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光被叶片树枝切割，地上洒满了光片，疾行的脚步踏在上面，激起尘埃将它们揉碎。
段寄云长枪背于身后，紧跟在细犬身后。
从镜尘寺那废弃的侧门出来，深入树林，过陡坡，一路追到山下，细犬到几个方向嗅探，最终都回到了原点。
段寄云又掏出荷包，凑到黄色细犬面前，“金子”，他叫了一声，抚摸着它的脑袋，放开手，金子还是绕了一圈回到了原点。
线索在山下断了，下山寻找之前，段寄云用烟信叫上来了家丁，分几路寻找，段风在得到方丈的应允下到寺中搜索。
家丁陆续聚集到段寄云身边，汇总了“一场空”的消息后，段寄云就遣其中一人与林少轩通气。
“老大”，一个高大身影与一犬飞奔向这边来。
四眼铁包金扑向细狗，段风稳稳站定在段寄云身边，将月光遮蔽了大半。
“老和尚说今天没有上山的挑夫，布施用的菜都是昨天就准备好的。元宝在庙里转了一圈，味道就是在老大你走的那个门外消失的。”段风将在镜尘寺得到的结论告诉段寄云，又从怀里拿了两本书出来，“这本是在小舒达房间里发现的，闻着和其他房间的不太一样。其他的都是一个味道，我就拿了一本。”
段寄云点头，闻出了其中细微差别，却不知道其中门道，只得将其收好一会再去找。
“元宝”，段寄云又唤了硬要跟着金子一起来的四眼铁包金，将荷包凑到它面前，结果元宝嗅过之后，也是转了一圈回到了原地。
“我再上去一趟，你在这里等林少轩。”
得到肯定消息后，段寄云边跑边将长枪拆卸开来，收进腰间枪袋。
进了镜尘寺，段寄云又去了一趟二人曾待过的房间，将东西又全部翻找了一遍，再无收获。
走出房门，回头发现在门外莲花钩上挂着一块红色木牌，段寄云转身问与他同来的僧人，“敢问这木牌是做何用的？”
“这木牌表示寮房状态，一般的木牌是表示寮房内有人，绿色木牌表示此房间施主要常驻一段时间，至于这红色是告知此房间不再外宿于人。”僧人如是回答。
段寄云点头，他似乎记得上一次来这里时候，那小沙弥有留意看过这莲花钩，“不知师父可能和我去找一下方才带我那位来的那位小师父，我有些事想问他。”
僧人点头，方丈也特意嘱咐过要全力配合，“现下下了晚修，大家应该回去休息了。”
说罢，僧人引着段寄云前去，才至门口就听见尖叫吵嚷声。
两人快步过去，只看见灰蒙蒙的禅衣空中飘荡。
段寄云将人从绳子上解救下来，用自己会的急救方法，试图唤醒那人，好久他才发现那人是白日里带路的小沙弥。
耳边哭声不止，有人寻来了管事僧人，在屋里的其他沙弥呜咽讲述着事情经过。
段寄云竖起耳朵听着，感觉有些恍惚，似乎游离在人群之外，他暗自掐自己软肉，用疼痛保持清醒。
没过多久，林少轩赶来，了解事情经过，以大理寺少卿身份接管事情，此事不能声张，不然在讲经布道期间出了这劳神子事，恐怕引起恐慌，他又遣家丁将沙弥连夜运下山送入大理寺检查，
“寄云，我已与方丈通过气，此事我大理寺接下。”两人处理完沙弥的事情，又去了段舒达消失的寮房，家丁在外面守着。
林少轩说完转头，却看见段寄云有些飘忽，连忙上前去扶。
段寄云先一步扶住了桌子，“禅房有人守着吗？”
“有两人守着。”
“那里面有东西”段寄云拿出段风搜来的书，“和书上的味道结合，可以让人昏沉。”
听罢，林少轩屏息谨慎地取了巾帕将其裹紧，“一会我去找方丈，将那屋里的东西都带走。你先歇息一会，过会还要上早朝，舒达还没找到，可不能先一步倒下了。”
段寄云摇摇头，还想说什么人先栽倒了过去，恍惚间他感觉有种道不明的熟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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