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光荏苒,光阴似箭,岁月如梭,时间在不知不觉中匆匆流逝,一点痕迹都没有留下。
自上次桃林回来后书景鸿虽然伤势逐渐恢复,但是一直一言不发,总是一个人两无神的发呆。
有时蜷缩在床角发呆,有时坐在亭中发呆,有时抱膝在房间一角发呆。
宿千越劝了好几次都毫无效果,最后便也放弃了,任由书景鸿独自舔舐着内心的伤痛。
……
凉亭中宿千越执起手中的黑子放在棋盘上,一脸平静道:“明日启程去西洲吧。”
坐在宿千越对面的游元凯惊讶,“明天?本尊以为你还要多陪几日书景鸿呢?”
提到书景鸿宿千越眼中浮起一丝无奈和难过,“景鸿的伤已经好的差不多了,至于其他的……多给他些时间吧。”
游元凯手里拿着棋子,背靠着椅子,漫不经心道:“时间倒是很长,就怕小越儿你的这位朋友执念太深哦。”
听到游元凯的话宿千越拿着棋子的手在空中有一瞬间的停顿,随即又恢复。
“苦非苦,乐非乐,只是一时的执念罢了。”
游元凯扬起勾人的丹凤眼,声音低沉,“一时也好一世也罢,终归是执念。”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说不出的和谐,就在两人棋局快要结束的时候,阿三急匆匆的跑来。
因跑的太急,阿三有些气喘吁吁,“小姐,不好了,书公子走了,只留下一封书信。”
宿千越闻言丢下手中的棋子,快速的伸手拿过阿三手中的信,打开书信只见一页纸上只有短短一行字。
“种因得果,此身不愿今生渡,亦不求世世生渡此身!”
阿三歪头看着书信上的字摸了摸脑袋,不解其意。
“小姐,书公子这是何意?”
游元凯有些好奇的伸手从宿千越的手里拿过书信,随即嘴角扯出一抹好笑。
“种如是因,收如实果,一切都违心而已。”游元凯的声音充满着魅惑。
阿三还是不懂的摇了摇头,感觉自己的脑子都不够用,完全听不懂游元凯在说什么,好似在打什么哑谜一般。
宿千越沉默片刻道:“景鸿放不下的不是其他,只是他自己罢了。”
阿三对宿千越直白的话听得很明白,不免心中对书景鸿感到怜悯和同情。
“书公子当真是可怜,作为东陵质子在南岳受尽欺辱,作为皇子在东陵生不如死,一片灰暗。他当真是对这个世间失望透顶了。”
阿三的最后一句话重重的砸在宿千越的心上。
在南岳皇宫初见书景鸿时,她从他眼中看到了对这个世间的绝望,对人性的厌恶。
而如今是她一步步推着他看尽这世间的肮脏,毁掉了他心中最后一点点的善。
阿三瘪瘪嘴又继续道:“现在该怎么办小姐?我们要去找书公子吗?”
宿千越眼眸微垂,叹了一口气道:“他困住了自己的心,那我们就不要再捆住他的人了,终有一日他会想明白的。”
游元凯手中拿着一颗棋子扬扬嘴角,不以为然道:“怕是难哦,心中有病,无药可医!”
宿千越听到游元凯的话眼神微闪,眉头微微皱起,眼神复杂,不知道在想什么。
阿三小声叹气,面露担忧,“书公子会去哪儿呢?他既没有钱也没有家!”
“也许四海为家吧!”游元凯手托着下巴,漫不经心的说道。
宿千越没有说话,眼眸中划过一丝担忧和无奈,阿三担忧的正是她担忧的。
……
“小姐,明日你同游门主一同前往西洲,阿三也同去!”阿三帮宿千越一边收拾着包袱一边说道。
宿千越坐在桌子旁喝着茶水,淡淡道:“不,你留下来帮我照看祖父祖母,我走了独留他们在这儿我不放心。”
阿三闻言面露担忧,急忙道:“那小姐怎么办?”
“不碍事,没人敢伤的了我。”
宿千越顿了顿又语重心长道:“我唯一放不下的就是祖父祖母,他们年事已高,需要人照顾,在这东陵我唯一放心的就是你和子又。”
“你们两个从小跟我一起长大,情同兄妹,祖父祖母交给你们我很安心。”
阿三虽然很想再说什么,但是听到宿千越的一番话便放弃了挣扎的念头。
小姐说的对,在这陌生的东陵,她要是跟小姐一起去东陵,那老将军和老夫人该怎么办?
“小姐,奴婢知道了,奴婢定会照顾好老将军和老夫人的,小姐就放心吧!”
宿千越会心一笑,压在心中的阴霾有了片刻的消散……
阿三收拾好行囊来到宿千越身边又忍不住的问道:“小姐,你明天就要走了,今晚确定不去跟老将军和老夫人道个别吗?”
宿千越缓缓的放下手中的茶杯,沉默片刻道:“不去了,去了也是惹的他们生气。”
宿千越话音刚落,宿烈和先兰就出现在门口,刚好听到宿千越的话。
宿烈有些生气道:“不去难道就不会惹我们生气吗?”
宿千越闻言赶紧起身上前,有些惊讶,“祖父祖母,这么晚了你们怎么过来了?”
宿烈没好气的瞪了一眼宿千越,厉声道:“我们要是不过来,你眼里怕是没有我这个祖父。”
先兰倒是没有生气,只是脸上多了些担忧,“我和你祖父知道拦不住你,但是还有几句话需要嘱托。”
听到宿烈的话宿千越有些愧疚,赶紧扶着宿烈和先兰坐到凳子上,随即也坐到旁边,一脸认真。
“在越儿心中,祖父祖母比越儿的命还要重要。”
听到宿千越的话宿烈脸上的怒色才有所缓和,道:“你去了西洲,答应祖父一定要掩面。”
宿千越不解道:“这是为何?”
“祖父怕奸人认得你的面容对你不利,谨慎点总是好的。”
宿千越没再反驳,答应的点了点头。
宿烈又言:“西洲之地,蛊毒无处不在,你要万分小心,不到必要时刻,切记不要使用御蜂术。”
“御蜂术会要了你的命,你每催动一次心脉受损一次,七次以后必定送命!”
宿千越瞬间恍然大悟,“怪不得上次在南岳使用御蜂术之后,我的心脉位置会隐隐作痛!”
先兰也附和道:“祖母也知拦不住你,只希望你救了人赶紧回来,在西洲多耽误几分就有几分的危险。”
宿千越满眼温柔的给宿烈和先兰倒了一杯茶放到面前,声音婉和。
“祖父祖母,越儿向你们保证,救了人就回来,绝不耽误。等越儿救了人还了救命之恩,我就带你们回家。”
宿烈神色凝重,沧桑的眼神中好像藏了很多事,“越儿,不管发生什么事情,你都要知道,祖父祖母都是为了你好。”
宿烈的话让宿千越心底暖暖的,轻轻的点了点头,“我将子又和阿三留下来照顾你们。”
宿千越话音刚落先兰立马反对道:“不行,子又是你的影卫,无论如何都要跟着你,我和你祖父有阿三和你戴叔叔就行了。”
“况且我们会照顾好自己的,倒是你,没个人照顾祖母不放心。”
宿烈也连连点头,“你祖母说的对,阿三可以留下但子又必须跟着你去,你若是不答应就不要去了。”
宿千越强扭不过宿烈和先兰便也答应了,无奈道:“好,我答应你们。”
听到宿千越的承诺宿烈这才放心,随即叹了口气张了张嘴巴想要说什么却又什么都没说。
最后宿烈想着也没什么要嘱咐的便起身就要离开,“你早点休息吧,祖父祖母就先回去了。”
先兰闻言站起身扶着宿烈,看向宿千越的眼神中包含着各种情绪,仿佛有什么话要从眼中表达出来,可又纠结挣扎的不敢表达。
宿千越看到先兰欲言又止的模样以为是先兰太过于担忧自己,拍了拍先兰的手以示安慰便也没再询问。
她知道爹娘战死沙场,祖父祖母想要保护她的心,她也会信守承诺平安归来。
宿千越送宿烈和先兰离开后,压在心中的压力瞬间轻了不少,出发去西洲之前能好好的跟祖父祖母道个别也让她心中少了几分愧疚。
宿千越突然抬头看向阿三嘱托道:“阿三,你留在东陵的时候帮我留意着景鸿,不管如何我都有愧于他,如果见到了给我书信。”
“好的,小姐!”
“没什么事你先下去休息吧。”宿千越有些疲惫的起身来到床边。
阿三点了点头便退出了房间,走的时候贴心的关上了房门。
躺在床上的宿千越从枕头下摸出一块玉佩,是肖北尘送给她的玉竹龙凰佩。
宿千越脑海中浮现出肖北尘的身影,眼中溢出一层情谊。
上次南岳匆匆一面,也没来得及说几句话,不知道他在北漠好不好,有没有像她想念他一样想念她。
等她处理完一切事情之后她就回去找肖北尘,好好跟他道个歉,他那么好一定会原谅她的不辞而别的。
宿千越温柔的一遍又一遍的抚摸着玉佩,脑海中都是自己和肖北尘在北漠的点点滴滴,嘴角不自觉的露出一抹甜蜜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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