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深夜,浴殿水汽氤氲。
天玑靠在白玉池边,闭目养神,现在肯定有人想要她的命。热水没过肩头,黑发湿漉漉贴在颈侧。水面上漂浮着花瓣,遮住了水下若隐若现的身体。
“砰!”
殿门被猛地撞开。
天玑骤然睁眼,抓过池边的浴巾裹住身体:“谁?!”
言笑站在门口,身影被月光拉得极长。他低着头,全身紧绷,像是在极力克制着什么,喉咙里发出压抑的低喘。
“言笑?”天玑认出他,惊疑不定,“你怎么……”
他猛地抬头,双眼竟是全然的墨黑,没有一丝眼白。周身萦绕着不祥的黑色雾气,与他平日清冷的气质判若两人。
“出……去……”他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这两个字,身体却不受控制地向前迈了一步。
天玑立刻意识到不对劲:“你被魔气控制了?”
言笑没有回答,他又向前逼近一步,目光死死锁住她因水汽蒸腾而泛红的脸颊和裸露的肩颈线条。那眼神里充满了挣扎和一种近乎野兽般的渴望。
天玑被他看得心头一紧,下意识后退,背抵住了冰冷的池壁。
“言笑!醒醒!”她试图呵斥他,声音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这细微的颤音仿佛刺激到了他。言笑猛地俯身,一把扣住她试图推开他的手腕,力道大得惊人。他滚烫的体温透过湿透的浴巾传来,灼烧着她的皮肤。
“难受……”他贴着她的耳廓低语,灼热的气息喷在她敏感的耳后,带着痛苦和难以抑制的欲念,“天玑……帮我……”
他的唇几乎要贴上她的脖颈,另一只手不受控制地抚上她光滑的脊背。
天玑浑身一僵,屈起膝盖顶在他腹部,试图隔开距离:“言笑!你看清楚我是谁!”
她的抵抗似乎让他清醒了一瞬。言笑动作顿住,墨黑的眼眸中闪过一丝极度的痛苦和挣扎。
“……公主……快走……”他松开些许,几乎是哀求。
但下一秒,那魔气似乎再次占据上风,他眼中墨色更浓,猛地低头,狠狠吻上她的肩膀,带着啃咬的力道。
天玑吃痛地闷哼一声。她能感觉到他身体的颤抖和那份几乎要将两人都焚毁的炽热。她不再犹豫,抬起未被禁锢的手,凝聚起一丝灵力,指尖泛起微光,猛地点向他眉心!
“言笑,醒来!”
微光没入他眉心。言笑身体剧烈一震,扣住她的手骤然松开,眼中的墨色如潮水般褪去,露出原本的清明。他踉跄着后退几步,难以置信地看着自己刚才造次的手,又看向池中衣衫不整、肩头带着清晰齿痕的天玑,脸色瞬间惨白如纸。
“我……我……”他张了张嘴,却发不出完整的声音,巨大的恐慌和自责淹没了他。他转身,几乎是落荒而逃,撞开殿门消失在夜色里。
天玑滑坐回水中,温热的水包裹住身体,她却觉得一阵发冷。她抬手轻轻触碰肩头那个微肿的齿痕,上面还残留着他灼热的温度和魔气的阴寒。
水波晃动,映照出她复杂难辨的眼神。
事情的走向越来越难控制了。
地下室里,三人都在各忙各的,到冬天了,天玑一下去便感受到一股寒意。
“赤焰,秋月节你已经现身了,以后你就以我的侍卫身份隐藏在我身边。”
“阿晋,许念,我会给你们安排其他身份,你们平常就以我给你们安排的身份生活,切忌不能露出马脚。”
阿晋是厨房的洗碗工,许念是门口的扫地侍。
...
“你一定很想保护那位小公主吧。 ”
黑气围绕在言笑的身边,一双猩红的眼睛在他心脏里鼓动,挣扎。魔气已经被言笑用寒莲封住了,每当魔挣扎时,言笑的心都如刀绞一般的痛。
言笑的眉毛已经拧成一团了“我不会受你蛊惑的,我是医师。”
魔发出了嘶声力竭地嘲笑声“你一定很妒忌那个季伯宰吧,他能受所有人重视,而你现在还没有摆脱木齐白的控制”
见言笑的心有所动,魔乘胜追击
“你和我合作,我既能帮你摆脱木齐白的控制,也能帮助你修炼,你可是没有灵脉的人。”
“啊!”言笑发出了痛苦的叫声,魔气正在贯穿他的五脏六腑,将他紧紧地锁在一团黑气中。
言笑成功压制了那股力量,但对所有人,包括天玑和林木齐白,他都只说是“箭毒特殊,已用猛药化解”。他私下翻阅禁术典籍,确认自己体内苏醒的是上古魔元。他表面仍是那个温润医师,暗中却开始修炼掌控这股力量——医术能救人,亦能杀人。
这日,他探知药谷深处的“七星花”或可暂时压制魔气反噬,只身前往。
药谷主人云芷仙子,一见言笑便惊为天人。她设下宴席,在酒中下了独家秘药“忘尘散”。
言笑察觉有异时已来不及,药力发作,他视线模糊,最后只看到云芷仙子得逞的笑脸。
再醒来时,他脑中一片空白。云芷仙子温柔告知:“言哥哥,你是我未过门的夫君,前日采药伤了头,才暂时忘了事。”
言笑蹙眉,觉得哪里不对,但空荡的记忆让他无从反驳。
与此同时,寿华泮宫。
天玑发现言笑失踪数日,正焦急时,收到了药谷的喜帖——云芷仙子将与夫君言笑成婚!
天玑当场拍碎了桌子:“好个言笑!跑去入赘药谷了?!”
她立刻点齐人马,杀气腾腾直奔药谷。一旁的木齐白捻着胡须,眼神闪烁,觉得此事颇为蹊跷。
药谷张灯结彩,红绸高挂。
天玑带人闯入正堂,正好看见一身大红喜服的言笑,被云芷仙子扶着,正准备拜堂。
“言!笑!”天玑一声怒喝。
言笑茫然回头,看着眼前明艳动人的陌生女子,只觉得心头莫名一跳,下意识应道:“姑娘是……?”
天玑气笑了,上前一把揪住他衣领:“跟我玩失忆?你这庸医,骗得了别人骗不了我!”
云芷仙子脸色一变:“哪来的野丫头,敢抢我夫君!”
“夫君?”天玑冷笑,上下打量言笑,“就他?一个被我休掉的前夫,也就你当个宝!”
言笑震惊:“……前夫?” 他难以置信地看向云芷,又看向天玑,感觉脑袋更乱了。
听见前夫两个字,云芝便来了兴趣。
“夫君,你认识眼前这位女子吗,你说过要和我长相厮守的,你都忘了那些承诺吗?”
云芝说着两行眼泪就像珍珠一样流出来了。
言笑看着眼前靠在他怀里哭着梨花带雨的女子,又看了看面前这位穿着华丽,但语言却颇为毒辣的女子。
这样一对比确实云芝更像一位贤惠的夫妻。
言笑呆滞地摇了摇头。
“你看,你的前夫不认识你,你们不想喝喜酒的话我就派人送客。”
天玑察觉情况不对,便立马改了口“哎呀,瞧我,我的前夫早在一年前就丧命了,自那以后我便日日以泪洗面,今日说来药王谷求点药材,看见这位公子一时间幌了眼。 ”
天玑直接坐在地上捶地哭泣“夫君啊,你怎么就只下天儿一个人呢。”
一出戏下来,连云芝夫人都抽出手帕出来擦泪。
云芝夫人看天玑可怜便把她留下来喝喜酒了。
这云芝夫人倒是舍得请了天地四方的精灵仙子来参加,酒席都摆到药王谷门口了
仪式完成后,云芝夫人把言笑送进房间之后独自一人出来敬酒了。
婚房里。
言笑解开云芝设的结界。七星花异常的宝贵,每十年只开一朵花。
本来言笑是想和云芝谈条件购买的,但没想到她直接强上,言笑没有办法只好将计就计装失忆了。
药谷婚房内,红烛高烧。言笑立刻在房内搜寻七星花。
他动作迅速,翻查了妆奁、书架、床底,一无所获。
“明面没有,必在暗处。”他低声自语,目光扫过四壁。墙角一个摆放花瓶的木质高几引起他注意——几脚与地板的磨损痕迹很新,像是常被移动。
他蹲下身,手指沿着几脚边缘摸索,在右侧几脚内侧触到一小块微凸。用力一按。
“咔。”高几下方一块地砖悄然弹起一寸。
言笑撬开地砖,里面是个狭小暗格,躺着一只寒气森森的玉盒。打开一看,正是他苦寻的七星花,花瓣上七点银星熠熠生辉。
他刚将玉盒收入怀中,窗外传来细微响动。他立刻闪身到窗边戒备。
窗户被轻轻推开,天玑利落地翻了进来,落地无声。
两人在昏暗的光线里打了个照面,俱是一愣。
“你怎么进来的?”言笑压低声音。
天玑拍了拍衣角,得意挑眉:“简单。我在外面弄了个披着嫁衣的草人,点了把小火,把那云芷和宾客都引过去了。”她凑近一步,戳了戳言笑胸口,“好啊你,原来你没有失忆啊”
“回头再跟你解释,我们先逃出去。”
天玑点了点头,两人随即翻窗出去。
可等他们翻出去不是一望无际的药草而是一颗遮天盖日的大树。
“糟了!中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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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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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药王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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