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景补完口红，对着小镜子左右看看，再三问道，“我的妆没问题吧？”
小助理点头如拨浪鼓，“景姐你最美！”
魏景抿抿唇，合起镜子塞进包里，拉开车门下了车，小助理跟在后面，“景姐，下午三弟新专辑要补音，录音室约好了。”
“嗯，”魏景踩着高跟鞋进入电梯，不放心又掏出小镜子看着，“我黑眼圈儿怎么这么重。”
小助理站在她身后，低着头不敢说话。
我的乖乖，您最近天天不天亮不睡觉，没有黑眼圈就怪了。
“我黑眼圈是不是很明显？”魏景扭着头，对着助理眨眼。
“没有没有，”小助理讪笑，“景姐非常漂亮。”
电梯到达楼层，魏景收好镜子，又整了整衣服，满意走了出去。
小助理心里咋舌，知道的是来见元寻，不知道的还以为魏景是来见男朋友呢，每回见面都非常在乎自己的容貌。
推开练歌房的门，魏景一眼看见那个夺目耀眼的人，元寻坐在角落的沙发里，身姿笔直修长，长卷发随意搭在胸前，一张冷艳的脸上未着粉黛，却让人移不开眼。
有这张脸当什么经纪人？当艺人还不是分分钟红成一线。
魏景顺着元寻眼神看过去，才发现钢琴边站着一个女生，正跟着声乐老师练习音调。
她走过去跟着元寻一起坐在沙发上。
女生背对着她，头发黑长直，简单白色体恤牛仔裤，身影纤瘦。
背影看上去倒是不错，只不过...魏景凑到元寻耳边，小声道，“小新人这乐感好像不怎么样。”
魏景离得近，没闻到熟悉的味道，又在她身上嗅了嗅，“你今天没喷香水？嗯？你的戒指换了？”
元寻大拇指上的玉戒指红通通的。
“嗯，”元寻歪了歪身子拉开些距离，说，“她声音还挺不错的。”
自然而然地岔开了话题，看似回答了魏景的问题仔细听又什么也没回答，魏景早就习惯了她这样，耸了耸肩扭头看着新人。
冯老师是个专业的人，对于音乐小白颜松知这样的人，两个小时下来也颇有收益。
颜松知不笨，除去一开始对音乐懵懂而无从下手外，接下来很容易就上了道。
“音域很宽，”冯老师跟元寻说，“音色也很独特，多加练习再加上有专人指导的话会很有潜力。”
“谢谢老师！”颜松知总算是露出今天的第一个笑容。
嘿嘿，她还是很聪明的嘛。
冯老师还有事便先走了，等在一边的崔橙终于有机会凑上来，递给颜松知一直药膏，说，“这个对蚊子咬过包包很有用。”
颜松知后知后觉，才注意到自己不知道什么时候脱掉了外套，露出来的胳膊上星星点点。
“谢谢谢谢，”颜松知接过药膏，“你太细心了吧。”
“不是我细心，是...”崔橙话说一半顿住了，想到了元寻的叮嘱，虽不太懂为什么，但也听之，她摇摇头，“景姐来了，快去打个招呼。”
颜松知转头，看见了和元寻坐在一块儿的女生，昨天晚上她在网上搜索过魏景，今年27岁，出道六年多，已经是两次获得过金曲奖的歌后。
魏景齐耳短发，穿着偏中性，颜松知差点以为自己看见了曾经的元寻。
魏景比想象中的要好接触，也没有大牌的傲气。
“这次要唱的歌是我今年新出的歌，”魏景手指在电脑上敲打着，“《辛夷月》，听过吗？”
屏幕上显示出《辛夷月》的歌曲，下面一行小字写着‘荣登本月热曲榜第一’的字样，颜松知实在是不好意思说自己没听过。
一只修长白皙的手伸了过来，按了播放键，悠扬的前奏响了起来。
元寻收回手，说，“她对音乐刚刚启蒙，你多指导。”
魏景转头，一脸兴味，“也不用这么护崽，我不是你的崽了？”
“不是。”元寻说。
“就算你现在不是我的经纪人了，”魏景捂住胸口一脸痛心，“也不用这么快过河拆桥吧，好伤心。”
元寻无视她拙劣的演技，靠在一边示意她继续。
魏景笑笑转头进入音乐里。
《辛夷月》这首歌偏古典和民族，还有一段花式转音非常秀，魏景示范一次，“这里是由底5直接转到高5，除了这里有些难，其余的地方都很好唱，你试一次。”
“哦，”颜松知清了清嗓子，说，“我可能唱不上去那么高，前辈别怪罪。”
“没事儿，你唱不上去也正常，多试几次。”魏景笑道，“别喊我前辈前辈的，喊得我很老一样，叫我景姐就行。”
颜松知赶紧改口叫了一声景姐，叫完自己又起了一声鸡皮疙瘩，如果她还活着，如今已经29岁了。
“撒一把月光，”颜松知盯着歌词唱，“丢进你心间，让我问问，你是否还是曾经的你，呜~呜~呜~”
高.潮关键部分唱完，颜松知一口气差点没上来，自我感觉还行，最起码是没走调。
魏景侧着头看着她，眼里是明显的惊讶，“你...你再唱一次。”
颜松知又唱了一遍，小心问道，“我哪里唱的不对？”
“不是，”魏景有些说不出话来，回头看着元寻，“A姐，你听到了吗？”
元寻手里拿着手机，镜头对准她们，看上去像是在拍摄。
“嗯，”元寻说，“听到了。”
元寻有些惊喜，颜松知从两个小时前的唱歌小白，眨眼间就变成了一个可以唱魏景的歌还不逊色的人。
颜松知嗓音条件很好，很有辨识度，没想到悟性也很好。
分明是第一次唱这首歌。
“你唱的很好！”魏景拍拍颜松知的肩膀，“你是不是经常听这首歌？”
“我唱的真的很好？”颜松知有些不相信，“转音什么的也都对？”
魏景身为音乐人遇见这样的苗子不可谓不激动，一个小时后前她进来这间练歌房时是亲耳听见颜松知是怎么不识音乐的。
没想到一开嗓便是惊艳。
魏景拉着颜松知进了里间，里间是个小型录音室，魏景让她戴上头戴式耳机，在中控台掉出好几首歌。
魏景说：“你面前的IPad上有歌词，如果你没听过的歌，先听一遍，然后唱出来。”
元寻跟了进去，魏景是什么样的人她很了解，可以说是乐痴也不为过，但颜松知对音乐兴趣不大，她担心会...
然后颜松知却很轻快，带着耳机听歌，嘴里跟着哼哼，一副轻松模样。
元寻站在门边没进去，手机一直在响，她退出了练歌房，接起柳如是的电话。
“给你打电话可真是不容易，”柳如是叹息，“人在哪儿，办公室也没看见。”
“在八楼，怎么了。”
“哦哦对，”柳如是恍然大悟，“你现在在带新人，瞧我这记性...”
元寻往电梯处走，问道，“是不是有什么事？我马上到你办公室。”
三十三楼副总裁办公室里，柳如是一件绛紫色包臀修身裙将她的好身材凸显的淋漓尽致，弯腰打开办公室的小冰箱，拿出一盒牛奶，踩着高跟鞋走到过来。
走路摇曳生姿，包臀裙让她的腰肢摆动幅度晃眼，教人哪里看得出这是一个五十岁的女人？
柳如是将牛奶放在元寻面前，端起桌子上的咖啡，靠进沙发里抿了一口，笑道，“谁能想到还没到三十岁的年轻人，连咖啡都喝不了。”
“我喝白开水就行，”元寻对于这瓶奶有些无奈，柳如是总是将她当成小朋友，这句话说完柳如是也不会当回事，她改口道，“发生什么事了？”
柳如是一向对元寻很好，若非没有什么重要的事情一般不会给她打电话，小事情微信上也就说了。
“别不好意思，”元寻看着她，“是让我帮什么忙？”
柳如是放下咖啡杯，“你啊你，太聪明了不好，慧及不寿。”
元寻看了眼腕表，站起身，“中午了，我要带我的新人去吃午饭。”
眼看着她是真的想走，柳如是也不卖关子，拉着她的手腕坐下，“我手里有个新人，是个女孩儿，十七岁，你看能不能带带她。”
柳如是说的有点困难，元寻一眼能看出来这人身份想必是不简单，能让擎风娱乐的副总柳如是亲手安排，这个女孩儿的来头不会小。
元寻没有犹豫，摇头，“擎风经纪人那么多，比我优秀的大有人在。”
“那孩子还小，未成年呢，”柳如是说，“我跟她妈妈...是朋友，特意叮嘱我找个聪明、果敢的女经纪人，这不，就只有你了。”
“章姐也符合。”
“她年龄大了，小姑娘不一定乐意，”柳如是讪笑，“小寻，你帮姨一个忙。”
“我身体不好，”元寻不为所动，“带一个就够我费心力的，真的带不了柳姨。”
她们很少这样互称对方，平时工作上分得很清，如果不是柳如是亲切喊她小名，她也不会拿出自己的身体来拒绝。
“这些我想到了，”柳如是早就想到她会这么说，“你新带的那个新人，我安排给梁生，我已经......”
“不行！”元寻一项镇静的脸色突然慌了神，从沙发上站起身，“不能换走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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