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夏季最热的日子,仲夏的蝉鸣撞在竹帘上,碎成细密的金粉。
苏逸房间里的窗子大敞着,燥热的风吹进来,也有些要受不住,只得拿起一旁的蒲扇,小口小口的吐着气。
一抬头,就看见苏月睡在了那棵高大的槐树上。
苏月这段日子跟着谢九不止学会了爬树翻墙,原本不敢在树上多呆,现在甚至能抖着腿睡在槐树的枝头上。
他睡在树荫下,自然是不会很热。
突然间门外传来一阵车轮碾过青石板砖路面的声音,还有马车的踢踏声。
苏逸听见那声音由远及近,最终在自家门口前停下。
开门的动静虽然算不上大,但是正在槐树上睡觉的人,像是被惊吓到似的,下意识翻了个身。
苏逸心头猛的一跳,慌忙起身,险些碰翻案头那封松烟墨,就看见门口的那道玄色身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冲上去接住了苏月。
谢九怀中抱着被吓得还没有缓过神来的苏月,轻轻的拍了拍他的额头,转过头和谢明眴对视了一眼。
于是将人打横抱起,进了屋里。
谢明眴则是穿着一身素白月牙锦衣袍,绣着格外雅致的竹叶花纹雪白滚边,腰系玉带。
他只是往那一站,就让人觉得周边的风都是软的。
苏逸看的愣神,回过神来之后才发现他的身边进站了一位老者。
那位老者看起来年事已高,须发花白,但仍能他精神矍铄,身上穿着绀紫色锦袍,也将目光投掷了苏逸身上。
苏逸这才反应过来,急忙出门迎接,声音略带歉意:“未能出门远迎,学生有失礼数。晚生苏逸,拜见朱老先生。”
那老人抚着胡子哈哈的笑了两声,凑进了仔细的打量着苏逸,扭头转身笑着对谢明眴道:“高洁崔魏,玉川似之。苏小公子不必多礼。”
谢明眴往前迈进两步,将人搂进怀里,熟悉的气息裹挟着笑,传入苏逸耳边:“老师,您别吓着阿逸。他昨夜加班加点的赶功课,就只为了今日能让您多瞧一眼。”
“你啊”,朱书楠摇了摇头,进了屋子里头,环视了一下四周:“一堂堂王爷,竟脱身假死,藏在这小省城中,叫老夫脸面何存。亏我还是你老师,从头至尾都被你埋在鼓里。”
三人坐下,苏逸执壶斟茶,却被谢明眴拦下,那人轻轻的攥着他的手腕,尾指在他腕上一勾,便顺势接过了茶壶,添了茶水后,将茶盏递给朱书楠:“先生用茶。”
“不得了,不得了,我还从未见过你这般端方样子,竟还学会给我添茶了 ”朱书楠表情惊讶,余光扫过书案上的墨碟,似乎是明白过来了什么,却又不知道该说什么,硬生生卡了壳:“你…这…”
谢明眴早有所料,忽然轻笑,转移话题,规矩作揖:“阿逸善悟,善学善思,善背善记,天赋极佳,还望老师倾囊相授。”
“罢了罢了,那便叫老夫考校…”
朱淑楠已经反应过来两人的关系,但是却不知怎么脱口询问,这样想来,竟觉得突然合理了些。
什么样的查证需要以假死的名义,节衣缩食,过着流离颠沛的日子,就只为了陪人参加科考。
对于谢明眴的身份来讲,他大可有一万种方法,满足对方心中所想,封官加爵,福禄绵延,那只是一句话的事儿。
只是让人疑惑的是,这苏逸似乎是知道谢明眴身份的,为什么却不见有一丝害怕?
而且这样看起来,反倒像是谢明眴更依赖对方一些。
朱书楠心中疑惑,却也知道自己这个学生表面看起来温顺有礼,实际上比谁都叛逆。
他决定了的事情,任是天王老子来了都扭不过来,连圣上都拿他没办法。
继而只得抛出杂思,一心一意的考校苏逸的文章。
一番考察过后,朱书楠不由的感叹:“好啊好啊。殿下,拿准了老夫惜才爱才之心,挖坑等着我跳呢!苏小公子今年几岁?”
“十四,虚岁十六。”
谢明眴闷头笑了一声,苏逸腰间滑过一阵热意,反倒是将头抬得更高了。
“沉稳持重,后生可畏啊,”朱书楠如是评价道。
“谢先生夸奖。”
“你的古文立意拔高,引经据典,文风清奇,可是若单说时文,但仍有不足之处…恕老夫直言,于你的文章而言,你的时文善工,若是遇到喜好华丽辞篇的,或许还算能说得过去,但若是遇到要拿立意比高下的,那只能算是平平无奇,以至于原来的优点也变成了弱势。若是能脱去这些繁杂,简言却又深刻,那便是后世之才,千古文人。”
话说着,他提起丹红朱笔,一行一行的抹划,圈点,不消片刻,洋洋洒洒几千字的时文,便无一处不可见,勾画圈点过后,余留下的句子皆是精辟:“将这些冗杂的句子去掉,再读着看试试,意思没有失去,反倒立意都上去了,只是文笔还需多加改进,文章才能更有气势一些。”
“晚生谨记教诲。”苏逸听得十分认真:“先生一番言辞,对我启发极大,我定不负先生厚望。”
“哎,不忙言谢,我此次来自省城,要待半年,中间冗余大把的时间,这段日子想来找我便来,改文章也可,老夫也在省学中开设有讲学,想听随时可来。老夫虽然算不上博学大志,但总归有些东西是你想学的。”
“多谢先生!”
苏逸忍下了激动,却还是被那老夫子看透,揣着笑摸着自己花白的胡子,颤巍起身,拍了拍苏逸的肩膀:“少年人,老夫看好你。若是有一天你能有所作为,终有一日,会成为参天大树!”
他落下了这句话,就要朝着门外走去:“殿下,此番老夫前往南都,虽是圣上下旨,可南都眼线多有混杂,料想你我之间的关系,他们定会前来。近段时日,若有什么要话,不妨托付给苏小公子。”
朱书楠这话的意思就是,能传信的人,便是可信任的人。
谢明眴脸上的笑意渐浓,声音温润:“老师说的是。”
等到将人送走,苏逸这才晕晕乎乎的:“你说的老师,是前首辅朱书楠?为何不提前告诉我,若非不是我注意到了他腰间的玉牌,怕是要闹个大笑话。”
“事情紧急,未曾细细告知你,但……”
谢明眴推搡着人进了屋,却在临进门前,被旁屋的打闹声惊了一跳。
苏月不知怎么回事儿,举了块硬木板,冲上去猛的砸在了谢九身上:“流氓!混蛋!”
谢九眉头拧着,但却是打不还手骂不还口。
“阿月,”苏逸担忧的看着谢九:“做什么又打人!”
“他扒我衣服,对我图谋不轨!”苏月气急败坏:“我身家清白,怎么容得你这样羞辱!”
“又怎么回事?”谢明眴转向谢九。
“他说疼。”
谢九似乎是司空见惯,连眉头都没皱一下:“非说我吓到他,摔伤了,浑身上下哪哪儿都疼,我检查一下,又是哪儿做错了?”
“你那叫检查伤口吗?!你恨不得剥干净了我的衣服,”苏月面色渐渐染上绯红:“我将来是要娶媳妇儿的。”
“那跟我检查伤口有什么关系?”谢九疑惑。
“…但是你看到我的身体了…”
“看到身体怎么了?”
谢九更疑惑了,他时常在外做任务,偶尔受伤,也是自己的弟兄们替自己包扎伤口,谁没把对方看了个透彻?
“……”苏逸无语的转过身去,不再理会这二人:“下次碰见这种事情,谢九,你就当他是个姑娘家。”
“少爷!我是男子!”苏月越发的焦急起来。
苏逸道:“哪有直男关心自己会不会被人看干净去了的?”
“直……男……?”
谢九听不懂,只当自己没文化。
苏月也听不懂,学葫芦画瓢都念出来,语气反问。
谢明眴看着钻进屋里的人,不由得轻笑了一声:“你家少爷是说,你虽不是姑娘,却胜似姑娘。”
苏逸抵住门框,呵斥了他一声:“说什么混话,惯会曲解我的。是嫌日头不够大,还是不够毒?你若是再不进来,今日就在外面待着吧。”
谢明眴快步上前,只留下一句,冲那两人:“断袖之风,古来皆有之,你家少爷,是在说你断袖!”
说罢,便进了门里,留给他们两个人一扇封闭的结结实实的门。
苏月面色涨红:“我不当断袖!”
谢九闻言,意外的低头瞥了他一眼:“原来是断袖。”
“是好男风的意思吗?”
“所以你以后要娶男子回家?”
谢九真诚的发问。
苏月:……娶娶娶,娶你个大头鬼。
他甩手进了屋,谢九跟上去,发现门又被人锁上了,便自觉的去了槐树上。
总之他就只记住了苏公子那一句话。
要想不让苏月生气,就把他当姑娘家对待。
他眉头轻轻皱了一下,只觉得麻烦,但是又想起苏月鼓起圆眼瞪他的时候,又觉得也没那么讨人厌。
完了,苏月和谢九感情越写越偏,不结婚很难收场啊
真心就像内裤,大家都穿在里面,但是为什么没人套在头上,我不知道,因为我还小。
我还小,就学会了笑里藏刀,我还小,就喜欢上了孤独,我还小,就学会了戴面具,我还小,就流干了眼泪,我还小,就懂得了什么是爱,我不是王子了...我低头了,皇冠掉了..别动心,动笔 ,别解爱,解题 ,别做梦,看题,别念旧,念书 ,别乱想,想题, 别看她,看书,红色是毁灭,蓝色是冷漠,绿色是伪装,白色是虚无,粉色是虚伪,紫色是神秘,橙色是愤怒,有一种花叫彼岸花,有一种草叫断肠草,有一种汤叫孟婆汤,有一种水叫忘情水,有一种河叫忘川河,有一种路叫黄泉路,有一种桥叫奈何桥,哼….小时候喜欢白天, 坏人笑了,没经历什么…我只想知道,为什么他们要伤害我,到底是为什么啊,好累啊…欺骗,伤害,我真的累了,放过我吧,如果有天我变坏了...善良也不在了...就别把我往回拽了...更别说你爱了...我讨厌黑色,最后却喜欢上了夜,我讨厌红色,最后却喜欢上了血,我讨厌孤独,最后却喜欢独自一人,我喜欢天使,最后却变成了恶魔~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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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老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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