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文德再一次毒发,疼得像狗一样在地上打滚直叫唤,他的心腹蒋德急忙跑去太子府求解药。
一粒细细的红色药丸下肚,身上的疼痛感终于渐渐平息,陆文德躺在地上大口地喘着气。
蒋德将他扶起来:“相爷,来,喝口水。”
陆文德眼神阴鸷:“陆枝最近在做什么?”
蒋德道:“相爷,大小姐近来常常出门,去做些什么不知,派去跟着的人总会跟丢。”
“倒是前几日,大小姐拿到请帖去花间见了人,是凰国公主。”
陆文德疑道:“凰国公主?”
这凰国公主当众对太子表明心意,陛下对其也十分满意,隐隐有联姻之意,如此,陆枝这太子妃之位应是无望了。
可这样一来,他对太子便也没用了,那他这条命还能活到几时……
陆文德越想越气,往桌上重重砸了一拳。
都是这个逆女!自她回来以后,他诸事不顺!既然他活不了几时,如何能让这个逆女好过!
陆文德怒道:“蒋德,今日那逆女可在?”
蒋德答:“今日也出去了,去向不知。”
陆文德冷哼,这逆女,倒是过得潇洒。
“蒋德,去带些人,将那逆女的院子砸了!”
他要让她知道,这陆府到底是谁在做主!
陆枝带着金承将他们趁着朝贡期间走街串巷摸清的条条道道绘作地图画下来。
她也不知有没有用,只觉得有备无患。
地图画起来颇为费时费力,陆枝总是辰时出门酉时才归。
她揉着酸疼的脖子回到院子,才跨过门,若娘猛地扑过来哭泣:“小姐,小姐。”
陆枝安抚若娘:“若娘别哭,发生何事了?”
若娘哭诉道:“相爷带人抄了院子,就连夫人种下的海棠也一道抄了。”
陆枝面色骤变:“什么!”
她急急忙忙跑到种海棠的地方,猛地呆在原地。
地面上全是被砍断的海棠断枝,几个黑黢的深坑分外扎眼。
她左右张望,在满堆断枝里搜寻着什么。
根……
对,只要有根……
她在断枝堆里扒拉,断枝断口参差不齐,划伤了她的手,她仿若未觉,疯了一般地在找。
只要有根,她就能将海棠养活回来。
哪怕十年、二十年、三十年……
这可是娘亲亲手种的海棠啊!
可无论她怎么找,都没有找到海棠的根。
若娘担心大喊:“小姐,小姐,别动了,快别再动了,您已伤着了,您在找什么?若娘来找。”
陆枝眼眶泛红,豆大豆大的眼珠往下掉落:“若娘,根呢?海棠的根在哪?”
若娘圈住陆枝的手,眼泪跟着哗哗地往下掉,她太明白海棠对陆枝的意义了,那是小姐已故娘亲留给她的唯一念想。
若娘紧咬着嘴唇,不敢将真相说出。
陆枝恳求道:“若娘,你就告诉我吧。”
若娘心都要碎了:“小姐……”
她手指巍巍颤颤地指着一处余烬,道:“相爷命人将根烧了……”
陆枝望向那堆余烬,霎时间脱了力,跌坐在地。
她失神呢喃:“烧了……”
又是烧了……
为什么她所有的珍视的都要被一把火烧了!
为什么!
怙州大火吞没家园,双亲双双惨死的画面一瞬间侵入脑海,陆枝崩溃地大喊:“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
陆文德在院外听见陆枝撕心裂肺的哭喊,满意地抿了口茶:“小小逆女,何敢如此嚣张!”
逆女,长于穷恶之地,不知规矩,该受些教训。
……
冬日雪时不时地下,今夜又下起了雪。
陆枝整个人冷得像块冰,若娘把人扶进屋里,跑去厨房给她烧炉火驱寒。
整个院子的东西都被砸得七零八落,若娘在厨房里四处翻找煤炭。
陆枝坐在一片狼藉之中,眼神呆滞无神。
她缓缓地收回理智,看着这房间四四方方的,像口棺材,忽而觉得很闷很闷,就要喘不过气来。
她逃也似的跑出屋子,院子里空落落的一角和一片断枝便猝然撞进眼里。
悲伤瞬间如同汹涌的潮打来,一个浪将她掀翻。
她捂着越来越难受的心脏,呼吸困难,她急切地想要找到缓解之法,忽而想到谢玄,便疯了一般地跑出陆府朝策王府狂奔。
胸腔如同被万顷水压着,太沉重了。
她就快要淹死了。
陆枝不管不顾地一路疯跑,凛冽的寒风如刀一般割在她的皮肤上,卡在她的喉咙里,她仿佛感觉不到一般,拼命地前方跑。
她要找到谢玄。
策王府的大门紧闭。
她敲响门,急切又绝望地等待着。
家丁来开门,见是陆枝,问道:“陆姑娘,这般着急可是出了大事?”
陆枝不顾一切地往里跑。
“谢玄!谢玄!”
谢玄。
她要找到谢玄。
谢玄一定能够救她。
谢玄听到陆枝的声音,扔下纸笔朝她跑来,见她一脸绝望、满身狼狈,心脏顿时痛如刀绞。
“怎么弄成这个样子?发生了什么?”
陆枝冲过去抱住谢玄,像是抓住救命稻草得以稍稍喘息。
还好,这个陪她走过青春、陪她及笄的人还在,这个连结着她过去与现在的人还在。
她的过往没有被彻底抹去。
“谢玄,别离开我。”
陆枝低语,近乎祈求。
谢玄顿时觉得那刀绞碎了他的心脏。
鲜血淋漓。
“傻陆枝,我怎么会离开你。”
我就是为你而来的啊。
“谢——”
陆枝没来得及喊完他的名字。
浪潮终是将她吞没,她沉入黑暗。
……
陆枝发起了高热。
她做了很多梦,一会儿梦到在医院有人跳楼,一会儿梦到她被人追杀,一会儿梦到大火肆虐……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第1页/共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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