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低垂,霓虹灯在城市的缝隙中闪烁。
繁华都市的一隅,林浅悠,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十八线艺人,正站在一条无人问津的小巷尽头,端着一份关东煮目光空洞地望着前方那座古旧的土地庙。
小小的土地庙庙门斑驳,岁月在其上刻下深深的痕迹。
林浅悠深吸一口气,心中五味杂陈。
自踏入娱乐圈以来,没有任何背景的她经历了无数次的拒绝与失败,每一次都像是被冰冷的现实狠狠拍回原地。
“漂亮是漂亮了点儿,可就是少了点什么。”
“渍,圈内有人罩着么?”
“这么好看怎么想不开要进娱乐圈?”
“...”
林浅悠用力晃晃脑袋,跺了下脚,烦躁地说:“烦死了!都怪林柏致那个混.蛋!”
林柏致是她哥哥,五年前改了她的高考志愿。
林浅悠从包里拿出手机,经纪人柯思雨给她发了十几条微信消息。
柯思雨:林浅悠你跑哪儿去了?
柯思雨:敲半天门都没反应!
柯思雨:李正导演那个角色我帮你争取了,人说想见见你本人
柯思雨:你明天去见见吧,酒店位置他明儿发我我再发给你
柯思雨:这是大导演,你说话注意态度和语气
刚才林浅悠从租房里出来买东西吃,吃着吃着就瞎转悠到了这个荒凉的小巷子里,没注意看手机消息。
柯思雨见她一直不回消息,十几分钟后又发了几条消息过来:
怎么不回消息?
你在哪儿呢?
唉,你也别灰心,咱虽然没人脉,但是咱长的好看呐,是吧,林大校花?
在娱乐圈,你可是纯天然的大美女啊!
快回消息快回消息快回消息!
操!你不会出事儿了吧?
被绑架了?
哪个绑匪这么没眼光绑架十八线小演员?
错了错了我错了,你快回我消息,球球了...
林浅悠盯着手机屏幕叹了口气,往上揽了揽斜挎包顺手把关东煮的包装盒扔到垃圾桶里,腾出来两只手低头打字。
她烫了大.波浪,头发是天然的黑棕色,从中间分开自然地顺在两耳后,温柔又恬静,弯弯的眉毛下睫毛如羽扇扑下,鼻梁微翘,肌肤白皙无暇。
林浅悠:思雨,我不想当演员了,你要不签别人吧
柯思雨秒回:林浅悠你发什么疯呢?
柯思雨:你忘了那年大明湖畔我们对着宿舍阳台立下的誓言了?
柯思雨:我们不是说好要成为最佳拍档吗?
柯思雨:操,你不会来真的吧?
林浅悠脸上表情很淡,她轻轻抿着唇,唇色粉.嫩红润。
过了好一会儿,她才点开编辑框打字。
林浅悠:我没忘,我只是觉得我不太适合干这行
林浅悠:而且我高考志愿是我哥改的,我本来不想学表演的
林浅悠还要再打第三句话,柯思雨忽然给她发来语音通话,林浅悠顿了顿,犹豫了几秒才按下接听键。
刚按下接听键手机听筒里就传来一阵尖细咆哮的女声。
柯思雨:“林浅悠!你咋回事儿啊今天?!你再这么消极咱俩就绝交!”
柯思雨声音很大,林浅悠下意识皱了皱眉,把手机拿的离耳朵远了点儿。
等她发泄完,林浅悠做了个深呼吸,凑近手机说:“思雨,我知道你每天为我跑上跑下很辛苦,但我真的不太行,演的一直都是小角色,钱又赚不到,还净耽误时间。”
林浅悠刚说完,话筒里立刻就传来对面柯思雨焦急且略带哭腔的声音:“什么嘛,明明是我这个经纪人不争气好不好,要是我有背景就好了,到时候肯定都是那些狗屁导演争着抢着要你演,呜呜呜...”
柯思雨啜泣的声音顺着电流传到林浅悠这里。
又搞这出苦肉计,可偏偏每次林浅悠都会心软中招。
“哎呀行了,别哭了,我不退出还不行吗?”林浅悠是真拿她没辙。
“哎行行行!我就知道林大校花最疼我!”柯思雨随即笑嘻嘻地说。
林浅悠:“...”
“别喊我校花了,我算个屁的校花啊?”
对面急了:“怎么不算!全校公认的好不?林浅悠你给我记住了,落寞只是暂时的,终有一天你会飞黄腾达的!”说完还不忘又加上一句:“苟富贵勿相忘!”
“...”
两人又唠了几句,柯思雨提醒她明天晚上去找李导,到时候她们一起过去。
林浅悠答应了,可应下归应下,能不能被导演认可就不一定了。
面对这么多星光熠熠的竞争者,林浅悠深知自己的胜算微乎其微,况且,同公司的叶舒婉好像也在争取这个角色。
“思雨,叶舒婉好像也在争这个角色。”林浅悠边走边说,“我觉得我没希望争得过她。”
“啥没希望?!希望大大的好不好!叶舒婉就仗着她爸是个小导演,其他的她哪里比得过你,有你长的好看吗?有你性格好吗?有你身材好吗?”
“...”
“你别想这么多了,明天我陪你去见导演。”
“哦,好。”
两人聊着天,林浅悠不知不觉就走到了土地庙庙门前。
小巧而古朴的土地庙,庙门被时光轻柔地抚触,斑驳的痕迹如同细密的诗行,镌刻着岁月的深沉与悠远,承载着过往行人数不清的虔诚祈愿与幽幽哀思。
林浅悠的手无意识地抚上庙门上的斑驳痕迹,月光下,红棕色的门将她的手映衬的更加光滑白皙。
柯思雨自言自语说了半天但林浅悠这边似乎一点声音都没有,她大声喊了句:“喂!嘛呢林浅悠?”
林浅悠回过神来,说:“我跑神了,你刚才说什么?”
柯思雨无奈地叹气,“没说啥,你干嘛呢?跟我打电话还能跑神?”
林浅悠抿唇,眉头微蹙,她摇摇头,说:“我现在在一个土地庙,看着看着就跑神了。”
那边似乎很惊讶,“土地庙?”
“嗯。”
“你去土地庙干嘛?求子?”
“...”
“求子是拜送子观音...”
“哦...那你去那儿干嘛?”
林浅悠把散下来的头发重新别回耳后,发现门没锁便上手缓缓推开门,破旧的门“吱呀呀”响起来。
“我先挂了啊思雨,我拜拜土地神,明天争取通过。”
“好,拜拜,你态度虔诚点儿哈。”
“…”
土地庙似乎很久没有人打扫,院内破败不堪,墙上甚至还掉土块。
林浅悠被脚下的枯枝绊了一跤,差点摔倒,身侧忽然又晃过一道黑影,她吓得尖叫出声。
“谁?!”
无人应答。
“谁在那儿?”
依旧无人应答,只传来一声凄厉的猫叫声。
这土地庙太邪乎了,林浅悠忽然害怕起来,打算明天白天再来参拜。
可是才刚迈出一步,庙门却突然自己关上了。
这可把林浅悠吓坏了,她连忙扔下斜挎包跑去开门。
可是庙门紧紧关闭,任她怎么用力都打不开。
“有人吗?!开门啊!救命啊!”林浅悠用力拍打庙门,但是这条街十分偏僻,根本不可能会有人注意到她。
与此同时,北侧矮小的殿内传来声响,林浅悠回头,却看到了更诡异的一幕。
殿内的蜡烛竟然自己亮了起来!
林浅悠倒抽一口气,她难以置信地看着殿内的神像。
土地神笑容可掬,四周的烛焰将它通身照的红晕。
神像栩栩如生,林浅悠甚至还能看到神像的眼珠在转动,并且在直勾勾地盯着她看!
震惊之余,院子里突然刮来一阵邪风,殿内烛光闪动,诡异非常。
紧接着神像前骤闪一道血红色的光芒,如同鲜血一样迸溅到墙壁上。
林浅悠整个人完完全全怔住,然而她还没来得及反应,那道红光突然朝她刺来,像一把利剑径直刺穿她的喉咙。
下一秒,她失去意识朝一侧倒去。
夜静谧的过分,杂草将林浅悠的半截身体掩盖住,这里的一切都显得古怪又诡秘。
...
没过多久,庙外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庙门随即被人用脚猛地踹开。
紧接着从门外冲进来一个身穿黑色运动休闲装的男人。
月光如洗,银辉洒落,透过稀疏的云层,斑驳地照在他棱角分明的脸上。
“别躲了,滚出来!”祁上澜冷冽吐.出这句话,眼底是满满的不屑。
出于警察的敏.感,他警惕扫视一圈,一眼看到了草丛深处的白色女式斜挎包。
祁上澜懒懒搡了把头发,高挺的鼻和如羽的睫毛在月光的映照下投射出一道深邃的阴影。
他弯腰把包捡起来,精致的女士包在他宽大的手掌里显得十分小巧。
祁上澜抬眼间无意瞥见前头墙边有个异常突兀的小土堆。
奇怪,这个破土地庙平常应该没什么人来参拜,怎么会无故多出来个土堆,而且这土看起来还是新土,像是刚挖不久。
祁上澜拧了拧眉,扯了下.唇角轻笑,“挖个洞躲起来?惯犯啊。”
“蠢。”他语调淡淡,慵懒又轻慢。
祁上澜走近那个土堆,凑近洞口蹲下来,一条腿半跪在地上,另一条腿曲起,泛着青筋的胳膊随意地搭在膝盖上。
他凑近洞口朝里扔了颗石子,悠哉说了句:“出来吧,别躲了,老巢都让我给找到了。”
“大叔你也真是的,什么年头了还搞小偷小摸。”他声音清冷,薄唇勾着,吊儿郎当地又朝洞里扔了颗石子。
然而石子落地后只传来一声微弱的闷响,没有再传来其他的声响,也没有人回应他。
祁上澜听这声音觉得不对劲,音调沉闷,明显洞挖的很深。
犹豫了几秒,祁上澜选择跳下去一探究竟。
…
半小时前,祁上澜在便利店里买了一份关东煮,刚从店里出来就看到有个男的鬼鬼祟祟地跟在一个大娘身后,果不其然,下一秒他就抢了大娘手里的包飞快地朝黑暗的巷子里跑了。
大娘尖叫一声,边追边喊“抓小偷”。
祁上澜盯着那个男的,脸上没什么表情,他先是淡定地喝了口还热乎着的汤,随即不耐烦地朝垃圾桶扔了这份才吃了两口的关东煮,转头就猛追了过去。
他人高腿长,没几步就跑在了大娘前面,边追着还不忘安抚大娘的情绪,“阿姨,您在这儿等我,我帮你把包追回来。”
大娘累的气喘吁吁,扶着膝盖边喘边说:“谢谢你啊小伙子。”
...
十几分钟后祁上澜两掌撑地动作利索地从洞口爬出来,他拍了拍手上的土,然后表情严肃地打了个电话。
对方很快接听,祁上澜随即说:“张队,城东土地庙这儿有个盗洞,应该是新挖的,东西可能已经被盗了,你联系下文物缉查大队的人,让他们过来看看。”
“土地庙?盗洞?”电话那头听的稀里糊涂,“你没事儿去土地庙干什么?还找着个盗洞?”
祁上澜瞅了一眼挂在臂弯的斜挎包,轻描淡写地说:“见义勇为抓小偷追到这儿了。”
“哦,对了,”他又说,“损失一份热乎的关东煮,记得给我报销。”
“...”
可等祁上澜回到原地把包还给大娘时,大娘却说:“小伙子,这包不是我的呀。”
“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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