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漠皇宫养心殿。
“二哥,北漠百姓已转移回城中了,我已命太医院全力医治受伤的百姓和将士了。”肖子航嘶哑的声音响起。
肖北尘眼神欣慰的点了点头,子航他终于不是小时候任人欺负的小孩子了,现在不仅能独当一面,还能事事考虑周全,懂事且沉稳了不少。
“做的很好,吩咐下去,开放粮仓,赈济百姓,修葺一新,安置民命!”
坐在龙椅上的肖北尘毫不吝啬的夸赞着肖子航,同时也吩咐着接下来的要做的事情。
宿千越闻言非常赞同肖北尘的做法,走上前附和道:“虽然战事刚结束,但抚辑军民刻不容缓,民强才能国富,国富才能民盛!”
听到宿千越的话肖北尘眼含笑容的看向宿千越,眼神流露出深情和钦佩,心中仿佛被填的很满。
她总能让他刮目相看,不仅武艺超群,朝堂国政也不再话下,不仅懂得抚民心,激军心,更能掌控全局。
肖子航丝毫没有推脱的接受肖北尘的吩咐,心中更是对肖北尘敬佩有加。
只用区区一万军马就能逆风翻盘拿下东陵五万大军,不仅保住了北漠更守护住了北漠百姓,换做他是万万做不到的。
宿千越转身来到肖子航面前,看着肖子航眼底的疲惫关心的说道,
“子航,我们不在的这段时间辛苦你了,你也要注意休息,别累坏了身子!”
肖北尘见状也有些心疼道:“你做的很好,我以你为荣,从前是现在是以后更是!”
听到肖北尘的夸赞肖子航鼻子微酸,他不配得到二哥的称赞,毕竟是他母妃害死了先皇后,他是二哥仇人的儿子,他不知道该如何去弥补。
“二哥,是我不配,从来都不配,我这辈子都无法原谅我自己!”
“你是你,她是她,与你无关!”
肖北尘听出肖子航话中的意思,知道肖子航还没有从娴妃投毒给母后的自责和愧疚中出来。
肖子航眼神透着伤意,摇着头道:“我又何尝不是这样想的,可又能真的无关?”
宿千越看着痛苦的肖子航有些于心不忍,说白了肖子航对萧皇后的死确实毫无关系。
他不该承受这份痛苦和自责,这并不是他的错,或许他真正愧疚的是他与北尘之间的情谊被划上了一道看不见却很痛的伤痕。
宿千越幽幽开口道:“我曾去过永安寺见过娴妃,听主持说娴妃总望着院中的老槐树发呆。”
“先皇后钟爱槐花,我想娴妃对萧皇后所做之事早已后悔,不然也不会在你年幼之时就抛弃你去了永安寺修行。”
肖子航听到娴妃反应激动,眼眶微红,怒吼道,
“杀人偿命,欠债还钱,亘古不变,不是一句后悔就可以抵消她的罪孽的!”
宿千越平静如斯,柔声安慰着肖子航。
“不,你错了!生者比死者往往更要痛苦,娴妃日日夜夜受良心的谴责,整日郁郁寡欢,精神恍惚,她受到的痛在心。”
“可即便如此,那也是她犯下的罪孽,她本应该承受!”肖子航并没有因为宿千越的安慰好受几分。
肖子航咬牙切齿,可细听就会发现肖子航狠厉话语中细微的颤抖和难受。
“你说的对,娴妃犯下的罪孽本就应她承受,所以你为什么不放过自己呢?”
肖子航竟一时之间被宿千越堵不知该如何言语。
不是他不放过自己,只是心里总有个声音告诉自己,他有罪,是他母妃害死了萧皇后,他就是有罪的。
一直沉默的肖北尘眼眸深处有一丝丝的伤痛,缓缓走下龙椅来到肖子航的面前。
“我不会原谅娴妃,但我也不会杀她,不仅仅是因为她是你母妃,更是因为母后临死之前的嘱托。”
肖子航闻言再也绷不住的低沉哽咽,“萧皇后是她闺中密友,她怎么下得去手?她怎么敢?!为什么?到底是为什么?”
肖子航接受不了的不仅仅是对肖北尘的愧疚,更是娴妃的做法。
肖子航痛苦的跌倒在地控诉着对娴妃的怨恨,看得出来他很爱娴妃,所以才会这么压抑难受,痛苦不堪,内心一直受着爱与恨的煎熬。
肖北尘见状蹲下身子,暖心的将哭泣的肖子航轻轻的拉到怀中,拍打着肖子航的肩膀安慰着。
“都过去了,我从未怪过你!”
宿千越看着眼前的一幕也是无奈动容的叹了一口气。
上一辈的恩恩怨怨痛苦的却是下一辈,何不放下执念,一切都交给时间,明天总会到来,事情总会有个结果不是吗?
终于安抚好且送走肖子航的肖北尘站起身,低声道:“是我错了,我以为不告诉他母后的事是为了他好。”
宿千越闻言握住肖北尘的手,然后十指相扣,缓缓道:“你们都没有错,你们只是太在乎对方了,所以才会介意。”
肖北尘低下头看了看宿千越握着自己的手,又抬头看向宿千越道:“原来你早就知道了,为何一直不说?”
“我不说只是因为不想揭你伤疤,你知道我在知道真相的那一刻是怎么想的吗?”
肖北尘被宿千越勾起兴趣,“在想什么?”
宿千越抿唇一笑,眉眼弯弯道:“我那时候就在想肖北尘肯定是天下第一大傻子,宁愿天下人负自己,也不想负天下人!”
肖北尘闻言握紧了几分宿千越的手,痴情道:“那你嫁给我这么一个天下第一大傻子,后悔吗?”
宿千越眼珠子一转,露出狡黠的目光,语气瞬间很是委屈。
“每每睡醒的每一刻无不在后悔,后悔没有给我选择夫君的机会,仅凭一道圣旨便定了我的终身大事。”
宿千越声情并茂,说的有声有色,肖北尘见状果然中计了,神色瞬间着急。
“你这些话可是真心的?我是不是哪里做的不够好?我可以改,你不喜欢我哪里?我都可以改!”
肖北尘焦急的语无伦次,有些慌张的拉住宿千越的手,宿千越得逞的憋着笑容,却还在一本正经的说着。
“你全身上下,从里到外我都不喜欢,除了俊俏的容貌绝世的武功,其他方面无一不是缺点。”
肖北尘听完宿千越的话,眼神刺痛,神色慌乱,好在宿千越及时说出了后半句。
“不过不喜欢那是不可能的,只要是你我都喜欢!”
肖北尘这才反应过来被宿千越耍了,略微生气道:“我不喜欢你说不喜欢我的话,即便是骗我的!”
宿千越眼看着肖北尘生气了,故作撒娇道:“你是跟我生气吗?果然两情相悦后感情就淡了,竟然生我的气!”
肖北尘闻言又慌乱不已的道歉:“我没生气,我只是……”
宿千越瞬间玩性大发,忍不住的逗着肖北尘。
“我说我不喜欢你你都不生气!看来是真的对我厌倦了,果然男人都是喜新厌旧的,得到了就不懂得珍惜了。”
肖北尘被怼的哑口无言,手足无措,一脸无奈,最后眼露真诚的盯着宿千越,一字一句掷地有声。
“对不起,我错了,我肖北尘此生唯宿千越一人,一生一世一双人!”
宿千越被肖北尘的呆萌和笨拙逗笑,抬手刮了刮肖北尘鼻子道:“北漠战神莫不是惧内?”
肖北尘一脸宠溺的拉过宿千越抱在怀里。
“回夫人的话,夫君确实惧内,还望夫人以后谨言慎行,切莫再说不喜欢我的话,因为我会当真的。”
宿千越环抱住肖北尘,对肖北尘真诚的感情动容。
“既然夫君不喜欢,那我就挑夫君喜欢的说。”宿千越踮起脚附在肖北尘耳边柔声道:“肖北尘,我爱你!”
肖北尘瞬间全身犹如电击一般,愣愣的呆住,耳边一遍遍的响起宿千越的话,不敢相信的以为是自己听错了。
眼眶微红的抱紧了宿千越,低沉道:“我也爱你,很久很久了!”
就在两人腻歪的时候一只海东青飞进来落在案桌上,宿千越和肖北尘默契的松开彼此对视一眼。
肖北尘大步朝着海东青走去,解开绑在海东青脚上的信竹,从里面取出一个小小的纸条。
“可是当甲当白的消息,信上说了什么?”宿千越有所猜测,迫不及待道。
肖北尘打开纸条,快速浏览着纸上的内容,随之眉头微微隆起。
正声道:“书景鸿没在东陵,他们已将东陵皇宫控制住了,同时救出了被软禁在皇宫的阿三,戴叔还有桑周。”
“桑周?她不是在西洲吗?不对,自从你和桑哩要成亲的时候我就再也没见过桑周了,可为什么在东陵?”宿千越惊讶不已。
“各种缘由怕是只有西洲王和书景鸿知道。”肖北尘微微蹙眉。
“既然如此,那书景鸿定是去了南岳,我们得尽快赶去南岳,等西洲援兵到了再做另一步打算。”
肖北尘赞同的点了点头道:“即刻出发!北漠的事情就交给子航处理。”
宿千越和肖北尘没有犹豫的直接跨门而去,只留海东青在大殿中眼睛滴溜溜的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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