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齐识莫名其妙，“别的卫生间不是用不了吗？”
“只是花洒和水池的水管坏了，马桶可以用。”江燃调侃，“但是如果你想用这个我也没什么意见。”
“不用，不用。”齐识有点难为情，“我用隔壁的就好。”
江燃见齐识有些不好意思，很想逗他玩，但又怕把人惹生气了，只好收起他的小心思，“嗯，隔壁的卫生间有定时打扫，你可以放心使用。”
“哦，好。”
两人说完，穿着同款拖鞋一前一后地出了主卧。
江燃的电脑放在书房，出来后就带着人往书房走。
江燃的书房很简洁，总体风格和家里的差不多，走的冷淡风，桌上只放着一台电脑，其余的书籍，资料都整整齐齐地放在书柜里。
相比之下，齐识的书房真的乱太多。
“你从来不把工作带回家吗？”齐识问。
“带，有时候不想在公司加班就带回来做。”
“那你这个房间…也太整齐了些。”
不像我的，桌上堆满了资料。
“用完我就收起来了。”江燃说：“房间太乱不习惯。”
也对，江燃这种人一看就是很爱干净的人，不止书房，家里每个角落都收拾的整整齐齐，一尘不染。
正是因为这样，齐识有一些疑惑，不知道江燃他会不会有洁癖？
如果有，自己是不是该注意些什么？
又或者可以把学习的地方改在别的地方，比如齐识家。
但是自己的家比起江燃的来说，就显得有些乱，如果江燃去他家，会不会嫌弃的无从下脚？
“坐。”江燃不知道齐识想了那么多，以为书桌前只有一个椅子他不好意思坐，“我去外面再拿一把椅子。”
“哦，好的。”
齐识搬了把椅子进来，齐识还站着没坐，他眉头微微蹙起，“怎么了？椅子不舒服吗？”
这把椅子是江燃给自己配的，因为长期用电脑，必须要有一把坐着舒服的椅子，不然腰会受不了，所以他这把椅子虽然算不上第一好用，但也不会不舒服。
难道齐识对他还有芥蒂？
在刻意保持距离？
还是说自己刚才那些举动惹得他不愉快了？
江燃这么想着，但也没说，只等着齐识的回答。
齐识神色怪异，小心翼翼地开口：“江燃，我就问一句，你别多心，就是…你有洁癖吗？”
江燃不知道齐识为什么会这么问，但至少知道了，齐识并没有因为刚才的事感到不舒服。
“没有啊。”江燃蹙着的眉头也算松了下来，还有点好笑地问：“为什么会这么想？”
“就是看你房间收拾的这么整齐，一点生活的痕迹都没有，所以才会想，你是不是有洁癖？”
齐识说的很认真：“如果真的有洁癖，会不会不想让我坐你的椅子。”
“你想多了。”江燃看着齐识小心翼翼的样子，觉得有些好笑，“我没有洁癖，只是比较喜欢整洁罢了。”
江燃想了想又说：“不过也不是特别在意这些，即便有些乱也没关系，你放松一点，就把这里当做你的家，随便一些就行。”
“哦…”齐识拉开椅子，“那我坐下了？”
“好。”江燃点头，把从外面拿进来的椅子放在齐识旁边，长腿一跨坐了下来。
“桌面上有一个文档。”
江燃说着就要去拿鼠标，但鼠标在齐识的右手边，而自己却在他的左手边，所以只能探出半个身子去拿。
江燃只挪动了一点点位置，他的腿就碰到了齐识的，见齐识没有动作才继续去拿鼠标。
只是碰到的不是冷冰冰鼠标，而是温热的手背。
江燃的手触碰到的那一秒，齐识本能地想缩回手，但想到江燃好像很在意齐识的这一举动，所以便没有把手收回。
掌心触碰到温热的手背的时，江燃顿住了，他没想到齐识会做出和他同样的动作。
正要收手时，发现齐识没有什么动作，好像一点也不介意，索性就当做什么都没发生，就着他的手点了鼠标。
“这是我帮你设计的方案，你先看看，如果不满意的话随时可以调整。”
这个方案其实之前江燃就已经给他发过了，齐识当时就确认过没有什么问题。
“我没问题，就这样吧。”
“好。”江燃的手还覆在齐识的手上，就着他的手拉动进度条，“我们先熟悉一下方案，然后再开始今天的课程。”
这种方案好像不熟悉也可以，反正齐识是学生，只要听从老师的安排就可以了。
不知道为什么江燃要来这么一出，或许是为了更好的上课？
齐识觉得大概率是，既然老师那么认真负责，那么他这个做学生的也不好偷懒，于是江燃就握着齐识的手看完了整个方案。
原本只是看看今天要上的内容就结束了，但不知道怎么回事，看完今天的内容后江燃也没有要停止的意思，因为看的过程江燃一直在讲解，所以齐识也不好打断。
或许江燃有他的考量，大概是因为一起过一遍方案会有利于后续的课程吧。
齐识就这么看着，江燃就这么说着，整个过程两人的手就没松开过。
看完一遍方案已经是二十分钟后的事了，江燃这才放开手，略为不好意思地说：“抱歉，刚才忙着说课件，都没发现你握着鼠标。”
“没事。”齐识摇摇头，慢吞吞地收回手，“我忙着听课也没太注意，不过下次我应该在得到你的允许后再动鼠标。”
齐识说的很小心，像是自己占了江燃的便宜一样，
江燃说：“不用，鼠标你想用就用，不用得到我的允许。”
可是如果不说清楚，好像以后会经常发生这种乌龙啊！
江燃难道不觉得奇怪吗？
齐识想的入神，没有回答江燃的问题，江燃以为他在生气，“你介意？”
“介意什么？”齐识回神。
“就刚才。”江燃对着鼠标扬了扬下巴，“我好像摸到你的手了。”
靠！
虽然事实的确是江燃摸到齐识的手了，但他们的举动是无意识的，况且他们也是为了学习才会发生这种乌龙。
原本只是乌龙事件，没觉得有什么，但是用上摸这个字，事件的性质好像就变了，似乎变得有些暧昧？
这个词对于齐识来说是陌生的，他的字典里好像从来没有这个字，但不知道为什么，刚才脑海里突然就闪过了这个词。
闪过之后他觉得有些荒谬，他和江燃怎么能用暧昧来形容呢？
或许江燃是口误，又或许他就根本不觉得这个词有什么，只是齐识的胡思乱想罢了。
摒除掉这些荒谬的想法后，齐识才回答江燃的问题：“不介意，都是男人，况且咱两还是兄弟，手碰到一下也没什么。”
“嗯。”江燃笑了，“那就好，我还以为我越界了。”
他们冰释前嫌已经很久了，江燃跟他相处一直照顾着他的感受，说话处事都很有界限感，除了偶尔会有些意外发生，两人的相处还算融洽，但融洽中好像又有些疏离。
正因为这样，他才想要拉近和江燃的关系，原本以为已经踏出了第一步，江燃应该能明白的他的意思，谁知他还是这么小心翼翼，一直站在边界以外。
其实也不是边界以外，只是齐识好像有点看不懂江燃，有时候小心翼翼，一直在问齐识介意吗，但有时候又觉得他好像没有这么在意这些，因为他会说着不见外的话，做着不见外的举动。
齐识真是有点搞不懂江燃，但他把江燃这些奇怪的举动归咎于江燃还有心结，虽然嘴上说着已经过去了，没什么了，但心里却还留着齐识给他留下的伤害，才会条件反射地一次次试探齐识的态度。
“没有。”齐识笑着说：“咱两谁跟谁啊，不要在意这些细节。”
齐识说的已经很明了，江燃应该能听懂吧？
“好。”江燃也笑笑，“知道了。”
“所以以后不要问这种愚蠢的问题。”齐识把话说的更明一些，“你觉得怎么舒服怎么来，你做什么我都不会介意。”
江燃又笑了，“好。”
齐识不知江燃到底有没有明白他的意思，忍不住问：“别只会笑，我什么意思你懂了吗？”
“懂。”江燃调侃，“还是齐总话里还有别的什么意思？”
“我能有什么意思。”齐识无奈地耸耸肩，“就字面的意思。”
“嗯。”江燃收起笑，“知道了。”
看样子应该是明白了吧？
齐识觉得如果江燃再问一次你介意吗之类的话，他可能会忍不住打人，他都给他开特权了，再问就太不厚道了！
“好了。”江燃对着屏幕扬了扬下巴，“齐同学，可以开始上课了吗？”
齐识收起不相关的心思，说：“我已经准备好了，江老师，请开始你的表演。”
江燃这就给人上起了课，不同于刚才看方案，江燃只是在说，完全没有上手，所有的操作都是齐识自己完成。
不知道是他因为他相信齐识的技术，还是因为害怕发生刚才的糗事？
齐识在操作的过程中时不时会偏过头来和江燃说话，可上到一半他才发现江燃还穿着西装，虽然从一进门齐识就跟着他，好像没有时间去换衣服，只是脱了外套，解了领带，衬衣最上面那颗纽扣还好端端地扣着，把脖子保护的好好的。
相比之下齐识就随便了一些，他嫌纽扣勒得慌，早就把衬衣的扣子扣开了些，不仅露出了修长的脖颈，就连衣领下的锁骨也在若隐若现。
两人的反差倒也没有显示出齐识的随便，而是凸显了江燃的保守。
齐识不明白，不就两个扣子，怎么就舍不得解开了？
齐识短暂地分了心，以至于错过了江燃说的重点，到了操作的时候就变得无从下手。
江燃到底是耐心好的老师，非但没有怪他，还耐心地上手教他。
因为江燃提前说过自己要用鼠标，所以齐识早早地放开了手，避免了刚才的乌龙。
但隔着人始终不好操作，江燃随便舞弄了几下鼠标就觉得手酸，于是他站起来，绕到齐识的另一侧站好，弯腰去摆弄鼠标。
到了某个重要的地方，他需要齐识自己来做，于是收回手把鼠标让给齐识。
谁知齐识上手一直找不到感觉，操作了几次都不对，江燃提示了几次也不见好转，索性自己上手教。
有了齐识刚才的话，江燃似乎也不纠结了，自作主张地握住了齐识的手，手把手地带着他走操作。
走到某个需要键盘一起操作的动作时，干脆从后面圈住齐识，手从他身后绕过来敲键盘。
齐识感觉后背一热，一时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转过头去求证时，脸正巧贴在了江燃的胸口上。
齐识手一抖，点错了位置，刚才的操作功亏一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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