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悠然饿醒。
“糟了。”
姜江被常悠然吵醒。
常悠然对正在醒来的姜江小声说：“10点我要开会。”
“你确定吗？现在是周六晚上。”
“嗯，要给我爸打电话说公司股票回购的事儿，很重要。”常悠然一边迅速起身，一边捡起衣服往身上套。
“我电脑！”
“你电脑上午小周送来了，在客厅茶几上。”姜江坐起来，拉着被子淡定地看着慌乱的常悠然。
“好，咦，为什么是小周，关楠呢？”
“你不是不想我跟她联系。”
常悠然把眼睛快速挪开又一时不知道该看哪里：“emm, 你可以继续睡。”顺便也捡起姜江的衣服，放到床上。
“我给你弄一点吃的。”
常悠然亲了姜江一口跑出卧室。
常悠然的越洋电话在书房打了一个半小时，姜江时刻留心着书房声音，会议结束不久敲门声响起。
“进。”已经凉透的面条正往嘴里塞。
“没有吃？”
“没办法一边说一边吃。”
“我给你热下再吃。”
常悠然和姜江同时捏住碗的两边。“不行，不要拿走，我真的马上就要饿死了。”
姜江无奈松手，很快从厨房拿来了常悠然最爱的面包，撕开包装，捏出一截送到常悠然嘴边。
常悠然咬住。
姜江：“自己拿着。”趁人拿面包的功夫，姜江顺利把碗拉出：“我给你热下。”
“啊啊啊啊，不要拿走我的面。”上当受骗的常悠然丢了面条原地大哭：“面包吃不饱啊啊啊。”
姜江不理，径直走出去。
常悠然只好跟在姜江屁股后面，盯着人把面倒在小锅里重新开火。
姜江新加了一个鸡蛋，一根烤肠和一片芝士。
“你吃过了？”常悠然盯着锅问。
“嗯，你打电话的时候。”姜江回头看常悠然：“你慢点吃。”
常悠然只点头，但狼吞虎咽不改。
“吃那么快，面条还好不了，你也没得吃。”
“你把火开大一点嘛。”常悠然伸手去拧灶台的按钮。
“啧，别添乱。” 姜江拽着常悠然后脖领子把人往外拉，用一根手指抵住再次靠近的常悠然，摆出禁止靠近的架势：“10分钟。”
常悠然只好拉开椅子坐下，掏出手机。
“关楠，明早9点，9点半吧，财务法务和投资部到公司开会，主题回购，会议设为保密。”一条语音发出。
[好的。]
姜江回头看常悠然又拨出一个电话：“为什么又拒绝了？”
“悠然总，警方说，任璐控告常总，说是常总指使她买数据的。”
“什么？”
“是的，所以又拒绝了我们取保候审，说调查还要继续。”
“开什么国际玩笑，我哥想看数据用花钱买吗？不带脑子的吗？”常悠然勃然大怒。明天就是常瀚洋被调查关押的第7天了，常悠然越来越着急：“这是真实的原因吗？这么离谱！你除了会传话，还能干什么！”
“悠然总，您别着急，明天一早我再去市局。”
“你最好能给我带回点不一样的消息。”
常悠然把手机摔到桌子上。
姜江关火转身。
常悠然一脸愁容加怒气。
“烫，要晾一下。”
“气饱了。”
姜江弯腰伸手，用大拇指把常悠然紧锁的眉毛揉开，然后捧着她的脸晃起来：“悠然总这么容易气鼓鼓的吗？”
常悠然被逗笑，展颜重拾心情：“你家里的事情处理完了吗？”
“旧房子卖了，新房子合同签完了，但还没搬进去。”姜江重新站直。
“那叔叔阿姨住哪里？”
“新家旁边短租一个月，过度下。”
“对不起哦。”常悠然像突然泄气的皮球。
“这是时间问题，我在意义也不大的。”
常悠然把脸贴在姜江的肚子上：“肯定不是。”
“你都不关心下茶园的进展吗？”
“哦，慢慢来就好，不用着急。”
姜江叹了口气，拉起赖在自己身上的常悠然：“坐好，我去拿面。”
常悠然感受到了正在降低的气压，“我觉得你不开心了。”
只要常悠然想说，姜江从来坦诚：“为什么茶园可以慢慢来？”
常悠然迅速捕捉到问题的核心：“你不要误会，我不是不关心茶园，也不是对茶园没要求，对于茶园现阶段最重要的是下一步的经营规划，越是重要的东西，越急不得。我等姜总的汇报方案。”说完投去试探和讨好的表情。
“悠然总太聪明了，但愿你第一次说的时候，也是这个意思。”
“姜总更有智慧，你愿意包容和给我改正的机会，我会更尊重茶园和你的工作。”
常悠然说到姜江的心坎上。
尊重，这是我们，也是任何关系真正建立的前提。
常悠然学的很快，因为她在意。
姜江怕常悠然太得意才忍住没笑，只点头表示同意：“吃吧。”可说完还是笑了。
常悠然挑起面条，放进嘴里前：“你家里，如果有需要，你应该随时回去。”
“嗯，有需要的时候我会回去的。”
“如果我有时间也跟你一起。”塞满面条的嘴说的模糊。
“不强求，凡事都要有主次。”
“跟你报备一下，明天我要去公司。”
“刚才听到了。”
“晚上有一定可能回不来。”常悠然刚才面包吃的急，端起碗想喝一口汤。
“又要通宵？”
“可能要等消息。”看姜江不解，常悠然尝试给她解释：“有些事情，时机很重要。能够识别和抓住机会，才是拉开差距的本质原因。那些鼓励人每天像老黄牛一样吃苦的，我都觉得是毒鸡汤。”
常悠然一直捧着碗，说完才去喝汤。
姜江知道常悠然在筹划重要的事，需要付出时间和精力，不再纠结这个问题，“好，明天中午有想吃的吗？我去给你送饭？”
“我其实不想让你围着灶台和我转。我只要在公司，关楠就会在，我不会饿到的。”
“嗯，食堂也有黑芝麻馅的包子。”
常悠然嘴里的面顿时不香了，如果碗有脸大，她会毫不犹豫地扎进去。
姜江继续：“谁说我是围着灶台和你转了，我不用吃饭？还是你希望我不吃？”
常悠然鼓着的嘴撇了撇：“你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
“我愿意分阶段、分情况，一定程度上的以你为主，比如现在，你确实需要被照顾基本起居问题。但不代表我会一直这样，以及你是全部。每家都要做饭吃饭，咱们也是。如果我有事，或者你不需要，我就不会给你送饭，所以我提醒你，这不是基本待遇，你不要以为每天都有。”
常悠然赶忙接话：“我好久没吃米饭了，我想吃茄子，冬笋还有鸡翅。”
姜江看常悠然没出息的样子，笑出声：“准了。”
常悠然这碗面吃完，开始喊没吃饱。
“不能暴饮暴食，你多久没吃东西了？不能一次吃太多。”
“我是没吃饱，不是吃太多。”
“不，你吃饱了。”姜江收碗。
“不是，你这算不算虐待？”常悠然快被姜江管的服服帖帖，但放弃前总还是要挣扎下的。
“晓溪说的，太久没吃东西，第一次不要吃太多，容易积食。”
“她是儿科大夫，我是成人啊。”
姜江简单冲洗后把碗送进洗碗机，“你也是300多个月的宝宝。走，去睡觉。”
“我还有事。”
姜江稍吃惊：“凌晨了，一定今晚吗？”
“我今天几乎都在睡觉，积攒了很多工作信息没处理，还有明天会议我也要先想一想可能的问题和应对。”
姜江看到了常悠然的焦虑，更看到了她的压力，语气不再质疑，“你看，现在没人找你，手机没有响，说明有些问题是可以等待的。明天会议你可以早上或者去公司的路上想，以我们悠然总这么灵光的小脑瓜，完全可以搞定。我觉得你更需要规律的睡眠，把生物钟找回来。”
“但是我今天睡的多，可能会睡不着，那就是浪费时间。”
姜江：“我抱你睡，你肯定睡得着。”
出乎意料，常悠然在姜江怀里睡的格外香。
不服不行。
***
周日常氏集团。
“关楠，去会议室开会，把我办公室空出来，中午姜总会来，让她直接进来等。”
“好的。”
常悠然出名了的爱在自己办公室开会不喜欢挪窝，看来以后要变一变了，关楠默默记下。
常悠然昨晚和常礼雄汇报回购思路，把背景、当前市场情况变化、客观条件、考虑的思路，和各个方案的优缺点，非常系统、缜密的进行了阐述，帮助老常总清晰和快速的做出决策。接下来就是执行工作了，执行的难点是对细节和突发情况的应对处理，常悠然和投资、财务一起，把各种可能的困难和问题都前置列出，然后明确目标，列出完整和具体的To Do List.
会议高效，常悠然在12点准时赶回办公室。
姜江正在研究她的相思牌咖啡豆：“我记得你不喝咖啡啊？”
“不喝不能买吗？”
“你这好多都是竞赛豆子吧，一时半会儿可买不了这么多种类。”姜江不准备给常悠然留活路。
两军对垒。
常悠然已被逼到墙角，不想完败，就要适时转变战术，真诚是唯一的杀手锏了。
常悠然借着在职场的气场，心一横：“嗯，我想你的时候就会买。你说过你喜欢磨咖啡豆，这都是手磨豆子。”
姜江怎么会看不出这些都是手磨款。
“可我什么时候说过？”她真的不记得了，一脸惊讶的问。
“很早，在茶园的时候，你随口提的。”常悠然的脸已经可以和蒸熟的大闸蟹比一比了，但表情还在硬挺装轻松。
姜江被迷晕了。
被表达心意后害羞的常悠然，迷晕了。
迷到她恨不得原地把人举高高。
姜江捏着常悠然的下巴亲了好几下，顾及她下午还要工作才没亲花：“我也有，茶园有你的专属茶叶，下次去你能看到。”
“哦？”
“嗯，我亲自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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