赛场里观众席的氛围被主持人调动得热情澎湃。
可惜台上的选手已经全身心投入到决赛周的第一局比赛中了。
照例不变的废墟地图,IST-X这儿四个经过简单的商讨,最后的跳点一如往常三一分踩,确定周围没有别的战队抢点,严猎安心飘在了废墟医院的楼顶。
“医院这里挺肥的,暂时不用管我,看二圈。”严猎搜完医院动身离开,在门口刷车点拿了辆车,便开始一路向前。
梁酷随后接话布置道:“看圈形,等等再定是打边还是抢顺位。”
“行,你们注意周围,我手里一辆车,”严猎一个丝滑的倒车入库把车停进假车库,“桥头房区占住了,等刷圈。”
游讼舔完装备快速上了梁酷开来的硬顶车,视线却聚焦在严猎的点位上:“你那个位置……你自己小心一点吧,容易脱节容易死。”
听到游讼如此关心自己的死活,严猎简直心花怒放。
“好的,宝贝。”
然后四人的语音频道陷入了短暂的沉默。
很快,游讼咬牙切齿道:“你、别、骚。”
严猎何其无辜:“我没有。”
虽然嘴上是在瞎扯淡,但严猎的耳朵还是有在好好听信息的。
刚扯了两句,因为远处起了枪声,他立马回到状态:“我前面响枪了,这边126方向。”
“别急,我看看圈……”短暂的思考之后,梁酷快速点明了接下去的进圈计划,“圈虽然不在我们这儿,但很近啊,要不先推边?”
严猎从假车库开出了车:“可以,打圈边蓝白,你们靠过来吧。”
游讼:“我们过来了。”
严猎不想让游讼的话冷下来,非要跟一句没什么用的话:“过来开车带哥哥兜风。”
“我兜你……”
游讼忍了又忍,才没有回怼这在正式赛场上都不着调的家伙。
严猎一直在关注右上角的击杀播报,刚聊着呢,那边就跳出了雄狮被击倒的播报。
被击倒的是雄狮,和他们对枪的是飓风。
“雄狮遇上飓风了。”
跟队友的距离拉近后,严猎便也开始向前推进,扎进了提前确认过安全的位置。
大家心里都挺想去劝架的,但碍于没有他们的位置信息,现在只能走一步看一步。
梁酷稳着其他三人:“我们不着急出门劝架,现在先把这里圈边打好,拿点人头分。”
所有人都听话,队长安排基本没有异议的时候,他们都会按部就班地去执行。
这决赛周第一天第一局的圈,IST没有占到完全的好运,不过倒也能踩在圈边慢慢打推进。
可连续几局吃到这样的圈形,打到下半程慢慢就会有些吃力。
下班的时候,严猎跑得很快,拎着外设包钻进车,往后座一靠昏昏欲睡。
“今天真是给他累着了。”李深把回放暂停的平板递给梁酷,上车后颇有些心疼地回头向严猎看了一眼。
梁酷顺着教练的视线看去,点点头:“今天的圈都不太行,踩前点,收信息,拉枪线,还有正面撞点刚枪的时候,全部是他顶在前面打出来的节奏,确实累啊。”
两人正聊着,游讼和陈多也跟在郑秋实的后头上了车。
游讼看向独自靠在后排位置上闭目养神的严猎,轻声走过去在他身旁坐下。
“怎么了?”
严猎感受到身边轻微的动静,睁开眼,伸出手去攥住游讼的手指,轻声问他。
男生的手指有些凉,紧握在温热的掌心里让人心中莫名舒坦。
游讼盯着严猎的眼睛看,看了很久才抽走手,转身从包里掏出一块巧克力递来:“吃点?瞧你虚的。”
严猎连巧克力带游讼的手一起接过:“你就挑这种时候嘲讽我是吧?”
他抬手揉了揉凌乱的头发:“回去吃顿晚饭,我立马起死回生。”
游讼嘴上犟着,却反握住严猎的手腕捏了捏:“很累?”
“还成吧,”严猎眼神里的欣慰难以掩藏,“主要今天圈中规中矩,没有天谴圈也没有天命圈,每个圈边都得顶住挺磨人的。”
“还有就是我手上的枪,刚一把节奏打火热起来,下把又捡不到这枪了。”
游讼用手指轻轻揉按着严猎的右手,微垂眼睫看着安静搭在自己手心里的手:“我看你今天用很多次Beryl,不是说很难压吗?”
“难压就不用吗?伤害在线,我喜欢。”严猎闭上眼,试探性地往游讼肩膀上凑了一下,见他没什么反应,便肆无忌惮地靠了过去:“借你肩膀歇会儿,可以不?”
游讼抿了抿嘴唇,耳尖被严猎紧贴着的低沉嗓音撩到发烫:“你都已经靠上来了。”
严猎没再说话,嘴角却上扬着一直不落。
他就这么一路“小鸟依人”地靠在游讼肩上回去了,虽然一点没睡,心里却是实实在在地从绷紧几小时的比赛上放松了下来。
回到他们在伦敦的落脚点,狼吞虎咽吃过晚饭后,李深心里虽然清楚四个男生现在都很累,但还是要把人全部抓进会议室,开了几小时的复盘会。
“我知道你们现在都挺疲惫的,”李深毫不心软,“但这憋住的一口气还是要吊完最后两天才能松。”
他看向端坐着并无怨言的男生们,继续说:“今天的圈不好不坏,所以一直都在打圈边推进这个节奏,耗神肯定是耗的,最后战术执行的都还可以。”
“有一点休息包括中场的时候我都没跟你们提,怕影响梁酷今天的节奏,”深教顿了顿,先看看严猎又将目光停在梁酷身上,“碰到二圈不套脸就喜欢合是怎么回事?二圈就合还要分踩什么?”
李深来回看着严猎和梁酷,显然这是单踩在外的突击和指挥之间出现的问题。
不等严猎开口,梁酷承认得果断:“我的问题,因为小组赛被打怕了,不自觉就布置得很保守。”
李深沉默着,又看向严猎。
在他的认知里,严猎应该是会反驳这样过于保守的安排的,但四人组打出来的事实却告诉他,严猎也向这样的战术安排妥协了。
会议室里一片安静,大家视线的焦点都集中在严猎这儿。
他一如既往地大剌剌半靠在椅子里,长长的卫衣衣袖遮掩了他的双手,已经缠绕上热敷包的右手正在袖管里轻轻活动着。
他好像并不在意李深的质问,镇定而丛容地坦白道:“世界赛嘛,我心再大也有害怕的时候,只要我想拿冠军就必然会担心出现不必要的意外,所以二圈合我没提出异议。”
“但是这个确实有潜在问题,很多对后期利好的点位和有用信息都错过了。”
李深认同地点头:“你心里有数就行,明天争取改一改,放开了去打,还没到最后一天,我们还能试错。”
看到大家都点头之后,李深快速过到了下一个话题。
等到一点接一点地聊完理清,时间已再过凌晨。
严猎回到自己的房间里,赖在椅子里放空摆烂了一会儿,起身蹩进卫生间。
再出来,游讼不知何时进的房,已经盘踞在了他的床上。
严猎意外地和床上的男生对视几秒,慢吞吞地拾起桌上的护腕戴好,来到他身边坐下。
“还在看复盘?”他垂眸看了一眼游讼手里的平板,等身体从热水澡的余温中冷却后,才随手套上一件短袖,缓缓在男生身旁放松,然后躺平。
游讼点了暂停,侧头看向已经盖着被子卧倒的严猎:“你要睡的话,我不看了。”
严猎半闭着眼睛:“你看你的,犯不着管我。”
“有问题和我说,我醒着的。”他补充完,翻了个身,彻彻底底地面向游讼。
游讼伸手把灯调暗了:“我看完这一局。”
严猎嗯了一声,没了后话。
约莫半小时后,房间里的灯暗了,游讼刻意放轻动作躺下,脑袋才刚沾枕头,就被一旁蛰伏已久的严猎不紧不慢地扑过来,柔柔揽着腰搂进怀里。
“你还没睡?!”刚陷入黑暗的眼睛无从适应,游讼慌张地挣扎两下,颤动的腰肢才渐渐放松了警惕。
严猎凑在他耳后亲了亲,却只留下缱绻的温度,一个字也没说。
不知是不是严猎搂得太紧,失措间,游讼不觉乱了呼吸。
他不重不轻地喘/息了两口,慌乱地避开严猎的手腕,背过手去推了推他。
这样的姿势太被动了,游讼只能撑着严猎的大腿,央求他放过自己好好睡觉。
结果严猎还颇委屈地在游讼耳边埋怨:“我没有不好好睡觉,你别老是推开我。”
游讼蓦然安静下来,一手虚扶着严猎的手臂不再动弹了。
片刻,他试探着推了下严猎的手:“你先放开,我有话跟你说。”
严猎油盐不进:“不放,就这么说。”
“我在想,如果明天,啊不是,就今天下午,如果我们三一还不敢踩,其实可以我陪你二二出去。”游讼低声说完,等待着严猎的回答。
谁料身后的人根本不想在睡前聊比赛,手臂上搂着的力气更紧了些,好似惩罚一般。
严猎紧靠在游讼的耳边,声音低哑地威胁道:“睡前不要跟我聊比赛,再聊我对你动手了。”
他在游讼的耳垂上轻咬了一口以示警告,继而又说:“讲点好听的话来,难不成我俩呆在一起共同话题就只有比赛吗?”
游讼脖子被搔得难受,忍不住缩了缩妥协道:“你、你想听什么?”
严猎故意说得隐晦:“说点我们这种关系应该说的话。”
“快点讼讼,”见游讼不吭声,严猎又催促起来,“我先打个样。”
“我爱你,特别想带着你一起拿个冠军。”
游讼羞得说话都结巴,抓着严猎手指的手极其用力却不自知:“这不也和比赛有关吗?而且冠军,我们不、不是已经一起拿过了吗?”
“不够,一个怎么可能会够?”
“以前就跟你说过的,回来跟着我一起,我们要拿下大满贯,一起做叱咤全球的顶级选手。”
“讼讼,我爱你,你不想跟我说就不说吧,我爱你。”
严猎颇受委屈地说完,终于还是放松了怀抱的力度,让游讼得以脱身。
房间再度和没有星星的夜空一起坠入无边岑寂。
就在严猎以为游讼估计快睡着的时候,身边传来了不小的动静。
游讼手肘撑着床,伸出一只手轻轻捏住了严猎的耳垂。
男生羞怯的声音依附过来,带着胸口的心跳和温度,他低声对严猎说话,语气里硬撑着傲娇:“我、我也不知道你今天平白无故搂着我发什么骚,但就当你是比赛太累找我撒娇吧……反正,反正我、我也爱你……就这样吧,晚安了。”
他飞快说完,手指刚松开严猎的耳朵,翻身卷走被子,一下滚到床的另一边,把自己整个儿都笼罩进了被窝里。
一瞬间,严猎大半个身子暴露在外,但身体却是极热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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