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背篓里的秘密

戴妍搬了家为方便上班。新家在一个村子里,是一片别墅,三层大洋房。

窗外一片开阔草坪、一条小河,夕阳绯红、河面光影流动。

楼下院子里有个二十几平方的花坛,种满花花草草。

小院右侧一个葡萄架,爬满了茂盛的葡萄藤、稀稀拉拉没几串葡萄。

院子角上一个老式的压杆水井。防腐木篱笆栅栏。栅栏外整整齐齐围满了绿化冬青。

栅栏内侧蔷薇绚烂一片七彩瀑布。

最热闹属那几只飞鸟,在篱笆上叽叽喳喳。

还有几只蜜蜂,围着蔷薇花嗡嗡嗡嗡。

房东林奶奶家住徐汇,子女去了国外工作。

林奶奶留下来陪伴照顾九十几岁的母亲,时不时来乡下小住。今年老老太太闹脾气,讨厌上了蜜蜂鸟虫,不愿来乡下。

林奶奶租房子不为租金,只希望是一位懂花惜花爱草的女孩,帮把手照看宝贝。

戴妍搬来的第一个周末,林奶奶千哄万哄着老老太太来小住。

教戴妍打理蔬果花草,修剪蔷薇、松土浇水驱虫施肥,花艺裁剪、花篮制作、花瓶点缀。

戴妍剪些七彩蔷薇做花束,妆扮客厅,房东奶奶赞不绝口。

老老太太住一晚便像闹着回去,林奶奶千叮万嘱帮她照看好花草。

房东奶奶不在的周末,戴妍一个人收拾花坛、整理攀附在篱笆上的蔷薇花,松土浇水驱虫施肥修剪枯枝.....好一阵忙碌,待整理好基本是傍晚。

戴妍一直好奇着想去探探,不远处那绿柳抚岸草长莺飞野花缤纷的小天地。

终于有一次提早整理好庭院,便出门散步观光,穿过大片草坪,漫步到小河边,寻了树荫茂密的长椅,拂去浮尘,坐下小憩。

长长树影里阅读新买的诗集,美景迷人,沉醉进安静芬芳的景色里。

一位高挑清瘦男子在对岸小经里玩滑板,轻巧地压板内转、外转、连续压弯、漂移,himp jump,Ollie奥利....动作行云流水,风一般的男子。男子也看到戴妍,在对岸来来回回绕圈徘徊。吹着口哨抑扬顿挫,朝河里丢几粒石子,荡起一圈圈涟漪。

风吹薄云几朵,旖旎婆娑。

水天一色!

风一般洒脱男子,名叫曾阿宝。上海音乐学院高材生,本科学的声乐,一次高烧倒了嗓子,改专业攻读音乐戏剧研究,硕士毕业后就职于上海大剧院。

这里是阿宝长大的地方,他喜欢周末回来乡下玩,树木成荫、河水清绿。

松鼠探头探脑、野兔蹦蹦跳跳,鸟鸣虫语,花香沁脾。总唤起阿宝朝气勃勃。阿宝在河边小路上玩滑板,似乘风御剑,惬意松弛。滑累了,随便往哪野草野花蜿蜒地儿一趟,晒晒太阳,无拘无束胜过闲散仙子。

这天傍晚,阿宝世界里闯入一位女孩。裙摆飘飘邻水而依,恬淡娴静似如世外仙女。

女子抬头,刹那击中,是初恋味道。阿宝吹着口哨,用石子丢出一圈圈涟漪。踩着踏板兜圈徘徊,目送离开。

暮霭沉沉。繁星点点。风一般男子,长夜无眠。

第二天,还在睡懒觉的戴妍,睡梦里被一阵门铃吵醒,下楼开门。阿,是对岸滑板少年,风一般的男子。

长长脖颈、喉结分明,鼻梁挺拔,额头明亮宽阔。细长眼睛像深邃湖面,闪烁着聪敏光辉,吸引人目光无法移开。

一双浓眉如墨,眼角微微上挑,脸颊清瘦,白净清润。

天下竟有这般俊朗美男,玉树临风,眉目如画,真真的姿容绝世。戴妍砰砰砰心跳。

阿宝也被眼前女子惊艳。鼻子小巧高挺,眉如新月,纤细而弯长。睫毛浓密弯曲卷翘,眸如水晶,水汪汪举首间无邪清纯,垂目时一抹矜贵。着一身粉调烟绸长袖裙,风一吹紧实胸脯像屹立山峰。幽幽体香,逼阿宝下意识后退。

忙陪上笑脸,嘴角弯弯两只小括弧。

“Hi,你好,我是阿宝,林奶奶邻居家的孙子,刚刚滑滑板不小心摔着,帮帮我好吗?”

戴妍低头望去,可不,膝盖处渗出血。“你好,我是戴妍,林奶奶家新来房客,林奶奶不在家,这恐怕不太方便?”

“我不常来住,家里没备药,我知林奶奶有,好疼,啊好疼,姑娘你人美心善,救命啦!”

阿宝哀叫着一瘸一拐径直往客厅走,戴妍无奈跟在身后。林奶奶医药箱真是一个百宝盒,日常用药一应俱全。

阿宝一边消毒包扎,一边说:“林奶奶年轻时是复旦医学院教授,调皮小子磕了碰了不敢回家,常找林奶奶救......”

听起来确不像撒谎,戴妍打消了疑虑,便取出饮料水果招待,“喝些水吧?”。

接过水杯,阿宝窃喜,佩服自己聪明,天衣无缝苦肉计,嘿嘿~~。“谢谢仙女妹妹搭救,留个手机号吧,有机会报答你救命之恩!~.~”

俏皮俊美男子的恭维,逗得戴妍格格抿嘴笑。

笑声拉近了彼此的距离。两人你一言我一语聊起诗集。聊席慕蓉、泰戈尔....亚里士多德,聊滑板滑板少年陈烨,聊交响乐、聊不同话剧团出演的《雷雨》......好像有说不完的话诉不完的肠,有种人逢知己千杯少的相见恨晚。

聊累了,两个人你望着我,我望着你,一个含情脉脉、一个深情款款。只这样坐着,便胜却人间无数。

电话铃打破了宁静。“阿宝,外公外婆想侬唻,约好了晚上一起吃饭,侬早点回来啊”,“嗯嗯,好的好的我晓得唻”。

阿宝恋恋不舍起身。告别时想来一个欧式拥抱。

弯下腰还没说话,鼻孔呼出暖暖气息像热带暖流涌向戴妍脖颈耳根,热气碰到皮肤,酥酥麻麻,只一秒戴妍耳朵绯红脸颊起晕,似三月桃花。阿宝嗅到女孩子绵长芬芳体香,身体僵硬,羞红了脸。

如此失态尴尬,尽落入彼此眼底,手足无措。女孩拿靠枕挡住视线,佯装着宝喊“拜拜、快走快走!!”男孩也感难为情,急忙告别。

大学时,阿宝虽算不上数一数二风流人物,也顶着多才多艺小王子美誉,吸引不少迷妹尖叫,谈过几回恋爱。并未像今天,哎,羞!

这是爱情吗?是爱神丘比特之箭?

戴妍目送阿宝离开,锁上大门。暮色里把自己抛进柔软的床,蒙上被子遮住脸,要隔离那难为情的娇羞。

是他吗?是他吗?是梦里的那个身影嘛?戴妍想回到梦中看清他容颜,却被那恼人的炽热火蛇吞没。迷迷糊糊中醒来,已是清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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