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狗。”
最后柳征怀里揣了一只刚断奶的小黄狗和自家外孙回去了。
林穹音用剩下的桂花做了正常口味的蜜糖送给了靳鸿飞和两个师兄,得到了一致好评,还做了两个香包,没有绣花的那种,给了寒风落和程奕。
这几日,靳鸿飞一直在查韩家的事,没顾得上自己的三个徒弟,回来考教功课的时候发现这个小香包只有自己没有。
林穹音以前没见过靳鸿飞往自己身上带这一类的饰品,自然而然的认为他不喜欢往身上挂东西,也就没有给他准备。
看着靳鸿飞装作黑沉的脸色有点心虚,林穹音把给自己留的那一个放在靳鸿飞的手心,这个香包的颜色的黑色的,给靳鸿飞也不违和,“这不是最近没有见到师父,没有机会送么。”
“这还差不多。”
功课考教完,没有什么事,寒风落就和程奕先离开了,临走之前给林穹音使了个眼色,表示他们两个会在门口等她。
“你们三个又想背着我做什么好事啊。”
靳鸿飞看见他们这个样子总有一种不祥的预感,林穹音刚来时的状态他还担心,现在该担心担心自己了,这么多年修的涵养都要被这三个“.……”给整没了,前些日子还信誓旦旦的给柳宗主传授育儿经,传授的他都有点心虚,不过那个小孩看着倒是乖巧,应该没有他们家的这三个难搞。
“和师兄与约好了,他们答应带我仙山逛一逛。”
“狼狈为奸。”
“嘿嘿。”
靳鸿飞伸出一根手指顶了一下林穹音的额头,“看看,刚查到的。”
薄薄的额几张纸就把韩家做的那些事,写了个明白,只有韩家,没有极乐门,也没有中州皇室,全部的全部,只是韩宁一人的私心,想要走捷径的私心。
林穹音蹙着眉,有些不相信。
“这是谁查到的。”
“我亲自查的。”
……
“韩宁从离开藏云宗就开始做生意,一开始不温不火,慢慢将生意扩展到整个中州。”
“还是个经商奇才啊。”林穹音撇撇嘴。
“甘州越氏也曾与他有过短暂的合作,韩宁也因此搭上了皇室的线。”
“这不就与皇室有关了吗?”
“只是普通生意,做一些常用的符篆和防御型的法衣,这种生意,我们也在做,韩宁的这些买卖并不稀奇,在皇室那边也没有皇商的名头,最近几年与皇室也没有了生意往来。”
“极乐门呢?”林穹音将这几张纸放在一旁的桌案上,没有看的必要了,这些消息与上一辈子她查到的区别不大。
“踪迹全无。”靳鸿飞坐在林穹音一边,给她倒了一杯下火的绿茶,“合欢宗我也去拜访了一下,倒有些模棱两可的消息。”
“曾有人在合欢宗曾经的位置徘徊。”
“因为有太多的人对合欢宗的修炼方式进行质疑,他们不胜其扰,干脆避世,事后他们的掌门和长老也觉得奇怪,合欢宗的教义被质疑了几千年,每次合欢宗一出席什么场合,动手动脚的,言语不尊敬的,常见的很,但也没有那一段时间这么扰人。”
“就像是有人教唆。”林穹音一想就能想到问题所在,更何况当时清醒过来的合欢宗众人。
“对,连夜搬走了,若不是我曾与合欢宗的一位长老有旧,我也找不到地方。”
“原来合欢宗所在的仙山现在只是一个空壳,灵脉都被移走了,但是仙山外的守护大阵还在,装装样子,无论是不是有人不怀好意,鱼饵已经挂到鱼钩上了,塘里有没有鱼试一试才知道。”
“大鱼还是小鱼。”手指在杯沿一点一点,杯中的茶汤清亮,是一杯好茶,林穹音没有心思品。
“你倒是自信这塘里有鱼。”
“话本子我看了不少,说书的我也没少听,师父既然都说到这个份上了,这个水塘里就肯定有活物。”
“确实有,合欢宗留下了一个长老在原处等待鱼上钩,没过多久就有人在附近徘徊,那个人很小心,没有凑近,只是瞧着大阵还在,便以为合欢宗还驻守在原地。”
“再没多久,那片山就着了大火,因为合欢宗的避世,这场大火根本没有人知道,从那以后,合欢宗就彻底隐去了在修仙界的所有消息,不打算与阴谋的主人正面对上。”
“这一次,真的是我以前的人品很让人信服,才能把这位合欢宗长老约出来。”靳鸿飞颇有些自恋。
“还有一点,韩宁的那种邪术与合欢宗的修炼方法有点相似,我也将韩宁的那套挑能说的与那个长老聊了聊。”
“异曲同工。”
“合欢宗的修炼的法门讲究的是双赢,而韩宁,则完完全全将另一方单做可以消耗的工具,得到的效果自然要比合欢宗的修炼方法多得多。”
“你曾说过韩宁在被二长老发现以后就再也没有在藏书阁查阅过相关资料,他会不会从一些途径接触过合欢宗的修炼法门,改动了一下,变成自己的了。”林穹音猜测道。
“不用改动,合欢宗的禁术有一种与韩宁的想法大差不差,只不过里面的耗材是普通人族,不是妖魔。”
“这不就连起来了,现在的问题是,合欢宗的禁术是韩宁是怎么得到的。”又是一个接一个的谜题,重生以来林穹音难得烦躁。
“这就要问一问韩宁本人了。”靳鸿飞将手中的茶水一饮而尽,“好了,你是不是忘记了自己现在就是个小孩,眉头皱的跟老头子一样,不是和那两个小子约好了出去玩,快去吧。”
说完就开始熟练地掏钱袋子。
“我又不是真小孩。”
“中州大部分人的年纪在我这里都能算年轻了,你不是小孩是什么。”说完,沉甸甸的钱袋子就挂在林穹音的脖子上。
“韩家的事,我去清理,顺便与那几家被算计的仙门世家通通气,让他们查查自己家里有没有臭虫。”
林穹音沉默了,不知道接下来的话该不该说。
“藏云宗也该自查。”
靳鸿飞侧着头,林穹音看不清他脸上的神色,“你说的对,藏云宗这么多年虽说算是我的一言堂,也不可能全然干净。”
“去玩吧,有结果我会告诉你,你现在还不适合暴露在人前。”
林穹音点头,靳鸿飞将手掌放在她的头顶揉了揉,“搓搓脸,表情别太严肃。”
使劲儿揉揉脸,送松一松脸上的肉,与其一同放松的还有周围的氛围,靳鸿飞看着在林穹音手下变形的脸肉,表情也柔和起来。
等在半山腰的两个人早就把藏云宗的校服换成了自己的常服,林穹音穿的本来就不是校服,准备直接走。
“师父考你什么了,怎么考了这么久,天都黑了。”程奕推搡着林穹音回去换衣服,觉得她这一身老气横秋不好看。
寒风落也这么觉得,他不太理解林穹音的审美,金银玉石是喜欢的,但是从不忘身上戴,倒是时不时拿出来把玩,头上都是轻便的木簪或者发带,那一只行云流水纹的木簪永远待在她的发髻上。
寒风落后来找了料子给她雕了不少,也只是偶尔带一带,寒风落真的觉得那一只木簪与他的小师妹有何莫名其妙的羁绊。
符合年纪的衣服是从来不穿的,理由是深色的衣服耐脏,练功方便。
“出去玩,换点漂亮的,我们修仙的又不怕脏,一个清洁术不都干净了。”
林穹音拗不过他们两个,只能回去换了一身给浅蓝色的外袍,上面还是绣着精巧的云纹,这是藏云宗校服的不明显版本。
三人终于在月亮上工前下了山。
不过闲逛而已。
八月十五的灯会持续七日,他们三个早就想来凑热闹,山下的城镇就已经热闹非凡,更何况丹凤城。
人太多,寒风落和程奕怕林穹音走丢了,轮流把人架在脖子上。林穹音决绝无果,被人一把捞起来,视角从人的屁股变成了人的头顶,空气清新了不少。
“小师姐看中了什么就指一下,师弟给你买。”寒风落的‘小师姐’叫的越来越顺嘴。
程奕要脸,叫的林穹音的名字:“音音,看中了什么灯。”说完还把林穹音往上颠了颠。
“我要那个大虾的。”
蓝青色的虾灯不如那年元夕小姑娘的虾灯灵动,中秋的灯会虽不如元夕的灯会盛大,但也热闹。
林穹音回头看,身后并没有月白松纹袍的公子悄悄跟在身后。
商铺揽客的活动也很多,但是他们三个主要目的就是,吃,吃,吃。
“我想要那个。”
寒风落正往前走,就被人揪住头发,将脑袋调转方向,一看,竟然是酒家。
寒风落喜欢,这并不妨碍他不赞同小孩子喝酒。
“你长到我们两个这么高就能喝了。”
“尝一尝不行吗,书上不都说,酒就是仙酿。”林穹音一肚子的借口等着寒风落。
“哎呦,小祖宗,真想喝仙酿,师父那里有的是,你回去向他讨要,他指定给你。”
程奕斜了寒风落一眼,“尽出些馊主意。”
最后给林穹音买酒的是看起来规矩的程奕。
程奕没有让林穹音直接喝,而是不知从哪里找了一根筷子,沾了滴酒水点在林穹音的嘴里。
“好喝么,是不是你想象的仙酿。”
林穹音点头,一个东西本以为再也见不到了,竟然机缘巧合再次得到,自然是仙酿。
这家酒家距离花街很近,不知怎的,竞走到了韩家的后门,那扇小门屋檐脚应景的挂着两个红灯笼,并不见喜庆,反而透着阴嗖嗖的鬼气,也许是林穹音先入为主的偏见。
人来人往并没有在意这一道小门,林穹音一直盯着看。
红灯笼微微晃动了一下,小门开了一道缝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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