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熹微,天边渐渐泛起鱼肚白,阳光透过窗帘的缝隙探进房间,轻柔地拂过林浅悠细腻的脸庞。
她正睡的香甜,脸上还带着一丝未醒的朦胧和未散的梦意。
然而下一秒她却从梦中惊醒,猛然睁开双眼坐起身大口地喘息,胸膛随之剧烈起伏。
林浅悠瞪大的双眼透着难以置信,昨晚土地庙的诡异场景还历历在目,直到现在她的心情也还难以平复。
林浅悠拍拍自己的胸口,长长地呼出一口气。
可是刚刚回过神来她却意识到哪里不对。
“等等!我昨晚怎么回来的?”
林浅悠只记得昨晚看到一道红光,然后就晕倒了,之后的事她完全不记得,也不清楚自己是怎么回家的。
她从上到下检查自己,衣服完整,手机也在,可就是感觉少了一样东西。
“我包呢?”
正到处翻找着,手机铃声忽然响起,是柯思雨打来的。
“喂?林浅悠?”对面问。
“昂,我在呢。”林浅悠回,仍四处找包,床上没有,沙发上没有,地上也没有,“到底在哪儿呢?”
“什么在哪儿?你找东西呢?”柯思雨问,“我昨晚给你发消息你怎么不回?睡的早?”
林浅悠手上动作没停,心不在焉地回了句:“没睡,直接晕了。”
“什么鬼?”柯思雨听的一脸懵逼,“那你先找吧,酒店位置我已经发给你了,晚上7点咱俩过去,我在你家楼下等你。”
“好。”林浅悠淡淡地应了声。
不足80平米的出租屋被她里里外外翻找了不下三遍,林浅悠最后瘫坐在沙发上开始回忆昨天的事。
从便利店出来的时候包还在,进土地庙的时候也在,回到家就不在了。
难道,丢在土地庙了?
林浅悠拿上房间的钥匙锁上门下楼直奔门卫处监控室,她让门卫大叔调取了昨晚的录像,录像却显示她昨夜出门后就再也没有回来。
“没有回来?那我是怎么回家的?”林浅悠皱眉自言自语。
长这么大她从没有遇到过这么惊悚的事,而这一切似乎和那个土地庙脱不了干系,那个土地庙一定有鬼,得再去一趟。
...
阳城永宁街派.出所里,祁上澜一身黑色休闲运动装懒洋洋地靠坐在办公椅上,他修长的十指交叉在身前,正微仰着头闭目养神,喉结突出明显,脸部线条干脆利落,帅气中透着几分性感。
一旁的座机叮铃铃地响起来,他却没有要去接的意思,而是不耐地拧了拧眉,模样看着十分倦怠。
张志建见他没有要动的想法,干脆走过去朝他额头上弹了下,故意提高嗓音说:“太阳晒屁.股了还睡!”
张志建作为派.出所的“老人”,看不惯年轻人熬夜等一系列伤身体的行为,每次都忍不住开口教育所里的这群年轻人。
他转身接了电话:“喂?刘队啊,啊对对对,就城东那个土地庙,一会儿上澜跟你们一起去...”
十几分钟的通话结束,张志建扭头一看发现祁上澜还在仰头大睡,他走上前推了推他的肩膀,一脸“孺子不可教也”的表情皱眉看着祁上澜,“醒醒别睡了,起来洗把脸和文物缉查大队的人去一趟土地庙。”
祁上澜眉心微动,张开睡眼朦胧的双眼,轻悠悠地说:“张队,昨晚我追人追到半夜,不该补补觉?”
“这么说我还得夸夸你见义勇为了?”张志建扔给祁上澜一沓照片,这些照片是昨晚祁上澜在盗洞里拍的,刚刚洗出来。
“拿上这些照片打个车去趟土地庙,给你报销。”
祁上澜接过这几张照片,挑了下眉,“昨晚我的关东煮呢?”
“...”
"也给你报了!"张志建气的说不出话。
祁上澜扬唇一笑,渍了声,故意说:“哎,还是张队对我好啊。”
...
城东土地庙,破旧的庙门再次被人“吱呀呀”地缓缓推开。
林浅悠在门外警惕地环视一圈庙内,发现没什么异样后才抬脚跨进去。
殿内的神像依旧是那副笑容可掬的神情,只是不如昨晚那样诡秘可怕。
林浅悠嘴里念着咒双手合十虔诚地在远处拜了拜,然后才放心地走进院子里在空旷的地上四处找包。
可是绕了两三圈都没找着包,反而找到个土洞,她打开手机手电筒往里照了照,没看到包便想去殿内找找看。
可是才刚一转身,庙门却突然被一股无形的力量关上,林浅悠惊呼一声,下意识跑过去开门。
然而庙门像是被胶水粘住了一样,怎么推都推不开。
邪,太邪乎了。
唯物主义的林浅悠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如果说昨晚的遭遇是意外,是梦境,那今天的呢?难道也是幻觉吗?
正想着,脚边突然滚来一个胖乎乎的圆球,林浅悠被这突如其来的球吓了一跳,她蹦起来尖叫一声,这才看清这不是球,分明是个半大点的小人!
与其说是人,倒不如说是小时候她在爷爷奶奶家墙上的画里看到的福娃!
小福娃面部圆润,鼻头有肉,肚皮圆滚滚的,身上穿的红衣服颜色绚丽,头上用红头绳绑着几个小辫儿,身高只到林浅悠的膝盖上方,一整个可爱萌娃的样子。
还没等林浅悠从惊吓中反应过来,小福娃忽然抱住林浅悠的小腿,激动地说:“神明大人!真的是您!”
“啊!鬼啊!”林浅悠被它吓得不轻,尖叫着疯狂甩腿。
小福娃被甩出去五六米远,但很快就站稳圆润肥滚的身体,呆滞了一瞬就又要小跑过来。
林浅悠见状连连后退,冲着小福娃大吼道:“你是人是鬼?别过来!离我远点儿!”
小福娃被林浅悠的呵斥吓到,它无辜地站在原地,一双大眼圆溜溜地看着林浅悠,泪水差点就要涌出来,“神明大人,我是阿福啊,是您的庙里仙童,千年未见,您不记得阿福了吗?”
“你胡说八道什么!什么神明?什么庙里仙童?谁跟你千年未见?小小年纪不要装扮成这样出来吓人,快回家找爸妈去,姐姐还有事先走了。”
林浅悠随即慌里慌张地去开门,这次门很给她面子,只拉了一下就打开了。
小福娃见林浅悠要走,连忙跟上。
不料林浅悠一个转身又对它吼道:“别跟着我!”
...
祁上澜到达土地庙时恰好遇到文物缉查大队的人也从车上下来,土地庙在一个小巷子里,车开不进去,一拨人只好下车步行过去。
祁上澜上前一一和这些前辈打了招呼,然后把手里的照片拿给他们看。
那些人看照片确认是盗洞无疑,边看边夸祁上澜胆大心细。
“哎呀,都说咱们阳城派.出所来了个大帅哥,今天一见还真是个帅小伙子,勇气可嘉勇气可嘉啊!”刘队笑呵呵地拍拍祁上澜的肩膀。
一行人刚走到巷子口,林浅悠恰好从庙里出来,她脸色苍白,脚步匆匆地走过来,根本没注意到这群便装民警。
然而这群警察向来警惕性强,一眼就看出了林浅悠的异常。
双方相差不过十来米的距离时,林浅悠才注意到他们,这才假装无事发生放慢了脚步。
她神色渐渐恢复如常,目光平静地看向前方,却又被接下来的一幕吓到。
眼前的一群人里竟然有一个男的周身发着红色光晕,和昨晚在庙里看到的一模一样!
林浅悠强忍着没叫出声,她目光呆滞地看着发着红光的祁上澜。
注意到林浅悠异样的目光,祁上澜只是不解又不屑地皱了皱眉,然后云淡风轻地继续向前走。
两人擦肩而过,林浅悠清晰地听到了自己狂跳不止的心跳声。
到底是怎么回事?!自己这是魔怔了吗?!
等林浅悠走远了,刘队感慨了一声,“哎,颜值高就是好啊,小姑娘眼睛都快看直了哟!”
话音刚落,一群大男人呵呵笑起来打趣祁上澜。
祁上澜勾了勾唇,一副闲云野鹤公子哥模样,语调漫不经心,“嘶,一般一般,低调低调。”
然后又是一阵哄笑声。
众人来到土地庙时,小福娃已不见了踪影,祁上澜领着一行人直接来到盗洞跟前。
刘队派了两三个人带上专业道具下去查看,剩下的人在上边等。
祁上澜等的无聊,踩着步子悠悠地走到了殿前。
他不自觉地盯着神像看,眉梢微动,半天从嘴里吐.出来三个字:“土、地、公?”
然而话音刚落殿内的角落里忽然蹦出来个小福娃,它表情愤愤:“不是土地公,我家神明大人如今是女身,应该叫土地奶奶才对。”
祁上澜循着这稚嫩的童声寻人,然而当他转头看到小福娃时人差点吓晕过去。
“卧.槽!鬼啊!”
他身手敏捷,腿长的过分,到底是经过严格训练的警察,两三步就跳出去老远。
刘队注意到他这边的动静,看他惊吓的模样,好奇地问了句:“年轻人别整天神神鬼鬼的,这里是土地庙,就算有那也是神,哪儿来的鬼?”
“不是,是真的鬼,小孩儿鬼,还会说话,刘队你刚才没听到它说话?”祁上澜手指着殿内的角落说。
“哪儿呢?哪儿有鬼?来,我看看,刚才还夸你胆大呢,一会儿就现出原形了?”刘队边说边往殿里走。
“这啥也没有啊,”刘队扫了一圈,然后双手合十笑着对神像说:“年轻人不懂事冒犯了土地公,您别介意哈。”
祁上澜:“...”
小福娃迈着小短腿从殿内走出来,祁上澜连忙指给刘队看:“哎哎哎!那儿呢那儿呢!”
“哪儿呢哪儿呢?”刘队什么都没看到,无奈地回头对祁上澜说:“是不是犯癔症了?别疑神疑鬼的!”
刘队说完转身就朝盗洞走过去了,祁上澜仍然怔在原地。
刘队...他看不到吗?...
“神使大人,您也不记得阿福了吗?”阿福抬起一张圆脸可怜巴巴地看着祁上澜。
祁上澜紧紧皱着眉,喉结上下滚动,却说不出来一句话。
这是...幻觉...还是...真的...犯癔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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