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应当拥有讨厌自己的勇气,
但更应该拥有爱自己的勇气』
清吧内灯光柔和,音乐轻缓,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梅子香薰味。
裸露的砖墙搭配暖色调的灯光,温暖又略带怀旧氛围。
吧台后方,调酒师手法熟练地调制着各式鸡尾酒,每一款都是无与伦比的艺术品,让人赏心悦目。
“这段时间锐哥的身体情况好转,精神气都多了不少。”唐忻举起酒杯,一口干下,“来!替锐哥庆祝庆祝!”
“你自己想来聚聚别把借口找在我们锐哥身上好吧。”宋伍山朝林锐碰了杯,向唐忻调侃道。
“兄弟们好不容易聚在一起,好好享受就行。”宋季川笑着说,“话说这个向衡人呢?怎么又迟到。”
“大忙人又不是第一天迟到,早习惯了。”唐忻甩甩手,看向林锐和秦忆,“锐哥和嫂子准备什么时候结婚啊,我们可等着吃喜酒呢!”
“是不是好事将近啊!”
“哈哈哈……”
听着一行人的玩笑声,秦忆下意识看向坐在自己正对面一直没吭声的严路扬,抬眼瞬间神色一惊,没想到对方也在看着自己。
两人的目光不可避免地在空气中交汇。
对方琥珀色的瞳孔深不见底,仿佛藏下了一片深海,蕴含着不可言说的秘密,要把自己撕碎,再完全吞噬不留片甲。
秦忆下意识地躲闪,却又想重新看过去,试图了解他的秘密。
“等久了各位,”未见其人先闻其声,向衡揽过胡至真的肩头,抢过他手上的酒杯一饮而尽,“我先自罚一杯。”
“不是我说,你们兄弟之间也太暧昧了吧。”调侃的清丽女声伴着笑意响起。
众人皆是一愣神,陌生的女子走到面前,灰色大衣搭配经典黑色裙装,耀眼的赤橘色波浪轻轻甩动,如同夕阳余晖。
她褪去外衣随意地搭在酒吧沙发背上,显露出较好的身姿。衣裙线条流畅,腰身收得恰到好处,走起路来摇曳生姿,散发出一种不言而喻的魅力。
秦忆眯了眯眼,总觉得眼前人十分眼熟,但又不敢确定,除了林芷,自己身边好像很少有这么张扬的女孩。
“阿衡可以啊,带个极品美女过来。别让人家误会了。”唐忻笑说,“我们至真每次来酒吧就是装装样子的,他的酒杯从来都是一点不动的。”
胡至真脸一下子红了,回嘴到:“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每次喝酒都偷偷掺果汁。”
看着两人打闹起来,向衡默默扶额,随即解释起来:“你们一个个瞎说什么,林锐这次旧病复发就是人姑娘看诊的,人家过来一起聚聚不是天经地义的吗?天天就知道胡扯。”
向衡这么一说,秦忆突然想起了这张脸到底是谁,原来是那天晚上有过一面之缘的钟小满。
可惜当时房间灯光昏暗,没太看清脸,现在看来确实是个实打实的美人胚子。
秦忆起身拉过钟小满,让她在自己身边坐下:“小满,上次林锐病重还要感谢你呢!今天你能来我真的很高兴。”
“嫂子就这么把人姑娘拉一边了?也不跟我们介绍介绍。”
秦忆刚想开口,被钟小满挡过,她朝酒保招了招手,接过酒保递来的路易十三,熟练地倒起了酒。手指轻巧地掌握着瓶身,酒液如同细流般地倾泻,在空中划过一道完美的抛物线,精准倒入杯中,恰到好处。
“钟小满。”女孩举起酒杯,眼含笑意,将杯中酒一饮而尽,“Prune来的不多,之前就存了几瓶路易十三在这边,说起来他们家的酒库温度存白兰地最合适。”
“这是来了个行家啊。钟小姐平常喜欢喝些什么?”宋伍山平时最爱藏酒,这下遇上了同道中人,没多顾及旁人便聊了起来。
“喜欢……”钟小满摇了摇酒杯顿了顿,歪头朝林锐勾唇一笑,“烈酒。”
“小满跟阿衡就是不一样,不愧是新女性,一点都不古板。”
言语间,酒保端上了特调饮品:“先生女士们,这是钟小姐为各位安排的特别调酒,愿大家在Prune度过一个美好的夜晚。”
严路扬手一抬拦过酒保,众人皆以为大少爷要作势回绝,毕竟作为家境最为优越的严少向来很反感来路不明的女人。
却不想,他只是一勾手,拿起了几杯中唯一的加冰纯饮,抬头看了眼钟小满:“不错,倒是还记得我的习惯。”
一瞬间,大家皆是愕然。
钟小满领哼一声:“你倒是自觉,真是白让你占了便宜。”
“路易十三黑珍珠的便宜都不能占了?钟小姐出了趟国倒是不如以往大气了。”严路扬漫不经意地瞥了眼钟小满。
“极品的白兰地调成鸡尾酒,有些可惜了。”宋伍山看着酒保调好的尼古拉斯,叹了口气。
“小满担心大家喝不惯烈性的酒,才让调酒师调了鸡尾酒,现在看在座的也有懂酒之人,那当然得尽兴。”钟小满吩咐酒保再上一杯纯饮,不过不加冰。
林锐皱了皱眉头,提醒宋伍山:“阿山,钟小姐是客人,你怎么这么自说自话。”
钟小满笑了笑,对林锐说:“美人太客气了,酒友之间哪有什么客人只说,能共品一瓶好酒才是缘分。”
“扑哧……”唐忻闻言没忍住,笑出了声,“小满可真会称呼,美人都用上了,哈哈哈林美人……”
秦忆看气氛正好,添了句:“刚刚看酒保拿的酒少了一杯,现在阿山这么一闹,倒是正正好好一杯不差了。”
钟小满伸手抢过秦忆要拿给林锐的那杯尼古拉斯,笑眯眯地看着她说:“秦小姐真是细心,不过这酒可没有少哦。”
“那是怎么回事?”
“因为林美人的这杯—需要我亲自调。”钟小满一边说着,一边走向了吧台。
不过几分钟,钟小满拿着一杯奶白色的热饮走了过来:“Tom and Jerry最适合像美人这样久病未愈的人了。”
宋伍山默默插嘴:“那不是更可惜,不就相当于用康帝来煮热红酒吗?”
“当然不可惜。”钟小满摇了摇头凑近宋伍山,指尖轻点他的额头。接着不紧不慢地走向林锐,将那杯Tom and Jerry递到他唇前,单手轻轻搭在他的肩头。
“遇上林先生这样的美人,再昂贵的酒都不值一文。说起来倒是让我自惭形愧了,黑珍珠怎么能跟美人比呢?美人可否赏脸尝尝这杯我亲自调的酒。”
向衡看气氛不对,刚想制止,却见林锐伸手准备接过。
钟小满偏要耍他,拿远酒杯不让他碰:“美人刚刚为什么要看秦小姐一眼,是喝杯酒都要别人的允许吗?”
她明明是故意挑逗他,却偏偏要装出无辜的样子,眼神清澈明亮,睫毛轻轻扇动,每一次眨眼都似乎在诉说着自己的困惑。
钟小满用手指轻轻捏着那只精致的酒杯,玻璃制的杯体在灯光下闪烁着诱人的光泽。
见林锐没反应,她又一次缓缓地将杯子递到了他的唇边。眼神中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温柔,仿佛在说:“喝吧,这是我对你的关怀。”
一瞬间,所有的喧嚣戛然而止。原本的热闹非凡突然被打破,陷入了绝对的宁静。所有人都紧盯着林锐的下一步动作却不敢轻易发声。
两人之间气氛波谲诡异,却又暧昧不明。
“钟小满。”严路扬低沉的嗓音突然响起,那声音中没有丝毫的温和可言,只有上位者的无尽冷漠和疏离。
钟小满的嘴角勾起一抹浅浅的弧度,明明在笑,却没有半点笑意。
她的眼睛半眯着,眼神中流露出一种明显的轻蔑,带着几分刻薄的讽刺。她的眉毛也微微挑起,配合着嘴角的笑纹,构成了一副完美的嘲弄画面。
她不再继续刚刚的动作,顺势让林锐接过酒杯,在所有人的注视下从容不迫地坐回了刚刚的座位。
酒吧内光影斑驳陆离,酒杯散乱地放在玻璃台面上。呼吸声似乎在逐渐消失,最终只剩下空气中残留的回音。
在所有人的意料之外,秦忆含笑对林锐说了句:“小满特意调的酒,尝尝呢,我想味道一定不错。”
林锐先是不解,但没有多说。只是朝秦忆点点头,最后将杯子慢慢倾斜,让酒液顺着杯壁进入口中。
这回钟小满倒是没看林锐,反而看向身边的秦忆,双眸闪烁,眼角上翘,写尽了温柔,带着不经意间的笑意。
一时间让人怀疑,先前上演的闹剧是否真实存在。
*
城市的脉搏在霓虹灯的闪烁中跳动。觥筹交错间,今夜的尾声悄然而至。
离席前,钟小满与秦忆耳语:“姐姐,我对你没有恶意。只是……我见不得别人不爱他。”
“什么意思?”秦忆心中一惊,却不敢表现出异样。
“你不爱他。”钟小满撑起下巴自顾自地说,“既然没有爱,为什么要强行在一起呢?这对你、对他都不公平。”
*
小剧场:
“向衡?你今天怎么这么早下班。”钟小满拿着资料准备回办公室,没想到正好碰到准备下班的向衡,“不会是偷偷翘班吧。”
“我翘班?这个词放在你身上才更合理些吧。我是正当理由跟上边请假的好吧。”
“什么理由?比上班还重要啊?”钟小满撇撇嘴,满脸怀疑。
向衡朝钟小满招了招手,悄咪咪地跟他说:“林锐的伤不是好多了嘛,大家想着庆祝庆祝,打算办个聚会。”
“林美人?”
向衡拍了拍钟小满的脑袋,恨铁不成钢地说:“别天天林美人林美人的,小姑娘顶着这么好看的脸天天害不害臊。”
钟小满摸了摸脑袋,朝向衡翻了个白眼,还没等反应,又被他拦过肩:“说起来,这次锐哥的病能好这么快,还得感谢你这个大功臣呢。后面的皮肤修复还得麻烦你。”
钟小满朝向衡踹了一脚,回道:“既然我是大功臣,那你们这个庆祝会,是不是也该邀请我啊?”
“你去干什么?添乱啊?我们兄弟几个你又不认识。”
“也就嘴上说着还听,还大功臣,我看你根本不是诚心想感谢我。”钟小满又踹了向衡一脚,在准备踹第三脚时,被向衡拦住。
“行行行,去行了吧。”话刚说完,向衡皱眉:“不是,你去什么去啊?你晚上不是还要值班吗?”
“你说的对,我确实喜欢偷偷翘班。”话音刚落,钟小满就跑回休息室,朝向衡摆了摆手,只给他留了个背影还不忘警告,
“你要是敢偷偷溜走,小心我跟外科主任说你坏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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