樱子被吓得四肢发软,她实在太畏惧那两个人了,她们一直以来,都想着怎么捉弄她,她始终想不明白自己有什么错。
夏雨站了起来,挡住了后边瘫软在地的樱子。
“你们自己做了什么坏事自己不知道啊?”
“啊?你们偷偷摸摸在这玩手机,我们还没说什么呢,嗯…那个谁?金樱子是吧,给我磕个头,我就给你解药。”
夏雨的怒火彻底崩不住了,她控制不住自己,上前就想和戴梓善干架,却被地上的樱子拉了回来。
“你干嘛?!”
樱子看着夏雨,使劲摇着头,她这样做是因为她知道惹怒戴梓善的后果。
她没多说,直接给那两个女的磕头了,这种事情已经不是第一次了。
她就是没骨气,是个被踩在脚底的蚂蚁,被人遗弃的垃圾,腐烂不堪的苹果,她是一颗不会发光的行星,纵使在夜空中也毫不起眼。
戴梓善把那破老人机丢在她面前。
“切,根本没解药,待会门开了,你也出不去,何况过了时长,你要当一辈子哑巴咯!老师可不会管你。”
她们瞪了眼夏雨:“劝你不要多管闲事。”
她们走后,藏在樱子眼角中的泪水,终于一粒粒滴落在地上。
夏雨蹲下来,抚摸着她的头,温柔地说:“没事,我伯父是市区里很有名的医生,他肯定能帮你的。走,去找老师。”
樱子扯着嗓子,但是她,发不出声音,只能一直含着泪水使劲摇头。
老师?一个不负责,只会应付学生,领个工资讨口饭吃的伪市场乞丐。上次她被欺负,班主任包庇欺凌者,说她们不过是玩游戏,谁让樱子游戏都玩不好。
她们就这样,从黑夜,到黎明,直至天亮。
宿舍楼梯口门开了,夏雨牵着樱子的手,走出了宿舍楼。
她的眼神很坚定,樱子用楚楚可怜的目光看着她,夏雨并未发现她的注视,直视前方。樱子感受到了一种前所未有的安全感,和被保护的感觉,那种感觉,已经超越了她精神的认知范围了,那还是她第一次感觉到那么心酸又幸福。
…
办公室里的班主任,翘着二郎腿,让学习委员对着答案批改着卷子。
“老师。”
夏雨敲了下办公室门,后边带着垂着头的樱子。
“进来。”
那女人的目光聚焦在了樱子身上,她打量着樱子,满脸嫌弃。
“你又怎么了?”
夏雨替她说:“老师,她不舒服。”
“不舒服去校医室啊,找我干嘛?”
“她胃不好,需要吃特殊的药物,校医室没有,我带她出去买。”
“她有家长吗?”
“老师!”
夏雨双手拍在桌子上,表情很严肃。
这句话狠狠刺痛了樱子的心,就在这时,樱子携带的老人机响了。
糟糕!忘调静音。
“什么东西?拿出来!”
夏雨慌慌张张想搪塞过去:“老师,老师……”
可没等她开口,班主任便从樱子兜里夺过手机,是信子打来的电话。
“花花?”
那女人一看,有意思,接了,还开了免提。
一接通,电话那边就传来信子紧张不安的声音:
“双草!我,我那个刚醒过来,就是可能太困了睡了很久,先不说这个你怎样了?双草?双草?”
班主任昂起头,一脸傲慢地用下巴朝樱子点了点头,示意她说话,可是樱子哪发得了声啊!
班主任凑近她,低声说:“哑巴了?”
信子那边还在问候着樱子。
夏雨开口了,对着电话那边的信子说:“她挺好的你放心,她手机落我这了,我是她朋友……”
“呵呵,朋友?”
一声尖锐的声音,打断了夏雨说话,没错是戴梓善她们。
“老师,这两个人串通好,想逃学呢。”
办公室炸成锅了,甚至有人围在外边看戏。
夏雨指着戴梓善,又看向那女人:“不是,明明是她们在樱子水杯里放了药!”
戴梓善怎么可能那么轻易放过她们,添油加醋地说:“老师,她们找不到借口就诬陷我们!”
“够了!”
班主任愤怒一拍,声音很响,全场气氛瞬间恐怖到极致,让人毛骨悚然。
就在这时,电话那头又传来了信子的声音。
“这位老师,我们的通话已经录音了,事情的过程我大概清楚了。我不管你们有什么,但是你们南城的警察不管,我们花城的警察可以全国出动。”
“还有,这段录音我会传到网上,除非,你让我朋友出去!”
电话这头的人都傻住了,就连那女人都有点不知所措,信子的语气很强势,她似乎带有一种威慑力。
不过那女人很快就冷静下来了,又回到了高高在上的状态,这么多年的灭绝师太,可不是白当的。
“这位同学,我们学校的事你也管不着吧?更何况南城和花城有一搭没一搭,你管得比海还宽啊?”
“像你这种德不配位的老师,在我们花城,早被辞退了!”
“你…”
那老女人还没开口就被夏雨打断了:
“怎么?还有人有意见吗?想蹲局子的就出来!”
戴梓善也不敢吱声了,撇了撇嘴,哼了声就走了。
那女人赶紧挂了电话丢回给樱子,匆匆忙忙写了个请假条就甩给她们:“爱滚滚最好别回来了!”
她们彼此握住的双手越来越紧了,夏雨努力克制住浮躁的气息,视仇般瞪着班主任,然后直接转身,扯着樱子,光明正大地走了出去,此时此刻,无人能阻拦她们。
光就这样透过走廊,从办公室门口,直直照进来,散落在她们脸上。樱子的眼睛眯了起来,可她从未感觉到太阳光是这么温暖。
夏雨迎光而行,她的眼神坚定,橙黄晕染在边缘的光,照亮了她的瞳孔,给那双明眸打上了橙棕色的光影。
光落下的地方,便是这两个少女的开始。
出了校门,夏雨的伯父便来接她了。
“哎,雨雨,你同学这个毒,还真不好治啊!只有花城的某位神医才有解毒秘方。”
夏雨很焦急。
“伯父,那你快带我们去花城吧!伯父求求你了,真的,她要不能说话了……”
“好好好,伯父知道,那个…是叫樱子吧?”
樱子使劲点头,但嗯不出来。
“没事,伯父不会放着你不管的,花城离我们也不远,可怜的孩子啊……”
夏雨悬着的心终于放松下来了,舒了口气。
她坐在左窗的位置,双手握住了樱子的左手,一只手往上轻轻拍了拍樱子手背。
“看吧,这就是医生的职业素养,没事的樱子,有我在,不会委屈你的。”
樱子微微笑了,轻轻投靠进了夏雨怀里,夏雨也抱住她,轻抚她的背……
“铃铃铃……”
嘶——
花花。
夏雨接过电话,她并未开口,而是等着“花花”说话。
樱子扯了扯夏雨衣角,她们都在空气中酝酿了一下……
“嗯…是双草吗,还是?”
夏雨反应很快,她好像是知道樱子和“花花”的情况了。
“哦,我是双草那个朋友,就是刚刚和你说话的。”
信子躺床上,她晕了好久,才醒来就迫不及待给樱子打电话。
“她怎么了?刚刚怎么回事?详细情况告诉我。”
夏雨看向樱子,樱子点了点头。
“学校有两个女的给她下哑毒,不过还得有你,刚刚才被放出来,现在我们准备去花城看病。”
“啊?花城?!”
…
午时太阳可就没早上这般温柔明媚了,火辣辣的,怪烫人。
-海门关。
“是这里吧?你朋友就是说让我们在这等她的。”
夏雨自言自语道,毕竟樱子也说不出话。
花城确实有地方叫海门关,可是,海门关不止一个地方有。
夏雨拨通了樱子电话:“花花,我们已经到了。”
“你们在哪呢,我也到了。”
马路上的噪音很大,即便是开免提也听不清花花的声音。
“就在这牌子边!”
夏雨基本是喊着说,毕竟车水马龙烈日炎炎的。
“我也在这。”
“啊?你说什嘛!”
“我说!我也在这!!”
“啊?我没听……”
关键时刻,手机又没电了。
樱子在旁边看着,虽然无法发言,但确实无言以对。
她们三个就在原地等了大半天。
“哎,早知道叫伯父带台手机给我了,这下好了,你那个不靠谱的朋友,要让我们流落街头了。”
另一边拨不通电话的信子,急得想原地跳楼了。
她确实原地跳了跳。
左转右转,就是不知道她们两个跑哪去了,又原地跳了一下,这一跳直接把脚拐了。
“哎哟……”
“哎哟!”
信子妈妈从后边冒了出来。
“你刚恢复就乱跑!知道我找你多久吗?能不能让人省点心啊你!”
信子妈妈用手指头轻轻戳了一下信子额头,没想着弱不禁风的信子竟然摔倒在地。
“哎…哟……”
回到家后,筋疲力尽的信子,也没有力气再管她们了,发了条短信给樱子:
-神医一般只在海门关,不会出现在其他地方。
很快,她便又睡过去了,这一睡,又不知多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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