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江等人站起拉她走到洗手台，并肩而立。
打开水龙头，调节温度，等待水温合适，拉起那只在等待中扣紧的手，送到水流下。
温暖的湿润。
两只左手来到感应洗手液下，等落下的泡沫已足够丰富，姜江的手反扣回来、交叉，泡沫厚度刚好，既能覆盖整个手掌，又能让两只手依然感受到彼此的温度。
“下次打坏人记得叫我一起。” 姜江把常悠然的手被包裹在中间，每一寸都被细心探索、按揉着。
“你打过人吗？”
姜江被问得愣住，梗着脖子看常悠然。
“没有工作经验的不要。”
“行。”姜江抬起常悠然刚冲干净的手，高高抬起，轻轻落下。
常悠然不躲：“淘汰。”抽手离开。
姜江迅速擦手，转身小跑去追常悠然，利用身高优势，从后环住常悠然的肩膀，下压。用腿卡住常悠然的腿。“悠然总，再给个机会。”
常悠然被死死按住，连扭带拱才挤出一个小空间，伸手去挠姜江的腰，姜江泄力。常悠然趁机逃脱，姜江紧随其后，两人在客厅以沙发为中心对峙。
“姜总不够狡猾，淘汰。”
“我刚才是对你手下留情。”
“体面的工作不香吗？非要当打手。”
“打坏人很体面，让自己受伤才不体面。”姜江反将一军。
常悠然咬牙切齿，一时无法反驳。
姜江看着常悠然，一副看不惯自己又干不掉的样子，快要笑出眼泪。“算了算了，我不应聘打手了，我当保镖，保护打坏人的好人不受伤。”张开双手冲常悠然蹭过去。
“干嘛？”
“抱抱啊，抱住好人。”
“我看你就不像好人。”常悠然开始绕着沙发逃跑。
“那像什么？”姜江追。
“像流氓。”
“流氓就流氓。”
幺鸡兴奋地加入围绕沙发跑圈的游戏。
姜江追常悠然，幺鸡追姜江，常悠然追幺鸡，屋子里充满了“样板间”不该有的嬉闹声。
幺鸡突然掉头，常悠然跌入姜江的环抱。
“老板，要不要考虑下？” 姜江抱着常悠然，像要把她揉进自己的身体里。
幺鸡激动的站起，前爪不断拍绕，想要加入此刻的拥抱。
常悠然右手被幺鸡扒拉疼得忍不住声音，姜江才弹开。
“没事吧？”
“没事，我太久没遛过幺鸡了。”常悠然缓了下，继续说：“下午我带幺鸡出去走走，你可以在家睡觉。”
“为什么甩下我？”
“是你说两天没睡好要在家休息的。”
“不，我现在也要被遛！”
常悠然点点头：“一个也是遛，两个也是赶。”
两人收拾完餐桌，把盘子放入洗碗机，换好衣服，出门遛狗。
北京十一期间游客太多，出了小区街上一下拥挤起来，常悠然不喜欢，带着幺鸡和姜江拐入一条小胡同，完全没有商业化，非常安静。胡同两边晒着衣服，红色的门，攀缘的爬山虎，叠放的陶瓷花盆，靠在墙边的自行车，偶尔有站在院门口聊天的两三居民和纯正的北京口音。
“幺鸡给我牵。”
“嗯？”
“然后你把另一只手也给我牵。”
常悠然不理。
“快点。”姜江一声比一声大，“快点嘛~” 最后一声大到好像可以在胡同听到回音，“快……”常悠然没等“点”字出来，赶紧把牵引绳塞到姜江手里。
“乖一点多好。”姜江心满意足，一只手牵着狗，一个手拉着常悠然，笑到合不拢嘴。
走了一小会儿，姜江看到一栋风格独特，米白色墙壁和绿色穹顶的建筑。
“这是中国□□教经学院。”常悠然给姜江解释。
“好漂亮，可惜不对外开放。”姜江兴奋的看了好久。
只要走的对，北京二环里的胡同连着胡同，好像可以走不完，常悠然喜欢这种静谧，但她看出姜江最初的新鲜过了就有些无聊。
“旁边的胡同有咖啡馆和零星的店铺，另一边的胡同有个很小的寺庙，你想不想去逛？”
“想！”
于是她们拐向了另一条胡同，气质完全不同，很文艺，好在不是网红景点，人不多。
胡同里有酒馆，墙上写着请你喝酒吧，醉到我们开始讲情话。有从外面起来看很中式，内里却很美式的咖啡屋。有好看的花店和大懒猫，甚至还有一家鸽子屋，屋子的玻璃上印着胡适先生的诗。
秋日午后的阳光太好，她们在一家奶茶店买了饮料后选择坐在外面，幺鸡乖乖躺在脚边。
常悠然给姜江当导游，介绍这条胡同的历史：“鲁迅先生好像在这里住过七年，《孔乙己》、《狂人日记》是在这里完成的。那边是法缘寺，大概一千五百年，经历过很多历史事件，听起来惊心动魄的，可如今小寺人寡，踏实安静，但我不觉得凄凉，反而更好。咱们今天逛的这几条胡同，可以串起中国近代史，你喜欢读历史吗？”
姜江看着絮絮叨叨的常悠然，她很少说这么大段的说话，什么历史、什么故居，一句都没听进去，满脑子就一件事：想亲她。
常悠然看姜江眼神越来越满：“你在想什么？”
“你猜猜，猜对我告诉你。”
纠结了几分钟后，常悠然挤牙膏一样一节一节吐出几个字：“你，想问，我们的关系吗？”
姜江：“不是。是，我可以亲你吗？”
沦陷不是一场旷日持久的消耗战，是我毫无抵抗地回应你的吻。
常悠然仿佛听到了自己心脏的律动被姜江改变了，和绚烂的秋天，白桃味的奶茶，已经支离破碎的自己，一起被放下，在这个浅尝辄止的吻中重新被拿起。
“我们回去吧，我没亲够。”
常悠然的浴室放着Lucy Rose的Gamble.
姜江比这首歌还要温柔。
吻从额头落下，经过眼窝，来到耳朵，湿润的舌长驱直入，常悠然抵不住这般酥麻，漏出一声，下巴和腰线轻轻抬起，和跨跪在浴缸里的姜江紧紧贴住，湿滑柔软的肌肤在体温下相互感受着。
她们的唇找到了彼此，耐心探索，温度开始上升，炽热缠绵，两人的呼吸越来越重，此起彼伏交织如浪。
I’ will take all-我将拥有一切
姜江沉迷于常悠然的脖颈间。
Cause it was my fault- 这是我的错
常悠然再也无法克制自己的声音。
And you were kind- 你是如此温柔
她拉起姜江的手一路向下。
Cause I don’t gamble like I used to -我不再像从前那样赌博
短促而又沉重的呼吸是姜江的路标。
but I still do things that I shouldn’t do- 但我还是做了我不该做的事情
常悠然把自己全部交给了她，任凭她充盈自己的全部感官。
Can’t we work it out, won’t you talk to me. -你不和我说说嘛，说说我们能否幸福。
直到完全化在姜江的手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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