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悠然,我不想这样的,是有人告诉我,这样可以争取更多利益。上周末你哥来找我的时候,说你们已经开始排查内鬼了,我很害怕,和他大吵了一架,气急败坏才去举报你哥的,以为……”
“以为什么?”常悠然不想听没用婆婆妈妈的话,有些不耐烦,她像快没油了的燃油灯,用精神撑着疲惫的身体,也没了往日的耐心。
“以为这就可以避免内鬼被揪出,就不会牵连自己。”
常悠然怜悯地看着任璐,她一时分不清,这个女人是极致的单纯,还是极致的愚蠢。年近40,在科技和人民币加持下的脸蛋说30初头一点也不为过。
可惜了,停留在那个年纪的不仅是皮肤,竞还有心智。
常悠然无奈地摇摇头:“你知道,这周常氏的股票跌了多少吗?市值蒸发了几个百亿吗?”
“悠然,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是,是……”
常悠然沉默盯电脑,其实在等那个名字。
任璐扛不住这般的压力,她早就崩塌了。
在她试图自杀而常瀚洋从西雅图赶回来的那个晚上,常瀚洋手机偶然停留在一个电商事业群的OA审批流程上,任璐顺着一个名字点进去,看到了手机号,并用保姆的手机加上了联系方式。
多年前,常瀚洋带她参加饭局,认识了常氏的供应商第三方支付公司CEO的老婆吴太太,两人年纪、生活状态均相仿,一来二去建立了私交,吴太总是教她如何让自己掌握更多主动权、如何争取更多利益。
她知道常瀚洋要离开她了,于是利用这个机会找到内部员工花钱买数据,第一次5万,她拿着买来的数据找吴太帮忙确认,谁知道吴太找了自家公司CTO确认后跟她说,太有用了,让她再买一些,有了数据就可以索要更多常氏股份。
她信以为真。
“你知道,你已经犯法了吗?”
“悠然,我不是有意的,真的不是有意的,你帮我想想办法,你侄子还小,我不能坐牢。”
“我侄子有他爸,有我们家,你放心。我哥给你的现金、保险、股票、投资、房子不少了吧,这辈子都不愁了,你还想争取什么呢?争取尝试不同的人生?去蹲蹲监狱?”
任璐愣在椅子里。
常悠然讨厌贪婪无度的人。
经侦警察已经等待多时,李念冬无奈带着警察敲门打断办公室里的谈话。
经侦穿便服,直到李念冬介绍,常悠然才知道是警察同志,正准备起身握手,摊在椅子里的任璐突然大喊:“常悠然你居然喊警察来抓我!”说完抱起常悠然办公桌上的花盆砸过去,李念冬站在任璐旁边,手疾眼快推了任璐一把,花盆没有砸到常悠然,跌落在办公桌的电脑上。任璐下意识抓住办公桌一角扶稳,正好停在了烧水壶前。
失去理智的人,会从攻击特定目标,变成无差别攻击。
她紧紧握住冒着热气的水壶把手,另一只手打开盖子,伴着声嘶力竭的嘶喊,把热水抛洒向屋内的人。
姜江赶到的时候,刚好看到了这一幕。
在去医院的路上,姜江一直盯着常悠然看。
常悠然感谢那盆植物,让她提前远离办公桌,下意识的用手遮挡后,只有手和下巴被烫到一点,几乎可以忽略不计,反而是警察同志和李念冬更严重一些。
“疼不疼?”
侧躺在埃尔法后座里的常悠然回看姜江:“一点也不疼,不去医院也行。”
“不行。”姜江拒绝得果断,又补充到:“常悠然,你真的一点也不让人省心。”说完低头深呼吸。
常悠然慌张坐起:“我错了。”
“你哪错了?”姜江用噙满泪水的眼睛等待常悠然的回答。
而这泪水还未掉落就先滴在了常悠然的心上,轻易激起涟漪,比两天不睡觉更让人难受。
“我不该吃你和关楠联络的醋,不该赌气不联系你,不该让你着急担心。我保证以后主动汇报,不要哭好不好?”
“你为什么吃我和关楠联络的醋?”姜江生气归生气,但还是快速地捕捉到了这个毫无理由的醋。
“你和她联系后,都不找我了。”常悠然还没说完脸就红了一半。
“我不找你,是因为找不到你。”
“呜呜呜,我错了。”常悠然耍赖把头靠在姜江怀里来回蹭,试图打断这个话题,试图感受姜江的温度,试图寻找自己贪恋的味道。
一只手开始摩挲常悠然的耳朵:“下不为例。”
因为伤得不重,医生选择先处理李念冬和警察,常悠然等的疲累,拽住姜江的衣角:“咱们回家吧,我好饿。”
“乖,你可以睡一会儿。”
“那你拉着我手。”
姜江纵容,随她拉着,常悠然几乎秒睡。
“她多久没睡了?” 姜江问关楠。
“56小时,一共睡了7个钟头。”
常悠然再睁眼就是小周背起她的时候,好像迷迷糊糊的看到了范晓溪,不过姜江很快就说了再见。
“可以回家了?”常悠然哼哼唧唧。
姜江贴着她的耳朵说:“嗯,回家。”
常悠然心满意足合眼,姜江轻轻亲了她。
梦中常悠然独自驾驶一辆巨大的飞船,在辽阔的银河中航行,宇宙绚烂,可飞船没有仪表盘,耳麦里没有信号,常悠然找不到导航,只能尝试用目力辨别方向和目的地,偶尔出现的信号极其微弱又短暂。
看不清、抓不住、听不见。
自己好像被世界忘了,可宇宙依然漂亮和迷人。
绝望中常悠然决定放开握紧方向盘的手。
飞船意外继续航行。
星云浪漫,视线前方突然爆发了一场绚丽的葬礼,一颗小恒星初具模样,一个香软的吻落在了自己身上。
睡醒已是第二天中午,遮光布料没有让任何光亮偷溜进来。
常悠然用手扒开窗帘,只一丝缝隙眼睛就瞬间被阳光戳中,眼睛刺痛。
重回熟悉的黑暗,淋浴间的灯被调成了暖色调,花洒开始工作,水流从头浇下,温度刺激头皮浑身发麻,记忆恢复。
姜江在家!
常悠然手动拨快进度条,头发也只胡乱吹得半干,拉开卧室门,幺鸡冲过来。
常悠然敷衍揉了两把狗头但脚步没停,看到了在阳台摆弄花盆的姜江。
一颗半米高的白色山茶花斜靠在米色瓷盆中,一半盛开,一半含苞待放,它太美了,像被上帝精雕玉琢的产物。
可她比花更美。
美得让常悠然想哭,视线模糊,她觉得自己的飞船找到了归处。
姜江:“怎么哭了?”
常悠然:“可以抱抱吗?”
姜江:“当然。”
“我想你。”
姜江的味道包裹住常悠然。
“有多想?”
常悠然说不出口,于是抬头,踮起脚尖去吻姜江。
园艺铲掉在客厅的地毯上,几乎没有发出声音。
蘸有花土的手也不再躲让。
姜江把常悠然搂紧,稍稍蹲下蓄力把她抱起。
两人重新对视,常悠然双手环架在姜江肩膀上,她鲜有更高的视角去看姜江。
两周的相思之苦。
我为你吃的那些酸醋。
你的联系、不联系。
我的克制、失落。
换来一个漫长又缠绵的吻。
姜江站不住了,她怕摔到常悠然,着急把她放在餐桌上:“头发还是湿的。”
常悠然也需要调整气息:“嗯。”
“我给你吹干。”姜江半抱常悠然下桌,两人十指交叉走向主卧的卫生间。
姜江洗手后打开吹风机,把常悠然的头发揉开,碎发盖住了她的眼睛但盖不住她的笑容。
姜江也止不住的笑。
“饿不饿?”
“没有昨天饿。”
“想吃什么?”
“你。”
浴室的温度足够高,高到可以让人不用计较脸红不红。
姜江担心常悠然肚子饿,吸了一大口气缓解:“我可能需要换条裤子,然后给你做饭。”
常悠然转身:“我帮你换。”
睡裤落在地板。
卧室没有开灯。
常悠然第一次探索,所以格外认真。
认真抚摸每一片花瓣,轻轻碰触每一寸花蕊,仔细感受每一声娇喘,卧室的温度从初冬来到盛夏。
在花儿盛开的季节,常悠然抵达目的地。
姜江双手用力抓住她的肩膀,支撑已在云端颤栗的腰线。
“回…来…”
常悠然听话起身上爬,带着她的味道回到最开始的地方,亲吻。
姜江在常悠然的星球沦陷。
她早就沦陷了,但这次她找到了这颗星球的门牌号码。
“我应该把你的护腕戴上。”
“嗯?什么东西。”
“你为什么把支具摘了?”
“很麻烦。”
姜江牵这只手过来查看,先一个温热的吻落在手心:“要戴。”
“再说。”
姜江强势转身上位:“不听话?”
“你不戴不知道那个东西有多难受。”
“不听话要被惩罚哦。“不同于常悠然的初次探索,姜江熟门熟路让人软下身子:“听不听话。”
“你很喜欢管我?”
“不行吗,我可是姐姐。”
“明明我是姐姐。”
“我实际比身份证大一岁。”姜江认真。
常悠然顺杆爬:“嗯,我大两岁。”
这该死的胜负欲,不,是求真态度。
姜江在这个时候停手,伸手去够手机,一根手指按住常悠然的嘴唇:“嘘~”
“爸,我身份证那个出生日期有人要求改回来吗?”姜江拨出电话。
“没有啊。”
“确认下,改小了一岁对吧?”姜江按着试图反身的常悠然。
“是啊,怎么了?”
“没事,在忙,先挂了哈。”
姜江把目瞪口呆的常悠然严实按在身下:“乖,叫姐姐。”
“只大两个月而已。”
姜江只好继续。
继续让常悠然失去意志。
再硬的嘴,亲起来也是软的。
“叫姐姐。”
“嗯,姐…姐…”
山茶花,理想的爱。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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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 门牌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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