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枝太过开心,以至于没有睡着,她想起陈儒说他的生日和自己是同一天。
好巧。
忽然间,她又记起陆佟以前跟她说过的事,她出生那天,医院有个比她早几分钟出生的哥哥。
不会就是陈儒吧。
要真是这样,那也太巧了!
明天可以问问他。
陆枝第二天没能起来,她很晚才睡着,半夜里着了凉,醒来后喉咙发干,头也有点沉。
她自己摸了摸额头,有点烫。
陆枝给班主任打电话请了半天假,起床下楼接水。
李英今天在家,大概是因为陆枝平常都锁着门,她以为陆枝已经去学校了,便肆无忌惮地跟着好友打电话,开的外放。
陆枝听见李英的声音停在楼梯口不想再去客厅。
电话那头的女声声音尖锐:“哎,英子,你们领回来的那个小短命鬼还没死啊?”
“是啊,要死不死的,天天看着真烦人。”
陆枝捏紧手指,要回楼上。
那女声说:“不过英子,你们家都把她爸妈的公司弄到手了,多养她几天也没什么,小孩子嘛,也花不了多少钱。”
李英“啧”了一声,“警察那边查出刹车被人动过手脚,这会儿正怀疑我和老陆呢,这个节骨眼上还真不好动这个小东西。”
陆枝僵在原地,全身变得冰冷。
眼泪猝然流下,她紧咬住手指不让自己发出哭声,控制住颤抖的手关掉手机音量,打开手机录音,悄然靠在走下楼梯贴在墙边,把手机往客厅那边贴。
“英子,你说实话,刹车是不是你找人干的?”
李英十分不屑道:“我才不干这缺德事,是老陆找人干的,被我发现了,我替他瞒了下来。”
“那你家老陆可得感谢你一辈子。”
李英得意:“可不是。”
“哎,英子,最近店里出了新的美容项目,去做做啊?”
“行啊,反正我在家也没事,我换身衣服就来。”
“行,等你。”
李英挂断电话往楼上走,陆枝赶紧小跑上楼躲进房间里,已经来不及关房间门。
李英路过陆枝房间看见门缝,皱了皱眉,抬手推开门往房间里看了一眼,没看见人。
她把门猛地带上,嘟囔着走远,“死丫头平常把门关得老紧,今日倒是忘记关,吓我一跳,还以为这死丫头在家。”
陆枝就躲在门后,捂着嘴和心脏,忍着痛苦没发生一点声音。
等李英踩着她的恨天高风风火火走出门,陆枝在房间里等了十来分钟,确认房子里没有人在才收拾好自己出门。
她把录音发了一份到云盘,拿着手机出门,她要把这份录音交给陈叔叔,她要告诉陈叔叔,她的爸妈是被这对人面兽心的夫妇害死的!
陆枝走到庭院,背后传来一道阴冷的声音。
“陆枝。”
陆钊。
陆枝整个人一僵,缓缓转过身,尽量摆出自然的神态,道:“堂兄。”
“你今天没去上课?”
“早上头有点痛,请了一节课的假,我现在去学校了,堂兄再见。”
“别急着走啊。”陆钊走了过来,“陆枝,你刚才在楼梯口听见了什么?我有点好奇。”
陆枝心头狠狠咯噔了一下,“没听见什么。”
“你听见了,我从水晶灯的倒影看到你了,我这妈也真是不小心,明知道家里有个外人,跟人打电话也不知道避着点。”
“把手机拿出来!”
陆枝转头就跑。
但她跑不快,一下子就被陆钊追上。
陆钊抢她的书包,她拼命护着。
“死贱/人,给我放手!”
“陆钊!你住手!”
“陆钊也是你叫的?”陆钊提起陆枝,把她扔进了泳池里。
陈儒看陆枝没来上课,有些担心,跟班主任请了假朝别墅赶来。
陆枝不会游泳,只能毫无章法地挣扎,心脏抽疼得厉害,水一下一下没过她的眼睛,陆钊那张大笑扭曲的脸在她眼里却越来越清晰。
不。
她不能死,爸妈车祸的真相还等着她来揭开。
凭什么陆钊一家害了她家还能逍遥自在?
凭什么!
陆枝凭着这样的念头,拼命朝着岸边爬去。
她跪在岸边大口呼吸,揪着心口衣服的手爆起清晰的青色纹路,吐了一大口水。
“陆枝,你要还想活着,就不要跟我作对!”
陆钊拽着陆枝的校服衣领,把她甩向一边。
陆枝的眼神转冷,凛冽如高山冰雪,她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撑着站起来的把堂哥推进泳池里的。
等她看清堂哥在水里扑腾的惊慌模样,她只觉得痛快,可也只痛快了一瞬,心脏的痛感如巨浪打来,她呼吸得越来越痛苦。
陆枝捂着心脏一步一停地跑出这栋吃人的别墅,眼睛里渐渐冒出大片大片的雪花,耳朵里尽是喧闹的嗡鸣声,直往脑仁里钻。
好痛苦。
有没有人能来、救救我……
陆枝绝望地祈求着。
陈儒赶到别墅就看见快要死掉的陆枝,吓得浑身冰冷。
“陆枝!”
陆枝听不清,好像有人在喊她,又好像没有。
眼前模模糊糊地出现一个白色身影,陆枝像抓住救命稻草一般抓住他。
“求求你……救救我……”
“陆枝!陆枝!”
陆钊追了出来,陈儒意识到什么,大喊道:“来人啊!快来人啊!救命啊!”
保安听到呼救声赶了过来,陆钊缩回别墅里。
陆枝以为自己必死无疑,可她醒了过来。
陈儒守在她的床边,握着她的手。
陆枝动了动手指,陈儒醒了。
他声音很温柔:“醒啦?有没有感觉好一点!”
陆枝扯了扯嘴角,缓慢地眨了眨眼睛。
我没事。
同桌。
陈剑安接到陈儒的电话赶了过来,陆枝明白了两人的关系。
“原来你是陈叔叔的儿子。”
陈儒用棉签沾水打湿给她的嘴唇,“嗯,不是故意要瞒你,是担心你知道了以后会疏远我。”
陆枝缓慢地说:“怎么会呢?有人愿意陪着我,我高兴还来不及,怎么会疏远呢?”
她看向陈剑安,眼泪溢出眼角,“陈叔叔,我爸妈是被大伯害死的,陈叔叔,帮帮我,好不好?”
陈剑安靠过来俯身看着陆枝,神色认真,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丫头,慢慢说,叔叔听着。”
他听完陆枝的述说,交代道:“儿子,抓嫌疑人的事交给老爸,照顾丫头的事交给你。”
陈儒说:“爸,我会照顾好她的。”
廖月给陈儒送了日用品和衣服来,“儿子,妈妈来替你会儿,你回去睡一觉。”
陈儒摇头,“妈,就让我守着她吧,你不知道,我看见她从别墅跑出来那一刻,我有多害怕。”
“妈,我好怕她离开我。”
廖月拍了拍陈儒的肩膀,“妈回家给你们熬点粥和鸡汤来。”
“谢谢妈。”
陆枝没法再回学校,同学们派了班长作为代表来看她,给她带了笔记。
“陆枝,你好好养病,我们大家轮流给你做学习笔记,早起好起来,我们都等你回来。”
陆枝心中柔软,“谢谢班长,谢谢同学们,能遇到大家做同学,我真的特别幸运,如果还有机会,我还想跟大家做同学。”
班长哽咽:“说什么呢,肯定有机会的,我们都等着你呢。”
“好。”
陈儒送走班长,陆枝问:“你不回学校吗?”
“等你好一点我就回去,放了学我就来看你。”
陆枝安了心,“好。”
总不能让她拖累他的未来。
“陈儒。”
陆枝第一次这么正式地叫他,他有些愣,“怎么了?”
“我许的愿是希望你的未来一切顺遂,前程似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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