄议朝廷要事,其心可诛。”
林画帮腔,“既是如此,各位大哥不必担忧,索性将人套上揍一顿即可。真要惩治了贼人,闹到皇上那儿,也是夸你们的份儿,定不会叫你们难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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