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林深处一片宁静与美丽,仿佛是人间仙境,桃林的静谧与恬淡让人心境平和,仿佛所有的烦恼都在花香中消散失踪。
不一会宿千越带着书景鸿来到一座墓碑前,墓碑上没有篆刻任何文字,让原本精致的墓碑显得有些单调。
书景鸿看到墓碑的那一刻空洞苍白的眼神终于有了变化,眼眶逐渐变红,眼眶中的泪水模糊了书景鸿的视线。
宿千越转头看向旁边一动不动的书景鸿,慢慢的松开了拉着书景鸿的手。
“我将你娘从刑场带了回来,梳洗之后体面下葬的,葬的时候很漂亮,很好看。”
刚被宿千越松开的书景鸿无力的扑通一声跪倒在地,惊起满地的桃花瓣,眼角滚烫的泪珠顺着脸庞滴落在地上消失不见。
宿千越不想打扰书景鸿,便默默的退到了一旁,将时间留给了书景鸿。
跪在地上的书景鸿虽没有哭泣声可眼泪肆流,豆大的眼泪一颗又一颗的砸在地上。
书景鸿双手撑地慢慢的爬到无字碑的面前,修长好看的手颤颤巍巍的伸向墓碑,手指尖轻轻的触碰着墓碑。
是他从未感觉过的冰冷刺骨,他竟不知墓碑会如此的冰冷。
宿千越看着墓碑前的书景鸿心里莫名的难受,即使站在旁边她都感受到书景鸿浓浓的悲伤。
她很清楚亲人离开人世是什么样的感觉,所以她非常知道书景鸿此刻的心情。
突然一阵阵抽泣声小声响起,随之越来越大,最后却是嚎啕大哭,哭声响彻整个桃林。
宿千越站在书景鸿身后一直默默的没有说话,任由书景鸿发泄着心中的难过和悲伤。
书景鸿沙哑的哭声充满着难过和悲伤,宿千越见状也默默的摸了摸眼角的泪珠。
不知道过了多久书景鸿的哭声才越来越小,最后彻底没声了,书景鸿双眼无神的靠在墓碑上一动不动,犹如被人抽了灵魂一般。
宿千越见状缓缓上前幽幽开口,“只要你一句话,我可以替你杀了他!”
书景鸿闻言眼睛都没有眨一下,长长的睫毛还挂着泪珠,通红的眼睛空洞无神。
他知道宿千越口中的他是指东陵太子书邱元,将他娘亲万箭穿心的凶手。
他任人欺辱多年只为保全娘亲性命,现如今娘亲没了,他不知道活在这厌恶的世间有何用。
沉默许久之后书景鸿痛苦的闭上眼睛,任由泪水划过,沙哑的声音低沉且无力。
“你走吧,我想一个人与娘亲呆会。”
宿千越听到书景鸿的话并没有动,眼睑微垂迟疑许久道:“你……你怨我吗?”
书景鸿没有说话,眼神悲伤,脸色惨白,歪着头靠在墓碑上,桃林中微起的风吹动着书景鸿披散在脸庞的发丝。
他苟延残喘至今都是为了被囚禁的娘亲,如今娘亲没了,他心中的怨恨又该怎么消?
见书景鸿久不言语宿千越便心中明了,微微叹了口气,从身后拿出一把琴。
“这是当初我赠你的那把琴,是上次在冷宫救你的时候从丁卿手里拿到的,我现在把它还给你。”
宿千越说完便将琴放在地上,抬眸看了一眼书景鸿后便转身准备离开。
“我知你怨我,我也无力辩驳,我只希望你还是与我在梅林亭中弹奏的白衣少年郎。”说完宿千越便大步流星的离开了。
书景鸿低垂的眼睛看了一眼放在地上的琴,抬眸又望向宿千越清冷的背影,一袭白衣与桃林很是融洽。
书景鸿痛苦的闭上眼睛,眼角滚烫的泪珠随之而下,欲感十足的喉结上下蠕动了一下。
他心中有怨,但是他最怨的还是他自己,一直隐忍换来的不是真心而是一次又一次的伤害。
……
回到鬼影门的宿千越心情低落不易,神色暗淡,她好像从来都是给别人添麻烦,从来都没有真的帮过任何一个人。
不管是祖父祖母还是肖北尘还是书景鸿,她好像永远都是好心办了坏事。
“怎么?去了一趟城郊桃林心情如此低落?”游元凯如红色鬼魅一般出现在宿千越身边,转动着手中的折扇。
宿千越对游元凯的突然出现并没有惊讶,她一直都知道自她出门的时候游元凯就一直跟着她。
游元凯能知道她去了桃林是理所当然的事情,只不过她现在没有心情追究这些。
沉默许久后宿千越突然冒出一句话,“我是不是很让人讨厌?”
游元凯看宿千越心绪不佳,心中知道宿千越是因为书景鸿所以心情不好,游元凯收起了平日里狂妄邪魅的样子,多了一丝一本正经。
“你是不是很让人讨厌本尊不知,本尊只知自己对小越儿很喜欢。”
宿千越双眼无神的看着院子中的竹子,又陷入了沉默中,不知道在想什么。
“你无需自责,人各有命,有些事情不是人力所能为的。”游元凯继续宽慰着宿千越。
突然宿千越转身朝门外走去,只冷冷的丢下一句话。
“别跟来!”
游元凯望着宿千越消失在门口的背影,摇了摇头无奈的叹了一口气。
“做一个冷血冷情的人不好吗?书景鸿对你没有半点用处,你又何必一次又一次的涉险!”
随着夜幕的降临,东陵皇宫一抹黑影快速的穿越在各个房顶,踏去无痕,速度快的让人咂舌,最后消失在东宫。
“你是谁?闯入东宫知道是什么下场吗?”
书邱元眉头紧皱,声音威慑,站着一动不动,在往后看去书邱元肩膀上架着一把透着阴森的剑。
“我是来杀你的!”宿千越冰冷的声音从书邱元背后响起。
书邱元对宿千越的到来有些惊讶,可并没有因为宿千越的话而感到害怕。
“早就听闻南岳大将军府千金武功高强,没想到今日一见还真是令本太子刮目相看。”
宿千越转动着剑柄,缓缓的来到书邱元面前,四目相对。
书邱元眼中划过一丝惊艳,又道:“不过郡主好似忘了,这里是东宫,岂是你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地方。”
宿千越冷哼一声,眼底全都是寒气,“本郡主既然来得了,那便走的了。”
书邱元眼露一丝杀气,“杀了本太子,你又置南岳何地?你以为你会全身而退?”
“死人是不会说话的,你觉得呢?”宿千越刀柄又逼近了几分书邱元脖颈。
书邱元此刻却有些慌了,但还是故作正经,“你杀本太子是因为书景鸿?为了一个废物冒这么大风险值得吗?”
“我宿千越要护的人即便是尸体,也是值得的。”
“郡主果然重情义,但你用错了地方!”
书邱元一边与宿千越说着话分散宿千越的注意力,一边又翻转手掌暗暗运着内力,准备随时将宿千越一掌打死。
宿千越眼睛余光瞟到了书邱元的小动作,眼神轻蔑,冷冷道:“杀人偿命,怪就怪你做人太绝!”
伴随着宿千越声音响起书邱元瞳孔放大,一脸惊恐和不可置信。
“以命抵命,这样才公平,太子你说呢?”
宿千越话音刚落书邱元便直直的向后倒去,头颅滚到了地上转了几个圈,眼睛睁的很大,好似死不瞑目。
宿千越看着地上的头颅,脸上没有半点波澜,冷冷的将手中的剑丢在地上。
细看才发现地上的剑是书邱元的佩剑,剑上还有书邱元温热的鲜血。
之后宿千越随手扯下屋中的帷幔,漫不经心的将头脑包裹起来,拎着头颅大胆开门向外走去,随即消失在东宫。
东陵城郊桃林。
宿千越来到桃林的时候,书景鸿还靠在墓碑旁,不过早已经晕过去了,不同宿千越离开之前的是墓碑上用血刻着几个字。
“苏黎之墓,不孝子书景鸿。”
“小姐,书公子没什么大碍,只是伤心过度晕过去了,卑职已经给其服下沉睡的丹药。”
戴子又突然出现在宿千越旁边,其实在宿千越离开桃林的时候就给了戴子又信息,让戴子又一直暗中保护着书景鸿。
以书景鸿现在的情况,她害怕书景鸿会做傻事,若真出了意外她一辈子都不会原谅自己。
宿千越缓缓的半蹲在墓碑前,看着墓碑上苍劲有力的字以及书景鸿割破的手指,手指上的血液已经干涸了。
宿千越眼神灰暗的将手中的头颅放在了墓碑前,随后郑重其事的说道:“苏夫人你的仇我给你报了,没有救下你我很抱歉。”
“我知道你最放心不下的是景鸿,我以自己生命起誓,我宿千越有生之年一定会护书景鸿平安!”宿千越眼神无比坚定。
说完宿千越便伸手去扶书景鸿,戴子又见状赶紧上前搭手,道:“小姐,属下来吧!”
宿千越闻言放心的将书景鸿交给戴子又,戴子又俯身背起书景鸿,动作还算温柔。
临走时宿千越转头又看了一眼墓碑,眼神愧疚不已。
“苏夫人,您保重!”
宿千越对着墓碑微微颔首,眼眸深处划过一丝难过,随后便抬腿大步离开。
戴子又见状背着书景鸿急忙的跟上宿千越的脚步。
梦远书城已将原网页转码以便移动设备浏览
本站仅提供资源搜索服务,不存放任何实质内容。如有侵权内容请联系搜狗,源资源删除后本站的链接将自动失效。
推荐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