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妻似乎明白了,环视了下周围影影绰绰的密林,低声问:“有人埋伏我们?”
回答前妻的是左右走出了五六个持刀的蒙面人,紧紧地盯着我俩,看来是专门等在我们回城的路上截杀的。
前妻靠近了一点,贴着我小声道:“看架势像是公门中的人,不是亡命之徒。”
我仔细打量了一下,目光略过手中握的长刀上,果然如前妻所说,是州府衙门中衙役惯用的腰刀。
最后看向前方官道,一个走路有些慢的中年人撑着伞缓缓走了过来,走到近处我才发现此人右腿有些跛。
来人朝我点了下头,微微笑道:“赵国公家的二公子,李某有礼了。”
前妻眉头微微皱起,跟我说:“江南布政使经历司的经历李临。”
我不紧不慢地冲他一点头:“原来是李经历,赵某有礼了。不知李经历在此等候赵某是有何要事?”
李临笑了声,透过林间的清风竟有些冷凝的意味:“二公子要问也不该问我,毕竟我来做什么,您和您身边这位不才是最清楚的吗?”
我看了眼变了脸色的前妻,果然如此,江淮两地的官员竟然已经发觉我们知晓‘余利银’的事了,只是事情比我想象的棘手,没想到江南布政使也参与其中了。
现在这个情况实是出乎我的意料,看来今天有些不妙了。
前妻上前一步,看着李临道:“李经历确定要这么不留情面吗?‘余利银’的事朝廷尚没有定论,李经历和布政使大人都还有回头的机会。赵怀祯是国公家的公子,陛下指定的钦差,若是他死在了这里,只怕布政使大人也不能轻易遮掩吧?”
“不愧是沈溪的儿子,果然能说会道,可惜......”李临摇摇头,遗憾道:“可惜,这事不是我能做主的。”
李临后退一步,重重地一挥手:“动手!”
一声令下,五六个蒙面衙役齐拥而上——
我一把扯过前妻,把他拉到身后,一衙役已近至身前。
我用的最顺手的兵器是长枪,不过此地可没有长枪让我使,周身上下只有一把油纸伞。
想及此,我将伞面一合,以伞骨为剑,直接迎了上去,架住迎面而来的腰刀,我到底有家学渊源在身,自小跟着祖父学武,比这些衙役的身手强上不少,衙役被我逼得节节后退。
而后反手一撩,将这人重重撂倒在地,他手中腰刀也掉落在我脚边。
“——阿祯!”前妻一声急喊。
他正被其他几人逼的左支右绌,跑进了树林里借着树干来回腾挪躲闪。前妻虽然看起来也学过一些防身功夫,但显然对付不了这些人。
我心中一急,手中的伞直直朝前妻眼前射了过去,不早不晚,正好挡住朝前妻劈下来的那刀!
我脚下一挑,将落在地上的腰刀握在手中,飞身赶去支援前妻。
“知微,这边!”
前妻听音辨位,头也没转一下,趁衙役没反应过来,折身像我跑来。
我看着眼前这几个想要我命的人,冷冷一笑,将腰刀横在身前,腰刀是个好兵器,可惜这些人都不会用,就让我来教教你们吧!
我揉身而上,片刻之间贴近了衙役身边,刀光夹杂着天上雨水的寒意一同落了下来。
刀光直袭而来,如山崩地裂、万壑争流,一往无前、势如破竹,刹那间,逼近眼前——
衙役脸色剧变,刚刚稳操胜券的决心霎时崩溃,只剩下逃命的本能。
然而他再快,又怎能快的过我的刀,一道血痕划过,衙役的身体重重倒下。
众人回过神来,面上都不禁有些胆寒之意,没想这小子这么厉害,简直出乎他们的预料。
众人互视一眼,都在对方眼中看出了胆怯和狠厉。
相互一点头,再一次齐拥而上——
前妻看了眼我的方向,大概有些担心,眉头依旧紧紧皱着,却也知道自己插不上手。
便将目光移向了李临。
“李经历现在可后悔刚刚的决定了吗?”前妻冷冷地看着他。
李临却不以为意,冷笑了一声,“沈公子太小看我了吧,在下武斗不行,也可以智取。”
而后从怀中掏出一个机关盒子类的东西。
前妻脸色一变,刚要上去抢夺,然而李临动作更快,朝我的方向一按开关,暗器齐射而出——
“——阿祯!”
我虽然知道我现在要躲,但是正和面前仅剩的一名衙役搏斗中,实在反应不及!
我只觉得手臂一痛,手中挥出的刀一顿,面前衙役的刀刃落到了我的肩膀上。
我闷哼一声,肩膀痛的我冷汗都下来了,不过此时雨水打下来,倒也看不出来了,也好,前妻可以少担心一些了。
我疼的有些握不住刀,索性换了左手,再次揉身而上,事实证明,废物就是废物,不用右手照样能把他撂倒!
随着最后一人倒下,我也有些疼的站不住了。
前妻连忙上前扶住我,“阿祯——!”
我看了一眼不远处的李临,已经倒在地上了。
“我把他打昏了”,前妻还没见过我受这么重的伤,一时有些慌乱和不知所措:“阿祯,你、你怎么样了?你肩膀......和、和腰都伤了......”
后腰在打斗间被砍了一刀,大概也流了不少血,我自己都感觉到了,不过比不上肩膀的伤。
我怕靠在前妻身上,虚弱喘息,安慰说:“别怕,我在的......”
我还想再安慰前妻几句,毕竟我也从没见过前妻如此慌乱的神色,奈何身上的疼痛使我眼前一黑,然后就人事不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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