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首战

傅云雅和李修业的车马军队一行走了几日才到达南江镇,战术紧张,当地守军只是小设筵席为朝廷来的人接风洗尘,便投入了研究战术之事上,本来还有些担心会让两人觉得怠慢,好在李修明和傅云雅都是顾全大局之人,并不会在意这些小事。

经过几日以来对战术的研究和战争中的灵巧运用,朝廷的军队首战便成功将叛军逼退至江北。李修业本想当时便乘胜追击越江对战,被傅云雅和南江城守将阮子平拦下,原因无他,朝廷的军队不善水性,而南疆临山靠水,叛军水性极好,贸然进江,恐怕会中了对方的引诱之计,即便对方并无此意,在江中对战,也会不利于自己一方。

况且傅云雅也有所顾虑,从对方军队对将领的称呼来看,似乎本次派出来出征的将领身份并不高,朝廷的军队前来支援,人数众多,难免会走漏风声,对方不可能不知道,可这次对方仅仅派了这么个将领出站,到底打的是什么算盘?

但是,首战告捷,无论如何,要派人向京都送去急报报告此事,一来是为了安抚官员和民心,另一方面则是李修业,不管怎样,他也是皇子,如今初次抗敌获胜自然要将喜事传回。

果不其然,急报送去后的几天,李修业便听闻父皇在朝中对自己的夸奖,喜不自胜,再番动了要越江乘胜追击,趁着对方兵败整顿之时一举攻入,杀他个措手不及的心思。

此事一提,自然遭到傅云雅和南江城驻军长官阮子平的反对。

“殿下,此事万万要三思,我军不善水战,此事不可贸然行动。”

阮子平见李修业对此事现今还未放下,心下着急,却也不好直截了当的拒绝。

“阮将军,我军如今已经配备了最好的军船,怎么会还是江上战力疲软,将军不试试怎么知道?”

听力阮子平的话,李修业有些动摇,但又转念想起前几年为各州郡分配的战船,听说威力强悍、功能齐全,新朝初建,也只有与北疆的邻国进犯才会打仗,这内陆州郡的战船从未用过,怎么会就直言不行呢,这才不甘心的又开口试探。

“殿下,如今叛军已经退回邻平江南侧,我等不可贸然行事。阮将军所言非虚,战船虽好,可我军不能战中一直待在船上,况且,掌舵之人未曾受过训练,恐怕会在战时致使战船失控,我等得不偿失。在者说,殿下即便成功过江,到了邻平江难侧,当地山环水绕,恐怕会令我军寸步难行,处处受制于人。”

虽说傅云雅是站在李修明一列,但如今关头,他的话必然是可信的,加之阮子平和他持同等看法,看来此事还要从长计议。

殿下回来了。”

李修业回到帐中,见王质正在帐中等他。王质是自己仍是太子的时候便在自己身边做谋士,自己往昔的许多功绩都有他的功劳,当时自己出事,对数谋士倒戈转头帮衬他人,唯有王质留了下来为他思考对策。

“阮将军和傅将军怎么说?”

听闻圣上在朝中对李修业大加夸奖,他也认为这是个难得的扳回一局的机会,若是殿下领军乘胜追击并大获全胜,定然会在一定程度上扭转圣上对殿下的看法,他便有意向殿下提起此事,没想到,君臣同心,殿下也有和自己相差不多的看法,他便建议殿下去向另外两位将军商讨一番,也可以借此留下一个虚心求教的名声。

“还是不同意。”李修业站在桌前,手指轻轻敲打杯壁。

-

听闻傅云雅出征后首战告捷之事,沈氏心中高兴之余又见朝廷派去的军没有班师回朝的迹象,也还是不放心,便要去怀安寺为傅云雅祈福。唐芷闻言也同沈氏说要跟她一同前往怀安寺祈福。

“静兰,阿芷也要跟着我去,可我这心里倒底有些不安稳。”沈氏坐在梳妆台前任由身后的静兰为她梳妆打扮。

“夫人,少夫人一片心意,你们两人一起定会感化菩萨保佑公子的,您就答应少夫人吧。”

静兰正站在沈氏身后为她绾发,手法一转就把几根白发掩映在了黑发之中,让人看不出。听闻夫人在犹豫此事,也就开了口。

“阿芷她肚子大了,我这不是怕出什么事吗?”

“想当年夫人您不也是大着肚子跟着将军走南闯北?况且,老奴听说上个月京都周围的匪患就给清理的差不多了,来往商家也再没遇到过劫路的。”

“说的也是。”

原本沈氏顾念唐芷的肚子,舟车劳顿,怕她吃不消,但又感念唐芷对儿子的一片心意,不好推辞,加之静兰也说若有她与唐芷两人为傅云雅真心祈福,佛祖和诸位菩萨定然会更好的保佑儿子事半功倍,这才同意唐芷一起去。

到怀安寺上香祈福的第二天沈氏便要带着唐芷回城,原本自己的计划是多待上几日,可唐芷跟了过来,还是尽早回去的好。这个季节寺院的禅房实在是有些寒冷,她如今年纪大了,畏寒。见她难受的样子,静思大师也劝她回将军府,在府中的佛堂祈福就好。

回程时,唐芷和沈氏和来的时候一样分乘不同的马车,沿途景致不同于唐芷上一次和沈氏去往怀安寺的生机盎然,反而处处萧条,一路上的树木皆只剩光秃的枝干,只需要稍稍推开一点儿马车小窗上的挡板,便会吹进来一股刺骨的寒风,是以这一路上,不论是沈氏还是唐芷都没有什么看看车外风景的心思。与此同时的结果,便是除了外面驾车的车夫和几个为数不多的打手外,没人知道外面会发生什么。

纵使车外冷风呼啸,车内的温度却不减,依旧是暖意融融,催的唐芷昏昏入睡,却被外面传来的刀剑相交和车夫的惊呼声惊醒。

唐芷想要推开车门看看发生了什么,被芙蕖拦住。

“沈夫人您先别着急,我下去看看。”芙蕖自然也听到刀剑的声音,在马车上还可以抵挡一二,下了马车就会真正暴露在危险之下,她不敢让唐芷冒险。

“芙蕖……”唐芷阻拦的话还未说完,就见芙蕖跳下了马车,而自己所乘坐的马车则开始晃动,好像正被人拉走,而自己却控制不住越发迷糊的意识,就要昏睡过去。

糟糕。

“少夫人!”失去意识之前她依稀听见芙蕖呼喊自己的声音,却来不及回应。

再度醒来,唐芷发现自己还身处从将军府出来时所乘坐的马车,却不见芙蕖,缓了一会儿,才想起当时遇袭的事。

而现在马车还在行使,路途似乎并不好走,马车摇晃的厉害。显然前面还有车夫驾车,唐芷一时间惊慌失措,只觉得心跳如雷,而自己想要抬手推开马车门却发现双手被缚,绳子绑的不算会令人感到难受的太紧,但手法恰到好处,让她不能行动自如或是自己解开。

如今自己双手被缚,被困在马车上,她已经镇定下来,觉得还是不要轻举妄动的好。也不知道沈氏和芙蕖现在是否也是还平安。

仔细听会发现马车外传来嘀嘀咕咕的说话声,隔着一层板子传进来的声音虽小,但自己也能听得**不离十。

“你说,少主非要咱们把这小娘子接回去干嘛啊?不会是瞧上她了吧,我看这小娘子肚子都这么大了,嘶…不应该啊!”

“我看不像,以我多年经验,少主对原夫人情根深种,你看那土司的女儿不也是貌美动人,日日缠着少主,少主也是没跟人家多亲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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