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耸的穹顶勾勒出建筑轮廓，水晶灯映照着两侧墙上价值不菲的壁画，乍一看以为走进了某个高雅的艺术殿堂。
晏溪在服务生的带领下刷卡进入电梯。
“抱歉，我们这边非会员是不允许带手机进入包间的，我帮您存起来，离开的时候刷脸就可以取出。”
走出电梯后，服务生客客气气地拿出一只密封袋。
晏溪犹豫几秒钟，将手机递了过去。
反正也不会待太久，顶多十分钟而已。
“您好，客人到了。”敲了两下，服务生推开包间门，伸手示意晏溪进入，自己则始终低头站在门外。
包间内部以浅金和墨绿色调为主，墙面是古典的欧式花纹，努力营造出一种奢华又典雅的氛围。
可惜仍然掩盖不住一股浓浓的KTV味。
最中间有一张长沙发，七八个男男女女或坐或倚，姿态放纵，晏溪一个都不认识。
沙发对面是一处类似舞台的布置，射灯闪耀，一个肌肉男正搂着两个热裤美女在上面跳贴面舞。
三个人身上全部的布料加起来都不够做一件打底T恤。
酒味和烟味充斥着整个空间，晏溪站在门口皱了皱眉，停了几秒钟才往里走。
走进去终于看清，最里面还有一张单人欧式沙发，坐在那里的才是包间主人。
宽大的沙发扶手两侧各坐着一个人。左边是个身穿亮片吊带裙的年轻女孩，右边是一个穿着白衬衣的男孩。
两人轮番给方墨杯里添酒，铆足了劲争夺存在感。
可惜方墨连一个多余的眼神都没给二人，从晏溪进来后就一直盯着他。
“方总。”晏溪略过包间里其他人，只淡淡给方墨打了个招呼。
“过来说话，站那么远做什么？”方墨挥手，赶走左右的人。
晏溪忍着不适缓缓走过去。
这时，包间里有人认出了晏溪。
“呦，这不是大名鼎鼎的晏主播吗？”
“长得确实好看啊，比手机上看还清秀几分。”后面是一阵意味不明的笑声。
晏溪在方墨左边一米的距离停下脚步，手指紧了紧：“方总，我们一定要在这里谈事吗？”
“嫌人多？”方墨看着晏溪轻笑一声，手肘搭在沙发靠背上，侧头朝他后面点了点，“你要是愿意，我们也可以去里面谈。”
包间里顿时哄然大笑。
晏溪这才发现，沙发背后有一道暗门，在晦涩的包间灯光下几乎难以发现。
暗门背后是什么，他大概能猜到。
晏溪没什么表情，从口袋里拿出一个信封放在桌上，“最后一笔利息，方总，从今以后我们就两清了。”
说完，看也不看方墨，转身就要离开。
“急什么。”方墨语调缓慢。
话音未落，已经有人伸腿挡住了晏溪的去路。
方墨勾了勾手指，刚刚被赶到一边的年轻男孩凑上来，毕恭毕敬地蹲在方墨腿边，等候指示。
方墨：“倒酒。”
看到方墨满着的酒杯，男孩举着酒瓶有些不知所措。
方墨声音冷了几分：“不是给我倒。”
男孩立刻会意，取出另外一只酒杯，倒了满满一杯，推到晏溪面前。
陌生的洋酒气味直冲鼻尖，晏溪盯着琥珀色的酒液，“我一直以为方总是喜欢喝茶的。”
“偶尔也想换换口味，”方墨从腕上摘下天珠手串，丢给身旁的男孩，“毕竟，茶可灌不醉人。”
那手串一看就不是便宜货，男孩兴冲冲地伸手接了，然后拿起桌上的酒杯，亲自递到晏溪嘴边。
沉默许久，晏溪接过酒杯，仰头一饮而尽。
喝完将杯子重重摔在桌上，他问：“可以了吗？”
方墨靠在扶手上没说话。
会所里上班的男孩这种场合见得多了，立刻拿起酒瓶，又给晏溪添满。
晏溪一言不发，再次仰头，干脆利落地灌了下去。
嘴角的酒液还没干，第三杯又端了上来。
台上的贴面舞还在继续，但包间里没人看跳舞，都在注视着方墨这边的动静。
“呦，方总这是调//教人呢。”
“美人醉酒，煞是好看呐！”
连续三大杯高度数的洋酒下肚，醉意开始显现，晏溪紧咬牙关，装作若无其事。
他知道，跟方墨的事情今天必须彻底解决，此刻若是流露出一点怯懦，就占了下风。
“三杯酒算是我的道歉。”晏溪丢下杯子，声音因酒意而略显沙哑，“酒喝了，事情也该了了吧。”
“道歉？”方墨似乎觉得好笑，身体前倾，手肘支在膝盖上，看着晏溪，“道什么歉？”
晏溪扯了扯领口，“为不小心得了方总赏识，却辜负方总一片好意道歉。”
说起来，他是要感谢方墨的。
抛开三年助理的栽培不说，当年母亲生病时那笔费用，对于刚工作不久的他来说不啻于天文数字，如果不是方墨出手相助，母亲恐怕早就……
也正因为欠了这个大人情，无论方墨如何恶劣，他都忍着。
“你确实该道歉，不过不是对我，是向你自己道歉，”方墨渐渐敛起笑意，“你居然真的跟那个傻/逼在一起了。”
晏溪捏紧手指，没说话。
“上个礼拜施野在家里跟他老子出柜，被扇了两个耳光，这事你知道吧？”方墨拍了拍掌，“晏助理可真是好手段啊。”
“方总说完了吗？”晏溪不想跟他废话，“说完我就先走了，以后应该也不需要再见面。”
“还有十天就过年了。”
方墨将酒杯递到唇边，惬意地呷了一口，“你说，到时候我送施野一份生日礼物，他会惊喜吗？”
晏溪停下脚步，面色难看至极：“你答应过，不会告诉他。”
“那是以前，现在我改变主意了，”方墨放下酒杯，点燃一支香烟，“凭什么只有我一个人痛苦，拉个垫背的不好吗？”
晏溪满眼都是愤怒和失望，低吼道：“你骗我！”
“没错，我是骗了你，”方墨眯着眼吐出一口烟雾，“我现在还用得着在乎你怎么看我吗？”
“我真的很想看看，被你们一个个悉心保护的小宝贝是怎么彻底崩溃的。”
“你混蛋……”晏溪本想再骂他几句，却慢慢觉出点不对劲。
洋酒虽然烈，但是一般情况下喝完顶多是头晕恶心，再不济就是呕吐。
可是晏溪这会儿有些手脚发软。
难道方墨跟他在这里废话半天，是在拖延时间，等药物起效！
反应过来的晏溪立刻变了脸色，一脚踢开面前的桌子，拔腿就往外跑。
然而还没跑出去两步，就被人从身后一把抱住。
下一秒，眼前天旋地转，他被抱住双腿，头朝下架倒了方墨肩膀上。
大脑一片混乱，他听到暗门被推开的动静，听到方墨说：“音乐开大一点，你们好好玩。”
包间里响起一串下流的口哨声。
“方总也好好玩，我们给你守着门，没两个小时可不许出来。”
晏溪被丢到了一张大床上，床对面的架子上摆满了各种工具。
看得他胃里翻江倒海，想吐却吐不出来，全身上下没有丝毫力气，连撑着坐起来都不行。
“方墨，你要做什么！”
明明愤怒到了极点，说出口的话却软绵绵的没有一点震慑力。
“一年又一年，晏溪，我等了你四年。”方墨站在床边，俯身狠狠捏住他的下颌，指尖陷入白皙的肌肤。
“你身边的傻/逼一个接一个，连施野那种货色都能上你的床，我凭什么不可以？”
“我每一天都在后悔，”方墨抬手解开上衣扣子，单腿搭在床沿，“当初借钱的时候，就该直接把你办了。”
晏溪拖着沉重的身体拼命朝后退，努力了半天却是纹丝未动。
方墨欣赏着他无助的模样，满意地笑了：“现在看来，当年真是多此一举，不过幸运的是，你还是这么好骗。”
“方墨，你疯了吧，”晏溪喘/息着骂道，“以你的身份地位，想要什么样的没有，何必做这种上不得台面的事情？”
“你说的没错，我方墨想要什么样的屁/股都有，可惜啊……”他抓着晏溪的双腿将人拽到了自己身前，“吃不到嘴的就会一直惦记。”
“你乖一点，让我放开了玩玩，说不定玩过之后发现索然无味，以后也就不想了。”
“滚开！”晏溪知道此刻说什么都没办法打消方墨已经上脑的精/虫，只能拼命挣扎，“我出去就会报警。”
方墨大笑起来，伸手抚上晏溪腰侧，撩开衣角，“只要报了警，明天你和我的名字就会一起出现在新闻头条上。”
“从今往后，你的每一次直播，屏幕上都有我的名字。”
“任何时候只要有人搜索你的信息，都会出现和我相关联的新闻，你一辈子都甩不掉我。”
方墨喟叹一声，似乎对那样美好的未来无比期待。
察觉到冰冷的手指贴在皮肤上，晏溪浑身发抖，在绝望中说出最后一句话：“能不能……放过我？”
“当然不能啊，”方墨凑在他颈间，缓缓吸了一口气，“这是你们欠我的。”
衣服被撕开的最后一刻，绝望到达极致，晏溪用尽最后的微弱力量，狠狠向后撞在床头上。
本就眩晕的脑袋一撞之下彻底失去了意识。
就这样吧，总比清醒着痛苦要好。
很努力想要坚持到完结，但是今天实在扛不住，去了医院，确诊重度抑郁，争取这几天在状态好的时候多码一点，把故事完完整整讲完。
感谢一路陪伴的小可爱。
抑郁跟码字无关，是三次元的事情，码字是救赎。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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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0章 第 90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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